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沈喬緩緩地將手垂了下去。
她甚至有些搞不清楚這樣的的事情到底是怎樣發生的。
“我現在正和虞墨在一起。”電話裏的女子這樣說，她聽見她輕笑著,“嗬嗬,你不相信啊，沒關係的，我可以發照片給你。”
發件人：虞墨。
照片上的燈光顯得昏黃且幽暗,看起來像是在酒店裏的房間裏。一張大床,床上的男人□著上身,衣服被單散亂成一團,彰顯著各種曖昧不明的氣息。
“啪”的一聲。
手機一下子落到了地上去。
沈喬整個人也跟著往下慢慢滑落。她捧著自己的肚子，不禁大叫了起來，“媽……媽，救命……”
虞媽媽急忙跑過來，一把扶住了她，“小喬你怎麽了？”
老人家幾乎被嚇了一跳，因為女子臉上流露出格外痛苦的表情來，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媽，我肚子疼……好痛……”
“啊？怎麽會這樣？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沒事沒事，咱們上醫院去……別怕啊。”
一時間各種慌亂起來，惹得人心髒都撲撲騰騰的亂跳。
虞爸爸彎下腰去從地上拾起了沈喬的手機，目光晦暗不明，緊跟著拿了衣服追了出去。
***
鏡子裏麵的女子，唇角上揚勾起一絲弧度來，在黑夜裏綻放出的笑容，妖嬈的，歹毒的。
他今晚是她的了。
想到這，她不禁輕輕地哼起了歌，開心的就像是個戀愛中的少女一樣。猛地一抬頭，卻發現鏡子裏麵多了一個人，正用冷冷的目光注視著她。
“你拿著我的手機做什麽？”
女子驚嚇的將一半的歌聲都卡在了喉嚨裏。
“你醒了？”
她迴過身來，迅速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羞澀的，就像是小姑娘一般不敢抬起眼眸來看他。
“托你的福，還沒死。”
他這樣的語氣聽起來很是嘲諷，臉上的表情，不用看也知道，那一定是難看極了。
從陌生的酒店房間內醒過來，身上冷颼颼的沒一件衣服，摸一摸後腦勺，疼痛感打著激靈一般蔓延了全身每一處細胞。隻有在親身體驗過後，或許才能真正體會到什麽叫做喪心病狂。
是不是他再晚醒來一會兒，就要發生什麽“
不可挽迴”的事情了？
男子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毛每一根都要顫栗起來了。
眼前這個人好像根本不理解他的意思一般，軟著聲音說著，“我剛剛才洗完澡，你要不要也洗一下？”
短短的時間之內，他已經將自己的襯衣套迴了身上去。
“手機給我，還有鑰匙。”
房間裏的門是反鎖著的，這完全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男人向前逼迫一步，一腳踏進了洗手間內幹燥的地麵上。
“不……”對方搖了搖頭，突然一把將他抱住，“我想和你在一起，我要你……虞墨，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這女人簡直是瘋了。
虞墨眼前暈了一下，後腦勺就像是在被人一下一下用錘子敲打一樣，牽扯著他的神經，都跟著一跳一跳的疼。手機放在洗手台的旁邊，此刻突然嗡嗡嗡的震動了起來，近在遲尺的距離，隻要一伸手便能夠觸碰到。
女子突然伸出手跟他搶奪起來，尖利的指甲在人的手上留下了一道道劃痕，隻聽啪的一聲，手機猛然摔到了地板上去，揚聲器卻被啟動了，傳出來的是男人飽含怒氣的聲音。
“……你老婆孩子現在都在醫院裏麵！我不管你在做什麽！你立刻給我趕過來！我警告你虞墨！他們要是出了事，你就得給我負全責！”
“……”
被放大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振聾發聵。女子突然衝上前去將手機撿起來狠狠地摔了出去，砰！撞擊上牆壁的聲音聽得清晰，各種零件幾乎是四分五裂。
虞墨恨恨地盯住了眼前這個人，眼神中分明跳動著怒火。
他咬牙切齒的問，“你做了什麽？”
“……”
“你簡直不可理喻！”
他這一頓飯吃得憋屈極了，難受極了。
因為是領導，所以他才不願駁了人家的麵子。不就是一頓飯而已，忍忍也就過去了。他是這樣想的，卻不料麵對的卻是許依依的各種態度親昵，言辭曖昧。場麵話他聽得多了，可唯獨這一次，是忍也忍不下去的感覺。
幹脆尿遁算了。
這是個很不錯的主意，虞大少爺也確實打算這樣做。反正明天向校領導解釋一番，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問題。隻是剛從洗手間內出來，虞墨便又迎麵遇到許依依。
那個時候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個成語叫做陰魂不散。
用在她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許依依問，你去哪兒？
虞墨迴答，迴家。
她低低地哦了一聲，然後說，正巧，我也想迴去了呢。
你打車吧。
這是一份拒絕，意味著他並不會讓女子上自己的車並將她送迴家去。那個時候的男人也沒多想，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迴地將自己的背影留給了她。
然後，他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都被劇烈的疼痛給席卷了。
不可理喻。
喪心病狂。
一時間這些形容詞用在女子身上好像都算是輕了。虞墨不禁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在精神方麵出了很大的問題。
房門自然是打不開的，許依依再一次撲過來抱住了他，雙手緊緊地纏繞住了他，說：“我不準你走！”
“放手。”
“我不準你走……虞墨，虞墨，你是我的……”
她顯得有些病態。偏執的，神經質的，爆發出了巨大的力氣，簡直顯得有些嚇人。
“你是我的虞墨……你是我的是我的我的……”
“放手。”男人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指一個一個的掰開來。聲音裏的慍怒幾乎是顯而易見的，他說：“我不是你的。從來都不是。”
咚的一聲，許依依被直接推坐到了地上去。他迴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眼眸就如同窗外的夜色一般陰陰沉沉。
“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這樣說。那分明是厭惡的口氣，聽在人耳中，像是銳利的刀尖一樣。
手機不用撿了，鑰匙也找不到。但是，他要趕到她身邊去，他必須離開。
“我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嗬嗬……你說我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許依依沒有從地上站起來，她喃喃著，低低地笑了起來。
“你是我的，虞墨……你敢說你沒有喜歡過我！”突然拔高的聲音仿若指甲刮過玻璃一般，刺得人耳膜都在發痛。“在你身邊的明明應該是我！明明我們才應該是一對！她算什麽！她就是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她不愛你，她就是為了報複！”
這種謬論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得出來的。所以呢？傷害了人一次，還要傷害第二次嗎？但虞墨並無瑕與她多做口舌之爭。他緊緊地蹙著眉毛，急著想要尋找到一個出口。
隻是沒有想
到許依依說著說著，忽然撲過去抓住了茶幾上的水果刀。她的表情扭曲著，歇斯底裏道：“虞墨！不準走！你要是走了我就死給你看！”
“……”
那一刻的虞墨終於有了反應。他第一時間揮了下手試圖搶奪了一下，卻是撲了個空。明晃晃的刀尖橫在兩人中間，空氣一瞬間仿若凝滯，任誰都不敢在此輕舉妄動。
“好啊。”男人開了口，竟是這番言論，“你也可以試著在自己手上戳一刀，劃破神經，看看那是個什麽滋味！你也試試包著厚厚的紗布，用僵硬顫抖的手指去彈琴的感覺，你也試試那種完全不受你掌控的感覺！你敢嗎！你能體會嗎！”
許依依呆呆地看著虞墨，抓著刀子的手都顫抖起來。男人趁著這個當口衝過去，狠戾地鉗製住了對方的手腕。許依依又開始尖叫起來，固執地抓住刀柄不肯放手。爭奪起來，“噗嗤”一聲，刀刃劃開皮肉的聲音讓人膽戰心驚。
“啊……”
刀子被甩出了很遠，“當啷”掉在了地上。
殷殷的鮮血流出來，染紅了皮膚，染紅了人的大半個袖子，甚至將整個世界都染得血紅一片。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許依依跟著滑落跪坐到了地上，她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臉，眼淚於瞬間滑落，濕了她整個麵頰。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她看起來真是悲痛異常。反反複複地道著歉，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指代什麽。
“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其實我真的想當從來沒有再見過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不覺得很醜嗎？”
那個許多年前和他一起彈過琴的許依依和現在的許依依真的是同一個人嗎？或許是吧。他看到了她不同的一麵，將那個殘留在他心中許多年前的美好幻影擊了個粉粉碎碎。
“對不起虞墨……對不起……可是，我喜歡你啊，我愛你……你不要離開我，我們在一起好不好？求你了，不要離開我……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可以做……”
她又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脖子。雖然哭得是這樣可憐，但卻一點也招不起人心中的那點憐惜。
煩。
是的。似乎就隻有這麽一種感覺。
“你這樣做，不怕他生氣嗎？”
“……”
明顯感覺到女子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後頸處狠狠地挨了一擊，然後，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虞墨縮迴了自己的手，按在自己的胳膊上，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大概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我說過了。我不是你的，永遠也不會是。”
他拾起了那把刀子，用報紙包了起來，然後他打開了窗戶。
從三樓的窗戶跳下去，應該不會死吧？
一定不會死的。
虞墨覺得他有些瘋狂了。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在想……要是沈喬出了什麽事，要是沈喬……
她不會出事的，要出事的話，那就通通落到自己頭上來好了。
虞大少爺站在馬路上攔車，路過的司機衝著他連連擺手，大驚失色地叫“媽呀殺人了”。虞墨將手裏的東西扔到垃圾桶裏去，白著一張臉趴在了司機的門上說：“我要去醫院……”
“媽呀！要死人了！”
司機一腳油門踩到底，證明了世界上果然還是好人多。
到了醫院的虞墨暈暈乎乎的，連方向都快辨認不清楚。小護士還想著上前拉他一把，心想著這人明明應該往急診科去的，怎麽非往婦產科跑呢？
“爸，我……不是，小喬她……”
啪！
沈喬緩緩地將手垂了下去。
她甚至有些搞不清楚這樣的的事情到底是怎樣發生的。
“我現在正和虞墨在一起。”電話裏的女子這樣說，她聽見她輕笑著,“嗬嗬,你不相信啊，沒關係的，我可以發照片給你。”
發件人：虞墨。
照片上的燈光顯得昏黃且幽暗,看起來像是在酒店裏的房間裏。一張大床,床上的男人□著上身,衣服被單散亂成一團,彰顯著各種曖昧不明的氣息。
“啪”的一聲。
手機一下子落到了地上去。
沈喬整個人也跟著往下慢慢滑落。她捧著自己的肚子，不禁大叫了起來，“媽……媽，救命……”
虞媽媽急忙跑過來，一把扶住了她，“小喬你怎麽了？”
老人家幾乎被嚇了一跳，因為女子臉上流露出格外痛苦的表情來，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媽，我肚子疼……好痛……”
“啊？怎麽會這樣？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沒事沒事，咱們上醫院去……別怕啊。”
一時間各種慌亂起來，惹得人心髒都撲撲騰騰的亂跳。
虞爸爸彎下腰去從地上拾起了沈喬的手機，目光晦暗不明，緊跟著拿了衣服追了出去。
***
鏡子裏麵的女子，唇角上揚勾起一絲弧度來，在黑夜裏綻放出的笑容，妖嬈的，歹毒的。
他今晚是她的了。
想到這，她不禁輕輕地哼起了歌，開心的就像是個戀愛中的少女一樣。猛地一抬頭，卻發現鏡子裏麵多了一個人，正用冷冷的目光注視著她。
“你拿著我的手機做什麽？”
女子驚嚇的將一半的歌聲都卡在了喉嚨裏。
“你醒了？”
她迴過身來，迅速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羞澀的，就像是小姑娘一般不敢抬起眼眸來看他。
“托你的福，還沒死。”
他這樣的語氣聽起來很是嘲諷，臉上的表情，不用看也知道，那一定是難看極了。
從陌生的酒店房間內醒過來，身上冷颼颼的沒一件衣服，摸一摸後腦勺，疼痛感打著激靈一般蔓延了全身每一處細胞。隻有在親身體驗過後，或許才能真正體會到什麽叫做喪心病狂。
是不是他再晚醒來一會兒，就要發生什麽“
不可挽迴”的事情了？
男子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毛每一根都要顫栗起來了。
眼前這個人好像根本不理解他的意思一般，軟著聲音說著，“我剛剛才洗完澡，你要不要也洗一下？”
短短的時間之內，他已經將自己的襯衣套迴了身上去。
“手機給我，還有鑰匙。”
房間裏的門是反鎖著的，這完全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男人向前逼迫一步，一腳踏進了洗手間內幹燥的地麵上。
“不……”對方搖了搖頭，突然一把將他抱住，“我想和你在一起，我要你……虞墨，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這女人簡直是瘋了。
虞墨眼前暈了一下，後腦勺就像是在被人一下一下用錘子敲打一樣，牽扯著他的神經，都跟著一跳一跳的疼。手機放在洗手台的旁邊，此刻突然嗡嗡嗡的震動了起來，近在遲尺的距離，隻要一伸手便能夠觸碰到。
女子突然伸出手跟他搶奪起來，尖利的指甲在人的手上留下了一道道劃痕，隻聽啪的一聲，手機猛然摔到了地板上去，揚聲器卻被啟動了，傳出來的是男人飽含怒氣的聲音。
“……你老婆孩子現在都在醫院裏麵！我不管你在做什麽！你立刻給我趕過來！我警告你虞墨！他們要是出了事，你就得給我負全責！”
“……”
被放大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振聾發聵。女子突然衝上前去將手機撿起來狠狠地摔了出去，砰！撞擊上牆壁的聲音聽得清晰，各種零件幾乎是四分五裂。
虞墨恨恨地盯住了眼前這個人，眼神中分明跳動著怒火。
他咬牙切齒的問，“你做了什麽？”
“……”
“你簡直不可理喻！”
他這一頓飯吃得憋屈極了，難受極了。
因為是領導，所以他才不願駁了人家的麵子。不就是一頓飯而已，忍忍也就過去了。他是這樣想的，卻不料麵對的卻是許依依的各種態度親昵，言辭曖昧。場麵話他聽得多了，可唯獨這一次，是忍也忍不下去的感覺。
幹脆尿遁算了。
這是個很不錯的主意，虞大少爺也確實打算這樣做。反正明天向校領導解釋一番，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問題。隻是剛從洗手間內出來，虞墨便又迎麵遇到許依依。
那個時候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個成語叫做陰魂不散。
用在她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許依依問，你去哪兒？
虞墨迴答，迴家。
她低低地哦了一聲，然後說，正巧，我也想迴去了呢。
你打車吧。
這是一份拒絕，意味著他並不會讓女子上自己的車並將她送迴家去。那個時候的男人也沒多想，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迴地將自己的背影留給了她。
然後，他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都被劇烈的疼痛給席卷了。
不可理喻。
喪心病狂。
一時間這些形容詞用在女子身上好像都算是輕了。虞墨不禁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在精神方麵出了很大的問題。
房門自然是打不開的，許依依再一次撲過來抱住了他，雙手緊緊地纏繞住了他，說：“我不準你走！”
“放手。”
“我不準你走……虞墨，虞墨，你是我的……”
她顯得有些病態。偏執的，神經質的，爆發出了巨大的力氣，簡直顯得有些嚇人。
“你是我的虞墨……你是我的是我的我的……”
“放手。”男人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指一個一個的掰開來。聲音裏的慍怒幾乎是顯而易見的，他說：“我不是你的。從來都不是。”
咚的一聲，許依依被直接推坐到了地上去。他迴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眼眸就如同窗外的夜色一般陰陰沉沉。
“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這樣說。那分明是厭惡的口氣，聽在人耳中，像是銳利的刀尖一樣。
手機不用撿了，鑰匙也找不到。但是，他要趕到她身邊去，他必須離開。
“我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嗬嗬……你說我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許依依沒有從地上站起來，她喃喃著，低低地笑了起來。
“你是我的，虞墨……你敢說你沒有喜歡過我！”突然拔高的聲音仿若指甲刮過玻璃一般，刺得人耳膜都在發痛。“在你身邊的明明應該是我！明明我們才應該是一對！她算什麽！她就是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她不愛你，她就是為了報複！”
這種謬論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得出來的。所以呢？傷害了人一次，還要傷害第二次嗎？但虞墨並無瑕與她多做口舌之爭。他緊緊地蹙著眉毛，急著想要尋找到一個出口。
隻是沒有想
到許依依說著說著，忽然撲過去抓住了茶幾上的水果刀。她的表情扭曲著，歇斯底裏道：“虞墨！不準走！你要是走了我就死給你看！”
“……”
那一刻的虞墨終於有了反應。他第一時間揮了下手試圖搶奪了一下，卻是撲了個空。明晃晃的刀尖橫在兩人中間，空氣一瞬間仿若凝滯，任誰都不敢在此輕舉妄動。
“好啊。”男人開了口，竟是這番言論，“你也可以試著在自己手上戳一刀，劃破神經，看看那是個什麽滋味！你也試試包著厚厚的紗布，用僵硬顫抖的手指去彈琴的感覺，你也試試那種完全不受你掌控的感覺！你敢嗎！你能體會嗎！”
許依依呆呆地看著虞墨，抓著刀子的手都顫抖起來。男人趁著這個當口衝過去，狠戾地鉗製住了對方的手腕。許依依又開始尖叫起來，固執地抓住刀柄不肯放手。爭奪起來，“噗嗤”一聲，刀刃劃開皮肉的聲音讓人膽戰心驚。
“啊……”
刀子被甩出了很遠，“當啷”掉在了地上。
殷殷的鮮血流出來，染紅了皮膚，染紅了人的大半個袖子，甚至將整個世界都染得血紅一片。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許依依跟著滑落跪坐到了地上，她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臉，眼淚於瞬間滑落，濕了她整個麵頰。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她看起來真是悲痛異常。反反複複地道著歉，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指代什麽。
“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其實我真的想當從來沒有再見過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不覺得很醜嗎？”
那個許多年前和他一起彈過琴的許依依和現在的許依依真的是同一個人嗎？或許是吧。他看到了她不同的一麵，將那個殘留在他心中許多年前的美好幻影擊了個粉粉碎碎。
“對不起虞墨……對不起……可是，我喜歡你啊，我愛你……你不要離開我，我們在一起好不好？求你了，不要離開我……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可以做……”
她又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脖子。雖然哭得是這樣可憐，但卻一點也招不起人心中的那點憐惜。
煩。
是的。似乎就隻有這麽一種感覺。
“你這樣做，不怕他生氣嗎？”
“……”
明顯感覺到女子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後頸處狠狠地挨了一擊，然後，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虞墨縮迴了自己的手，按在自己的胳膊上，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大概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我說過了。我不是你的，永遠也不會是。”
他拾起了那把刀子，用報紙包了起來，然後他打開了窗戶。
從三樓的窗戶跳下去，應該不會死吧？
一定不會死的。
虞墨覺得他有些瘋狂了。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在想……要是沈喬出了什麽事，要是沈喬……
她不會出事的，要出事的話，那就通通落到自己頭上來好了。
虞大少爺站在馬路上攔車，路過的司機衝著他連連擺手，大驚失色地叫“媽呀殺人了”。虞墨將手裏的東西扔到垃圾桶裏去，白著一張臉趴在了司機的門上說：“我要去醫院……”
“媽呀！要死人了！”
司機一腳油門踩到底，證明了世界上果然還是好人多。
到了醫院的虞墨暈暈乎乎的，連方向都快辨認不清楚。小護士還想著上前拉他一把，心想著這人明明應該往急診科去的，怎麽非往婦產科跑呢？
“爸，我……不是，小喬她……”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