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笙笙扭了扭身子,她期待不已,但卻說不出那種話。


    但雲楓知道她想說什麽,開口要求道:“說你愛我。”


    “我……”笙笙有些臉紅,囁嚅著迴應:“我愛你……”


    雲楓滿意的撫了撫她的臉頰,繼而又開口要求:“你會愛誰一輩子?”


    “你……”她已經承受不了的用手捂住了臉,感覺自己快燒起來了。


    “乖。”雲楓再次磨膩了一下她柔嫩的麵頰,輕柔的繼續吻著。


    這一夜,她滿足之極,雲楓也是。


    她承諾了許多先前所說不出口的話,也被雲楓逼迫著問了許多,她以前也答不出的句子。


    總之……答應了許多事,讓笙笙幾乎以為他在趁火打劫。


    例如——她最後迷迷糊糊的在尖叫中答應他,再也不見蒼鬆。


    答應了就答應了吧……反正,還是相公比較重要。


    可是事與願違,第二天一大早,她腰腿酸疼的醒來,還沒等精神精神,便突然感應到巫苓靈力的波動。


    雖然很微弱,但是她感覺到了。


    巫苓不會輕易使用自己的靈力,故而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腦中聯想到那日巫苓的情況,笙笙掀開被子便打算溜出去,她實在是不放心巫苓,所以要趕快去看一看才放心!


    可是……卻被薄被下伸出的一隻手拽住了。


    “你要去哪?”雲楓的聲音,像驚雷一般劈進笙笙腦海。


    “你醒了……”她有些尷尬的笑著,不知該怎麽解釋。


    雲楓點點頭,方才她一動,他便醒來了。


    如此溫存的夜晚過後,他本打算逗逗她,可是還未等他睜開眼,她便掀開了被子要離開。


    要去哪?逃開他嗎?如此迫不及待?


    雲楓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麽?昨夜不是已經說得很好了嗎?


    “那個……楓……人家出去一下嘛……”笙笙匆忙裹好衣服,已經感覺到巫苓的靈氣越發的弱了,好像被什麽屏障起來了一般。


    偏偏這個事情她還沒辦法和雲楓說,隻能尷尬的解釋著。


    雲楓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心痛的問:“你究竟瞞了我多少事?”


    “不多不多,隻有這麽一件!”就這一個事兒,衍變出這麽多讓她啞口無言的破爛事。


    “為何……瞞我?”他不懂,夫妻不是應該相互交心嗎?為什麽還會如此?


    “總之……我說也說不清,但是,我保證,我愛的是你,也不會逃開,所以,我要出去一下。”她甩了甩手,示意他鬆開。


    雲楓抿了抿唇,並未鬆手,反問道:“可以帶我去嗎?”


    “這個……”笙笙皺了皺鼻子,這個怎麽帶?若是巫苓無事還好,見巫苓也沒事,若是她當真有事了,雲楓看到她原形畢露,不是會瘋?


    “不能麽……”雲楓也並未露出什麽遺憾的表情,隻是有些僵硬的笑了笑,緩緩穿衣下床道:“正好我今日也有事,稍後用過早膳一起出去吧。”


    “我……現在就要走。”笙笙甚至想告訴他,快出人命啦!還吃什麽早膳!


    雲楓抬首看了她一眼,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穿好,從榻上站起身,伸出手來整理她來不及鋪平的領子。


    “既然是王妃,一日是,一日就要保持好,不要好似個野丫頭一般。”他慢條斯理的整理著,笙笙卻急的火上房。


    終於,他整理好了,笙笙笑了笑,便連忙小步的輕挪著,離開了房間。


    一出房門,她便裂了咧嘴,疾步踏出,幾乎一陣風似得離開。


    雲楓踏出門口,卻沒有見到她的影子,心下哀歎了一聲,究竟什麽事情如此之急。


    而且,她竟然對自己有隱瞞,也讓他心裏好像壓了個大石頭一般。


    他並不想知道那是什麽事,隻要除了她的心飄走了以外,他應該都能接受。他在意的,隻是她是否對自己透明。


    夫妻之間若是還有隱瞞,總覺得是很奇怪的事情。


    但他又能怎樣,笙笙不說,他又無法逼迫。


    昨夜用那種齷齪的方式,折磨她,讓她在情急之中說出自己想聽的話,可是……畢竟是這種事的時候說的話,雲楓不知自己該不該相信。


    而他正走著,卻突然瞧見遠處熟悉的身影,旋即便咬牙握拳,雙眸中滿是憎恨。


    那邊站著的二人,一個修長慵懶,一個曼妙小巧,不知正在說著什麽。


    眉頭越皺越緊,雲楓幾乎咬的一口的血腥味兒,太陽穴也在突突的跳動著。


    這是他的王府啊,憑什麽!憑什麽!


    她不是答應了再不見他!如今竟然進了他的王府!?


    可是……與昨天一樣,他不敢過去。他害怕,怕傷了她。


    更怕,撕裂了二人的感情,徹底補不迴來。


    笙笙剛才也未曾想到,自己一轉身的功夫,便看到了一抹幽綠站在自己眼前,幾乎撞在了他身上,左右瞧了瞧,沒看到人才放下心來。


    “你怎麽來了?這可是王府?你怎麽進來的?”


    蒼鬆看著她緊張的臉,不明白什麽意思,老實迴答:“若想進來很容易。”


    的確,憑他,想進七王府很容易。


    “那你來幹什麽?”笙笙不明白了,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這兒?還是另有它意,來找別人的?


    “來找你。”蒼鬆眯了眯眼眸,似是有些困倦,緩緩開口解釋:“方才我感應到了巫苓的靈力,但是頃刻間就不見了,故而問了宮中的侍人,伺候帝君的侍衛稱城中的一條河出了事,帝君去查看了,而巫苓的侍女稱她問過之後,跟著帝君前去了,我想,他們是出了什麽事了,才來找你。”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的。”笙笙咬了咬唇,若蒼鬆說的是真的,那麽巫苓此時定然是出事了。


    “昨日你說的啊。”而他隻是扯了幾個人問了一下,就問到了地方,守備也並不是很森嚴,所以說進來便進來了。


    “哦哦。”笙笙點點頭,心中開始有些焦急,扯起蒼鬆的手道:“事不宜遲,去那條河那邊看看先!”


    蒼鬆被她拽著,感覺身子一輕,就被拽走了,甚至差點閃了腰。


    果然,靈力又虛空了不少,竟然連幾百年的小靈獸都能將自己頃刻間拽走。


    他來找笙笙是有原因的,昨天他感受到有另外一股靈力,從朔口中得知了她的身份。後來在長街上,又見到了她,對上了號。


    蒼鬆本身的靈力已經散的差不多了,他前陣子進入了移根期,就是可以凝縮了樹身,樹人合一,帶著四處走。


    最開始,他隻是一顆不能說不能動的鬆樹,本身他隻想做一棵老老實實的鬆樹,站在那裏千百年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後來因為受了星耀的影響,開始學著凝聚靈力和精魄,變成人類的樣子,四處去轉轉,倒也走不了太遠,畢竟自己的樹身還在原地。


    就這樣,過了快千年,隻因路過的一隻鳥兒告訴他,千年之時要承受雷劫,他還有三十年就要過千年了,若再不移根,受了雷劫,便說不定不知幾百年才能緩過來了。


    所以蒼鬆才後知後覺的開始移根,濃縮自己的靈魄,將樹身徹底幻化成人身的樣子。


    可是卻突然發現,自己的靈氣正在虛耗。


    找了靈界的散仙問了一下,才知道,移根,就是斷了自己與土地之間的聯係,再也不能在土壤中獲取養分,故而他需要換一種方式來尋求靈力。


    或者說,要讓移根期徹底過了之後,才可以再次從土壤中獲取靈氣。


    而這一段時間,便就需要一種其他方式的靈氣獲取,那散仙給他指了三條路。


    其它兩條不可行,隻有最後一條,說是要尋找七界君王,要說靈界妖界上下級關係很嚴謹,君王倒是不好見,即便是見到了,也不見得能夠幫助自己。


    但是人間的君王倒是相對多一些,這時候他便想起了自己曾經幫助過的一個人。


    那人身上便有著龍氣龍根,故而蒼鬆便一路尋來。


    眼看著自己已經到了最低穀的時期,隻要把這一段過去了之後,他就沒有任何障礙了,既可以四處走動,又可以從萬物中獲取靈力。


    可是偏偏這個當兒巫苓總是出事,他幾乎快耗空了,無論怎麽補眠也補不迴來。


    所幸,這時候來了個笙笙,救命草,他當然是第一反應就來找了笙笙了。


    笙笙也是義不容辭的幫助巫苓,讓他很是感動。


    可當二人閃走之後,站在遠處看著的雲楓卻忽然明白了什麽。


    她說,她認識他很久很久了,比自己還要久很多……


    她說,她和他是很好的朋友,他請她吃過脆果子……


    她說,她實在是很喜歡蒼鬆,她甚至不由自主的……


    她說……


    雲楓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腦中甚至有些嗡嗡的響。


    笙笙拉著他的手,兩個人的速度,竟然都是那麽快!雲楓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瞧著二人離去的身影,忽然覺得,這件事,很不簡單,絕對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即便是二人之間的關係還是很可疑,但雲楓卻更想知道,笙笙在瞞著自己什麽。


    他深深的唿出了一口氣,當初第一次見到笙笙的樣子浮現在眼前,純真可愛的,像一隻不經世事的小動物。


    這樣的笙笙,竟然也學會了欺騙,竟然學會了隱瞞,學會了……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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