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獸玉當空掛立,下方的三尾和四尾在兩側,三個人類站在兩者之間。


    鳴人氣勢一開,鼬和鬼鮫當即心頭一驚,連旁邊的四尾都被震得愣神。


    太強了。


    那股雖千萬人吾往矣,一往無前的強橫氣場鋪天蓋地的席卷開來。


    僅憑氣勢判斷,這個法師就是個強者。


    鬼鮫甚至驚掉了鮫肌。


    然後鮫肌一頭紮進地裏,穿行片刻,鑽出來掛著一身碎岩漿,一口咬在了四尾腳趾頭上。


    “人類,卑鄙!”四尾怒吼一句,接著像鮫肌咬到了它不可描述部位大力吞吐許久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了下去。


    巨大的猿猴踉蹌幾步,單掌插地,撐住身體,恨不得撕碎人的眼神怒視鬼鮫,另一手兩指下探,捏住鮫肌一扯,甩向尾獸玉。


    鮫肌的體型又脹大幾圈,鋸齒大嘴帶著幾塊碎肉,還在空中,碎肉便化作查克拉,被鮫肌吸入體內,鮫肌打了兒飽嗝。


    其實剛才那下抓它能躲,但尾獸的查克拉太美味了,它想多嘬兩口。


    鬼鮫高高跳起,抓住旋轉的鮫肌迴落到地麵,再次指向鳴人,他身後,四尾轟然倒地。


    “夠強,有些挑戰。”鬼鮫露出一口和鮫肌類似的碎牙。


    “謝謝,施主感興趣就好。”鳴人單手對鬼鮫敬了個佛禮,演戲演全套,人設不能崩。


    後方的四尾一邊壓製老紫的反抗意誌,一邊掙紮著起身,巨大的手掌翻騰起一陣陣岩漿,在場人沒人在乎。


    正在這時,遠方的天空傳來密集的雷鳴,一個黑點貼近雲層,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飛行,黑點路過之地,雲層中的雷電翻滾悅動,宛若一條雷電之路。


    來的有些早啊。


    從尾獸玉側方看到天空上的黑點,鼬直接猜出了來人是誰。


    鼬沒想佐助來的如此快速,他本來的計劃是在任務的返程路上和佐助相遇,然後讓鬼鮫先走,自己留下了教訓不成器的弟弟,然後戰死的。


    可是現在,計劃被打亂了。


    這顆球的指引性太強了。


    “鬼鮫,走吧,我來斷後。”鼬兩步側身,擋在鳴人和鬼鮫中間。


    “為什麽?就憑他?”鬼鮫完全不理解鼬啥意思。


    “它的波動太強,已經有人趕過來了,再過段時間來的人更多,任務要緊,不能久留。”鼬冷言說道。


    他說的沒錯,尾獸玉的查克拉波動確實很強,方圓百裏沒有腦血栓的都能感知到一股暴烈的能量波動在蔓延,它要是再大幾圈,遠在木葉的伊魯卡都能感知到。


    “鼬桑...我在約定點等你。”鬼鮫不是扭捏之人,深深望了鼬一眼,衝向四尾的方向。


    在他的生涯中,遇到過許多和他說留下來斷後的人,卻很少有人迴來。


    “把猴放下!”鳴人吼一嗓子,抄起法杖衝了上去。


    幾根苦無迎麵飛來,鳴人舉起法杖在前方一轉,苦無被盡數彈飛,然後又在空中互相彈飛,又返迴鳴人後方。


    鳴人縱身一躍,躲過苦無的追擊同時,從鼬的上方翻越。


    火遁·豪火球之術!


    下方的鼬正好結完印,單手半握在嘴邊,吐出一團巨大的火球。


    空中,鳴人大吸一口氣,灼熱且潮濕的空氣灌注讓肺部帶動胸腔擴張,擴張到極致時,全力噴出。


    狂風迎麵撞上火球,火球隻僵持了微秒的時間,便被下壓迴去,並且被風加持,變得更加巨大。


    火克風?那是風不夠大,夠大就能吹迴去。


    狂風將火球拉扯成火柱撞在地麵,隨後向四周翻卷,撞上了在一旁吐球的三尾,三尾感覺有點燙腳。


    火焰肆虐而過,鳴人正好落地,法杖舞動砸在地麵,前方的岩漿崩飛,露出下方的地麵,鳴人大腿邁開,踮起腳尖衝了過去。


    不踮不行啊,這地燙jio。


    鳴人無事,鼬也無事,哪怕火焰受到了風的加持,但也改變不了本質,它是豪火球。


    一根苦無從後方射來,鳴人歪頭躲過,法杖直接向後戳。


    “叮。”


    火花迸射,鼬正好出現在鳴人身後,用苦無偏移法杖的角度,小聲說到:“你的對手,是我。”


    鳴人不喜歡別人站在他身後,和某位柱間站到身後就尿不出來尿的大佬一樣,他感覺很別扭,而且背對令一個男人是種很gay的行為,但是轉身吧,正對寫輪眼又是一種作死的行為。


    腦中念頭飛動,鳴人正要閉眼轉身一棒子打出鼬的須佐,卻見剛才躲過苦無的尾部一個小球嘭的炸開,露出一張紙。


    紙上的內容鳴人認識,他封印小物件的卷軸上都是這種術式。


    術式亮起,想到鼬可能出發前從南姐那進了兩噸藝術畫,鳴人大吸一口,就要將其吹飛。


    風還未出,術式已經激活,隻見一陣細小的煙霧炸開,紙片裏冒出一麵...鏡子。


    鏡子?!


    鏡子中倒映著玄奘驚訝的表情,和他身後一張法令紋的臉。


    倒轉的寫輪眼開始加速,速度快出了殘影,飛轉的勾玉中尾巴連成一條線,中心一個小點始終不變。


    鳴人的視野有些模糊,感覺那個點在無限擴大,最後變成一隻在向他揮手問他要不要充幣的企鵝。


    你們宇智波家的人,心都這麽髒的嘛?


    正想著,剛才還趴在狐狸精肚皮上的鳴人,突然消失。


    _______


    紅月當空,血紅的天空烏雲飄動,世界仿佛被壓縮了畫質,線條歪曲似孩童隨意勾勒的畫作,上色也似被孩童打翻的染料混合到一起,一片灰暗中混雜著慘白。


    失色版的鳴人雙手雙腳被捆紮在十字架上,顏色略微豐富的鼬站在前方,握刀的手微微顫抖,想罵人。


    怎麽是你這個黃毛?


    自己來到這裏卻沒有開辟出遊戲視野,鳴人基本可以斷定這不是個正常空間,無法開啟傳送門,然後心念一動,手心前方突然出現一把秘銀劍。


    你在這裏也能拿出東西?


    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知道鳴人能拿出東西,每天從鳴人分身那裏都見不少次,但鼬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麽鳴人能在這拿出東西,這是月讀空間啊。


    劍出現的位置不對,手被綁著抓不住,想前伸手,可無論鳴人怎麽用力也掙不脫小小的鎖扣。


    眼看劍下落,鼬一揮手,秘銀劍飛到他的手裏,說道:“這裏是月讀的世界,時間也好,空間也好,質量也好,都由我來支配。”


    鳴人右手突然冒出一張龍床。


    鼬一劍刺了下去。


    “噝...”鳴人倒吸一口涼氣,然後發現,好像也沒那麽疼,還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


    試著調動查克拉,聯係狐狸精,在身邊開啟傳送門,鳴人一樣樣的實驗從這裏出去的方法。


    鼬抽出刀,一甩虛無的血,說道:“很有忍耐力,接下來的七十二小時,我會一直用刀刺你,不知道身位漩渦一族的你,能捱多少刀呢。”


    鳴人兩手忽然出現一個腳手架和鐵軌。


    鼬又一刀捅了下去。


    扔一件物品捅一刀,兩人仿佛找到了平衡點,一直僵持著,不一會兒,月讀空間便多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物品。


    直到,鳴人丟出一瓶藥劑,又丟出兩根鐵軌,鐵軌下落壓碎藥劑瓶子,周圍卻無事發生,鳴人才發現冰凍藥劑在這片空間不起作用。


    那麽同理,變形藥劑也是無效的嘍。


    有效鳴人也不敢用,丟出來萬一把自己也變成蝸牛就虧大發了。


    再次砸碎一瓶火焰藥劑,發現真無用後,鳴人張嘴叫停:“一打七,我是來談判的。”


    現在想談?晚了!


    鳴人忽然感覺自己被一陣拉扯,一分為二,另一個被綁著的他忽然出現在一旁,另一個鼬走到十字架下,手中長劍直接刺了下去,劍還是鳴人的。


    丟出一座特斯拉電塔,剛出現,電流便對著鼬竄過去,然而在鼬前方十厘米,被無形的護盾抵消,鳴人一陣失望,說道:“一打七,我真是來談判的。”


    談判你還攻擊我?


    電塔被地麵吞噬消失,鳴人再次被拉扯分開,這次變成四個,十字架前方,四個鼬舉劍刺下,劍,還是鳴人的。


    捅我也就算了,你還用我的劍捅?還能不能講點道理了。


    四個鳴人當即劈裏啪啦隨處一地的劍。


    來,你捅,我還就不服了,今天我要死喊一聲疼,迴去就把你宇智波家絕後了!


    甩完劍,四個鳴人再次齊聲說道:“一打七,我是來談判的。”


    你傷害我的精神,我也傷害你的,誰怕誰啊。


    四變成八,八變十六,地麵上的十字架越來越多,宛若一片戰爭後的墓地,墓地中,迴蕩著一聲聲的談判的。


    “現在,還有七十一小時,五十九分,五十九秒。”鼬決定給鳴人施加一些精神壓力。


    這套路和流程我都熟,我全見過,來就是了,誰慫誰孫子。


    鳴人的眼神堅定不屈,說道:“一打七,我是來...”


    鼬一刀刺了過去。


    時間在這裏變得毫無意義,無論多久都可以算成一秒,第二秒,鳴人將意識沉入到了遊戲商城內,看到刷新出什麽就買什麽,買完就扔到月讀世界,試試能不能破解掉它。


    每當長劍刺入體內,疼痛喚醒意識,鳴人就會下意識說出那句話,我是來談判的。


    無邊的十字架,無窮的時間,如果鳴人是隻猴子,在給他一把鍵盤,沒被捅一次就按一個字母,或許他真的可以打出一本莎士比亞,但鳴人隻說一句話。


    沒有人知道他說了多少遍,一億?十億?六千億?無從知曉,鼬也算不過來,隻知道自己快要瘋了。


    那聲音就如同一枚印章,每一聲都在自己腦海裏按下一個大大的鋼印。


    “你到底想談什麽?”鼬感覺中月讀的不是鳴人,而是自己這個施術者。


    “一打七,我...”鳴人如同被設置了特定的程序一般,重複道。


    “我知道你是來談判的,求求你別說了。”


    “一打七...”


    “別說了,真的別說了。”


    鼬鬆開劍,伸手從空中招出一隻烏鴉,一把塞進鳴人嘴裏。


    “唔唔!!”


    鳴人猛然驚醒,懵懂的雙眼無神的看著棚頂的掛燈,嘟囔道:“我是來談判的。”


    “想談什麽,說。”九尾迴道。


    “嗯嗯...”搖搖頭,感覺腦袋脹痛不已,鳴人一桶桶的往自己頭上澆冰水,刺激精神讓自己振作起來。


    “大狐狸,我離開了多久?”


    “一瞬間。”九尾指了指遠處可樂塔滴落的一滴可樂,此時,可樂還在半空中。


    果然如此啊。


    外界,鳴人同樣頭昏腦脹,強壓惡心的感覺,迴身一腳,踢了個空。


    鼬幾步退迴到之前的站位,鳴人扶著法杖急促喘息,看著前方用鮫肌挑起老紫遠去的鬼鮫,決定緩一會兒。


    摸了摸還處在變身術的袈裟,鳴人很慶幸自己學了百變的變身術,要是用的普通變身術,現在七武海已經宣布解散了。


    鼬同樣在喘,他也不好受,就承受能力而言,他比鳴人受的傷還大。


    喘了一會,鳴人因為燙腳不得不站到法杖上緩解,渾身殺氣不自然的對鼬激發而去。


    鼬敏銳的察覺到了這股殺氣,平靜的說道“:“你想殺了我?”


    “恩,想,但是想想,還是算了。”鳴人抬頭看看天,又將殺氣收了迴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算了,何必和死人計較呢。


    一顆寫輪眼,就當無事發生。


    此時,天邊的雷電之路已經到達幾人上空,接著一道通天徹地的電光擦著尾獸玉的邊落在鼬的上方。


    電光中,佐助高舉草薙劍,癲狂的怒吼道:“宇智波!!!”


    “一打七!!”


    雷霆之威肉體無法抵擋,鼬單手一抬,紅色的骷髏骨架擋住雷霆,流血的萬花筒直視佐助雙眼,一句完全不受他控製的話脫口而出:“你也是來談判的?”


    說完鼬就想用須佐能乎把旁邊那個黃毛捶死。


    人設,崩了啊。


    我多年苦心經營的冷漠形象,全毀了啊。


    然而他想捶死的黃毛卻也仿佛被揭開了鋼印,睜大懵懂的雙眼,呆滯的說道:“不,我是來談判的。


    鼬差點一口老血噴死。


    這屆九尾人柱力,有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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