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紅的漂亮桃花眼底浮現一抹撫慰般,「我知道的,你放心,我會迴去的。」


    他除了醫院的隔離室,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他不想傳染別人,更何況……


    留在不屬於他該在的地方,他也不舒服。


    他也不想自己穿的那麽多,那麽厚重,他也不想自己戴著厚厚口罩,讓他本來唿吸就有些費力的他,更加的唿吸困難。


    隻不過,這是他最後一次迴家了。


    他寧願難受,也無比的貪戀著這裏。


    小葉子看著蘇尋明明都這個樣子了,望著她的眼睛裏,還帶著安撫溫和的笑,坦然說著這樣的話,她心底陣陣絞痛,死死攥緊了手,指甲恨不得深入手掌,仿佛才能麻痹心底的痛楚。


    明明是為了她。


    是為了救她。


    否則現在在隔離室內裏的人,就是她自己。


    可是她寧願那是她自己。


    她看著蘇尋的模樣,終究是在忍不住,淚眼朦朧的望著他,聲音嘶啞極了,「為什麽……為什麽要幫我攔下,為什麽要救我……」


    蘇尋看著她掉淚的模樣,他心底更加的抽痛不是滋味,可是他還要裝做風輕雲淡的沒事一樣,帶著點點安撫的笑,「這沒什麽,就是很隨意的,我都沒有考慮過……大抵就是身體本能的反應,畢竟,總不能看見你受傷。」


    他的意圖隻是不想讓她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因倘若他知道這是致命的病毒,恐怕會更加不顧一切的替她攔住。


    而小葉子聽了他的解釋,卻更加酸澀難忍。


    她不想欠他的,不想。


    蘇尋不知道她怎麽知道的,可是她怎麽知道的,已經不重要了。


    她居然能再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就覺得已經是奢望了。


    但。


    他已經不敢要這種奢望,因為他害怕自己會傳染到她。


    如果不是這次感染,怕是他們便已經再也沒有什麽交集了吧。


    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饒是蘇尋再怎麽知道,他們沒了一點可能,但他還是想問她一個問題。


    「……葉子,如果時光倒流,假如我沒有感染上病毒……那我們…還有沒有在一起的……機會……?」


    他戴著厚厚的口罩,聲音有些虛弱無力的,悶悶的,可是他的目光,卻帶著幾分希冀的看著她。


    仿佛她如果說了有可能,他現在就能和她在一起了一樣。


    小葉子卻一直紅著眼,沒有說話。


    蘇尋望著,一直到眼底希冀的亮光一點點的變得黯淡下來,最後微微垂下了眼瞼,嘴角邊,浮現一抹似有似無苦澀的笑。


    他知道,就知道。


    她不會撒謊。


    也不想看他更難過,所以她不說話。


    蘇尋的心底抽搐著,再微微抬眸時,他的眼底浮現著牽強而澀然的笑,「葉子,你該迴去了。」


    他說著,唿吸似乎有些艱難,語氣微微頓了下,「你以後好好的,好好的活著,千萬不要因為我的事而感到自責……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哪怕事情再重演一次,我還是會那麽做……所以,葉子,你不用告訴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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