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接到了聖旨,並領到了新的腰牌。而且是何進與蹇碩親自送來別院。


    “領主大才,咱家心服口服。”蹇碩得到了一直以來追求的兵權,一見到陸遙便親手將聖旨以及腰牌雙手奉上。


    “蹇黃門……哦,應該是蹇校尉言重了。”陸遙接過聖旨和腰牌,還了一禮。


    聖旨上的字不少,而且文縐縐的,陸遙直接無視,將目光投到那塊鎏金腰牌上。腰牌以木頭,黃銅居多,鎏金象征著地位,證明是天子親軍。


    腰牌不大,半個巴掌大小,正麵鐫刻有“西園”二字,反麵則鐫刻著一個“左”字,代表陸遙的官職為西園左校尉。


    陸遙把玩著鎏金腰牌,記憶中浮現出西園八校尉的名單。因為他的加入,頂替掉了諫議大夫夏牟,成為西園八校尉之一。


    沒過多久,曹操等新晉西園校尉紛紛來到別院。眾人相見,紛紛哈哈大笑,好不快活。這次生生算計了張讓一把,眾人的興致十分之高。


    作為別院主人,淳於瓊當即命人設宴。賓主落座,陸遙架不住眾人熱情,坐上了右首上席,對麵正是大將軍何進。蹇碩,袁紹等人依次落座。


    “老夫二人不請自來,諸位恕罪。”


    皇甫嵩和朱儁攜手而至,臉上堆滿笑意。一切如計劃進行,十分順利。兩人得知消息立刻就趕來了別院。


    “二位老將軍快請。”淳於瓊連忙起身命下人引二人入席。


    又是一番客氣推讓,皇甫嵩和朱儁入席。酒過三巡,賓主盡歡,席間不無調侃張讓等十常侍如何如何,眾人歡笑連連,氣氛十分之好。


    “咱家不便出宮太久,告辭。”蹇碩微醺,起身告辭。


    “蹇校尉慢走,他日再同飲。”


    眾人起身相送,親的跟一家人似的,讓蹇碩心情好極,走路都帶飄的。等蹇碩走遠,在座眾人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先生分化之計妙極。昨日本初多有不敬,自罰一杯,還請先生見諒。”袁紹遙敬陸遙一杯,滿臉的欽佩。


    “中郎將言重,孤舟不敢當。”陸遙適時放低姿態,迴敬了一杯。


    袁紹見陸遙如此給麵子,頓時又親近了幾分:“先生何須客氣。若是不棄,與孟德般稱我本初即可。”


    “本初兄之言,孤舟愧受了。”陸遙順水推舟再敬一杯,不但袁紹眉開眼笑,連其他人也暗自頷首,更高看了陸遙一眼。


    不驕不躁,進退自如。


    何進終究是市井出身,口無遮攔的笑道:“那閹豎還真以為我等誠心接納。殊不知我等豈會容忍閹豎掌軍。”


    “大將軍慎言。”皇甫嵩老成持重,連忙阻止道:“子幹兄還在大牢。若是此話傳出去,誤了我等大計如何是好。”


    何進自知失言,舉起酒樽告聲罪:“是我失言,自罰三杯。”


    眾人會心一笑,與何進同飲三杯,給足了何進麵子。於是氣氛再次變得輕鬆。放下酒樽,何進虛心請教道:“先生,接下來我等該如何?”


    陸遙成竹在胸道:“簡單,等。”


    “此話怎講?”袁紹忙追問道。


    “今日張讓中計,依十常侍跋扈,他豈能忍下去?不動手則罷,一動手必會露出破綻。比如說蠱惑聖上下旨誅殺盧老將軍。”陸遙侃侃而談。


    眾人大吃一驚。尤其是皇甫嵩和朱儁二人更是愁容滿麵。他們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營救盧植。如果盧植被殺,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先生不妨直言。”曹操若有所思,含笑望向陸遙。


    陸遙起身,向在座眾人拱手一揖:“這幾天諸位不妨宴請朝中重臣,曉以利害,說服他們力保盧老將軍。隻要朝中大半重臣站在我們這一邊,聖上下旨要殺盧老將軍,諸位便引我入朝為證。接下來交給我便是。”


    皇甫嵩與朱儁交換了個眼神,當場長歎道:“也隻能如此了。一切拜托先生了。”


    ……


    正如陸遙預料的一樣,沒幾天張讓等十常侍便攛掇靈帝下旨給盧植定罪,以畏敵不前,致使黃巾賊寇坐大的罪名將其押赴刑場斬首。


    金鑾殿上,靈帝隻透露出一點點口風,立刻引來以皇甫嵩為首的眾多大臣群起反對。何進雖然沒有參與進諫,卻也沒有置身事外,故作市井氣發作,不耐煩的喝道。


    “此乃區區小事,宣相關人等進來對證一番不就完了。”


    靈帝被眾多大臣吵得心煩,聽到何進的提議,頓時深以為然。不多時,盧植所率那一路大軍中眾將被宣上殿來。


    “盧植畏敵不前,可有此事?”靈帝打了個嗬欠,漫不經心的問道。


    “決無此事。”眾將齊聲否認。


    “盧植老賊在軍中威望甚高,眾將所言豈可相信。”張讓嗤笑一聲,臉上全是不屑。


    “阿父所言有理。”靈帝點頭,又打了個嗬欠。


    皇甫嵩見靈帝越來越不感興趣,連忙出列拱手道:“聖上,盧植熟知兵法,深知巨鹿,廣宗,下曲陽三城互為犄角,攻克不易,故而養精蓄銳,尋敵之所隙一擊得竟全功,收複巨鹿,破敵犄角之勢,此功勞甚大。兵發廣宗之際,奈何遭小人算計。還請聖上明鑒。”


    “哦,盧植收複了巨鹿?”靈帝訝然,望向張讓奇道:“阿父,你怎麽沒有告知寡人?”


    “迴聖上,休要聽信讒言。此乃黨人,不足為信。”張讓不慌不忙,砸出個大帽子。


    皇甫嵩等群臣頓時色變。


    靈帝聽信讒言,大批重臣被冠以黨人遭到禁錮。黃巾之亂興起,靈帝為求保住江山,勉強答應下旨赦免。如今張讓再次動用這個大殺器,誰都能想到本就寵幸張讓的靈帝會順勢再起黨錮之禍。


    一時間,站出來營救盧植的群臣人心惶惶,唯恐被靈帝認定為黨人。


    皇甫嵩見狀,趕緊再次進言道:“聖上懷疑我等是黨人,臣無話可說。不過新晉西園左校尉孤舟乃異人,又親曆廣宗一戰。他之所言可確信無疑。”


    靈帝再次聽到孤舟這個名字,也來了興致,吩咐道:“來人,宣異人孤舟進殿。”


    張讓也沒阻止,隻是不著痕跡的給侍奉在旁邊一個小黃門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上前領旨退下,前去宣陸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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