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像往日一樣迴到了家中,小兒子笑著迎向了她,開心地問:“媽媽,今天中午我們吃什麽飯呀?”

    夏禹看著自己的小寶貝,強忍住欲奪眶而出的淚水,滿臉疲憊地問:“你想吃什麽呢?”

    小昊宇仔細地看了看媽媽,問:“媽媽,你生病了嗎?”

    感歎於孩子的細心,夏禹哽咽了,她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麽,媽媽隻是累了!”

    小昊宇疑惑地看了看媽媽,什麽也沒有問,“媽媽,那我們就出去吃麵吧,你累了,就不要做飯了。”夏禹撫著孩子的頭,欣然同意了這個建議。

    望著對麵吃得津津有味的兒子,夏禹悲從思中來。她拿起紙巾悄悄地拭去要滴下的淚,她不能讓孩子見到她的憂傷,她要笑,要笑得比以往更加的燦爛。

    “媽媽,今天你請假了,等吃完了飯,我們就迴家吧,到那時你好好休息一下。”

    對麵傳來了小兒子關心的話語,這讓夏禹的麵更加難咽。

    望著鏡中的自己,一臉的憔悴,眼中布滿了血絲,蒼白的臉上嵌著一雙失神的眼睛,這還是自己嗎?左臉上的淤青今天看更加的清晰,脖子上的掐痕在夏禹白皙的肌膚上更是刺目,她不由抱緊了雙臂,這一切又把她帶迴到了昨夜煉獄般的經曆。

    劉源明喝得微醺迴到了家,今天同事的孩子結婚,自己去喝喜酒了,不覺多喝了兩杯,本來自己是不喝酒的,可今天在辦公室裏,同事們的嘲笑讓他受不了,難到自己的觀點錯了嗎?仔細的過日子有什麽不對?為什麽要把錢花在那些不必要的上麵呢?就拿今天的這次酒席,就是多於的,同事的孩子上學時都已經擺一次酒席了,今天卻又擺了一次,是原因不同,可自己真的是不願意去呀!他就把自己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可卻招致大家的訕笑,難到你們就願意去嗎?真是一些虛偽的人!劉源明狠狠地“呸”了一口。

    他摸黑走進了臥室,夏禹和孩子都早睡了,她們有早睡的習慣。他才不開燈呢,他不是怕吵醒這母子倆,是怕浪費電,電不是花錢來的嗎!

    他摸黑脫掉衣服,鑽進了被子裏。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欲望突然變得好強烈,他知道夏禹已經醒了,夏禹的覺是很輕的,隻不過夏禹知道他迴來了,而沒有理他。他不禁生起氣來,在單位同事們嘲笑我,迴家你居然還不答理我?哼!

    劉源明把手附上了夏禹的乳房,用力的揉捏起來。

    夏禹一邊推著他的手,一邊說:“別,今天我的胃痛了一天,實在沒有那個想法,明天吧!”

    劉源明的手並沒有停,反而更加用力了,“胃痛算什麽?我要的是你,又不是你的胃。”說著褪下了夏禹的內衣,強行地進入夏禹的體內。

    夏禹的胃一陣一陣地縮緊,疼痛一陣接著一陣,肉體上的疼痛遠沒有心裏的疼痛深,她的身心都在接受著煎熬,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人都說性愛是美妙的,曾幾何時,夏禹覺得過美妙?這對於她來說是種煎熬,她真希望這種痛苦早早結束!聽著劉源明滿足的吼叫,更加令夏禹反胃,她居然在床上幹嘔了起來。

    劉源明的興致被夏禹破壞至盡,本來夏禹的木然就早已激怒了他,現在的夏禹更加激怒了他,他忽地從床上起來,提上褲子,伸手打開了床頭的台燈,掀翻了夏禹的被子,把夏禹從床上拽起,讓她麵對著自己。

    “你這是要幹什麽?”他惡狠狠地對著夏禹吼著。

    夏禹倔強的注視著劉源明,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更加令劉源明瘋狂,他用力地把夏禹推倒在床上,在室內來迴地走著,邊走邊一遍又一遍的嘟囔著,“你這是在逼我,你這是在逼我,你們這都是在逼我。”

    他又衝迴夏禹的身邊,掐住夏禹的脖子,“你們都瞧不起我,我怎麽了?我為什麽要成為你們的嘲笑對象呢?特別是你,你更瞧不起我,對不對?”

    夏禹掙紮著,試圖掙開他的控製。

    “你以為我會殺了你嗎?我不會的,要是我真的要殺你,多麽的輕鬆呀!你瞧!”說著,他的手稍微的用了用力,夏禹覺得空氣瞬間的不夠用了。她掙紮的更加猛烈了。終於劉源明鬆開了手。夏禹撫著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劉源明站在床邊,傲慢地看著夏禹,此時的夏禹就是他的俘虜,就是他的所有物,在外麵的不如意,不拿夏禹出氣拿誰出氣呀!夏禹是他的妻子,就應該承受與他同樣的壓力!想到這裏,他覺得這樣做更應該了!

    夏禹慢慢地調勻唿吸,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怒視著劉源明。

    “你這麽看著我幹嘛?是不是要提醒我離婚呀?告訴你吧,我是不會離婚的,你就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看著劉源明無賴的樣子,夏禹更加的惡心。今天她要說,她不再害怕了,她更不要再這樣活了。再這樣她還有活路嗎!

    “我一定會跟你離婚的,法院的傳票不是早就已經送到你手了嗎?明天開庭你應該是知道吧!”

    劉源明“嘿嘿”地冷笑著,“法院又能怎麽樣我?這婚我說離就離,我要是不想,你就想都不要想!”說著逼向了夏禹。

    夏禹奮力地掙紮著,邊哭邊喊道:“拿開你的手,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可她又怎敵得過孔武有力的劉源明呢。

    “你個賤女人,你有什麽了不起,一天冷冰冰的,你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了,你才這樣拒絕我?”說著,劉源明的拳頭重重地落在夏禹的身上。

    夏禹哭喊著,“你個混蛋,你放開我……”

    劉源明抓住夏禹的長發,把她的頭重重地往床上磕著。

    轉眼間夏禹的身上便布滿了傷痕。

    昊宇聽到了爸爸、媽媽的臥室裏傳來了這麽大的吵鬧聲,他知道爸爸又在打媽媽了,他害怕地蜷縮著身子,可媽媽在受苦,他不能不管呀!也許這一次會像往常一樣,隻要他出現,就會平息這場戰爭。他鼓足了勇氣,來到了爸爸、媽媽的臥室門前。室內的打罵聲透過房門清晰可聞。他急忙旋開門鎖,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媽媽被爸爸打倒在地,爸爸正在猛踢著媽媽蜷縮成一團的身軀,昊宇被嚇得嚎啕大哭,他撲在了媽媽的身體上,用自己小小的身軀試圖護住媽媽。可劉源明已經打紅了眼睛,他的腳重重的踢在了孩子的身上,伴隨著昊宇的慘叫聲,夏禹翻身護住了昊宇,這一幕非但沒有令劉源明停止,反而更加激怒了他,但是他還是有絲毫良知的,他並沒有再往孩子的身上打,而是試圖拉開小昊宇,接著打夏禹。

    小昊宇哭著喊著拉著劉源明,夏禹更是護著小昊宇,他們三口人扭打成一團。哭喊聲驚動了鄰居張大哥兩口子,他們知道這小劉又在打老婆了。他們歎了口氣,起身過隔壁來勸架。

    劉源明聽到了敲門聲,他知道這是隔壁又來勸架了,而且他也打累了,氣也出了,他便停住了手。為張大哥夫妻打開了門。

    “小劉,你這是在幹什麽?不是大哥說你,這又是怎麽了?”張大哥人還未進門就開始數落劉源明。

    張大嫂急忙越過劉源明,走進了臥室。小昊宇正在扶著一身傷痕的夏禹起來。

    “你瞧瞧,這是在幹什麽呀!怎麽打成這個樣子呀!這小劉下手也太狠了吧!”張大嫂一邊扶起夏禹一邊檢查著夏禹的傷勢一邊說。

    張大嫂把夏禹扶到床上休息,她忙打來冷水為夏禹做著冷敷。

    “我最近聽到的,受了淤傷要先做冷敷,一天後再做熱敷,你明天別忘了,試一試。”邊說著邊為夏禹做著冷敷。

    “小禹,你們這又是為什麽呀?“

    夏禹強忍著傷痛,勉強對大嫂說:“沒什麽的,就是他喝了些酒,另外今天在外麵受了點嘲諷,就……”說著夏禹哽咽了,淚水再也控製不住,滑落腮邊。

    張大嫂看到夏禹被打成這個樣子,她的淚水也禁不住地流了下來。這個劉源明怎麽這麽不是東西,把夏禹打成這個樣子,他怎麽下的去手。簡直沒有人性了。

    “小禹,你別哭了,哎,男人呀,還不是都那個德行,跟他們真生氣就沒有意思了,還是放寬心吧!”張大嫂一邊勸著夏禹,一邊在心底暗罵劉源明,這勸架就是要勸合,像劉源明這樣的早該與他離婚了,可這話又怎能與夏禹說呢!

    “我幫你把身上的淤傷揉一揉,要不明天該沒有辦法起床了。你瞧,這裏打得都起包了,要使勁的揉才可以。”小昊宇在一旁也幫著揉著,一邊揉還一邊抽噎著。

    “夏禹,你看這孩子多懂事呀,看在這個孩子的麵子上,你就不要難過了,要好好生活。”

    “大嫂,謝謝你,每一迴都要麻煩你來勸架,不管有多晚,這些年真的沒少麻煩你!”

    “小禹,你這話不就見外了嗎!你就像我的親妹子一樣,我不照顧你,我照顧誰呀!”

    “大嫂……”

    “可別盡說客氣話了,很晚了,這傷我也幫你揉得差不多了,我看孩子也累了,你和孩子早點休息吧!”說著張大嫂幫夏禹蓋好棉被,又把已經暈乎乎的小昊宇抱進了被子裏。關掉台燈走出了臥室。

    “小劉,你怎麽能這樣呢?你瞧你把夏禹打的遍體鱗傷,有多大的仇怨嗎!哎!”

    “大嫂,我這也是失手,我也不想的呀!你們知道打完之後我有多痛苦嗎?”說著,劉源明抱緊了自己的頭。

    “你就不能控製自己一下嗎?這些年來,我們為你們勸了多少次架呀!”張大哥語重心長地道。

    “是呀,要說夏禹是好樣的,要是換了我呀,我早就不跟你過了。”張大嫂接口道。

    這話令劉源明非常的反感,但他並沒有表示的太明顯。但他的不高興也被張大哥看出來了,張大嫂還要說什麽,張大哥製止了她,“老伴呀,也很晚了,我們還是迴去吧!小劉,這麽晚了,你們也就不要鬧了,有話明天再說好不好!”

    “老伴,我還有……”張大嫂看見了張大哥使得眼色,她識趣地沒有再說什麽。

    “大哥、大嫂,你們放心吧,我怎麽會再做錯事呢!現在我後悔還來不及呢!”

    “那就好,我們就迴去了,有話明天再說,可別打了!”張大哥、大嫂千叮嚀萬囑咐,得到了劉源明的保證才迴家去。

    劉源明默默地坐在沙發上,望著電視呆呆地出神。他想集中精神思考一些問題,可內心的恐懼讓他無法精神集中。他不是真的沒有人性,每一次打完夏禹他都真的真的很後悔,而且每一次過後,他曾下了很多次決心再不打夏禹了,可每當事情一發生,他就控製不住自己。劉源明痛苦地攥緊雙手,指甲已經深深地嵌在了掌心裏。他真的很在意這個家,他不願意這個家就這麽沒有了,可現在這個家就毀在了他的手裏。這一次夏禹更會離開他了,而且法院的傳票就在今天送達了,明天就要開庭了,說是不在意,自己懂法的,自己又怎能與法律抗衡呢!這也是為什麽自己今天這麽大火氣的原因,還好,送達傳票的人是自己中學時的同學,他在來時先打來了電話,避免了自己在同事麵前丟臉。即使就是不告訴同事們自己要離婚的事情,明天過後他們還是會知道的。可這是現在自己可以扭轉的嗎?明天即使自己不去,看到夏禹的一身傷痕,法院還是要判離的,現在的婚姻法中有明確的規定,自己這是在犯罪,自己是知道的。現在自己不是要阻止這次離婚,阻止不了的,那該怎麽辦呢?難到就這樣任由其發展嗎?劉源明苦思著對策,白熾燈照著他蒼白的臉,在這間客廳裏顯得是那樣的孤單,可他渾然未決自己有多麽的孤獨,他的大腦在飛速地運轉著,他要讓自己處在強勢上,漸漸地他心裏已經有了主意,他舒展開了眉心,自信滿滿地走進孩子的臥室睡覺去了。

    夏禹躺在床上,痛苦緊緊圍繞著她,有身上的痛苦,還有來自於心靈上的。十年了,這十年自己是怎麽走過來的,就連自己都不知道。其實這不是她第一次提出離婚了,在一年前她就已經在法院起訴一迴了。夏禹痛苦地迴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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