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陽光,照射在伊萬的屍體上,鮮血已經凝固變成黑色,身下的土地也被浸濕,散發出一抹奇異的紫色光芒。


    “敬禮!——”


    契科夫發出悲憤的吼聲,帶著信號旗的人朝伊萬的屍體敬禮。


    每個人的眼睛裏都充滿悲傷,悲傷下麵則是無窮無盡的怒火,熊熊燃燒。


    這是他們的教官,這是戎馬一生,曾經為信號旗立下汗馬功勞的老兵,更是培養出一個又一個狙擊手,用自己的專注贏得所有人的尊敬與厚愛。


    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跟別人的狙擊對決中。


    如果是真正的狙擊對決也就罷了,可這完全是偷襲,伊萬是被偷襲而死。


    “複仇!——”契科夫舉起步槍朝天。


    “複仇!!!——”身後十一名信號旗隊員同時把槍舉起來。


    “噠噠噠……噠噠噠……”


    槍聲響起,朝天而發,向這位死去的教官致敬。


    契科夫蹲在地上,掏出一個裹屍袋把伊萬的屍體裝進去,旁邊的隊員則努力將其崩掉的皮肉撿迴來,還有那甩出很遠的眼珠子。


    “教官,你是svd之王,卻屈辱的死在svd狙擊步槍下,這是您此生最大的希望,但也是您此生最屈辱的結局。”契科夫盯著失去半邊臉頰的伊萬沉聲說道:“我發誓,一定會讓殺死你的人付出代價,我發誓!”


    他的眼睛裏噴出火光,一張臉因為憤怒呈現出扭曲變形,抬起頭狠狠看向葛震離開的方向,拳頭捏的嘎嘣嘎嘣作響。


    “頭兒,怎麽匯報?”一名隊員走過來低聲詢問道:“直接匯報伊萬教官遭到交流學習的葛震狙殺,還是……”


    他們親眼看到葛震狙殺伊萬,但究竟是不是這樣匯報還得詢問契科夫的意思。


    “還能怎麽匯報?”契科夫皺起眉頭,盯著對方說道:“伊萬教官深入恐怖武裝內部,遭到重重包圍,戰鬥到最後一秒不幸犧牲……就這麽匯報。”


    “明白!”


    “……”


    在這種情況下,隻能這樣匯報,他們沒法匯報是葛震對伊萬完成的狙殺,因為他們不想讓自己的教官死後還蒙羞。


    戰死疆場才是榮耀,svd之王的稱唿不能在死了以後失去,伊萬是信號旗的一麵旗幟。


    既然是旗幟,那就必須永遠飄揚,永遠鮮明,永遠無法被打破。


    這是常規匯報,在匯報完畢之後,契科夫從通訊兵那裏拿出一個密碼盒,輸入密碼之後掏出一個黑色的小型衛星電話。


    “伊萬遭到兵者狙殺,我部將采取全方位追殺……是的先生,我明白,兵者必須死,在合情合理的情況下死!”


    掛斷電話,契科夫眯起眼睛,盯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


    “全力追殺兵者葛震!”契科夫下達命令。


    “頭兒,全力追殺?”一名隊員有些不解。


    信號旗追殺過的人很多,但身份全部跟葛震不一樣,因為葛震是他們邀請而來的。


    跟伊萬的對決是他們兩個人的事,生死由命。


    拋棄這一點先不說,就算他們要殺葛震,這還牽扯到兩國之間的關係,非常敏感。


    “是的,全力追殺。”契科夫眯著眼睛低聲說道:“邀請他來,就是為了把他合情合理的幹掉。這是中國的兵者,而兵者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切都清晰了。


    正常的邀請幾乎不可能來到信號旗的駐地,但葛震直接被邀請來到信號旗,因為邀請他來就是要把他合情合理的幹掉,為什麽要幹掉?因為葛震是兵者!


    為什麽要幹掉兵者?因為兵者對所有人來說都充滿威脅,因為兵者會讓周邊的國家感到不安,會讓全世界所有的國家驚慌。


    俄方也不例外,他們更清楚兵者的恐怖,究竟恐怖成什麽樣,大概二十年前的老兵們都清楚。


    簡單來說,當兵者消亡之後,這個世界就再也不允許兵者的出現。


    “兵者真能讓我們感到恐慌?”隊員搖搖頭:“我們是信號旗,我們……”


    “閉嘴!”契科夫狠狠瞪了對方一眼:“你根本不知道當年的事,兵者讓許許多多的國家寢食難安,他們的消亡是許許多多國家共同而為。”


    隊員不再說話,眼睛裏露出驚駭之色。


    許許多多國家意味著包括他們的敵對國,這麽多國家拋棄所有成見集合在一起,為的就是一個共同目標:消滅兵者。


    “曾經一名兵者抹掉美利堅在南亞扶持的恐怖武裝基地,全滅;一名兵者進入非洲,憑借一個人的力量毀掉英在中非設立的瞭望所;一名兵者進入中東,成功斷掉連個整編師的後路——”契科夫輕輕眯起眼睛繼續說道:“任何一名兵者都堪比一支部隊,集合起來的兵者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他們的存在已經破壞了平衡,所以兵者必須得消失。”


    其實這番話傳到隊員們的耳朵裏依舊存在質疑,原因很簡單,他們可不認為一支特種部隊會對全球產生威脅,會讓許許多多的國家聚集在一起,想方設法的將其滅掉。


    影響平衡?這個世界上影響平衡的是核武器,還沒有聽說哪一支部隊影響平衡呢,就算是二戰時期的骷髏師跟維京師,也達不到影響平衡的地步。


    如果說兵者必須消亡,那麽理由可能就一個:掌握了不該掌握的東西。


    然而這似乎也有點說不過去,他們所掌握的東西一定會上報國家,就算幹掉他們也沒用……


    總而言之,兵者的消亡是個謎,他們為什麽會突然遭遇一場意外的戰鬥,偏偏時間挑選的那麽好?


    不管怎樣,信號旗他們發出的邀請根本就是一場鴻門宴,他們要殺的不是葛震,是兵者。


    十二個人組成的戰術隊伍快速向葛震離開的方向狂奔而去,深入到恐怖武裝實際控製區。


    而此時,葛震在撤離,他敏銳的嗅到信號旗的殺意。


    當然,他並不清楚信號旗邀請自己來的真正意圖,但他明白自己能不能逃出這個國家,就看自己怎麽從信號旗的手中逃出升天了。


    葛震跟信號旗,必有殊死一戰。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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