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命之源;水,決定這裏所有人活下去的東西。


    哪怕這口井的水並不多,可就那不多的水,也足夠這些人存活,然後慢慢的等待逃出去的可能性。


    都沒有自殺,意味著想活,就這麽簡單的道理。


    “爺就坐在這裏,想把我幹掉的隨意,反正老子也打不動了。”葛震往地上重重一坐,掏出被鮮血染紅的香煙叼在嘴上:“殺了我,一個都別想出去!老子能進來,就已經做好出去的準備了,不服就來殺——”


    本來在井水下毒是要被活活打死的,可他卻說出所有人都想要的東西——出去。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惡徒們變得沉默起來,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他們得衡量一下利弊。


    “這裏的水是活水。”老頭看了葛震一眼:“就算下毒也沒事,明天毒素就會消失。”


    “對呀,活水,周圍都是火山,我看這水能活多大的範圍。”葛震笑道:“我用的是英吉利特工裝備,這種藥劑的名字叫cie2,一滴的毒性就可以殺死整編師的所有活物。它還有一個特性,那就是融入水之後,馬上會跟水分子徹底融合。這個時候水分子的化學式就不是h2o了,它從化學層次發生根本性改變。”


    說完這番話,葛震氣喘籲籲,斜斜的躺在一棵樹上,沾滿血並且已經幹掉的香煙。


    瘋王晃晃悠悠的走過來,衝葛震伸出大拇指,然後重重坐在地上。


    掙脫捕捉網的劉大路也走過來,滿身的皮肉翻卷,一步一個血腳印,站在葛震旁邊怒目圓瞪。


    瘋王隻剩下半條命,但劉大路依舊沒事,雖然身體到處都是皮肉傷,可他還撐得住。


    “老頭,這裏你說的算吧?”葛震斜著眼瞅著對方:“你不會阻止我把他們全部帶出去吧?”


    聽到這話,老頭笑了:“怎麽會呢?”


    “怎麽不會呢?”葛震瞅著對方說道:“這裏你說的算,又是養的羊,又是養兔子,還有莊稼地……你把這裏當做自己的農場了,反正你也出不去了,讓一群人陪著你就是。老頭,你不是個好東西,你也壓根不想出去。”


    聽到這話,老頭的臉色驟變。


    他默默點上一根樹葉子卷成的香煙,右手閃電般翻了一下,衝葛震甩出一把小巧的刀子。


    “嗖!”


    刀光閃了一下,瞬間到達葛震麵前。


    “住手!”


    “停下!”


    “別!”


    “……”


    一群惡徒發出製止聲,可惜已經來不及了,葛震跟老頭的距離很近,跑上來根本就來不及。


    “嗤!”


    刀子入體聲發出,劉大路的手臂擋在葛震麵前,上麵插著刀。


    “這是一把真正的刀,精鋼打造。”葛震瞅著刀柄說道:“老頭,在這裏你竟然還擁有這樣的刀?嘖嘖嘖……不錯,真不錯。你幹嘛要殺我?心裏為什麽發虛?你是這裏的主宰,把這裏當成農場,不光自己不想出去,還不想讓其他人出去。”


    老頭盯著葛震:“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規則,我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維護這片區域的平衡。食物,大家都有,但必須分配,隻有這樣才能保證每個人都存活下去。”


    “是的,的確能保證每個人存活下去,因為隻要有一口飯吃就得認命,就不會被逼的狗急跳牆。”葛震吐出一口氣,盯著對方繼續笑道:“水被下毒了,你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意味著你根本就不怕。但這裏又沒有第二口井,那麽你的不怕是因為什麽呢?”


    惡徒們看看葛震,又看看掌控這裏的老頭,紛紛皺起眉頭,他們似乎猜到了什麽。


    “因為我有能力淨化水源。”老頭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狂徒們齊刷刷的看向老頭,眼睛裏露出安心的光芒。


    “你有屁的能力!”葛震大聲說道:“你在這裏不斷的給這些人灌輸出不起的理念,然後在這兒搞成一個小的農場,由你來對食物淡水進行分配,給他們營造成一個孤獨卻又得認命的世界。


    這是心理學應用,其實你就是這裏的獄警,得保證進來的每一個人都逃不出去,或者說在這種環境中徹底放棄逃出去的念頭。你能淨化水源?我放的毒藥根本就是不可解的,而且是去年才研究出來的第二代,除非你跑出去研製解藥才能完成井水的淡化!”


    一句又一句話狠狠砸在老頭的心口,傳到每一名惡徒的耳朵裏,讓他們頓時覺得事情並非那麽簡單。


    “夥計們,你們全都被騙了。”葛震扶著劉大路站起來高聲道::“這個老頭就是這裏的獄警,他確保進來的每一個人都出不去。而他肯定是第一個呆在這裏的,他的使命就是看守這個摩耶圖監獄。羊從哪兒來?兔子從哪兒來?莊稼種子從哪兒來?是不是有人好心送來的?這個地方會有正常的農作物嗎?你們都被騙了,他是看守並且鎮壓這裏的獄警!”


    下麵的惡徒們頓時亂糟糟一片。


    “神父,是這樣嗎?”


    “你是這裏的獄警嗎?”


    “我覺得他說的沒錯,我們不是傻子。”


    “說出你的真實身份!”


    “……”


    惡徒們逼過來,一雙雙狠毒的眼睛盯著老頭,隻要他說是,馬上就會把他撕碎。


    “無稽之談。”老頭搖搖頭笑了:“我是誰你們都知道,我是神父,你們當中有人曾經見過我。”


    “神父消失了很多年。”一名惡徒說道。


    “那能證明什麽?”老頭站起身,指著葛震笑道:“他,是兵者。你們應該知道二十多年前兵者部隊遭到剿滅的事吧,真正給予他們致命一擊的是我們。這個兵者不知道是誰的後代,來到這裏是要為兵者部隊複仇。說的再簡單透徹一點,他想要我的命。”


    此言一出,葛震的瞳孔狠狠收縮,凝聚成一道線盯著老頭的眼睛。


    “剛才看你往這裏的攻擊,我就知道你是兵者。”老頭瞅著葛震笑道:“多國特種部隊可剿滅不了兵者,我們才是真正讓兵者毀滅的團隊。你來找我尋仇是嗎?這種手段太幼稚了,嗬嗬嗬……”


    “大路,幹掉他。”葛震說道。


    “轟!”


    劉大路動了,身上的血灑在空中,直取老頭的命。


    “砰!”


    槍聲響起,一顆彈頭打在劉大路的身上,迸濺出一朵血花。


    於此同時,葛震反手甩出手術刀。


    “嗖!”


    “啊!——”


    老頭發出痛苦的聲音聲,握槍的手被手術刀刺中,手槍掉落。


    葛震舌頭一翻,用牙齒咬出一把小巧的手術刀,再一翻,又把手術刀藏進嘴裏。


    “我也能把手術刀帶進來,現在談談你是怎麽擁有這把手槍的,是通過什麽方法把手槍帶進來的。”


    老頭的臉色徹底變了,他知道劉大路衝過來一定會把自己幹掉,為了自保拔出這裏本不該存在的手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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