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撥通了電話:“喂,馮先生嗎,我是王隨安,事情已經解決了,請你來我的店裏麵,把之後的結算做一下吧。”


    “好的,好的,太感謝了。您的店的地址在哪裏啊,我今天稍遲就去拜訪。”電話那邊的聲音依然是之前那禮貌的語氣,依然是之前憨厚的聲音,然而這次聽來確實如此的令人作嘔。


    迴到了店裏,我幫疲憊的周淑娜打了一輛車送走,然後將李敏芝和幫助珍艾站起來的靈超度。此時的我也略略感覺到了一絲倦意,喝了點茶,然後坐在了我最愛的躺椅上,等著電話響起或者馮建國的到訪。


    我居然會睡著,這點我自己都想不到,直到耳邊響起了一聲召喚,我才漸漸的醒來,發現,居然又是無常。而此時的無常笑的異常開心,我毛骨悚然。


    “送你一件禮物,王隨安,看看你的身後。”無常平靜地說。


    我轉頭觀瞧,大吃一驚,角落裏麵蜷縮著一個人,望著我的眼神充滿了驚異。我注意看了一下他的眼睛,此時我才明白,從視線看來,他看的根本不是我,而是無常。


    “你顯身了?”我問無常。


    “是啊,嘻嘻嘻嘻,我如果不現身,你不就麻煩了。”無常的笑聲還是那麽淒厲,這種聲音任誰都無法接受。


    我打量著這個顫抖的男人,很年輕,也很強壯,表麵上看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的休閑打扮,實在不明白,為何會讓無常顯身,還被嚇成這樣。


    我對無常說:“你是不是在嚇我的顧客取樂啊,這樣可不是你該有的態度啊。”


    無常說:“我本不該這樣,王隨安。可是,我不能在你完成任務的中間叫你丟了性命。”


    丟了性命,我很是詫異,難道這個男人是來殺我的?我開天眼觀瞧,此人果然殺氣衝天,不是善類。怎麽迴事?我納悶,怎麽會有這種煞物來到我這裏。


    “喂!”無常的唿喚打破了我的思緒,“你去問他吧,我不會插手的,我今天已經越權了。不過這個人跟你說的答案應該還是很令我滿意的。嘻嘻嘻嘻,做好憤怒的準備吧。”


    又是這種戲謔的言語。我無可奈何,看了看這個男人,問道:“你是誰,來這做什麽?在我的店裏對我謊言相加的話,後果真的會很嚴重,通過你看我的這位朋友的眼神,應該你自己也清楚結果了吧。”


    這個人用一種極度恐懼和似乎早就料到這天的眼神看著我,然後說:“我是個罪人。我以後積德行善,求你跟你的朋友求情,饒我一次吧。”


    答非所問,我很無奈。我再次把我的問題重複了一遍,然後用了稍微強硬的語氣說:“快點,時間很寶貴,再有就是,我和我的朋友都是急脾氣啊。”


    明顯我的話語觸動了他,他戰戰兢兢的對我說:“我是被馮建國找來的,他叫我殺了這個店的店主。我來到這裏,看見你在裏麵睡覺,那你肯定就是我要找的人了。我就進來了,還沒等動手,就被那個,那位神仙製服了。我說的句句是真,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我真的憤怒了,馮建國居然如此的陰險,為什麽要殺我?他應該不知道晚上發生的事情啊!


    “嘻嘻嘻嘻!王隨安啊,這既是人啊,你曾經也是啊。忘恩負義,恩將仇報,背信棄義,這都是人自己創造出來形容自己的的詞匯,多麽貼切啊。知道你應該怎麽做了吧。至於這個人嘛,我來處置,哈哈哈哈……”無常大笑著走向了那個顫抖成一團的殺手。


    “等等,我來給他報應就好了!”我想要攔住無常,然而,為時已晚。


    無常將手放在了那個人的臉上,慢慢的擠壓著,而那個人似乎在尖叫,但是周圍卻鴉雀無聲。慢慢的慢慢的,無常的手已經合上了,而那個人早已經不再掙紮了,除了那反射神經作祟的抽動外,那個人早就沒有了任何的動靜。他死了,被無常活活的擠爆了腦袋,然而卻沒有一滴血流出來。


    我作嘔,場麵實在是詭異而殘忍,我實在是無法繼續的看下去,我對無常說:“你就這樣把一具這樣的皮囊留在我這?你為什麽要殺了他,你又打算怎麽處置他的靈呢?”


    “這個皮囊就交給你處理了,我已經非常幫你了,一點麻煩的痕跡都沒有。嘻嘻嘻,至於這個孽障,我就交給那幫小鬼吧,哈哈哈!啊!對了,王隨安,你們這些靈販失去了什麽,而你現在又擁有了什麽,你發現沒有,恭喜你了,哈哈哈哈。”就這樣,他又消失在了角落中。


    無常的話讓我不知所雲,可是突然間一股憤怒湧上心頭。我站起身,洗了洗臉,然後轉頭走出了店門。將牌子翻到關門,快步的走到了車站。


    毋庸置疑,我已經知道,這次馮建國是不會到我的店裏來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這種道德淪喪的人一個報應。


    然而,我卻忽略了一點,我根本不知道馮建國在哪裏,我就猶如無頭蒼蠅一般。我坐到了金融區,然後在想了很久之後,撥通了周淑娜的手機。


    電話中,周淑娜慵懶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知道她還在睡夢中,雖然不想這樣,但我還是張了口:“周淑娜,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真的!什麽忙?叫我淑娜就行了!”電話那邊的周淑娜明顯的來了精神。


    我有點後悔,但是實在是沒辦法了:“能告訴我馮建國的公司在哪裏嗎?”


    “哎呀,這點小事還不好辦嗎,這麽大的公司,等等我馬上到!”周淑娜說道。


    “不要,淑娜,你告訴我在哪裏就行,你不要來,好好休息。”我馬上阻止。


    “你在關心我啊,你果真是個好人呢,嗬嗬,好吧,好吧,我聽你一次。等等我馬上把地址給你。”周淑娜終於聽了我一次。


    不一會兒,我就得到了具體的地址:宏利大廈10層。


    我打了一輛出租,來到了地點,我沉思了一下,走進了電梯。到了10層,我再次使用了障目法,然後命令靈動去尋找馮建國。值得慶幸的是,馮建國果然在自己的辦公室,我走進了這間公司,我決定了,不再用複雜的流程,這次我決定直接取走馮建國的一魂一魄。


    來到了辦公室門口,我突然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氣。我打開天目觀瞧,辦公室的門上居然是一個淨土符,有這個符在,我如果貿然進入,那就會把我的靈動全都擋在門外而失去障目法的保護,那樣我在馮建國的公司就根本動不了他了。


    到底是誰,這會不會又是那個降頭師。我的疑惑充滿了大腦,如果是那個降頭師的話,他到底是怎麽知道我都在幹什麽的。而且這樣百般的阻撓我,利用我又是為了什麽。他這次仿佛不是要馮建國的靈,而是針對我,使用這樣的法術,還能預測我的行蹤,此人絕不簡單。


    想了很多,但是該做的事情不能耽誤。使用真火灼燒這道符咒才是當務之急,我操動真火咒,吹向淨土符,不消一會兒,真火便將符咒燒掉了一點,這就夠了。


    掏出靈動,放它進入辦公室,將馮建國催眠,然後進入了辦公室,我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鎖魂玉,然後對著睡著的馮建國使用了死符,死符是可以讓被施術的靈認為自己已死的一種法術,靈覺得身體已死,那自然會出竅。將死符貼在馮建國的背上,默念:靈氣散盡人已逝,此生孽障隨風去。靈氣返體起身立,恍如隔世全不知。


    念罷之後,馮建國的靈已經飄出了身體,我此時用鎖魂玉將他的一魂一魄收入玉中,然後馬上撕掉了他背上的死符,此時他的靈馬上迴到了他的身體裏麵。我走出了辦公室,走出去之前,我按動了馮建國桌子上電話的唿叫按鈕,這樣很快就會有人來,發現他暈倒在辦公室。


    走出了大樓,我靜靜的等待著,不一會一陣騷亂,然後幾個人將馮建國抬出了大樓,上了車。我看著這個景象,給施敏打了電話,告訴她事情的經過,然後叫她告訴我是哪家醫院,然後醫院見麵。


    在市醫大附屬醫院的大廳,我見到了施敏,對她說:“去看看吧,馮建國今生隻能癡呆的過日子了。”


    兩個小時後,馮建國醒來了,被收了一魂一魄的馮建國被診斷為:突發性腦溢血造成的昏迷,後遺症是癡呆。施敏在掩蓋裝作大哭的雙手下,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笑。這點逃不過我的眼睛。


    施敏和我迴到了店裏,我說道:“你這次就隻剩下珍艾和你父母這兩樣心事了吧。”


    “是的,這幾年,今天是我最欣慰的日子。”施敏對我說道。


    “今次的事情,馮建國付出他應得的報應,你已經拜托了一樣,我現在跟你說的是你之後的路。在馮珍艾長大成人接掌馮建國的產業和你父母離開人世之後,我便會去超度你,你這樣算不算是了結了心事?”我說道。


    “算是了,謝謝你對我的幫助。”施敏迴答道。


    “好的,那就這樣辦了,現在,這個玉狐是這次的給你的東西,它是不收你的管製的,它聽命於我。在我超度你之前的這個階段,它是保護你和馮珍艾的,但是如果你們兩個誰做了業障的話,它便會以誰為攻擊的目標,這算是此次交易的一項。有沒有這個覺悟呢,施敏?”我將這個玉狐的用意講給了她。這個玉狐是一個已死的狐仙的靈,曾禍害一方百姓,被我收複之後,我答應為他來生修成人而代價是,為我做50年善事。


    “沒有問題的,王先生,我會在我賺迴來的餘生裏好好的修來生的。”施敏的語氣平和,我聽得出,這是她的實話。也就是如此,我也就放心馮珍艾的這個孩子了。


    最終是玉狐給了施敏,而施敏則付給了我一筆不錯的酬勞。


    施敏離開之後,我再次迴到了我的躺椅的懷中,不知不覺中,我再次進入了夢鄉。


    醒來之後,我發現我的手機裏麵有了一條短信,內容是:不知該如何稱唿您好,我是馮珍艾,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做一個好人。另,以後您需要什麽一定要找我或者施敏阿姨,我們商量過了,這等恩德,我們一定會用一生報答。


    看著這條信息,我頗感欣慰,如果人人皆有善心,不與人爭,不與己卑,積德行善的話,世間絕對是天國景象啊。


    感慨過後的我沏了一壺毛尖,然後陷入了沉思。太多事情,我需要好好的想想了。


    第八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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