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紫涵說到做到,左手背負在身後,以一己之力,以單手,與四位堂主戰了一次。


    戰鬥很快結束,持續不到三個唿吸的時間。


    四位第十六重天境界的堂主,全部趴在了地上,被地冥元氣凝成的冰山,死死鎮壓住。


    全場駭然,無人不驚。


    謝紫涵的修為,竟然恐怖到如此地步?


    “難怪府主,任命她為天刑堂堂主。難怪最開始,由她負責攻打幽靈宮。這個黑無常,深藏不露啊。”


    很多武者,心中都如此感歎。


    林刻輕輕點了點頭,謝紫涵的修為,果然變得更加強大,元氣渾厚無盡,力量的運用技巧和法的修煉層次,還在他之上。


    或許,要將不破銀印寶體修煉出來,才能將她擊敗。


    “府主,奇峰島上的那些亡靈鬼魂,我全部要了。”


    對謝紫涵如此說了一句,林刻飛身落到一隻小舟之上,以氣禦舟,乘風而去。


    一道輕飄飄的聲音,隨風傳到蓮心島,“五天後,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府主,居然主動叫我府主,挺識時務。”


    謝紫涵自言自語的念叨了一句,隨後,揚聲道:“本府主覺得,可以給林刻五天時間。五天後,他若是沒辦法給出一個交代,我會親自出手,將他擒拿,送去惡人星球。”


    謝紫涵說的是,送去惡人星球,而不是交給易一真人。


    在眾人看來,倒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畢竟,林刻怎麽說也是青河聖府的聖徒。聖徒犯錯,隻能他們自己處置。


    交給外人處置,以後青河聖府還怎麽立足?


    聖門還要不要臉麵?


    至於謝紫涵的府主身份,在場的堂主、副堂主、長老,不再有意見。如今青河聖府動蕩不安,的確是需要一個強勢的人物站出來,穩住局勢。


    當然,隻能是代府主,而不是真正的府主。


    出了蓮心島,站在船頭的林刻,便是看見岸邊,聚集了無數武者,有外門聖徒,有內門聖徒,有長老、主事級別的老輩人物。


    岸邊有雪,天空有月。


    他們的手中,持著一支支青銅火把。


    “快看,船頭上那道白發身影,他……果然是林刻……”


    隨著,一位內門聖徒的聲音響起,岸邊正在等消息的眾人,全部躁動了起來。


    “原始天網上的傳言是真的,藏鋒就是林刻。”


    在距離岸邊,還有十多丈的時候,林刻飛身而起,腳踩虛空,如同一張白紙一般,輕飄飄的落到了岸上。


    白雲歌走了出來,攔住他的去路,冷喝一聲:“林刻,你到底是不是藏鋒?”


    林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白雲歌的修為,已經突破到《大武經》第十重天巔峰,修煉速度,算得上很快。


    白雲歌隻感覺雙眼刺痛,靈魂顫栗了一下,被林刻的一道眼神,震懾得情不自禁後退一步。


    “我暫時沒時間,迴答你的問題。”


    說完這話,林刻背著雙手,徑直而去。


    被對方一道眼神懾退,白雲歌心中又羞又惱,向林刻追去,道:“青河聖府不是你能耀武耀威之地,你有什麽好得意,不過隻是一個九等賤民,最低等的人類。”


    林刻豁然停下腳步,沒有轉身。


    追在後麵的白雲歌,嚇了一跳,猛然停下腳步,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藏鋒殺過魔君寧見道,鎮壓過幽靈宮主古嚴,擊斃過血衣繡娘,絕對是白劫星一等一的狠角色。


    就算是命師,當眾羞辱他,都得先掂量清楚,自己是否能夠承受住他的怒火。


    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似乎……有欠考慮。


    說到底,還是因為,白雲歌與藏鋒之間的仇恨太深,先是被藏鋒當眾擊敗,輸了大量銀票。又被藏鋒和許大愚,裸吊到懸崖上,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最後,他的大哥白雲霄,疑似是死在藏鋒手中。


    以前藏鋒的威名太盛,白雲歌不敢與他叫板,隻能躲著走。


    可是現在,藏鋒幾乎被證實就是林刻,變得人人喊打。白雲歌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所以才會,第一個跳出來扇動眾人的情緒。


    出乎白雲歌意料的是,先前說好,與他共進退的《龍榜》高手柳千意、柳千傷、顧鶴等人,此刻,集體沒有開口,反而迅速後退,與他拉開了距離,似乎是想撇清關係。


    什麽意思?


    現在變成他一個人表演,獨自硬扛林刻,白雲歌的心,就像日了狗一般難受,進退兩難。


    “林刻會不會出手殺我,應該不會吧,不一定……現在他已經是眾矢之的,人人唾罵,還有什麽事不敢做?”


    林刻站在前麵一言不發,一動不動,可是白雲歌卻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越想越怕,額頭、背心全是冷汗,雙腿情不自禁打擺子。


    就在白雲歌都要跪在地上的時候,林刻才再次邁步,徑直離去。


    看著林刻逐漸消失在眼前,白雲歌才發現,渾身都被汗水濕透,如同泄氣的皮球一般,大口喘氣。剛才,他幾乎都要窒息。


    林刻身上那股無形的威勢,實在太可怕。


    “不是說好一起向林刻發難,你們剛才都死了嗎?先前,是誰說,要將林刻大卸八塊,救出聶仙桑?又是誰說,要驅逐林刻,還青河聖府一個朗朗乾坤?”


    白雲歌瞪向柳千意和顧鶴等人,還有那些愛慕聶仙桑的聖徒,心頭相當憋氣。


    在場的武者,有的羞愧,有的冷笑,有的歎氣。


    柳千意道:“四位堂主和數十位命師境強者,一起進入蓮心島興師問罪,林刻卻還是安然無恙的駕船出來。我們和那些堂主、命師比起來,差了一大截呢!”


    “沒有堂主級別的強者在場,我們豈是林刻的對手?萬一他大開殺戒怎麽辦?”顧鶴道。


    “對付林刻,還得從長計議。”


    白雲歌呆立當場,終於明白過來,從始至終,隻有他一個人是傻瓜。


    幸好林刻剛才沒有出手,要不然,他死在這裏,也隻會淪為眾人談論的笑話。


    林刻迴到奇峰島,已是深夜。


    島上,長滿青竹,竹葉上落滿雪花。


    竹林之間,則是彌漫著濃密的瘴氣和鬼霧,有數之不盡的鬼魂在飛舞,有死屍在地上爬行。


    這些屍兵和鬼卒,是謝紫涵為了修煉通靈之道,煉製出來,遍布整個島嶼。


    “在神照山中,謝紫涵幫我一共收集到了五十六道魑魅,每一隻的戰力,都堪比人類武道命師。還差四十四道魑魅,才能煉製百鬼魑魅陣。”


    林刻釋放出元神,將奇峰島完全覆蓋。


    隨後,施展出禦靈法,控製島上的鬼魂,相互廝殺和吞噬。


    謝紫涵煉製出來的這些鬼卒,雖然數量眾多,卻太弱,滿足不了林刻的需求。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讓它們在相互吞噬的情況下,脫變成兇厲的魑魅。


    最開始,林刻其實隻是想煉製百鬼兇煞陣,用來對付易一。


    可是,既然易一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真人第四境,那麽百鬼兇煞陣煉製出來,根本奈何不了他。隻有百鬼魑魅陣煉,才有機會,將那老匹夫鎮殺。


    奇峰島上,鬼嘯、屍吼,戾氣衝天,殺聲一片。


    林刻則是平靜的坐在湖畔,一連將五枚丹藥,吞進嘴裏。


    自己沒有吸收丹藥的力量,而是,全部都搬運進心海,交給了火焰小鳥。


    火焰小鳥一邊吸收丹藥的力量,一邊說道:“《戰王圖》的第三十六道煉體烙印,位於頭頂天靈,既是最危險的一道,也是最難的一道。”


    “本尊可以給你一件寶物,助你一臂之力。”


    “什麽寶物?”林刻道。


    火焰小鳥道:“一滴本源鳳凰血。”


    “你的本源精氣不是已經耗盡?”林刻道。


    火焰小鳥道:“的確是耗盡了,可是,本尊的修為,恢複到真人境界的時候,本源精氣也恢複了一些,足以凝聚出一滴本源鳳凰血。”


    “隻有一滴?”林刻道。


    火焰小鳥沒好氣的道:“修為才真人境界,隻能凝聚出一滴。再說,本尊的本源鳳凰血,堪比聖賢的血液。哪怕一滴,也蘊含無窮奧妙和靈性。”


    林刻心中略微有些失望,原來火焰小鳥所謂的寶物,就是一滴血液。


    不過,有,總比沒有強。


    實在不行,他隻能去藏寶樓,購買血靈丹,快速提升體內的靈血。


    就是不知,以他現在的身份,藏寶樓還會不會將丹藥賣給他?


    凝聚出第三十六道煉體烙印,所需的靈血數量,堪比前麵凝練三十五道煉體烙印的靈血總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


    心海中,火焰小鳥將五顆丹藥的丹氣,完全吸收之後,身上散發出血紅色的光芒,一根根纖細的血絲透體而出,匯聚在一起,凝聚出一滴血液。


    “咚!”


    “咚!”


    ……


    在這一刻,林刻的心髒跳動如雷,散發出明亮的血光。


    那些眺望奇峰島的聖徒,皆是能夠看見,林刻的身體,被血光包裹,宛如體內裝著一盞血紅色的神燈。


    他盤坐處附近的那片水域,被映照成了暗紅色。


    “好強勁的血氣,這股力量,比我在飛靈殿中,煉化的那枚中階真人丹,霸道太多。”


    林刻心中一喜,看到凝聚出第三十六道煉體烙印的希望,於是,使用元氣,包裹住那滴本源鳳凰血,將其抽離成成千上萬道血絲,搬運進了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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