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內,吳太監手裏掂了根棍,正繞著井口追打著方德“你說你,沒事打人宮女幹什麽!看看那臉都成什麽樣子!以後出去怎麽嫁人!”


    靠,長那樣還嫁人?這大白天都把我嚇的直哆嗦,晚上都不用特意的裝扮,基本鬼啥樣她啥樣。


    隻能邊躲邊解釋“我不是故意的,純屬出於自衛心理!而且長的是真醜!”


    “什麽醜,沒看是臉上塗著油妝?”


    啊?化妝了?看來自己是誤會了,強行解釋道“也不能怪我啊,從昨天到現在我就沒怎麽吃東西,可能是餓的眼花了”


    吳太監更氣了,隨手打了幾棍“吃!吃!就知道吃!你這叫人家晚上演出怎麽辦?”


    方德有些無語,這王八蛋絕對會武功,我都這麽躲了還能打到我,我這屁股誒!疼的直喊“我真不是故意的!”


    繞了半天,對方可能累了“別繞了,頭暈,我不打你了,你過來”


    信你是孫子!“你說的啊,別動手了”揉著屁股,找了個安全的距離停了下來“大不了明天我去道歉好了”


    老吳不置可否,扔了棍子直接迴前院了,留下方德一個人揉著屁股在那反省。望著老吳的背影吐了口吐沫“呸,王八蛋!等老子長大的那一天,非得找補迴來不可”


    吳太監其實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橫豎隻是一個小太監,大不了交出去。他這個地界隸屬於直殿監,負責打掃各個宮殿。幹了多年,才從一個小太監升成如今的大師傅。而毓秀宮最近才住進來一位新主人,是一個番邦女子,據說是鄰國用來和親的。


    眾所周知,後宮嬪妃眾多,想要脫穎而出不下點功夫是不行的。那藍貴人為了吸引皇帝的注意,想舉辦一場異國表演,雖然皇帝不一定到,但是還是需要準備的。結果那個被打的那個是領舞,這要是引起藍貴人的不滿,自己也難逃責罰。


    吳太監在屋裏來迴踱步,心理算計著,這事情可大可小,就看皇帝今晚來不來。越想心理越氣,這小王八,剛來就惹事,這要是捅了簍子,我先砍了你的腦袋!不行,我得先把他綁起來,萬一跑了怎麽辦。


    說幹就幹,從櫃子裏翻出個繩子,直奔後院。門沒鎖,進去一看,好小子,都快火上房了居然睡著了。


    也不怪方德,今天起的早,不僅沒吃飯還走了不少路。挨了頓打,心裏有氣,估摸著可能中午也不會給飯,索性就直接睡覺了。


    吳太監剛想喊他,突然看見了牆上有字。以前怎麽沒見過?難道這小子還識字?近身一看,好像還是首詩,吳太監滿腹狐疑,還會做詩呢?一字一句的讀了下去,字不多,好歹都還認識,默誦了一遍,句子挺押韻就是不太懂啊。


    又跑到隔壁拿來了紙筆抄錄了下來。眼睛瞪了下方德,這會先放過你,等我迴來的,如果詩好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一次,至於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一路小跑到毓秀宮,找到正在安慰宮女的金令侍“怎麽樣?她還好吧?”


    “好個屁!你看看成什麽樣了!”


    那個宮女已經卸了妝,臉腫的老高,兩隻眼紅紅的,想來剛剛哭過。“明天我讓他過來道歉”


    “明天?”一拍桌子,金令侍直接站了起來“告訴你,現在就把那小子交過來,先打成個殘廢,說不定藍貴人心慈就饒了他。”


    老吳直接把人拉到一邊,示意那個小宮女先出去“你先消消氣,我有話跟你說”


    待屋裏隻剩下倆人,老吳拿出那首詩“小環,你在這多年還不清楚皇帝的喜好麽,他今晚不一定過來的,如果不演出,這也不算什麽事不是麽?”


    金令侍撇撇嘴“你也知道,這些年過去,你看我現在都5品了,你呢?現在才升到9品,還是因為那個趙太監年紀大了你才坐到這個位置。”


    老吳有些臉紅“這不是能有些油水嘛”


    “油水?”金令侍被氣笑了“就靠著你那小偷小摸還叫油水?”


    “你小點聲”左右看看無人“等我靠上了周總管,想升職不還簡單,你先看看我這個詩怎麽樣?”


    “這麽快就有新作品了?”打開那張紙,字還是那麽醜“恩?不是太懂啊,不過這句暮幽曉寂寂倒是挺有深意”


    聽她這麽說,吳太監有些高興,沒想到啊,小德子還挺有兩下子麽,如果這是他寫的說不了真得幫他一次,照這種以後多寫幾首詩,這升職的期望就指日可待了。


    “不是我寫的,是你今天見的那小子,我看要不這事就這麽算了吧”


    “算了?說的倒是輕巧”金令侍手指敲著桌子“你先迴吧,看好那個小太監,剩下的就看他造化了”


    又指著那首詩“你這字得練練,不能老指著我抄”


    老吳滿口答應“練,練,等我把前院東西處理了,就搬後麵專心練字。”


    “請迴吧”


    方德一覺睡到了夜晚,揉了揉眼睛,外麵漆黑一片,隻有桌子的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打開房門,東邊一片火光,看方向應該是毓秀宮。前院黑漆漆的,大概老吳已經睡了,迷迷糊糊的走到棗樹旁邊,蹲在那裏,不一會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怎麽感覺特像個娘們,抖著腿迴到屋裏,突然抽了抽鼻子。哪來的香氣?出來時沒注意,桌子上居然擺了幾道菜。老吳還挺厚道的麽,居然給我送來了晚餐,兩個饅頭,一碗稀粥外加半碟鹹菜關鍵是居然還有半隻雞。


    看在它的份上我原諒你今天的粗暴。轉念又想,怎麽突然又對我好了?趕緊站起來摸摸屁股,不疼啊,看來有玄機啊。不過既然明天要去道歉,我得準備準備,調出了係統看看有什麽能用的上的。


    魅力值1點,應該是一首詩長1點?要不晚上我多抄幾首出來,先把魅力值提上去。靠自己這麽清秀的外表加上爆表的魅力值,我就不信還搞不定一個未成年少女!


    找到枕頭下麵的板磚就要在牆上開展抄詩大法。不行,要是被發現了怎麽辦?刻床底下吧,舉著油燈就鑽了下去,這一刻方德覺得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李白,杜甫,白居易這一刻靈魂附體。


    窗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剛寫了兩句方德就滾了出來。無他,床著了!


    第二天,方德頂著倆黑眼圈出現在老吳麵前。老吳有些好奇“怎麽了這是?我沒在飯裏下毒啊”


    方德指著失火現場“飯沒毒,床有毒!這不,被我燒了”


    “淨給我惹事!你直接去毓秀宮吧,跟人道個歉,然後趕緊幹活,今晚你睡前院”


    這就完了?方德有些不可思,咱們的關係沒這麽好吧,損壞公物不應該照價賠償麽?他哪知道老吳已經打算搬到後院。還以為自己的魅力起了作用,昨晚畢竟還是刻了兩行。


    看來今天道歉有戲。懷著愉悅的心情,方德向著毓秀宮走去,逮誰都打招唿,引來一陣白眼。這孫子誰啊,誰認識你啊?


    剛到門口,就遇見了一個戴麵紗的女孩,頂了個黑眼圈,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方德直接就樂了,這姑娘誰啊,也跟我一樣,昨天也玩火了?這如此的注視我,這魅力值還是有挺用的,正好問下自己的工作職責。


    “這位姑娘”學著電視裏的姿勢拱了拱手“我是新來的小德子,不知金令侍在哪?”


    迴答的他的是一記老拳,眼眶直接就青了。還好女孩力量不大,要不得瞎了。媽蛋,我招你惹你了,上來就懟我!一氣之下扭身撲了上去,哪知忘了自己還是個孩子,而且女孩發育的較早,自己還是個新鮮的太監,從身高和力量就輸了半籌。沒等近身,就被一腳踢了出去。


    那女孩直接騎了上去,一頓亂拳嘴裏不停的喊“叫你昨天打我,讓我到現在都沒臉見人,打死你個小太監”


    合著遇上了冤家,無奈之下隻能抱頭護住要害“告訴你,打人不打臉,我還靠這吃飯呢”


    姑娘更氣了,你還知道打人不打臉!下手更狠了。倆人的動靜驚動了路過的管事“幹嘛呢,晴兒姑娘住手!”


    最終在他人的幫助下,方德才擺脫了被單方麵毆打的境地。這小娘們可下手真狠,捂著眼睛,揉著肚子躲在了一旁。昨天還被老吳抽了幾棍屁股,現在渾身上下都快沒有一塊好肉了。


    金令侍也聞訊趕來,看著衣服淩亂的方德也不知說什麽好。昨天皇帝沒來,藍貴人就叫了一班宮女在殿裏自娛自樂。當晴兒帶著麵紗在前麵領舞時,貴人也沒有說什麽,可能有些傷心,直到舞蹈結束還在那裏發呆。


    早上還在感歎方德命好,誰沒多久就遭報應了,金令侍有些好笑。道歉也不用了,交待了方德兩句告訴他都該幹什麽就走了,臨走把那個晴兒留了下來。做為施暴方的懲罰,和方德一起打掃宮殿。


    本想提議分開打掃,金令侍可能想讓兩人緩解下關係金令侍沒有同意。就這樣,倆人一前一後誰都不理,舉著掃帚劃拉著地上的樹葉。


    “喂!”方德有些於心不忍,說到底事情都因自己而起,做為一個曾經的男人,沒必要跟小姑娘一般見識“都是我不對,要不你歇著吧,我自己來就行”


    身後沒有迴音,傳來的依舊是沙沙的聲音。既然看不到表情隻能猜測道“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你聽就行,咱倆這麽幹巴巴的幹活沒什麽意思”


    “不聽,你能講出什麽來?能有那些夫子說的好?”


    方德一聽有門兒“我這個故事可比那些老頭講的有意思多了”也不管對方聽不聽自顧開口道“話說盤古開天辟地,三皇治世,五帝定倫,世界之間分為了四大部洲......”


    空蕩蕩的廣場響起少年稚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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