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昆明欺騙而淪落為“鬼”的程月，心中感到的隻有絕望和恐懼。這時，那個曾經看透周昆明布局的男人，如同救世主一般出現在她的麵前。
“我說，你怎麽坐在馬路上？快站起來啊。”似乎一開始就認出了程月，秋源也不拘束，向她伸出手去打算把她拉起來。
“不要靠近我！”程月躲開了秋源的手，自己從地上跳了起來，後退了幾步。“我……我是‘鬼’！你不要接近我啊！會被抓到的！”
看著淚留滿麵並讓自己走開的程月，秋源微微愣了一下。原地沉默了一會後，卻不聽程月的警告，自顧自走到她身邊，微笑著說：“看你剛才哭哭啼啼的樣子就知道你被抓到啦，我沒猜錯的話，你被人耍得團團轉吧？”
程月止住了淚，還用手輕輕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你……你怎麽知道的？”
“你很喜歡站在大街上說話嗎？走，我請你去吃點東西吧，坐下來慢慢說。”秋源轉過身去，拉著程月的手走進了就近的一家餐廳。
看著從剛才開始就隻顧著吃東西的秋源，程月卻是完全沒有胃口了；倒不是因為秋源的吃相難看，而是心裏的低落還沒過去，隻是呆呆地坐在那看著秋源。
“我說，你怎麽不吃呢？”秋源嚼著一塊披薩，望向了程月。
程月平時是個很喜歡吃東西的人，而且還是飲食方麵的專家，但此刻胃裏全無食欲，隻是小聲的念道：“我吃不下……”
秋源皺了皺眉，隨後又笑了起來，放下手中的半塊披薩後，從隨身的背包裏抽出一台筆記本電腦，滴滴答答地敲打著電腦的鍵盤。“那麽，來跟我說說你的經曆吧？是被某個遊戲玩家騙了之後傻乎乎地當上了‘鬼’嗎？”
程月沒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好了好了，我也知道你現在心情很低落，可是難道你想就這樣嗎？就這樣白白被扣一分而什麽都不做？被欺負了的話就要還迴去啊！”秋源看著程月一副落魄的樣子，心中突然冒出一種想要鼓勵她的念頭。
“他騙了我……”程月終於開口了“他說會把大家都聯合起來一起完成這個躲貓貓遊戲的，可是他卻騙了我，他其實是‘鬼’。然後……然後我就被他抓到了。”
聽著程月語無倫次的話，秋源的大腦卻在飛速運轉著（好像不是裝出來的樣子，真的是被騙了然後當上“鬼”的嗎？應該是這樣了，不然就不能解釋她在馬路上哭的舉動，畢竟我隻是剛好被亞當分配到她附近而已，她無法預測我或是其他玩家的位置，說她剛才是裝哭想把其他玩家引出來也就說不通了。）“誰騙了你？把所有經過都告訴我，越詳細越好。我會想辦法幫你的。”秋源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靜而專注的表情。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秋源聽程月講述了她進入遊戲以來所發生的一切：進入遊戲、發現自己是富翁、被“鬼”偷襲、遇到周昆明到現在被陷害為“鬼”，包括周昆明提出的平局計劃或是跟她說過的一些話，隻要她能想起來的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這些都隻因秋源的一句：我會想辦法幫你的。在程月看來，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
“基本情況已經了解了。”秋源喝了一口咖啡，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說道：“總之你就是被那個胖子的花言巧語所騙，把自己弄成現在這樣。”
程月的眼神暗淡了下來，低聲問道：“我已經負一分了，這樣下去會被抹殺的……”
秋源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又把剛才剩下的那半塊披薩丟進嘴巴裏嚼了起來。“倒也不是說沒辦法，我現在不是坐在你麵前嗎？你抓我好了，這樣你又可以加一分了。”
“什麽？”程月驚唿道：“怎麽可以……秋源先生你是一心想幫助我的，我怎麽可以抓你呢？”
秋源吞下了披薩，認真地對程月說：“那麽，你現在到底是想怎麽樣？隻是想隨便抓一個人完成任務令自己不再負分？還是想去抓那個胖子報仇？還是……還是想從這個遊戲裏獲勝？”
“獲勝？”
“對！獲勝，贏得這個遊戲！就算現在被你抓到另一個玩家，也不能保證你以後不會再次被抓，是生是死還是未知之數。何不想個周全的計劃，令自己贏得這場遊戲？怎麽算贏？能夠平安迴到生存空間的人就是這場遊戲的贏家！”
聽著秋源這番振奮人心的話，程月心中那名為希望的火種又亮了起來。“我想活下去！我想平安地迴去！”
“很好。”秋源打了個響指。說道：“那麽我先來給你分析一下周昆明的計劃吧，這對我們今後的行動來說是必要的，也至少讓你知道自己是怎麽被算計的。”
“周先生的計劃？是指那個平局計劃嗎？可是周先生說那是騙人的啊，雖然我也不知道那麽好的計劃他為什麽說是假的……明明可以讓所有人都不被抹殺不是嗎？”
“不是那個計劃，是他騙你的伎倆和目的。至於那個什麽平局計劃，且不說實施方法好不好，效果如何這些問題，首先這個計劃本身就不成立。”秋源平靜地說。
“不成立？為什麽？”
“這個計劃的目的是什麽？所有玩家聯手製造出平局的局麵，所有人都可以不被抹殺而安全結束這場遊戲。是這樣的吧？這種說法本身就不成立：誰說平局就會沒人被抹殺？”
“不是這樣的嗎？”程月也認真的思索起來“可是平局的話就沒有所謂的積分最低者了啊，亞當不是說積分最低的人才會被抹殺嗎？”
“對啊，所以當平局的時候就所有人都是積分最低者，我們會被集體抹殺掉啊！”
“啊？”程月愣住了。
秋源倒也不著急，抓起一根薯條吃了起來。“這個生存空間的存在目的是什麽？讓我們在遊戲中進化啊！平局就大家都不被抹殺，那還怎麽進化？大家聯合起來每次遊戲都弄個平局出來就好了，反正在這裏我們不會老化，一直玩下去又不用受懲罰簡直就是長生不老了嘛。你認為製造這個空間的那些”神“會笨到留下這麽大的bug（指各種電子遊戲中的漏洞）嗎？不可能的，平局的話一定是全體抹殺，隻有這樣才能激發出玩家們的潛能，我們也才能進化啊。”
“所以說這個平局計劃根本不值一提，那隻是周昆明為了讓你做那段視頻廣告才瞎編的。”
程月這次倒是馬上聽懂了，隨後又問：“那周先生為什麽要讓我拍那段召集玩家的視頻呢？”
“這個嘛。”秋源又拿起一根薯條，還沾了點番茄醬，一口吃了下去。然後雙手又迴到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恩……我從最開始說明好了：首先，是剛進入遊戲的第一天。我們收到了有三個玩家死亡的消息，估計其中有一人是‘鬼’，因為事後我們的位置被打亂了一次，他的死亡讓亞當重新選了一人當‘鬼’，這個人就是周昆明。然後你平安無事地玩樂了兩個星期，這段時間裏胖子應該是在為完成抓人任務收集情報，大概是雇傭偵探或是找黑道份子幫忙找到各個玩家的位置，最後他選中了你，大概是因為隻有你一個不怕死地完全不防備還四處亂跑吧……然後在那天，雇傭了某個人裝作是‘鬼’偷襲你，把你逼上他的車子。畢竟他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沒有戒心，主動找你的話可能會令你有所防備。”
“哦……原來那天遇到的‘鬼’是假的啊，我還覺得奇怪說怎麽會有兩個‘鬼’呢？”程月用食指摸著下巴，恍然大悟道。
“其實隻要好好想一下就能識破的：如果是真的是‘鬼’，在他碰到你肩膀那一瞬間就會馬上說出”我抓到你了“來完成任務啊，哪會花大把時間跟你羅嗦那麽多？還戴著口罩，這是為了讓你辯認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生存空間的玩家。”秋源繼續說道。
“等你上了他的車後，再以為了你安全著想作理由，提出讓你去他家裏住……你不用說話，我知道你想問既然他想要抓你為什麽不在你剛上車就抓你，還要讓你去他家住是吧？你認真聽下去就知道了：當你同意了暫時到他家住後，他就開始算計你了。首先，一麵試探你是不是真的那麽……笨，笨到可以讓他利用來進行現在這一個布局，我們稱它為b計劃；另一方麵調查其他玩家的資料，為他另一個布局做準備，這個應該是他最初想用的計劃，我們稱之為a計劃好了――至於這兩個布局是什麽我等下再詳細解釋給你聽。然後，在幾天的試探和監視之後，他確認了你的……笨不是裝出來的，而另一個計劃又因為某些原因無法進行，所以就開始利用你，利用你來幫他贏得這場躲貓貓遊戲。”
程月對秋源說自己笨的事情倒也不在意，隻是疑惑地問道：“試探？監視？周先生什麽時候對我做這些事情了？”
“你說他在車上跟你討論過關於你被假冒的‘鬼’襲擊的事情吧？那就是他在對你進行試探，想看你能否想到‘鬼’故意不說”抓到你了“和拖延時間這些奇怪的地方。當時你沒有說出懷疑那個‘鬼’是假的的話來。可是胖子還不放心，應該是怕你已經注意到了而且是因為開始懷疑他才故意不說，於是又跟你說‘鬼’之所以找到你是因為玩家們的身份都是些名人這種話，你說你當時是同意他的說法的吧？這就讓他覺得你可能真的隻是個笨蛋而已。”
“為什麽呢？我同意他的說法是因為他說得有道理啊！你看，王麗是金融集團總裁，周先生是個有名的商人，而我是國際飲食公司的老板，我們不都是些名人麽？”
秋源的手指正在電腦鍵盤上飛舞著，這時他空出右手來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後繼續說道：“對，玩家們扮演的都是些名人，胖子的推論是對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進入虛擬城市之後有跟自己的飲食公司接觸嗎？沒有啊。你隻是在吃喝玩樂而已，住宿也是在招待所這種地方，就算‘鬼’找到你和你公司的資料，他是怎麽找到你的所在地的？被襲擊的時候你是在餐廳裏吃東西的啊，他總不可能查到你會去哪家餐廳吧？如果他有那麽大的人力物力來調查到你的位置，那他根本沒必要親自去抓你，像模擬遊戲時那胖子一樣，找幾個人先把你製服了自己再去抓就行了。”
“所以呢，胖子跟你說這些其實是想看你的反應，雖然當時你同意了，可是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他懷疑你可能是因為防範他才故意裝作沒發現這裏麵的異常。所以，他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會對你的語言、行動進行分析和監視。如果你是聰明到發現異常後可以馬上想到這一切的主謀可能是周昆明還不動聲色地裝傻，那麽你肯定會有所行動，比如在談話中試探他、引導他做些不該做的事，或是提出要離開別墅之類的。通過這些情況就可以分析出你到底是真的笨還是裝出來的；至於監視，你說過他的別墅裏裝有監控攝象頭吧？以那胖子的頭腦，會把監控攝象頭裝在誰都能看到的地方嗎？那些明顯的攝象頭隻是誘餌，肯定還有別的隱藏式攝像頭，想必他就是通過那些隱藏式攝象頭來監視你的。在分析和監視之後，他確信你的確沒對他起戒心，而且很……單純，於是就開始利用你進行b計劃。”
程月眨了眨眼睛，想了一會兒後興奮地喊：“原來如此！秋源先生你好厲害啊！就好象當時在場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一樣！”
對於程月的誇獎，秋源倒沒表現出太大的得意或喜悅，仍舊在操作著筆記本電腦。“其實這些隻要稍微想一下就能知道的……咳，接下來我說明一下他現在的布局，也就是b計劃的內容：在確認了你沒有威脅並且覺得a計劃無法實行之後，他裝作好心提醒你在第一輪的‘鬼’任務時間結束後可能會被亞當選作新的‘鬼’，然後提出聯合所有玩家的平局戰略，並以此為理由要求你拍一段錄象用作廣告宣傳。那段錄象我也看到過，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在廣告裏說的台詞都是那胖子設計的吧？我可以說，因為這段錄象，你現在已經陷入瀕臨絕境的境地了。”
“我現在陷入了絕境？為什麽？沒辦法挽救了嗎？”程月恐慌地問道，聲音的分貝又不自覺地提高了許多，惹得餐廳裏其他的客人都往他們這一桌望去。
“恩……差不多算是絕境吧，你不用這麽激動，我會想辦法幫你的，現在先聽我說明：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平局計劃是不成立的，這點其他有經驗的玩家也能想到。而你卻以讓所有玩家聯合起來製造平局為理由發布了那段視頻，那麽，看到那段視頻的玩家會怎麽想呢？可能會覺得因為你是新人不了解情況才提出這種計劃；但是，他們都是經過了一次以上”智“的生存遊戲洗禮的玩家，思想不可能那麽單純，更可能想到的是：程月就是‘鬼’，她想以平局計劃為餌，引誘大家去到她指定的地點，然後出手偷襲。明白了吧？胖子是為了讓大家把矛頭都指向你才讓你去做那段視頻的。”
程月聽得一臉沮喪，沉默了一會兒後，又突然說：“可是現在周先生抓了我，大家的位置又被調整了一次了，其他人就不會再認為我是‘鬼’了吧？因為我發布視頻的時間在幾天前，就算我真的是‘鬼’，現在也因為任務時間結束而失去‘鬼’的身份了啊。
“那胖子一開始就打算抓你，怎麽可能沒想到這種情況呢？他在抓了你之後――也就是今後的行動應該是這樣的：首先找到其他玩家，因為他之前應該有收集別的玩家的資料，所以要找到也不是什麽難事；然後對他們說你就是‘鬼’，證據就是你之前發布的那段視頻，那麽，玩家們就會像你說的一樣認為你的任務時間過去了，現在已經不是‘鬼’了。但胖子不會就此罷休，他還會提出你是跟現在的‘鬼’一夥的懷疑，大概是說你故意發布那段視頻讓大家懷疑你是‘鬼’，然後再等任務時間結束的那天讓你事先找到的同夥故意給你抓到，把‘鬼’的身份傳給他，好讓大家消除對你的警戒，然後由已經確定不是‘鬼’的你出麵去接近別的玩家再找機會讓你的同夥抓。”
“這裏要順便說明一點：當過‘鬼’的人是不會再被亞當選作‘鬼’的，因為一年後遊戲結束，如果亞當令一個人同時當數次‘鬼’的話那個人加分或扣分的機會就增加了，相對的，別的玩家加分的機會就減少了，出於公平，由亞當來選取的‘鬼’的人選應該是不會重複的，當然，如果是被玩家抓到的話還是可以重複當‘鬼’的。所以說，如果你是第一輪的‘鬼’的話，二十一天過後不輪你任務完成與否都不可能是‘鬼’了。”
“總之，胖子大概會對其他玩家這麽說：”程月是企圖讓她的同夥抓到一個玩家之後就跟他躲起來等遊戲結束，以獲得勝利，因為程月已經讓她同夥故意被她抓到一次了，她的遊戲積分是一，而她的同夥被她抓了一次，自己又抓到一個玩家後，遊戲積分依然是零，被他抓到的人遊戲積分是負一，那麽不論被他抓到的人能不能完成“鬼”的任務，都總會有人是負分，他們兩個絕對不會被抹殺。當然，也可能會有兩個玩家各自抓對方一次的可能，但至少已經得到一分的程月不會被抹殺，也許她還有什麽計劃防止這種情況發生吧，又或者她的同伴也被她蒙在鼓裏。在我看來，程月是個十分危險的家夥啊，隻要被她們抓到一個人我們就很危險了，為了對抗她，我們來聯手吧。“”
程月呆呆地看著秋源，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周先生想跟其他玩家聯手來對付我？”
“恩。”秋源的雙手暫時停止了敲打電腦鍵盤，拿起了桌上的炸雞翅開始啃了起來。“他想把其他玩家都聯合起來，讓你抓不到人――在這個虛擬城市裏我們所有玩家都是有地位的人，手中也握有一定的勢力，當所有人聯合起來的時候，你再想抓到他們任何一人都不可能了。這樣你就會負二分，而周昆明是正一分，就算他以後被抓到一、兩次也不會成為積分最低者，畢竟你要再抓三個人才能變迴零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就算我這次抓不到人不也才負二分嗎？為什麽要再抓三個人才能變迴零分啊？”
“亞當不會再分配你當‘鬼’，你要再被抓到一次才有抓人加分的權利。那時你的積分是負三。”丟下一隻雞翅的骨頭，重新拿起一隻，邊吃邊說：“而當你抓到一個人後你的積分變迴負二，然後又要再被抓一次，才能獲得當‘鬼’抓人加分的權利，這樣積分一減一加正好相抵消。所以說，如果你的積分變成負二的話，就永遠不可能再變成正分，被抹殺的十有八九就是你了：被‘鬼’抓到一次而又沒辦法抓到別人的人將永遠不能翻身，以此來淘汰沒有才能的人，這才是亞當設計這個躲貓貓遊戲的目的啊！而周昆明現在所做的，就是製造出這樣一個會被淘汰的人來保證自己不被淘汰，那個人就是你了；以上，就是周昆明現在的布局。”
“原來周先生所做的一切，都是想害我啊……”程月的聲音又低了下去。
秋源看著程月表現出一臉的絕望，心裏又冒出一種莫名的感情，有點同情，但更多的，是想保護自己眼前這個落魄的女孩。之所以會有這種情緒，大概是因為秋源過去的經曆吧，當然，那是後話了。“不用太絕望，現在還不算真正的絕境。”
“對啊。”程月像是想到了些什麽，大聲說道：“現在已經是遊戲的第二輪了，誰都有可能是‘鬼’，包括周先生也是，所以其他的玩家是不會輕易相信周先生的，畢竟他也沒辦法證明自己不是‘鬼’，是這樣的吧？”
秋源沒有迴答，卻是站起來把手放到程月肩膀上，說：“抓到你了。”
“你在幹嗎？我才是‘鬼’啊？……對了！這樣就可以證明自己不是‘鬼’了！”程月看到秋源做出“鬼”抓人的動作，本來還嚇了一跳，可是思考過後，就明白秋源的意思了。
“懂了吧？”秋源又坐下來，繼續吃著各種食物。“胖子隻要完成‘鬼’抓人的動作，因為他現在不是‘鬼’，被抓者不會聽到扣分提示，位置也不會被打亂，這樣就可以證明他不是‘鬼’了。當然，要冒著被扣分的危險來驗證周昆明的身份，別的玩家肯定是不願意的，他大概會用個計策接近一個玩家，然後在對方沒察覺的情況下做出‘鬼’抓人的動作，等證明了自己不是‘鬼’之後才說出那些懷疑你的話來，並邀請其餘玩家跟自己聯手。”
“這樣的話，我就……完了？”眼看程月的眼淚又要掉下來，秋源連忙說道：“我都說現在不算絕境了！你還有機會的。”
“還有機會？你有辦法幫我嗎？”
“當然有辦法。”見程月沒有哭出來，秋源鬆了口氣，說道：“我剛才提過那胖子在算計你的同時還準備著另一個布局吧？因為某些原因他沒辦法實施那個布局，a計劃！現在我們要用的就是這個a計劃！”
“我說，你怎麽坐在馬路上？快站起來啊。”似乎一開始就認出了程月，秋源也不拘束，向她伸出手去打算把她拉起來。
“不要靠近我！”程月躲開了秋源的手，自己從地上跳了起來，後退了幾步。“我……我是‘鬼’！你不要接近我啊！會被抓到的！”
看著淚留滿麵並讓自己走開的程月，秋源微微愣了一下。原地沉默了一會後，卻不聽程月的警告，自顧自走到她身邊，微笑著說：“看你剛才哭哭啼啼的樣子就知道你被抓到啦，我沒猜錯的話，你被人耍得團團轉吧？”
程月止住了淚，還用手輕輕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你……你怎麽知道的？”
“你很喜歡站在大街上說話嗎？走，我請你去吃點東西吧，坐下來慢慢說。”秋源轉過身去，拉著程月的手走進了就近的一家餐廳。
看著從剛才開始就隻顧著吃東西的秋源，程月卻是完全沒有胃口了；倒不是因為秋源的吃相難看，而是心裏的低落還沒過去，隻是呆呆地坐在那看著秋源。
“我說，你怎麽不吃呢？”秋源嚼著一塊披薩，望向了程月。
程月平時是個很喜歡吃東西的人，而且還是飲食方麵的專家，但此刻胃裏全無食欲，隻是小聲的念道：“我吃不下……”
秋源皺了皺眉，隨後又笑了起來，放下手中的半塊披薩後，從隨身的背包裏抽出一台筆記本電腦，滴滴答答地敲打著電腦的鍵盤。“那麽，來跟我說說你的經曆吧？是被某個遊戲玩家騙了之後傻乎乎地當上了‘鬼’嗎？”
程月沒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好了好了，我也知道你現在心情很低落，可是難道你想就這樣嗎？就這樣白白被扣一分而什麽都不做？被欺負了的話就要還迴去啊！”秋源看著程月一副落魄的樣子，心中突然冒出一種想要鼓勵她的念頭。
“他騙了我……”程月終於開口了“他說會把大家都聯合起來一起完成這個躲貓貓遊戲的，可是他卻騙了我，他其實是‘鬼’。然後……然後我就被他抓到了。”
聽著程月語無倫次的話，秋源的大腦卻在飛速運轉著（好像不是裝出來的樣子，真的是被騙了然後當上“鬼”的嗎？應該是這樣了，不然就不能解釋她在馬路上哭的舉動，畢竟我隻是剛好被亞當分配到她附近而已，她無法預測我或是其他玩家的位置，說她剛才是裝哭想把其他玩家引出來也就說不通了。）“誰騙了你？把所有經過都告訴我，越詳細越好。我會想辦法幫你的。”秋源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靜而專注的表情。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秋源聽程月講述了她進入遊戲以來所發生的一切：進入遊戲、發現自己是富翁、被“鬼”偷襲、遇到周昆明到現在被陷害為“鬼”，包括周昆明提出的平局計劃或是跟她說過的一些話，隻要她能想起來的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這些都隻因秋源的一句：我會想辦法幫你的。在程月看來，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
“基本情況已經了解了。”秋源喝了一口咖啡，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說道：“總之你就是被那個胖子的花言巧語所騙，把自己弄成現在這樣。”
程月的眼神暗淡了下來，低聲問道：“我已經負一分了，這樣下去會被抹殺的……”
秋源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又把剛才剩下的那半塊披薩丟進嘴巴裏嚼了起來。“倒也不是說沒辦法，我現在不是坐在你麵前嗎？你抓我好了，這樣你又可以加一分了。”
“什麽？”程月驚唿道：“怎麽可以……秋源先生你是一心想幫助我的，我怎麽可以抓你呢？”
秋源吞下了披薩，認真地對程月說：“那麽，你現在到底是想怎麽樣？隻是想隨便抓一個人完成任務令自己不再負分？還是想去抓那個胖子報仇？還是……還是想從這個遊戲裏獲勝？”
“獲勝？”
“對！獲勝，贏得這個遊戲！就算現在被你抓到另一個玩家，也不能保證你以後不會再次被抓，是生是死還是未知之數。何不想個周全的計劃，令自己贏得這場遊戲？怎麽算贏？能夠平安迴到生存空間的人就是這場遊戲的贏家！”
聽著秋源這番振奮人心的話，程月心中那名為希望的火種又亮了起來。“我想活下去！我想平安地迴去！”
“很好。”秋源打了個響指。說道：“那麽我先來給你分析一下周昆明的計劃吧，這對我們今後的行動來說是必要的，也至少讓你知道自己是怎麽被算計的。”
“周先生的計劃？是指那個平局計劃嗎？可是周先生說那是騙人的啊，雖然我也不知道那麽好的計劃他為什麽說是假的……明明可以讓所有人都不被抹殺不是嗎？”
“不是那個計劃，是他騙你的伎倆和目的。至於那個什麽平局計劃，且不說實施方法好不好，效果如何這些問題，首先這個計劃本身就不成立。”秋源平靜地說。
“不成立？為什麽？”
“這個計劃的目的是什麽？所有玩家聯手製造出平局的局麵，所有人都可以不被抹殺而安全結束這場遊戲。是這樣的吧？這種說法本身就不成立：誰說平局就會沒人被抹殺？”
“不是這樣的嗎？”程月也認真的思索起來“可是平局的話就沒有所謂的積分最低者了啊，亞當不是說積分最低的人才會被抹殺嗎？”
“對啊，所以當平局的時候就所有人都是積分最低者，我們會被集體抹殺掉啊！”
“啊？”程月愣住了。
秋源倒也不著急，抓起一根薯條吃了起來。“這個生存空間的存在目的是什麽？讓我們在遊戲中進化啊！平局就大家都不被抹殺，那還怎麽進化？大家聯合起來每次遊戲都弄個平局出來就好了，反正在這裏我們不會老化，一直玩下去又不用受懲罰簡直就是長生不老了嘛。你認為製造這個空間的那些”神“會笨到留下這麽大的bug（指各種電子遊戲中的漏洞）嗎？不可能的，平局的話一定是全體抹殺，隻有這樣才能激發出玩家們的潛能，我們也才能進化啊。”
“所以說這個平局計劃根本不值一提，那隻是周昆明為了讓你做那段視頻廣告才瞎編的。”
程月這次倒是馬上聽懂了，隨後又問：“那周先生為什麽要讓我拍那段召集玩家的視頻呢？”
“這個嘛。”秋源又拿起一根薯條，還沾了點番茄醬，一口吃了下去。然後雙手又迴到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恩……我從最開始說明好了：首先，是剛進入遊戲的第一天。我們收到了有三個玩家死亡的消息，估計其中有一人是‘鬼’，因為事後我們的位置被打亂了一次，他的死亡讓亞當重新選了一人當‘鬼’，這個人就是周昆明。然後你平安無事地玩樂了兩個星期，這段時間裏胖子應該是在為完成抓人任務收集情報，大概是雇傭偵探或是找黑道份子幫忙找到各個玩家的位置，最後他選中了你，大概是因為隻有你一個不怕死地完全不防備還四處亂跑吧……然後在那天，雇傭了某個人裝作是‘鬼’偷襲你，把你逼上他的車子。畢竟他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沒有戒心，主動找你的話可能會令你有所防備。”
“哦……原來那天遇到的‘鬼’是假的啊，我還覺得奇怪說怎麽會有兩個‘鬼’呢？”程月用食指摸著下巴，恍然大悟道。
“其實隻要好好想一下就能識破的：如果是真的是‘鬼’，在他碰到你肩膀那一瞬間就會馬上說出”我抓到你了“來完成任務啊，哪會花大把時間跟你羅嗦那麽多？還戴著口罩，這是為了讓你辯認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生存空間的玩家。”秋源繼續說道。
“等你上了他的車後，再以為了你安全著想作理由，提出讓你去他家裏住……你不用說話，我知道你想問既然他想要抓你為什麽不在你剛上車就抓你，還要讓你去他家住是吧？你認真聽下去就知道了：當你同意了暫時到他家住後，他就開始算計你了。首先，一麵試探你是不是真的那麽……笨，笨到可以讓他利用來進行現在這一個布局，我們稱它為b計劃；另一方麵調查其他玩家的資料，為他另一個布局做準備，這個應該是他最初想用的計劃，我們稱之為a計劃好了――至於這兩個布局是什麽我等下再詳細解釋給你聽。然後，在幾天的試探和監視之後，他確認了你的……笨不是裝出來的，而另一個計劃又因為某些原因無法進行，所以就開始利用你，利用你來幫他贏得這場躲貓貓遊戲。”
程月對秋源說自己笨的事情倒也不在意，隻是疑惑地問道：“試探？監視？周先生什麽時候對我做這些事情了？”
“你說他在車上跟你討論過關於你被假冒的‘鬼’襲擊的事情吧？那就是他在對你進行試探，想看你能否想到‘鬼’故意不說”抓到你了“和拖延時間這些奇怪的地方。當時你沒有說出懷疑那個‘鬼’是假的的話來。可是胖子還不放心，應該是怕你已經注意到了而且是因為開始懷疑他才故意不說，於是又跟你說‘鬼’之所以找到你是因為玩家們的身份都是些名人這種話，你說你當時是同意他的說法的吧？這就讓他覺得你可能真的隻是個笨蛋而已。”
“為什麽呢？我同意他的說法是因為他說得有道理啊！你看，王麗是金融集團總裁，周先生是個有名的商人，而我是國際飲食公司的老板，我們不都是些名人麽？”
秋源的手指正在電腦鍵盤上飛舞著，這時他空出右手來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後繼續說道：“對，玩家們扮演的都是些名人，胖子的推論是對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進入虛擬城市之後有跟自己的飲食公司接觸嗎？沒有啊。你隻是在吃喝玩樂而已，住宿也是在招待所這種地方，就算‘鬼’找到你和你公司的資料，他是怎麽找到你的所在地的？被襲擊的時候你是在餐廳裏吃東西的啊，他總不可能查到你會去哪家餐廳吧？如果他有那麽大的人力物力來調查到你的位置，那他根本沒必要親自去抓你，像模擬遊戲時那胖子一樣，找幾個人先把你製服了自己再去抓就行了。”
“所以呢，胖子跟你說這些其實是想看你的反應，雖然當時你同意了，可是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他懷疑你可能是因為防範他才故意裝作沒發現這裏麵的異常。所以，他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會對你的語言、行動進行分析和監視。如果你是聰明到發現異常後可以馬上想到這一切的主謀可能是周昆明還不動聲色地裝傻，那麽你肯定會有所行動，比如在談話中試探他、引導他做些不該做的事，或是提出要離開別墅之類的。通過這些情況就可以分析出你到底是真的笨還是裝出來的；至於監視，你說過他的別墅裏裝有監控攝象頭吧？以那胖子的頭腦，會把監控攝象頭裝在誰都能看到的地方嗎？那些明顯的攝象頭隻是誘餌，肯定還有別的隱藏式攝像頭，想必他就是通過那些隱藏式攝象頭來監視你的。在分析和監視之後，他確信你的確沒對他起戒心，而且很……單純，於是就開始利用你進行b計劃。”
程月眨了眨眼睛，想了一會兒後興奮地喊：“原來如此！秋源先生你好厲害啊！就好象當時在場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一樣！”
對於程月的誇獎，秋源倒沒表現出太大的得意或喜悅，仍舊在操作著筆記本電腦。“其實這些隻要稍微想一下就能知道的……咳，接下來我說明一下他現在的布局，也就是b計劃的內容：在確認了你沒有威脅並且覺得a計劃無法實行之後，他裝作好心提醒你在第一輪的‘鬼’任務時間結束後可能會被亞當選作新的‘鬼’，然後提出聯合所有玩家的平局戰略，並以此為理由要求你拍一段錄象用作廣告宣傳。那段錄象我也看到過，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在廣告裏說的台詞都是那胖子設計的吧？我可以說，因為這段錄象，你現在已經陷入瀕臨絕境的境地了。”
“我現在陷入了絕境？為什麽？沒辦法挽救了嗎？”程月恐慌地問道，聲音的分貝又不自覺地提高了許多，惹得餐廳裏其他的客人都往他們這一桌望去。
“恩……差不多算是絕境吧，你不用這麽激動，我會想辦法幫你的，現在先聽我說明：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平局計劃是不成立的，這點其他有經驗的玩家也能想到。而你卻以讓所有玩家聯合起來製造平局為理由發布了那段視頻，那麽，看到那段視頻的玩家會怎麽想呢？可能會覺得因為你是新人不了解情況才提出這種計劃；但是，他們都是經過了一次以上”智“的生存遊戲洗禮的玩家，思想不可能那麽單純，更可能想到的是：程月就是‘鬼’，她想以平局計劃為餌，引誘大家去到她指定的地點，然後出手偷襲。明白了吧？胖子是為了讓大家把矛頭都指向你才讓你去做那段視頻的。”
程月聽得一臉沮喪，沉默了一會兒後，又突然說：“可是現在周先生抓了我，大家的位置又被調整了一次了，其他人就不會再認為我是‘鬼’了吧？因為我發布視頻的時間在幾天前，就算我真的是‘鬼’，現在也因為任務時間結束而失去‘鬼’的身份了啊。
“那胖子一開始就打算抓你，怎麽可能沒想到這種情況呢？他在抓了你之後――也就是今後的行動應該是這樣的：首先找到其他玩家，因為他之前應該有收集別的玩家的資料，所以要找到也不是什麽難事；然後對他們說你就是‘鬼’，證據就是你之前發布的那段視頻，那麽，玩家們就會像你說的一樣認為你的任務時間過去了，現在已經不是‘鬼’了。但胖子不會就此罷休，他還會提出你是跟現在的‘鬼’一夥的懷疑，大概是說你故意發布那段視頻讓大家懷疑你是‘鬼’，然後再等任務時間結束的那天讓你事先找到的同夥故意給你抓到，把‘鬼’的身份傳給他，好讓大家消除對你的警戒，然後由已經確定不是‘鬼’的你出麵去接近別的玩家再找機會讓你的同夥抓。”
“這裏要順便說明一點：當過‘鬼’的人是不會再被亞當選作‘鬼’的，因為一年後遊戲結束，如果亞當令一個人同時當數次‘鬼’的話那個人加分或扣分的機會就增加了，相對的，別的玩家加分的機會就減少了，出於公平，由亞當來選取的‘鬼’的人選應該是不會重複的，當然，如果是被玩家抓到的話還是可以重複當‘鬼’的。所以說，如果你是第一輪的‘鬼’的話，二十一天過後不輪你任務完成與否都不可能是‘鬼’了。”
“總之，胖子大概會對其他玩家這麽說：”程月是企圖讓她的同夥抓到一個玩家之後就跟他躲起來等遊戲結束，以獲得勝利，因為程月已經讓她同夥故意被她抓到一次了，她的遊戲積分是一，而她的同夥被她抓了一次，自己又抓到一個玩家後，遊戲積分依然是零，被他抓到的人遊戲積分是負一，那麽不論被他抓到的人能不能完成“鬼”的任務，都總會有人是負分，他們兩個絕對不會被抹殺。當然，也可能會有兩個玩家各自抓對方一次的可能，但至少已經得到一分的程月不會被抹殺，也許她還有什麽計劃防止這種情況發生吧，又或者她的同伴也被她蒙在鼓裏。在我看來，程月是個十分危險的家夥啊，隻要被她們抓到一個人我們就很危險了，為了對抗她，我們來聯手吧。“”
程月呆呆地看著秋源，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周先生想跟其他玩家聯手來對付我？”
“恩。”秋源的雙手暫時停止了敲打電腦鍵盤，拿起了桌上的炸雞翅開始啃了起來。“他想把其他玩家都聯合起來，讓你抓不到人――在這個虛擬城市裏我們所有玩家都是有地位的人，手中也握有一定的勢力，當所有人聯合起來的時候，你再想抓到他們任何一人都不可能了。這樣你就會負二分，而周昆明是正一分，就算他以後被抓到一、兩次也不會成為積分最低者，畢竟你要再抓三個人才能變迴零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就算我這次抓不到人不也才負二分嗎？為什麽要再抓三個人才能變迴零分啊？”
“亞當不會再分配你當‘鬼’，你要再被抓到一次才有抓人加分的權利。那時你的積分是負三。”丟下一隻雞翅的骨頭，重新拿起一隻，邊吃邊說：“而當你抓到一個人後你的積分變迴負二，然後又要再被抓一次，才能獲得當‘鬼’抓人加分的權利，這樣積分一減一加正好相抵消。所以說，如果你的積分變成負二的話，就永遠不可能再變成正分，被抹殺的十有八九就是你了：被‘鬼’抓到一次而又沒辦法抓到別人的人將永遠不能翻身，以此來淘汰沒有才能的人，這才是亞當設計這個躲貓貓遊戲的目的啊！而周昆明現在所做的，就是製造出這樣一個會被淘汰的人來保證自己不被淘汰，那個人就是你了；以上，就是周昆明現在的布局。”
“原來周先生所做的一切，都是想害我啊……”程月的聲音又低了下去。
秋源看著程月表現出一臉的絕望，心裏又冒出一種莫名的感情，有點同情，但更多的，是想保護自己眼前這個落魄的女孩。之所以會有這種情緒，大概是因為秋源過去的經曆吧，當然，那是後話了。“不用太絕望，現在還不算真正的絕境。”
“對啊。”程月像是想到了些什麽，大聲說道：“現在已經是遊戲的第二輪了，誰都有可能是‘鬼’，包括周先生也是，所以其他的玩家是不會輕易相信周先生的，畢竟他也沒辦法證明自己不是‘鬼’，是這樣的吧？”
秋源沒有迴答，卻是站起來把手放到程月肩膀上，說：“抓到你了。”
“你在幹嗎？我才是‘鬼’啊？……對了！這樣就可以證明自己不是‘鬼’了！”程月看到秋源做出“鬼”抓人的動作，本來還嚇了一跳，可是思考過後，就明白秋源的意思了。
“懂了吧？”秋源又坐下來，繼續吃著各種食物。“胖子隻要完成‘鬼’抓人的動作，因為他現在不是‘鬼’，被抓者不會聽到扣分提示，位置也不會被打亂，這樣就可以證明他不是‘鬼’了。當然，要冒著被扣分的危險來驗證周昆明的身份，別的玩家肯定是不願意的，他大概會用個計策接近一個玩家，然後在對方沒察覺的情況下做出‘鬼’抓人的動作，等證明了自己不是‘鬼’之後才說出那些懷疑你的話來，並邀請其餘玩家跟自己聯手。”
“這樣的話，我就……完了？”眼看程月的眼淚又要掉下來，秋源連忙說道：“我都說現在不算絕境了！你還有機會的。”
“還有機會？你有辦法幫我嗎？”
“當然有辦法。”見程月沒有哭出來，秋源鬆了口氣，說道：“我剛才提過那胖子在算計你的同時還準備著另一個布局吧？因為某些原因他沒辦法實施那個布局，a計劃！現在我們要用的就是這個a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