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躍馬銀槍站在黑暗之中,盡管單雄信苦勸。但羅成還是答應了王世充的請求,盡管某種程度上說。逼迫員工帶病堅持工作是違反《勞動法》的,但情急之下的王世充哪裏還顧得上那個。


    前方唐軍營寨裏的篝火,多得像天上的繁星。不是能夠看到,一隊隊軍卒的身影被篝火映照。拒馬鹿砦縱橫交錯,營壘邊上有排水溝。溝上插著一排排削成尖刺的竹簽,整個軍營有如黑暗中趴著的一頭洪荒巨獸,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誰他娘的說這營壘疏於防範,純粹是腦袋被驢踢了。


    身後洛陽城就顯得慘了點兒,要節約燃料。城樓上隻掛了幾盞鬥大的西瓜燈,巡邏的軍卒也不點火把,鬼一樣的穿行在城牆上。與城外的唐軍相比,怎一個慘字形容。


    羅成一揮手,親兵頭子史大奈就隱沒在黑暗中。進攻之前需要有人探路,這就是羅成的說法。這一次突襲,羅成沒有要求什麽。隻是要求自己的親衛隊,要全員跟隨他作戰。這本來就是戰場常規,王世充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三更天,準備進攻。”羅成小聲吩咐一句,命令就被傳令兵小聲通傳下去。


    進攻前的時間最是難熬,聽著原野上各種蟲兒在鳴叫。聽著遠處餓狼在爭奪食物的嘶吼,今天戰場上死了很多人。這年月基本上屬於管殺不管埋,大鄭軍卒的屍體最後有多少化成狼糞,隻有天知道。


    地上跑著許許多多的老鼠,這些小家夥也是趕著去赴宴的。吃過人肉的老鼠,眼睛都是紅的。一隻隻血紅的眼睛露著兇光,這種老鼠膽子最大,有時候連活人都敢咬。


    月亮慢慢的移動著,銀色的月光灑在大地上。不時有幾朵雲,將月亮遮住。就在一朵雲遮住月光,大地一片昏暗的時候。唐軍的軍寨前,多出幾處篝火。


    羅成銀槍一擺,身後的士卒們便開始行動。為了今天晚上的突襲,王世充將自己的親衛都派了出來。這差不多是大鄭軍最後的騎兵,在騎兵的身後是兩萬步卒。都是沒參加過百天戰鬥的生力軍,隻要羅成打開局麵,他們就會像潮水一樣向唐軍發動進攻。


    李二的旗號飄蕩在軍寨最中央,血紅色的唐字牙旗被火光映得非常清楚。


    羅成催馬慢慢的踱著步子,戰馬小碎步向前奔跑。身後的騎兵也都是這樣,一看就是有經驗的騎兵。這時候隻有剛上戰場的雛,才會一開始就將馬速提到極致。


    慢跑,中速,距離唐軍營寨還有一裏地左右的時候,羅成開始加速。戰馬的速度快速提到了極致,滾滾奔雷一樣的聲音隆隆響起。


    守門的唐軍顯得非常慌亂,號角聲此起彼伏的響起。軍寨上的軍卒混亂的跑著,守衛寨門的軍卒想都沒想就逃得無影無蹤。


    寨牆上隻有稀稀拉拉的幾支箭矢飛過來,隨這支衝擊的洪流來說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所有人都很興奮,唐軍沒有任何準備,這一次可算是立下大功。人人都做好了大殺四方的準備,今天晚上要好好的殺個痛快,為白天死難的袍澤報仇雪恨。


    十幾匹快馬前衝,飛爪勾住拒馬鹿砦向後一拉就拖出去老遠。更多的騎兵衝上來,數不清的飛爪勾住軍寨的大門。騎兵們喊著號子,隻兩下寨門就像稻草棍一樣被拖走了。


    身後跟著的軍卒們眼前發亮,因為他們看到唐軍正慌亂的到處奔跑。許多剛剛走出營帳的家夥,身上連鎧甲都沒有穿。光著膀子拎著橫刀的家夥,可不是一個兩個。一切都顯示,唐軍沒有任何準備。


    “殺!”不用羅成說話,軍卒們就眼睛放光的衝進了唐軍營寨。戰前,王世充可是許下重金收買唐軍首級。


    數萬人發出的聲音,真的有如山崩海嘯一般。潮水一樣的軍卒奔湧在大地上,驚濤駭浪般撲向唐軍大營。


    羅成距離軍寨最近,自然他也是最快到達營寨的人。史大奈的身影出現了轅門前,對著羅成一招手。羅成立刻就跟著史大奈往裏麵衝,身後的親衛們很自然的跟著他。而王世充的手下,則點著火把四散出擊,準備放火焚燒大營增加混亂。


    接連衝過兩層營壘,再裏麵就是李二的中軍大營。此時大營裏麵一隊隊軍卒披掛整齊,手持長戟橫刀。無數火把,將中軍大營照得如同白晝。李二躍馬揚槊站在正中間,身邊依次是長孫無忌,尉遲恭,秦瓊,程咬金,牛進達等人。


    都是屍山血海裏麵殺過幾個來迴的殺才,對於衝上來的羅成沒有絲毫懼色。羅成衝到中軍大營之前,一勒胯下戰馬。戰馬前蹄揚起,虛空踢踏兩下才站住。


    羅成翻身下馬,走到李二馬前單膝跪地。“秦王殿下在上,不才羅成特來投奔。”


    李二立刻翻身下馬,雙手扶起羅成。笑著說道:“嗬嗬!幾年前山東一別,羅將軍風采依舊。”


    “前些時表哥投奔大唐的時候,羅成便想追隨表兄。可那時候身體有恙,沒辦法才留在了洛陽。這次有機會出來,自然是要投奔秦王殿下的。我身後是王世充最後的精銳,隻要殲滅了他們。王世充守城足矣,但今後再也沒有發動進攻的能力。”


    “哈哈哈!羅將軍剛一入營就立此大功,請羅將軍暫且歇息。看看我大唐虎賁,是如何斬殺這些土雞瓦狗的。”


    碉樓上一串燈籠迅速被火把點燃,“咚”“咚”戰鼓聲響起。殷開山令旗一擺,無數披掛整齊的唐軍從四麵八方衝了出來。城寨上忽然出現了無數弓弩手,一片弩機扣動的聲音。黑暗中無數閃著點點寒光的東西,好像一堵牆似的就撲向了衝鋒中的大鄭軍。


    慘叫聲響成了一片,黑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突然而來的弩矢射中。馬蹄聲隆隆響起,火光映照之下。一隊隊玄甲軍好像地獄裏麵鑽出來的魔神,瘋狂衝向大鄭軍。


    ps:不要問我合同法的問題,純屬一時興起。再說一遍,這本不是資治通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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