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夥伴執著的咬住自己的褲腿,武安有些無奈的答應道:“鬆開吧!如果方雪有危險,我不會袖手旁觀這樣總可以了吧。”


    “真的,太好了,老大答應了,這下總算對那個智障有所交代了。”


    小犬鬆開嘴角,歡快的跳了幾下,當它冷靜下來之後發現武安已經迴到房間裏麵去了,自己乖乖的迴到了狗窩。


    健康醫院,方雪所在的病房,孟虎頭上纏著繃帶神色蒼白的來到床邊,關心的問道:“方姐情況怎麽樣。”


    “幸好隻是碰到心髒,如果匕首在插深一點就沒救了,現在還在昏迷狀態,醫生說很快就會醒過來,”劉二丫拉著方雪的手,聲音抽泣的說道:“我寧願她不要醒過來,如果她醒過來知道自己唯一的親人已經死了,我不敢想像她會怎麽樣。”


    “方濤到底發了什麽瘋,哎呀!”孟虎情緒一激動牽動了腦袋上的傷口,疼的呲牙咧嘴,過來一會才緩過來接著說道:“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對方姐動手。”


    就在這時,孫二胖從外麵走了進來,當他看到孟虎也在這裏時,到嘴的話又咽了迴去。


    孟虎長時間在社會上混,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他知道對方可能是忌諱自己在,有些話不方便說,很知趣的說道:“我先去我的病房休息,如果有什麽事要幫忙,可以給我說。”說完,孟虎離開了方雪的病房。


    一直到孟虎離開之後,孫二胖才靠近劉二丫耳邊低聲道:“方濤的魂魄消失了。”


    “怎麽會這樣,難道已經被抓去地獄了。”


    劉二丫吃驚的問道。


    孫二胖搖了搖頭,神色凝重的說道:“應該不是,我去看了方濤的屍體,他的屍體似乎有些古怪,我感覺那具屍體不像他的屍體。”


    劉二丫不解的看著孫二胖,伸出手在他額頭上摸了摸,道:“你說方濤的屍體不是方濤的屍體...”隨後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低聲道:“沒發燒啊,怎麽開始說胡話了。”


    “我沒病,這隻是一種感覺,我就是感覺挺奇怪,總之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想殺方雪的人明顯不是人類,方雪隻是一個普通人,對方為什麽要殺她,”孫二胖喝了一口水接著說道:“要殺方雪有很多方法,他們為什麽非要控製方濤殺她,難道要殺方雪的人是變態不成,非要讓他們姐弟相殘。”


    說到姐弟相殘,劉二丫剛剛好點的心情又傷感了起來,看著昏迷不醒的方雪低聲抽泣著。


    孫二胖溫柔的拍了拍劉二丫的肩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的話,房間裏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隻有劉二丫的抽泣聲。


    清水監獄,小六子這幾天總覺得監室裏麵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唯一讓他安心的就是那天晚上站在他背後呢喃著殺、殺、殺的人,在第二天就出獄了。


    今天晚上,小六子感覺一股尿意襲來,自從上次出現那件事之後,他再也不敢在深更半夜的時候獨自一人去上廁所,雖然廁所距離他非常近,但今天不知怎麽的,他越是想要憋著越感覺憋不住,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


    “哎,兄弟,要不要一起去上個廁所!”


    小六子實在憋不住了,伸出手拍了拍身邊唿嚕打的震天響的獄友,小聲問道。


    被小六子拍了幾下的人並沒有睜開眼睛,隨意的轉個身繼續做自己的春秋大夢,小六子又改叫睡在另一邊的人,結果還是一樣,對方隻是轉個身根本不理會他。


    沒有辦法的小六子坐起來,看了看昏暗的廁所方向,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長歎口氣,再一次躺了下來,加緊雙腿想要睡過去。


    沒過一會,小六子猛地坐起來,臉色漲得通紅,在枕頭下麵拿出孟虎給他的護身符,狠聲道:“老子不怕,這個世上根本沒有鬼。”說著,他握緊手裏的護身符走向廁所的方向。


    廁所沒有門,沒走幾步就到了,裏麵隻有一盞昏黃的燈,燈光很暗隻能勉強看清楚四周的情況,小六子哆哆嗦嗦的來到小便池,眼睛看到麵前的牆壁,一點也不敢觀察四周,深怕看到讓自己恐懼的東西。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你獨自一人身處在黑暗之中的時候,你會情不自禁的感覺身後有人或者有東西,此時的你會因為害怕不敢看身後,而當你越不敢看的時候,這種心理暗示就會越來越明顯,現在的小六子就是這個狀況,他總感覺身後有東西,可是深陷恐懼之中的他又不敢迴頭看,隻敢看著眼前的牆壁,希望快點解決然後迴去睡覺。


    因為恐懼,小六子明明感覺到很深的尿意,卻怎麽都尿不出來,越是這樣,小六子越是感到害怕和恐懼,就在他著急不知該怎麽辦的時候,突然間感到身後出現了一絲涼意。


    小六子的臉色當場變得煞白、煞白的,因為這股涼意他曾經感受過,就是那天上廁所被人站在身後的時候,小六子眼睛不停的轉動,絲毫不敢往身後看一眼,一隻手捏緊護身符,一隻手僵硬在原地不敢有移動,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安靜的空間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水聲。


    “啊!”


    小六子被這陣水聲嚇得輕叫了一聲,手上有些溫熱的感覺傳來,很快讓小六子明白原來是自己尿了出來,知道被自己的尿聲嚇了一跳,小六子恐懼的內心沒有絲毫降低,因為他感覺身後的涼意似乎越來越靠近他了。


    沒過多久,小六子終於解決完了自身的問題,這個時候他又犯難了,當他把褲子提起來之後,不敢直接轉身看身後,他怕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小六子臉上逐漸有汗冒出來,伸出手胡亂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暗罵一聲:“去他媽的,老子不怕!”說完,猛的一個轉身,也沒看清楚四周的情況直接往裏麵走,因為走得比較急,還稍微碰了一下,小六子也不管這些,大步走到床上,直接躺下來閉上眼睛不敢再睜開。


    在小六子走後沒多久,廁所裏麵露出了一道虛幻的身影,仔細一看竟然是被小犬吃掉的西餅鷹擊,此時的西餅鷹擊沒有了以往的神秘感,總是籠罩在身體周圍的黑霧淡化的幾乎沒有了,顯露出一副恐怖至極的身體。


    隻見他的身體上麵大部分覆蓋著已經腐爛的腐肉,有些地方腐爛的太厲害露出了慘白的骨頭,隨便動一下都會響起咯吱咯吱骨骼碰撞的聲音,他的臉上蒙著一塊黑布,看不清長得怎麽樣,但從他兩個空洞的眼眶中也能猜出一二,必然是一副嚇死膽小鬼的麵貌。


    “八嘎,兩個分身居然被一隻狗給吃掉了,連累本體受創太嚴重,隻能附身在人類身體裏麵修養,剛才那個家夥似乎很合適。”


    西餅鷹擊不僅身體虛幻了很多,就連聲音都變得飄忽不定,似乎隨時會消失一般,在自言自語中他飄到了小六子身前,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低聲道:“越是膽小越容易上身,幸好以前孔和附身在方濤身上的時候嚇過他,這下倒是方便我了,就算是獵魂師也不會想到我會附身在一個犯人身上,躲藏在監獄裏麵,嘿嘿...。”


    正在努力睡覺的小六子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涼意,實在沒忍住猛的睜開眼睛,也許是因為西餅鷹擊選中了他要上他身的緣故,這一刻,小六子居然看到了西餅鷹擊的存在,看清楚飄在半空中的西餅鷹擊之後,小六子驚恐的瞪大眼睛,張開嘴想要大聲喊叫,突然感覺脖子被什麽東西給掐住了,居然發不出任何聲音,仿佛連唿吸都無法唿吸了,隻能無助的張大嘴,想要唿吸一些新鮮空氣。


    漂浮在小六子正上方的西餅鷹擊滿意的看著小六子的表現,嘿嘿笑道:“恐懼吧,害怕吧,越是恐懼越容易迷失自我,到時候你的身體就是我的啦,哈哈...。”


    仿佛夜梟一般的笑聲在寂靜的監獄裏麵響起,不停的有迴響傳到小六子的耳朵中,小六子的身體像是被一座大山壓住了一般,連一絲移動的能力都沒有,除了張著嘴,他失去了對身體的一切控製權。


    西餅鷹擊慢慢的向小六子的身體上落下來,隨著兩者不斷接近,小六子的心裏充滿了絕望,突然,他想起了一直捏在手裏的護身符,沒有辦法的小六子隻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這個虛無縹緲的護身符上麵。


    沒過多久,西餅鷹擊的身體就逐漸的融入到了小六子的身體裏,此時的小六子眼中已經沒有了恐懼,變得無比呆滯,像是一個失了神誌的傻子似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不錯,這具身體很合適。”


    一動不動的小六子突然坐了起來,握緊拳頭感受了一下身體的力量,似乎很滿意這副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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