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陽王府。

    信陽辦公處。

    燭火螢然,搖曳跳躍,在信陽王臉上變幻著陰陽。

    “你說今天快馬送來的潁京公文密劄有人動過的痕跡?”他冷眉微蹙,對著跪在底下的心腹王良低沉問道。

    潁京,乃大郢國之舊都。

    “不錯,王爺您不是吩咐凡是機密文件上要放置毒針機關以防外泄嗎?可現在這機關已空,毒針失了所在!”王良迴答道。

    “可曾發現有可疑之人進了這屋子?”

    “小人未曾見,隻是……”王良沉吟了下,有些欲言又止。

    “隻是什麽?說!”信陽寒眸一閃,叱道。

    “隻是月羲公子來此找過王爺,可是他見王爺不在馬上就離開了。”王良偷望信陽臉色,話說得小心翼翼。

    “月羲?”信陽瞳孔收縮了下,喃喃而道。

    “叮”一聲清脆的響聲,聲音發自信陽王座下。

    “起來吧!“信陽吩咐王良起身,側頭按動座下機關。

    左側有牆冉冉而移,須臾間走出一人來。

    一個身材魁梧的的漢子,額紮繃帶,隱露血跡,竟是那個以月羲威脅信陽而逃走的刺客!

    “參見王爺!”漢子跪下。

    “你也算是本王跟前數一數二的好手了,怎麽竟被月羲所傷?”信陽挑眉冷聲道。

    “王爺,在下,在下一時大意,被月羲公子用大印所砸……”漢子麵帶赧色,支吾道。

    “據你所看,月羲可像是那大郢國太子賀塵兮?”信陽王用手指敲打桌麵,淡淡道。

    漢子沉吟了須臾,道:“在下當時見他泰然不驚,臉上根本無任何波瀾,何況他還砸了在下一印顯見不是郢國太子,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論常理陡見刺客必定驚慌,月羲公子卻麵色不改,似乎有點……”

    信陽嘴角一勾,眼中突閃笑意,有些自語道:“這倒頗像他的個性!”

    “王爺,屬下有一疑問,鬥膽相問?”王良忽道。

    “說!”

    “三日前王爺截獲了送往望夏國的密信,其上言大郢太子未死並已入了軒城,我們姑且信其不是空穴來風,可王爺您為何懷疑月羲公子是……”

    “王良,你怎樣看待月羲,不妨說與本王聽聽!”

    “傾城殊色,曼麗無雙,靜如處女,動如脫兔……”

    “嘿嘿,這乃其表麵,其骨子裏你就不覺著有股王族貴鬱之氣?”信陽飛入鬢角的雙眉斜挑,墨黑的瞳仁裏竟有種飛揚的流光。

    “可這並奇怪,王爺,您不是說他是月氏的子孫嗎?遙想月氏當年也曾叱吒風雲大郢,其子孫氣度不凡自是情理!”

    “你錯了。月氏失了天下已有百年,其子孫早就流落民間,何來王族之氣。相反觀看月羲,那種骨子裏流淌著的卻決不是一朝一夕所成!”

    “屬下愚鈍!”王良躬身慚赧道。

    “這倒怪不得你,因為你不是王子!”信陽說著起身,姿勢優雅地伸了個懶腰,眸光中有種冷薄,像刀片一樣斜削進人心裏,“小心可以駛得萬年船,你們歸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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