輕紗罩麵的站在舞台上,居高臨下的冷眼看著那些把注意力全放倒自己身上的人群,深深唿吸了一下這帶著胭脂味的空氣,才道:“本可以悄然離開這個地方,可是我不願,因為,我想在走之前,為一個已經死去的朋友舞上一曲。”我輕聲的說著,而這聲音,足夠讓這裏的所有人聽清楚,當然,也包括那個王爺。“她叫舞寂’。”

    下麵的人隨著我的話一片嘩然,隻因,我身是‘舞寂’身,隻因我即將離開。

    “舞寂姑娘,你好好的在這兒,為何要說自己已死?

    “舞寂姑娘,你要離開?”

    “舞寂姑娘,就是那個趙公子為你贖身的嗎?他要取你迴去當小妾嗎?”

    “舞寂姑娘,你離開了,本公子也不來這裏了。”

    “舞寂姑娘——”

    我完全不去理會那些紛紛擾擾之聲,續道:“為此,在我離開之前,我要為她舞上一支。”說著,又把視線放到了那個冷傲的身影上。“同時,也用這支舞感謝為小女子贖身之人。

    語落,喧嘩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都默默的注視著舞台上那絕色美人的身影。

    沒有音樂,沒有伴奏,輕揮羅紗,便獨自舞了起來,對於我來說,這樣無聲的舞蹈,我已經習慣了。

    也許古人無法理解無聲起舞,能表達出如何的意境,可是,他們理解與否,與我何關?我要舞出的,是那份重生的心情,是那份魂歸異世的訝異。

    轉身,那跳躍,那劈腿,那舞紗,每一個動作都緊緊吸引著在場的所有人,當然,也包括其中的趙亦風,他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凝視著在舞台上獨自起舞的歌舞寂染。

    她說,她叫歌舞寂染,她說,她跳這支舞,是為了那死去的朋友‘舞寂’而跳,為他助她自由而跳,而她對於他來說,是如此的熟悉,他不可能認錯的,可為什麽又這般陌生?言語陌生,行為陌生,連她看他的眼神也是如此陌生,也因為這陌生帶著堅毅的眼神,讓他的心莫名灼熱與慌亂。

    一個旋轉,帶起她的青絲與那白色衣紗,繞身起舞,隨著一個舞姿,紗衣滑落,那芊芊玉指與雪白手臂露於人前,當一陣抽氣聲響起,隻見她的手指與雪白手臂靈活的動了起來。

    而台下的左亦塵看著她,疑問重生。

    陌生而熟悉,這,陌生的舞蹈,熟悉的人,可是,為何熟悉卻又陌生?見過她無數次輕盈起舞,卻都不如今天這舞來的美,來得迷,來的絕。

    心,咯噔一下,趙亦風瞬間從她給他的迷離中醒了過來,眼中再次映出她那絕美的身影隻之時,她的舞,已經落下了帷幕,隻剩那長長青絲在空中靈動。

    所有人,都震撼在我所跳的無聲之舞中,我的眼中透著太多的情緒,冷意、滿意、與諷刺,而這些,卻不知,都深深的落在了某個角落的某個人眼中。

    我不再去看那些癡迷的眼光,漫步下了舞台,走向那個一直注視著我的人,輕輕的向他彎了下腰,算是行禮,然後道:“趙公子,我們走吧。”

    他看了我一眼,點了一下頭,便獨自轉身先行離去,我看著他的背影,笑容依舊冰冷,我迴頭看了一眼那些眼神緊放她身的人後,便跟隨著他的步伐走出了這煙花大門,每走一步,我心中都在默念著:舞寂,讓我帶著你的身,去做你活著時沒做過的事情,舞寂,讓我帶著你的靈魂,染盡紅塵。

    “看夠了嗎?看夠了就走吧。”出了這煙花之地,迴頭仰望大門上的‘夜未添’半響,直到一個聲音響起,才讓她迴過神來。

    “你走吧。”我冷冷的道。出了這個門,我和他,便不會再有任何交集,我和他,本就是陌生人。

    “隨你。”他見她無心跟自己走,也不便強求,轉身便離開了。

    夜風,吹過我的身子,帶著微微涼意迎麵吹來,讓身著薄紗衣服的我一陣冷縮,不由的用手輕輕摩擦著手臂。

    看著長無盡頭的街,看著人來人往的‘古人’,看著屬於這千年之時的繁華與喧囂,中突感悲涼與自在。

    悲涼於我古人身,異世魂。

    自在於此後之世,她最知。

    所以,我這個來自未來的靈魂,想要在著古時活得好,是一見異常容易的事情。隻是我,歌舞寂染,不隻要活得好,而且要活出各種花樣,做盡想做之事,報複想報之人。

    唐朝,對於重生的我來說,雖不足亂天下,改曆史,卻橫豎能行。

    煙花門前下,我笑,如剛醒來之時,笑得那麽瘋,那麽狂,惹得路人避嫌走之,卻因我的美,迴頭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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