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連為葛震留了床鋪,跟火鳥一間房,但他現在又是兵者,得去兵者部隊的駐地。


    兵者駐地距離右手連不遠,不過幾百米的山路就到了。


    走過這幾百米山路,葛震看到旁邊豎著一塊牌子:軍事禁地,不得擅入。


    牌子就是一塊簡單的牌子,可在軍事禁地之內再設這樣一塊牌子,就意味著擅入者將會接受非常嚴厲的懲處。


    而走到這裏的時候,依舊看不到兵者駐地在哪,直到順著路轉個彎,這才看見一扇巨大的鐵門。


    鐵門上沒有任何標示,站在外麵也看不到裏麵什麽情況,倒是邊上的小門開著。


    “這就是兵者駐地,現在是空的。”江一波歎口氣道:“已經空了十八九年……”


    口氣充滿了蕭瑟感,他們右手連是多麽希望這裏住滿人,可惜一直空在這。


    “不過還好,以後的日子肯定不空了。”江一波衝葛震笑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這裏的老大,嗬嗬。不過你得悠著點,兵者不是那麽好做的,比右手連的兵更難做。”


    “我知道,所以我覺得很蛋疼。”葛震揉揉太陽穴說道:“我有幾斤幾兩比任何人都清楚,連成為右手連的兵都還沒做到,讓我做兵者……說真的,我都不知道我那老子到底怎麽想的,這是疼我呢還是坑我呢?”


    葛震的確淡疼,他壓根沒有做好準備,甚至說去做一個右手連的兵也沒有做好準備。


    就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他被推到這個身份上。


    “坑!”江一波肯定無比的說道:“而且是個天坑,所以你得需要一個人來協助你。很明顯,我是最合適的那一個,不管兵源的挑選還是部隊的整體建設,我都有經驗。”


    抓住機會就毛遂自薦,江一波是真的想成為兵者的一員,這是他此生的夙願。


    “營救蘇國士的任務什麽時候開始?”


    看到葛震沒有正麵迴答自己的問題,江一波有些失望,但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畢竟想要成為兵者的一員絕非易事,他不具備葛震的條件,在這裏隻是自薦罷了。


    人家允許還是不允許都是人家的事,再說了,想要成為兵者,條件太苛刻。


    “等。”江一波說道。


    “要等到什麽時候?”葛震急聲道:“這都一個月了,他是死是活還不知道,他可是關乎著國運的人,是無可替代的。”


    不僅是蘇國士,還有陶永剛,他現在急著要出去,營救蘇國士,找到陶永剛。


    “等情報。”江一波說道:“我很了解你的心情,但我們必須得等。還有一點,你覺得一個月的時間太短,事實上這種營救任務可能需要很久很久。也許是一年,也許是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八年都有可能。”


    對於這種任務形態,葛震懂的不多,在他的潛意識裏認為得用最快的時間完成營救,但卻不了解這個最快的時間到底多久。


    按照他的理念,一個月都是拖延的太久。


    事實上此類營救任務的根本是情報收集工作,得通過抽繭剝絲的方式找線索,然後根據線索去追蹤。


    在這當中,許多線索根本沒用,甚至說所有的線索都沒用。


    僥幸完成追蹤之後,就是定位,確定目標任務在某個位置,而後要做的就是分析環境,製定營救戰術,做完這些之後再挑選合適的作戰人員進行任務。


    “我們也想抹掉失敗的恥辱,但必須得耐心等待。”江一波盯著葛震的雙眼沉聲說道:“來到這裏,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耐心。需要我們攻擊的時候,就是動如脫兔;需要我們等待的時候,就是冬眠的毒蛇,待到冰雪消融春暖花開,把積攢的所有致命毒素注射進敵人的身體。”


    “你讓我怎麽等?”葛震一臉不爽。


    “所以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你要清楚一點,不管什麽兵,他們所作的工作都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受得了煎熬,才能承受起輝煌!”


    葛震張張嘴想說什麽,卻最終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想做的所有一切,包括現在扛起的膽子,都得經過漫長的時間。


    得等待,得承受煎熬,得沉寂下心。


    這是成為兵者的他首先麵臨的磨礪,而這份磨礪並非一排二班所能給予。


    在一排二班的日子裏,他體會的是孤獨,而孤獨並不等同於等待。


    “事實上你非常會選擇時機,但你選擇的時機屬於戰術性,缺乏戰略性。”江一波繼續說道:“明天會有戰爭研究所的同誌來對你進行耐心的訓練,這是所有一切的基礎。要知道,狼等機會鷹擊長空,狐走偏門虎戰平地。耐下你的心性,好好學習吧。”


    每個人都有長處也有弱點,葛震太善於抓機會,可他的機會完全是戰術層麵的,卻不是戰略層次。


    比如在f國的時候,葛震救出蘇國士用的就是戰術機會,但卻沒有絲毫戰略機會。


    作為他親親的大表哥,胡海浪當然會把這一點匯報的清清楚楚。


    必須得訓練,等他真正擁有戰略耐心的時候,整個人的作戰理念與作戰風格才會徹底成型。


    ……


    第二天一早,葛震混在右手連的隊伍裏跑了一大圈,又在右手連混了一頓早飯,順便蹭了右手連的兩條招待香煙,這才哼著小曲慢悠悠的返迴兵者駐地。


    整個駐地就他一個人,外麵的人想進來根本不可能,就算是江一波要進來,也隻能先跟他打個電話,得到同意之後才能進。


    簡單來說,這裏就是他的天下,昨天來到之後沒有逛,今天可以把兵者駐地的每一個房間好好逛一逛。


    天氣很熱,院子裏曬了兩大盆水,跑一圈吃了飯迴來渾身黏糊糊的,太陽剛把誰曬的有點溫,衝澡剛好。


    “小河流水那嘩啦啦啦啦啦……”


    “嘩啦!”


    葛震光著身子,先舉起一盆水從到倒下來,渾身舒爽。


    這兒就他一個人,如果想,天天在裏麵不穿衣服晾鳥都行。


    “爽呀!”


    一邊衝澡一邊哼著小曲,愜意到了一定程度,雙手不扶腰向前頂風尿。


    就在他洗的正嗨的時候,胡海浪陪同戰爭研究所的同誌走進兵者駐地。


    當他們走進來的時候,看到光溜溜的葛震在那裏一邊尿一邊甩,嘴裏還念念有詞:“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再轉一圈,哈哈哈哈……”


    這個貨玩的不亦樂乎,看的胡海浪整張臉都黑了。


    “葛震!”胡海浪叫道。


    “啊?!”葛震轉頭。


    轉頭的那一瞬,發現自己的大表哥帶著一個女軍官走進來。


    “啊!——”


    尖銳的叫聲從他口中發出,兩隻手沒有捂鳥,而是按照標準邏輯捂住自己的臉。


    這叫聲給人一種慘絕人寰的感覺,這叫聲仿佛一個小小的處男郎遭到了非禮。


    “你叫什麽?趕緊穿衣服!”胡海浪怒道。


    “突然有個女人看我洗澡,憑什麽不能叫?老胡,誰讓你進來的?我允許了嗎?”


    葛震都慌亂了,為啥會無緣無故出現一個女同誌?幸好自己把臉護的及時,不然就丟大人啦。


    “太小了,弱不禁風。”女人張口說話,充滿嘲諷。


    聽到這聲音,葛震怔了一下:哎呦?聲音怎麽這麽熟悉?蘇暮雪?!


    是的,戰爭研究所下來的同誌就是蘇暮雪,她負責訓練葛震的耐心。


    “嗷嗚!——太丟人了!”


    突然,葛震一聲嚎叫,捂著褲襠竄進屋裏。


    剛好這鳥變成毛毛蟲的時候被看到,丟人丟大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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