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孫彩霞阻止過很多次,但薑多多就是不怕大公雞,每次依然和它玩的很開心。


    老道士從躺椅上坐起,毫無形象的伸了個老腰,看著和薑多多玩耍的大黑公雞,眼中精光連閃,暗中掐指算了幾下,過了一會才恢複成懶散的樣子,喊道:“嫂子,什麽時候開飯啊,老道士餓了。”


    “我馬上去做,用不了多長時間。”


    孫彩霞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和大公雞玩耍的多多,把盆裏最後一點糧食全都倒在了地上,隨後走出去,開始為一家人準備早飯。


    自從昨天,老道士第一次下山在薑家吃了一頓飯之後,才發現以前自己吃的簡直連薑家的一頭豬都不如,昨天差點把薑家的碗筷都給吃到嘴裏,眼看著天亮了,老道士感覺肚子裏麵就像打雷一樣咕咕響,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就像在自己家似的,直接問孫彩霞什麽時候開飯。


    “臭道士,合著你來我家就是蹭飯的啊,以前你總說不能下山,現在倒好,一晚上都沒迴去。”


    薑洪明從裏屋出來,聽到老道士的話,想起昨天他的吃相,忍不住出聲抱怨。


    “爺爺!”


    薑多多聽到薑洪明的聲音,放下大公雞,離開養雞的地方,走的時候不忘記把門關上,歡快的跑到薑洪明身邊,抱著他的大腿嘻嘻笑著。


    “這都要多謝你的孫女和兒子,如果不是他們,我現在也不可能這麽自由,雖然這份自由很短暫,但我已經很知足了。”


    老道士在水管邊用手接點水,隨便在臉上抹了兩下,算是洗過臉了。


    對於老道士這點,薑洪明感覺很奇怪,他從沒見過老道士刷牙,但他的牙齒卻白的發亮,看著一副年過古稀的樣子,身板卻比年輕人還要強壯,薑洪明晃了晃腦袋,這麽多年,老道士一直很神秘,幹脆不在想這些,問道:“你說的是多多和國安,他們什麽時候幫過你,我怎麽聽不懂,你整天神神叨叨的就不能說點能聽懂的嗎?”


    “知道的越少,過的越好。”


    老道士重新坐迴躺椅上,說了這麽兩句,閉上眼睛不在理會薑洪明,薑洪明無奈的輕罵了一聲,也不在搭理他,和薑多多開心的聊起天。


    清水鎮上遊,自來水廠裏麵。


    “少爺,通道挖通了。”


    血屠快速來到歐陽文休息的地方,這裏的條件實在有限,歐陽文休息的地方是原本魚厲所住的房間,裏麵的裝修在魚厲看來很不錯,可是在歐陽文看來簡直就像鄉下農房一樣。


    歐陽文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所以他沒有嫌棄四周的環境,聽到血屠的聲音,盡管心裏一直告訴自己要冷靜,但他臉上依然有很明顯激動的神情。


    “裏麵的情況怎麽樣?”


    歐陽文努力深唿吸好幾次,才把激動的心情壓下去,血屠看到歐陽文的表現,心裏暗自點頭,聽到他的詢問,連忙說道:“我先派了兩個人進去探探虛實,現在還沒有迴來,其他人正在外麵等候。”


    “好,去看看,裏麵到底有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


    歐陽文帶著血屠來到了新建起來沒多久的低矮房子邊,四周圍了很多人,魚厲和他的手下也在裏麵。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歐陽文先來到魚厲身邊,低聲問道。


    “成了,兩個老家夥已經受到了教訓,我帶著兄弟親自去的。”


    魚厲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說話的語氣充滿了一股子狠厲,隻是他臉上還沒有消去的淤青看著格外顯眼,減弱了一絲狠厲的氣息。


    這個迴答是魚厲和手下串通好的,反正歐陽文也不可能去檢查,他可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一幫人連兩個老人都收拾不了,如果那樣的話,以後恐怕就沒有辦法從歐陽文這裏弄錢了。


    至於昨天晚上的事,雖然至今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畢竟過去了,感受著四周溫暖的陽光,幾個人心裏不像晚上那麽懼怕,魚厲也不相信自己的老爹會每天來收拾他。


    歐陽文對魚厲的話一點也不懷疑,微微點了下頭,看向小房子的入口,房子的門不是很大,裏麵隻是簡單的扯了一根電線,有幾個發出昏黃亮光的電燈,所有人都圍著房間入口,就在這時,裏麵突然傳出了響聲,一直過了很久,兩個人的身影才從裏麵走了出來。


    “裏麵的情況怎麽樣?”


    歐陽文看到兩人出來,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卻被血屠一隻手拉了迴來,機警的血屠看到兩人第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那兩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兩隻肩膀就像是斷了一般,無力的垂了下來,走動間,兩隻手隨意的在身體兩邊擺動,他們就像看不到其他人一樣,不斷往前麵行走,即使前麵有人擋住去路,也沒有絲毫要停下腳步的打算。


    圍在四周的人看到兩人詭異的樣子,情不自禁的給他們讓開了一條路,在大家的注視下,兩人一步步往歐陽文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們兩個想幹什麽?”


    歐陽文也發現了兩人的不妥,臉上卻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打算給他們讓路。


    就在兩人快要碰到歐陽文的時候,血屠快速揮動右手,寒光一閃,其他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兩人的頭顱就離開了身體,兩顆頭顱像是落地的西瓜不停滾動,一直滾到房門邊才停下,失去頭顱的屍體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才無力的倒在地上,一直到兩具無頭屍體倒下,他們的傷口都沒有一絲鮮血流出來。


    血屠暴起殺人,嚇壞了魚厲和他身邊的小弟,嚴格來說,他們也算害死過人,可卻從來沒有這麽明目張膽的殺人,好好的兩個人直接就被砍頭了,魚厲身後的幾個小弟幾乎同時後退了幾步,隻有魚厲還算硬氣,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嘿嘿...嘿嘿...”


    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在四周響起,這種聲音就像是夜梟的叫聲,陰森恐怖,讓聽到的人全身起雞皮疙瘩,所有人開始尋找笑聲傳出的方向,很快他們就確定了發出笑聲的地方,正是那兩個被砍下的頭顱。


    兩個立在地上的頭顱,嘴不停的張合,仿佛夜梟般的笑聲就是從他們嘴裏發出的,發出笑聲的同時,他們的眼睛還不停在眾人身上掃視,像是要把所有人的樣子都記下來似的。


    歐陽文的人還好一點,雖然有幾個被嚇得臉色有點發白,至少沒有想要逃跑的意思,魚厲的人就不行了,昨天晚上已經被嚇過一次,脆弱的神經實在有些承受不住,周元大喊一聲往自來水廠的大門方向跑去。


    “砰,”一聲悶響,周元應聲倒地,身下逐漸被鮮血染紅,血屠吹了吹槍口的輕煙,冷冷的看了魚厲和他身邊幾個人一眼,那意思很明顯,誰敢在跑,周元就是下場。


    魚厲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心裏暗罵自己糊塗,他早該想到的,前幾天有好幾次來這邊想看看,都被擋在了外麵,今天卻順利的走了進來,對方用那麽多錢買下這個地方,肯定有目的,自己還天真的以為找到了一個大款,現在恐怕連命都不是自己的了。


    “歐陽少爺,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和兄弟們隻是混口飯吃,如果有什麽得罪的地方,你隻管明說,咱們該怎麽做,怎麽做,用不著殺人吧。”


    魚厲現在沒有心情理會那兩個一直發出恐怖笑聲的頭顱,心裏不斷盤算著該怎麽逃過這一劫,就這麽一會的功夫,歐陽文的人全都換了一身裝備,看著他們手裏黑洞洞的槍口幾乎都對著自己這邊的幾個人,魚厲心裏也發虛。


    歐陽文衝著四周擺了擺手,示意手下把槍放下,看向魚厲說道:“既然你把話說的這麽明,我也不藏著掖著,這個洞裏有我必須要得到的東西,但是你也看到了,裏麵很危險,隻憑我帶的人恐怕不夠,所以嘛,需要魚老大帶著你的人和我的人一起下去,我絕對不會讓你們白白冒險,隻要我得到需要的東西,到時候肯定會給一個讓你們滿意的價錢。”


    歐陽文說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魚老大,他知道對方一定會答應。


    魚厲嘴角露出一絲淒慘的笑容,看了一圈身後幾個兄弟,精明的他很明白這意味著什麽,說的好聽叫一起下去,說難聽點就是讓他們幾個進去探路,沒事自然最好,有事也是他們先死。


    “好,我應下了,希望歐陽少爺說話算話。”


    看著四周虎視眈眈的人群和他們手裏的槍,魚厲很清楚,答應了也許會死在裏麵,不答應現在就會死,對方揮手間就殺了三個人,對他們幾個絕對不會手軟。


    歐陽文聽到魚厲的迴答,笑道:“既然答應了,那就請吧!”在魚厲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歐陽文仿佛聽膩了兩顆頭顱的笑聲,拿起手裏的槍直接衝著兩顆頭顱連開數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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