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迴來了,沒人知道這個家夥經曆了怎樣的磨難。大家隻知道,隻個堅強的家夥想天竺受到了無上的尊崇。鍥而不舍的從遠方,帶來了能夠開解人心智的真經。


    雲浩認定這家夥就是吃飽了撐的,那麽大老遠的就帶迴來一些沒用的貝葉經。上麵還是鬼都不知道是個啥的天竺文字,雲浩很懷疑或者說堅信不疑,玄奘這家夥在翻譯的時候,會加進去非常多的私貨。反正佛祖都是他家的,究竟是誰說的話,雲浩認為並不重要。


    天竺那地方,除了髒兮兮的恆河水好像就沒啥好東西。雲浩覺得還不如去一趟美洲,好歹那裏有無數的好東西等著人類開發。好在,勇於冒險的印第安人給自己帶了了一些。不然,想吃辣椒還他娘的要等個幾百年才行。


    不過好在,玄奘這次帶迴來西域的地圖。加上還有西域的一些風土人情,雖然屬於一家之言,但總算是聊勝於無。將來大唐的軍隊要向西進軍,沒有地圖可萬萬不行。


    不打算去給玄奘臉上貼金,無奈李道彥非要拉著去。兄弟的麵子還是要給的,這家夥雖然嘴碎人油滑了一點兒,但還算是夠朋友。


    哥倆出了王府,坐著馬車來到了大慈恩寺。已經有高僧在商量著修建一座高塔,無數工人正在夯實地基。看著邊上的篝火,這些家夥一定是挑燈夜戰來著。


    佛門為了烘托著次玄奘的迴歸,可謂費盡了心力。多麽感人的故事,一位大唐高僧為了拯救人的靈魂,不遠千裏取迴了可以洗滌心靈的真經。如果佛門不將這次的事情充分利用,那佛門現在的當家人神秀,一定就是個白癡。


    弘忍僧很蒼老,腦門兒上多了許多的皺紋兒,眉毛胡子都白了。顯然真位大和尚不是真正的四大皆空,至少在對待傳承的問題上,弘忍傷透了腦筋。


    雲浩和李道彥站在弘忍不遠處,看著這位大和尚考校自己的弟子。雲浩很奇怪,老家夥的考教更像是一次命題作文。題目的菩提樹,剩下的就讓弟子們自由發揮。


    弘忍的禪宗的扛把子,他手下十大弟子。其中就有雲浩認識的神秀大和尚,還有那個花和尚慧能。雲浩對這位慧能大師是記憶猶新,沒事兒就愛往青樓鑽營的大和尚還真不多見。


    慧能一身灰色僧衣,僧衣上滿是汙漬。知道的他是大和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廚子。


    “我說慧能,你怎麽弄成這副德行。”李道彥很明顯跟這些家夥很熟,看到慧能笑著打招唿道。


    “原來是膠東王和楚公,貧僧這相有禮了。師傅說貧僧六根不淨,所以……所以讓貧僧去廚房做個火工頭陀。”慧能看到是李道彥,趕忙施禮道。


    “大和尚,難得這麽多年你還認得我。還以為你們佛門的人,眼睛都長到腦瓜頂上去了。”雲浩笑著說道。當年晉陽一別,現在兩個人也有十幾年沒見麵。弘忍還是有眼力,一眼就看出來慧能這混蛋六根不淨。


    “楚公乃是天地間的靈秀之人,雖然十餘年未見,但國公的神采更勝往昔。貧僧又怎麽會忘記!”慧能笑嘻嘻的說道。


    “你們在幹什麽?考試麽?”雲浩看著慧能手裏捧著一張紙,又看到所謂的十大弟子都在奮筆疾書。真的像是在考試,抓耳撓腮者有之,左顧右盼者有之。還有個別不要臉的,偷偷觀摩別人到底寫了啥。


    “師傅在考教我們的功課,小僧才疏學淺隻寫了兩句話。”出乎預料,慧能居然難得的臉紅了。隻可是奇事,雲浩好奇的拿過慧能手裏的紙。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看著看著,雲浩不由得念了出來。


    “著和尚倒是有點慧根!”雲浩指著慧能說道。


    “參見膠東王楚公,老僧這裏有禮了。”弘忍看到雲浩和李道彥正拉著慧能說話,立刻走了過來。正二位的身份都不低,他要親自來見才行。


    “大和尚,你正弟子很有慧根嘛!”雲浩將手裏慧能的揭語遞了過去。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弘忍吟誦有聲,點了點頭說道:“慧能的揭語是不錯,那麽楚公再看看神秀的揭語。”說著,把手裏的一張紙遞了過來。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一旁抻脖子偷看的李道彥念了出來,念完還看了神秀一眼,眼睛裏充滿了崇拜的意思。


    雲浩神在在的站著,手裏的揭語輕飄飄的就扔給了弘忍。


    “不知道楚公有何高見?”弘忍沒說話,倒是神秀開了口。他是被雲浩扔揭語的手勢給氣的!自己好歹也是弘忍門下首座大弟子,在眾弟子中有巨大的威望。現在被人這樣輕賤,怎麽忍得住。這也就是雲浩,換成另外一個人早就讓你嚐嚐佛爺的拳腳。


    “什麽高見低見的,大和尚你是在和本公說話麽?”神秀語氣不善,雲浩更像是好鬥的公雞。


    這一天團團轉著給人說吉祥話,難道說你一個和尚也想騎到老子頭上?李道彥慣著你,老子可不慣著你。剛剛才把書院的權利交上去,這時候別說幹掉一個神秀。就算是幹掉弘忍,李二也會捏鼻子認了。


    神秀的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站在那裏紋絲不動,腳下的青磚硬是碎裂成了八塊。


    雄闊海和薛仁貴同時踏前一步,雄闊海腳下的青石幾乎變成齏粉。薛仁貴差了點兒,他腳下的青石板隻不過碎成了石頭子而已。


    雲家是武勳,不是那些咬文嚼字的文臣。家裏多的是兇悍的打手,雄闊海和薛仁貴,隻不過是當中最兇悍的兩個罷了!


    “楚公莫要動怒,神秀還不給楚公賠禮。”弘忍插到三人中間,立刻命令神秀賠禮。他是明白人,知道現在的雲浩不是晉陽城裏的那個小孩子。


    多年掌兵的他,已經是大唐功勳彪炳的無雙統帥。神秀曆練多年,這份涵養的功夫還是差了一層。


    “南無阿彌陀佛,貧僧魯莽還望楚公恕罪!”聽了弘忍的話,神秀也清醒過來。他知道再僵持下去,不但自己要倒黴,甚至會連累整個禪宗,甚至是整個佛門都要倒黴。現在是迎接玄奘迴來的關鍵時刻,整個佛門都為此期盼了好多年。絕對不能因為自己而破壞!


    神秀修煉多年,涵養的功夫不到家也絕對不至於這樣。可不知道為什麽,他見到雲浩就有揍他一頓的衝動。反正每一次見到這個小子,就沒什麽好事兒。沒想到,今天比以前更加糟糕。


    “你老小子轉彎倒是快!算了,懶得和你計較。心裏有佛何必時時念佛,心裏無佛就算是張嘴閉嘴就是佛,那又如何?”雲浩懶得跟神秀廢話,說完之後就向大慈恩寺裏麵走去。


    話說上輩子來這大慈恩寺,附近有不少吐魯番的同胞。在大慈恩寺周圍掀起了一場烤羊肉串和掏包的熱潮,自己的蘋果手機就是在這丟的。原指望有定位,去找警察就能抓住小偷。卻不料想,警察居然不願意跟自己去抓賊。


    在這附近,警察與小偷總是和諧相處,那是真正的和諧社會。


    現在自己沒手機,也沒人敢偷自己。敢對自己下手的人,絕對會被雄闊海撕成碎片。那些捕快衙役離得遠遠的,獐頭鼠目看著就討厭。很想找機會揍他們一頓,就算是代為償還後代同行犯下的罪孽。


    這年頭的寺廟,絕對是木製建築。除了圍牆,其他地方很少有磚石。這就是短期行為,就算佛祖法力無邊,也阻止不了一種叫做白蟻的小生物。經年累月的蟲蛀,就算是再厲害的木頭,最後也會被白蟻啃噬成空洞,如果不修繕垮塌將會是唯一的結局。


    進了大慈恩寺,雲浩才發現。轉個彎就是大雄寶殿,他娘的山門呢?一看就不是正經和尚,正門不開開後門。大雄寶殿的香火倒是旺盛了,天王殿裏麵的四大天王,就隻能滿腦袋蜘蛛網。不過想想也是,不就是四個看大門的保安麽?要香火幹嘛!


    似乎明白了一個道理,為什麽做事都要找關係走後門兒。原來走後門會距離領導近一些,估計和尚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寺廟常年開著的都是後門。真正的山門,總是大門緊閉。


    領導可以得到最鼎盛的香火,菩薩一類的中層幹部也還能混。至於四大天王這種基層小保安,有風喝就不錯了。


    一道門,倒盡了世間哲理。看起來,做人還是得做領導。或許這也是人們拚命鑽營的原動力!


    信步漫遊在大慈恩寺裏麵,主持大和尚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親自做導遊講解。這就是上位者的待遇,今天總算是沒有白來。有一點人生感悟也是好的,至少知道了人為什麽要往上爬!


    人這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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