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不急著借著係統迴現代去,在一群人的推搡下左拐右拐,來到了孫管事處,想要看看孫二憋了十天,到底給自己弄了多大的陷阱。


    此時已是巳時,也就是晚上十點左右,整個後宅早已進入了沉睡中,但孫管事的屋子仍然點著亮燈,孫二火急火燎的闖進了屋,令他意外的是,賬房孫暢孫先生竟然也在這裏,兩人正端著茶不知說著些什麽,他忙施了一禮,急切的與孫管事道:“人贓俱獲,大獲全勝。”


    孫管事名孫傲,他聽到這裏,心頭的大石終於落了地:好啊,二子終於成熟了,留下罪證,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才好給你撐腰。見孫暢滿麵的疑問,便解釋道:“今天接到揭發,說柴房有人盜竊石炭,便遣二子去查了查,沒想到還真把人給抓到了。”


    孫暢摸著胡子,心裏如明鏡般:偷東西的夥計?嘿,那可海了去了,偌大的山水秀你抓的完麽?定是哪個小夥計不開眼,得罪了你叔侄二人吧!嘴裏卻道:“哦?是誰這麽大膽,我還真想見識一下。”


    孫傲點點頭:“我也想認識一下這位夥計,二子,把他帶進來吧。”


    孫二應承了一聲,忙要人把盛君壓了進來。


    盛君進得門來,抬眼一瞧,見得房中兩人,一個是孫管事,黑著臉兇巴巴的;另一個是孫先生,手裏正攥著一支毛筆,仍是那副溫潤蠢萌可愛老頭的模樣。


    強壓之下,盛君一點也不慌張,氣定神閑的整了整衣衫,挑釁的看著諸人。孫暢對盛君印象深刻,再次相見,觀他身陷險境而混然不懼,渾濁的老目中微不可察的放出一道精光:早知你不同尋常,盛君!


    孫傲吃驚的道:“盛君?!哼,原來是你呐,你來我山水秀才幾天,就學會了這吃裏扒外的勾當。”


    盛君冷笑不語,直把頭別在一邊。


    孫傲見盛君不答話,黝黑的臉變的更黑了,轉頭與孫二道:“二子,他好像不服氣啊,證據呢?”


    孫二忙拿出那條黑乎乎的麻布袋遞了過來。孫傲嫌髒,也不伸手去接,隻是隨意的看了看,聲調便猛地高了幾分,厲喝一聲道:“有物證在此,你還想抵賴?就憑這個,我就能打你十個板子,諒你見了官也說不開去。”


    盛君無所謂的擺擺手道:“打就打嘍,你爹我還怕你不成?”


    孫傲怒不可遏,自他任管事之後店中還從未有一個夥計敢這麽和他說話,胡子氣的一跳一跳,站起身來手指著盛君道:“來人啊,把他吊起來,給我狠狠的打!”


    幾個夥計應了一聲,上手就要把盛君給綁了。盛君凝神戒備,早已做好了隨時啟動係統的準備,正在此時,一直默在一邊的孫暢忽地伸手製止道:“不可,動用私刑見了官咱也落不得好,待他認了罪,再罰也不遲。”


    中華文化傳承千載,雖然朝代不斷更迭,但許多人情世故卻是亙古難變的,用人便是如此。


    大凡一個單位,無論古今,管錢的和近侍永遠都是大老板最為信任的,前世的丫鬟、太監、書童和賬房先生,後世的會計和司機、秘書都是如此。孫傲自問比不過孫暢,因此雖然極力想把這個葫蘆官司定了,但聽孫暢這麽說也隻能含憤坐下,暗中著惱怎麽孫暢好死不死的今晚來這裏串門,搞得他準備的繩子都派不上用場。端起杯茶狠狠的灌了一口,被滾燙的茶湯一燙,又“呸、呸、呸”的吐了出來。


    孫暢接著話茬問道:“盛君,你為什麽要偷石炭?到底偷了多少?快快如實招來,免得皮肉之苦。吃著孫家飯,你不感恩倒也罷了,竟然還偷東西,良心被狗吃了?!”


    盛君嗬嗬一笑,手指著孫二手裏黑乎乎的布袋道:“這不人證物證俱在麽,我還有什麽要招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孫傲皮笑肉不笑道:“哦?那倒是我們冤枉你了。”


    盛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當然是冤枉我。”


    “混賬!”


    孫傲的怒氣一點就著,狠狠的將手裏的茶杯擲在地上,“啪”的一聲碎裂滿地:“事到如今還抵死了不認,居然還反口咬人,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敢打人?”


    孫先生忙攔住孫管事道:“老孫,他不像在說謊,咱可別壞了好人,被他告到官府沒準還惹得一身騷。”轉過頭來又與盛君道:“盛君,你說有人冤枉你,可有證據?”


    孫先生話一說完,場中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盛君身上,尤其是孫二和孫傲,都迫切想要聽到他的答案,隻見盛君微微一笑,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道:“有。”


    什麽?竟然真的……有?


    孫傲被他一個“有”字嚇了一跳,忙詢問般的看向孫二,卻見孫二也是一臉疑惑,心中登時躊躇起來:壞了,二子辦事荒唐,別真是給別人拿到什麽把柄了吧,這狗日的孫暢,這是吃了狗屎了居然來管老子的閑事。


    孫暢驚奇道:“哦?拿出來讓大家瞧瞧。”


    盛君做了個無奈的手勢道:“說真的,這證據我還真沒帶在身上。”


    孫傲登時鬆了口氣,轉而又暴跳如雷道:“你他娘的玩兒我們?”


    盛君一臉無辜的攤攤手:“沒有啊,我怎麽敢玩兒孫管事你呢。證據不在我身上,但卻可以在別人身上,比如……他身上。”說著一指孫二。


    孫二臉霍的一白,心中翻書般把做局的整個過程過了一遍,暗暗道:沒問題啊,很幹淨很利索,怎麽會留下證據,不可能啊!


    孫傲很是能沉得住氣,他上上下下把孫二看了個便,直把孫二給看毛了也沒發現什麽,奇道:“他身上有什麽,我怎麽看不到?”


    盛君嬉笑的看著孫管事:“證據自然是沒有,但是……我可以證明他的證據是偽證。”


    “偽證?”孫二、孫傲異口同聲道,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孫暢也是好奇的緊,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過來:對啊,證明證據有問題就是自證清白,這小子有套路!


    盛君手指著麻布袋與孫管事道:“孫管事,您看這種麻布袋,得用多久才能被石炭染得這麽黑?”


    直到此時,孫傲這才伸手接過麻布袋,聽了盛君的問題,心中忽地一跳。這種麻布袋子粗糙的很,可不像後世的棉布一樣容易被塵土染髒,眼前這個黑乎乎的袋子,起碼得用了半年以上才可以!


    想到了這裏,不由得一顆頭兩個大,這個道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怎麽這個傻侄子就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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