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張冉的事情後,我平靜的生活被徹底的打亂了。平靜的下午,當我把茶葉放入我的紫砂壺裏麵,正打算沏茶喝,門被哐的一下推開。我向門口看去,無奈的歎了口氣。


    周淑娜穿著一身粉色的運動衣,急急火火的進了我的店。不等我說話,她就開始了連珠炮:“外麵的天好熱啊,我一想你那大大咧咧的生活習慣,我就知道你肯定沒有給自己預備降溫的東西,哎呀,還喝熱茶,不覺得熱啊。我買了西瓜和冰棍,對了不知道你愛吃什麽口味的,我就買了我喜歡的口味,應該是挺大眾的,冰箱在哪。哎呀,怎麽就一個電風扇啊,就連個空調都沒有,怎麽過這個夏天啊……”我本來夏天就沒什麽精神,聽到她的連珠炮,我隻覺得耳朵裏麵好似耳鳴一般。


    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周,我一直在用靈通與其他的靈販聯絡,為的是找到那個降頭師,但是得到的也隻是等待。而就在這個期間,我本以為一切就這麽過去了。


    誰知道,剛過了三天,周淑娜就說要請我吃飯以表達謝意,我拗不過,就接受了,之後則是又過了幾天,周淑娜對我說看到了減價的衣服,覺得很合適,就給我買了一件,當作謝禮,而現在又是西瓜和冰淇淋。


    我對她說:“周小姐,真是沒關係,這些事情就是我的工作,而且,作為報酬的交換也已經成交了,不用再這麽客氣了。”說出這話,我看向周淑娜,我再次崩潰,大小姐好似我說的話隻有嘴動,沒有聲音一樣,繼續向我店裏麵的冰箱裏麵放著冰淇淋,我無可奈何,隻得繼續沏茶。


    我倒好了茶,切好了西瓜,看著周淑娜好像店是她的一樣,坐在我的躺椅上吃著西瓜,我無奈的走出了店麵,點燃了一支煙,靠在店門邊聽著蟬呱噪的鳴叫聲。


    就在這時候,電話響起來了,我掏出手機說道:“喂,你好。”


    電話那頭,一個很粗的男人的聲音迴應著我:“請問是王隨安,王大師嗎?”


    王大師,唉,人們對我的稱唿真是什麽都有啊。“哦,我是王隨安,有什麽事情嗎?”


    “我,我的妻子是個鬼!”話從對麵傳過來,我開始感興趣了:“哦?是誰推薦你來我這裏的?”


    “啊,是鍾師父。”又是老鍾,這個老鍾啊,都快成為我的職業介紹人了。


    我對那個人說:“好的,敢問你貴姓。”


    “啊,您別這麽客氣,我免貴姓馮,叫做馮建國。那咱就約今天晚上在中心廣場的上島咖啡見麵吧。”


    “好吧,那麽晚上八點見麵吧。”“好的好的!”我掛了電話,迴頭猛然看到了周淑娜正站在我身後,對著我傻笑著。


    我對著她說:“周小姐,請你別站在我身後,雖然我不會大吃一驚,但是感覺好像被監視一樣,很不舒服。”


    周淑娜笑了:“叫我淑娜就好啦。”


    完全沒有迴應我的重點。我很無奈,然後進屋喝茶,周淑娜跟在我的身後,對著我說:“晚上八點要去中心廣場啊,我也去我也去,正好我晚上沒事情。”


    “不行。”我迴絕道。


    “我保證不吵你,我肯定會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她說道,然後還用手做了一個把嘴巴拉鏈拉上的手勢。


    我不禁笑道:“周小姐啊!”“叫我淑娜就行。”“呃……淑………………娜…………,這個是我的工作,還有,也許會很晚,你還有工作,就別這麽耽誤時間了。”


    “工作啊,我辭掉了。”大跌眼鏡的一個迴答,“我才不給色鬼老板打工呢,沒老婆我都不考慮,更何況他還有家有室的,我不用上班了,就讓我去吧,我一個人很無聊啊。”然後就是無數個“讓我去吧。”就像緊箍咒一樣,雖然我沒有金箍在頭上,但是依然起到了緊箍咒的作用。


    我聽的頭暈腦脹,無奈之下點頭答應了。但是約法三章,不許發表意見,不許一驚一乍,也不許問東問西,周淑娜痛快的答應了,而我卻依然擔心這位大小姐會幹出什麽事情來。


    話說已經到了八點鍾,我拖著周淑娜這個小尾巴來到了上島咖啡的門外,我本來要坐公交車,可是周淑娜非要開車啦,我真的是無力再與他爭執了。我走進了咖啡廳,然後撥通了電話,不一會兒,馮建國迎了出來。抽眼觀察了下,馮建國看年齡四十出頭,個頭一米七左右,穿著西服褲子和一件白色的襯衫,看樣子應該是個生意人或者文職工作的人,看到臉上,臉色卻非常差。而周淑娜驚唿了一聲,我皺了皺眉頭,這位女士完全把約法三章拋到了腦後,我迴頭看了一眼她,而她沒有任何想要收斂的樣子,對我說:“這是咱們市著名的企業家啊!”我聽到這裏,也不禁皺了一下眉頭,原因是看來我真的是好久沒有看過新聞和報紙了。


    馮建國訂的是一個單間,進入單間,我們分別坐了下來。馮建國看了看我,看了看周淑娜,說:“這位是……”周淑娜馬上迴答:“我是王隨安先生的助手,我叫周淑娜!”然後起身和馮建國握了握手,我看著這個場景,心裏暗想:真是個冤家啊,怎麽就成了我的助手了。唉……馮建國明顯被周淑娜這一舉動搞的有點懵了,也起身和周淑娜握了手,然後把手也伸向了我,我哭笑不得,於是也隻好起身和馮建國握了手。


    我想不能再讓這位小姐發揮了,於是提前開口,問道:“馮建國先生,能否為我講一下您說您的夫人是鬼,源起於哪裏呢?”


    馮建國見我直奔主題,也選擇了不再寒暄了:“這事情最早要說道3年前了,我的妻子在一次車禍裏受了重傷住院了,當時大夫跟我說妻子能夠活下來是個奇跡,因為她的顱內大麵積出血,而且胸腔也大量出血,搶救的過程中停止過一次生命跡象。但是她卻奇跡般的活了下來,這叫我感覺十分的幸運,然而在她醒來的時候,她隻記得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甚至不記得孩子,這也讓我十分的傷心。就這樣過了三年,就在今年的年初,有一次,我晚上睡覺醒來,沒看見我的妻子,衛生間的門是半掩的,於是我就來到了衛生間,我看到了我妻子竟然在撕自己的皮,一點一點的,而且麵容非常的鎮靜!就,就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一樣!還有更可怕的是,原來她一直戴著隱形眼鏡!她摘了隱形眼鏡的時候,眼睛根被就沒有黑眼球,隻有一個瞳孔,我害怕極了,我馬上迴到了床上,裝作睡覺,老實說,我已經沒有任何的睡意了,但是我仍然裝睡。就那麽心驚肉跳的捱到了天亮,早上發現妻子竟然還是那樣,為我做早餐,為我拿包,可是我確定晚上看到的是真的。於是我就跟妻子說最近工作很忙,可能會很晚,怕打擾到她,提出分房睡覺,她也答應了。分房睡我也不踏實,一想到之前身邊躺著的是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的妻子,我就不敢麵對,每天都捱到一兩點,困到不行了才敢睡覺,睡覺還不敢睡死了,因為我怕她會撲過來掐死我!我通過朋友找到了鍾師父,鍾師父說,這些事隻能找您才能解決掉,所以我才來求您的,您救救我吧!”


    我對馮建國說:“好的馮先生,我會幫助你的,但是有些話我要提前對你說,第一,你給我講的所有事情一定要是真實的,不得有一點隱瞞,否則會有報應;第二,在事情解決之後,會有相應的報酬,這個報酬是由你在我的店裏麵挑選一件你看重的物品,然後以我開的價錢賣給你當作報酬。如果這兩點你接收了,我即會幫助你的。”“沒問題,沒問題!”馮建國點頭應允著。


    我對馮建國說:“那好,馮先生,現在開始,我就開始了我的工作,你隻需要照我說的辦,就可以了。”馮建國點頭,於是我打開天目觀瞧,發現馮建國的印堂和太陽都被黑氣籠罩,於是我斷定了,他確實是被靈所纏住了。


    但是我也很奇怪一點,那就是,為什麽被令纏住卻沒見他體內的陽氣流失呢。這一點應該是有特殊的原因,我開門見山的說:“馮先生,今晚你不要迴家了,現在別的地方過夜,我會先去看看情況,你在的話我怕會對你不利。”


    馮建國聽了我說的話,馬上站起來握住我的手,我感覺到了他手心早已經濕透了,他說:“好的,好的,我一定照辦,多謝王大師啊。”看著他語無倫次的樣子,我發現周淑娜居然在掩嘴笑著。我無可奈何,因為在這個馮建國麵前,我也不能阻攔或者提醒周淑娜的這種表現,隻有趕快把事情交代好,讓馮建國去自己的容身所去。


    馮建國走了,我轉頭對周淑娜說:“周小姐,如果在你和我說你之前的事情的時候,我顯得很開心,你會不會覺得很失禮呢?”周淑娜非常委屈的看著我,然後口中呢喃著:“對不起,我錯了。”看著她這個樣子,我居然感覺到,好像是我在刁難她一樣。我說:“好了,沒關係了,我要去馮建國的家去看看,也許會有危險,所以請你迴家吧。”“我和你去吧,叫我長長見識。我會很安靜的,絕不會再犯錯誤,礙手礙腳的!”之後又是不停的重複。我從咖啡廳出來,就一路拒絕到了公車站,然而仍然沒有奏效,我本以為她會在我不理她就上車的情境下,自己迴停車場取車,然而,我錯了,這位大小姐居然和我一起上了公交車。我第一次感覺到了帶著一個尾巴的那種尷尬。


    我坐在車上,周淑娜坐在我的後麵,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說:“幹什麽?”周淑娜問我:“為什麽你的收費方式是推銷你的古董呢?直接收取費用不行嗎?”我扭過頭看著她說:“這個嘛,既然你問了,我也不妨和你講講為什麽吧。”


    第四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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