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淵被突然冒出來的男聲氣得快要吐血,當即就想把手裏的dv給砸了,可到底還是不舍得,於是憋著心頭的那一股氣,繼續看了下去。

    視頻裏的鏡頭一直對準著楚苓,幾乎沒有拍到多多和糖糖,江淵就是再想裝瞎也裝不下去了。

    這個男人絕對不安好心!他憤怒的想。

    好在楚苓對拍視頻的這個男人倒沒有表現出過分的熱絡,一直在逗著多多和糖糖,隻是時不時說一句“喂,你拍一下多多呀!”或者是“鏡頭別老對著我行嗎?”

    看來楚苓對這個男人大概是沒什麽意思的,這一點認知好歹讓江淵欣慰了許多。

    可楚苓是怎麽搞的?想到她隨隨便便就讓一個不知道安的什麽心的男人登堂入室,江淵就又再次憤怒起來。

    糖糖好像也不愛搭理那個男人,一直都是一副懨懨的模樣,不願麵對鏡頭。

    好樣的!江淵在心裏默默的誇讚了一聲。

    至於多多……這個小叛徒,不提也罷!

    “老板……”小方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江淵迴過頭去,正撞見小方躲閃的眼神,臉上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

    江淵將手中的dv放下,跟著小方一起下了樓。

    “車子還在這……”小方帶著江淵到車庫裏,指著車庫裏停著的一輛紅色福特說道。

    整棟房子隻有楚苓帶著多多和糖糖外加一個阿姨四個人住,那家家俱店的店員也說了,阿姨一看就是剛來美國的中國人,多半是不會開車的。

    楚苓隻買了四張票,所以也不可能是別人開車來接她們去聽音樂會。也就是說,楚苓沒有帶著寶寶和阿姨去聽音樂會,反而是被人接走了。

    此刻小方的心情很複雜。

    原來嫂子早就帶著小寶寶跑掉了,虧他剛才還在擔心會不會因為看到老板被扇耳光而被滅口,現在看來,完全是瞎擔心了。想到這裏,他就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但是……銀行卡的消費記錄是他查的,楚苓想必也是知道了有人在查消費記錄所以才會連夜逃走,待會兒江淵肯定要怪他辦事不力。

    不過,小方明顯估計錯了形勢。因為,江淵還沒來得及罵他,他們兩個人就被警察帶走了。

    是對麵住的一個熱心美國大媽報的警,她和警察說聽見了砸玻璃的聲音,還看見對麵人家的家門口停著一輛車,有兩個鬼鬼祟祟的

    人影。

    我哪裏鬼鬼祟祟了?小方想掀桌,他倒是很想鬼鬼祟祟一點,可看江淵的架勢,倒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兩個人連帶著司機在警局裏待了好幾個小時,好在江淵的氣場十分強大,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堅持要等律師來再說。

    小方也有樣學樣,假裝自己聽不懂英語,警察一問他話,就睜大眼睛天真的反問:“canyouspeakchinese?”

    最後還是公司在美國分部這邊的法律顧問過來,和警察磨磨唧唧了大半個小時,然後才將他們幾個放了出去。

    那次從美國迴來之後小方就覺得江淵不對勁了。

    他和遠在美國的女朋友打電話,聊天的時候說起這件事:“我們老板……最近很可怕,話比從前還少了,也很久沒出去應酬了,每天待在他身邊我都覺得好冷。”

    小女朋友一陣見血的指出來:“還沒找到老婆孩子吧?多明顯呀,他這是黑化了。”

    小方覺得女朋友把自己心裏一直隱隱有的那種感覺說了出來,沒錯,江淵就是已經黑化了。

    想想他也覺得江淵挺可憐的,原本一家四口多溫馨啊,現在好端端的,就變成了孤家寡人。本來那次差點就要找到老婆了,結果還是無功而返。

    除了這個,更慘的是,現在外麵都有傳言,說江淵不行了。

    事情起因是幾個月前,有一次江淵在外麵應酬,喝多了些,於是直接被送進了樓上的酒店房間休息,當晚做東的人大概想討好他,往房裏送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大學生,據說還沒開過苞,可最後那女孩被衣衫不整的趕出了房間。

    那件事傳開之後,大家又想起江淵之前出了一場很嚴重的車禍,沒過多久老婆也帶著孩子走了。

    這麽幾件事一聯係,大家都明白過來,多半是因為他出了車禍,某種功能喪失了,所以老婆才帶著孩子跑了,也怪不得他把人家漂亮小姑娘從房間裏趕了出來。

    流言越傳越廣,但每一個人敢在江淵麵前提起,所以他壓根就什麽不知道。但後來就連葉乾信也來偷偷問小方:“……我哥他真的那什麽了?”

    “我隻是助理!又不是陪睡的小蜜!”小方好想流淚,老板的x功能有沒有缺失他怎麽會知道,“葉少爺,要不你把菊花貢獻出來去試一試吧?”

    當時葉乾信訕訕的笑了笑,也就沒說什麽了。

    ---

    葉太太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都是懶懶的窩在家裏,沒有出門,平日裏的相熟的太太約她去逛街也沒興致。

    倒是吳太太親自上門來看望她,還帶了已經燉好的燕窩粥過來。

    葉太太心裏感動,忙讓吳太太先在房裏坐下,然後自己又換好衣服下床來。

    “你們家老葉不在家啊?”聊了一會兒,吳太太狀似無意的問道。

    說到這個,葉太太就恨得牙癢癢,“還不是被那個老狐狸精勾得魂兒都沒了!”

    吳太太趕緊勸道:“一個沒名沒分的野女人,你和她一般見識做什麽?再說了,她年紀都那麽大了,到時候皮膚鬆弛胸部下垂的,你們家老葉看得下去才怪呢。”

    “你是不知道,”葉太太朝她大倒苦水,“那個老狐狸精有個女兒,說是他的。結果呢,他倒好,連dna也不驗,就認定了那是自己女兒,跟鬼迷了心竅似的。”

    吳太太一臉驚訝:“還有這種事呢?那他那個私生女現在在哪啊?和她媽一起住?”

    “我也不清楚,”葉太太搖頭,“那老東西,防我跟防什麽似的,生怕我吃了他的寶貝女兒。聽說是送到美國去了。”

    “這對母女還真不要臉啊,想著法子鑽營,”吳太太和她同仇敵愾,“你可要養好身子,別讓那對母女得意了。錢啊股份啊什麽的,也要好好抓住,一個子兒都不能給她們。”

    葉太太眼角有了一點濕意,她歎氣:“我要錢有什麽用,小鈞走了之後我什麽指望都沒了。”

    吳太太抓住她的手,連忙道:“你可千萬不能這樣想,當年的苦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有錢了,別的女人享福,你這個正房太太倒躲在角落裏抹眼淚。這是什麽道理?”

    頓了頓,吳太太又繼續說道:“你啊,就是性子太軟,才會讓那老女人欺到頭上來。要我說,在你老公心裏,肯定還是更向著你的。”

    聽到這話,葉太太停下了擦眼淚的動作,倒是點了點頭,說:“這幾年他倒是挺順著我,大概是因為小鈞的事,也覺得對不起我。”

    “那更要殺殺那個狐狸精的威風了,”吳太太坐直了身子湊近她道,“不管怎麽說,總要讓她知道,你也不是好惹的,讓她別太得意,也別覬覦你的位子。”

    當晚何曼便打電話給葉昭言,向他哭訴:“你怎麽不好好看住你家的那個瘋婆子?”

    葉昭言正在應酬,當即便將電話

    掛了,但很快何曼又打了過來,如此重複數次,他終於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到底怎麽了?”

    “你自己迴來看看!”何曼似乎是氣得不輕,“我和朋友在外麵喝咖啡,不知道她怎麽就找來了,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扇了我好幾耳光。你說她這是什麽意思?我自己就算了,可她這樣分明是不給你麵子啊!你說外人現在怎麽想你啊?”

    “行了行了,你別吵了,吵得我頭疼,”葉昭言皺眉道,“我問問她去。”

    葉昭言素來了解妻子的性格,知道她生來就優柔軟弱,不可能主動做出扇人耳光的事,但還是打了電話過去。

    哪裏曉得葉太太在電話那邊冷笑:“那個狐狸精和你告狀了?”

    葉昭言好言勸妻子:“你和她生什麽氣?我對她就是玩玩,她給你提鞋也不配。”

    “提鞋也不配?”葉太太冷笑,“你在我麵前還裝什麽裝?你對她那個女兒比小鈞還寶貝吧?”

    提起已經過世的兒子,葉昭言心裏十分不舒服,他說:“沒事少和你那些姐妹待在一塊,淨瞎傳話!”

    眼看葉昭言就要掛電話,葉太太想起白天吳太太教給自己的說辭,喉頭一哽,開口道:“你還兇我?就知道護著你那個狐狸精,你知不知道她說我什麽?”

    說著葉太太就小聲的抽泣了起來。

    葉昭言沒有辦法,隻得哄她:“哎,你又哭什麽?她說你什麽了?”

    “我和吳太去喝咖啡,碰見那個狐狸精,吳太不過幫我奚落了她幾句,她居然、她居然罵我絕戶……”說著葉太太又再次哭了起來。

    聽到“絕戶”這兩個字,葉昭言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他了解妻子的個性,知道她不會撒謊,何曼的個性和她又是完全相反,那自然是何曼撒謊了。

    他壓抑了一會兒,才對電話那頭的妻子說:“行了,我這邊還有事,晚上我迴家來。”

    隔天吳太又打電話給葉太太,問她葉昭言是個什麽反應,葉太太聲音裏帶著一絲喜悅:“他昨晚當著我的麵把那狐狸精罵了一通,我還聽到他給銀行打電話,說停了那賤人的信用卡。”

    可說完又覺得悲涼,自己一個正房太太,居然淪落到和這種野女人爭寵的地步。

    但不管怎麽說,葉太太最近心情都不錯,每日白天和吳太出去喝茶逛街做spa,迴到家便準備好晚餐,等葉昭言迴來吃飯。

    吳太原本以為葉昭

    言這是將何曼徹底拋開了,哪裏曉得沒過幾天,葉太太又來找她訴苦:“真不知道那個狐狸精有什麽本事,又把他勾走了!”

    “又去她那兒了?”吳太問。

    葉太太沒迴答,隻是繼續憤憤的說道:“我打電話過去,還騙我說是在公司,我都聽見那賤人的聲音了。”

    吳太暗自裏鬆了一口氣,又提起精神來安慰那頭的葉太太:“你也別管他管得太緊了,男人都跟孩子一樣,有逆反心理的。”

    ---

    今天是當地一家公立幼兒園報名的日子,楚苓早上六點便起床,等到了幼兒園的時候才七點,可已經有一大批家長在那裏等了。

    她心裏吃了一驚,早就知道現在公立幼兒園緊張,可也沒想到這麽誇張。

    楚苓停好車子,老老實實的在後頭排隊,幼兒園八點才開放,等排到她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了。

    招生老師看了一眼她遞上來的資料,馬上問:“是楚小姐吧?”

    不待楚苓迴答,招生老師便又讓一邊的實習小姑娘去給楚苓泡茶,然後說:“楚小姐,您先在這兒等一等,我去請我們園長過來。”

    楚苓被弄得暈頭轉向的,直到幼兒園的園長出來,見到她就說:“楚小姐,你怎麽還親自跑過來呀?葉先生都和我說了,到九月份你直接帶著孩子過來就行了!”

    她這才恍然大悟,前幾天葉昭言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楚苓無意間提過多多和糖糖三歲了,該上幼兒園了。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幫她把事情辦好了。

    楚苓當下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連聲對園長道謝,然後便告辭。

    今天原本就是雙休日,所以楚苓也不用去公司,開車迴家的路上就接到多多打來的電話,小家夥在電話那頭奶聲奶氣的說:“媽媽媽媽,家裏的酸奶喝完了。”

    “哦,那媽媽去買。”楚苓笑起來,“多多要什麽味的?”

    “我要巧克力味的,糖糖要草莓味的!”

    “好的呀。媽媽馬上就迴來了,多多,來和媽媽親一個。”

    小家夥在電話那頭十分別扭:“不要,媽媽是女孩子……”

    楚苓十分傷心:“但是媽媽每天都親多多哎,媽媽也沒有嫌棄你是男孩子啊。”

    “那、那好吧,就親一下。”說完小家夥就迅速的對著話筒“啵”了一聲。

    掛了電話,楚苓開車去超市買了酸奶

    ,迴來的路上接到陸淮的電話,他在電話那頭問:“想我了沒有?”

    楚苓很淡定:“陸淮你臉皮越來越厚了哦。”

    每次說到陸淮,楚苓的怨念都十分大。迴國兩年,她曾經遇見過十分適合的對象,但偏偏全都被他給攪黃了。這個人又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個性,讓楚苓無可奈何,偏偏多多和糖糖都還十分喜歡他,就這麽一步步,陸淮成了她的閨蜜,但死不要臉的陸淮對外宣稱兩人正在試圖組建家庭。

    “我迴國啦,”陸淮正色道,“剛下的飛機,我現在去酒店梳洗打扮一下,下午過來見你和寶寶。”

    “隨你。”楚苓無奈道。

    兩年前她差點被江淵找到,幸好葉昭言提前告知她有人在查她的戶頭,並讓她連夜帶著孩子到了舊金山。

    後來楚苓覺得這樣躲著實在沒意思,於是幹脆迴國來了。沒想到之後江淵倒是沒再找她了,於是她這兩年的日子過得越發安逸。

    直到兩個月前,傳來江淵和陳瑋瑋訂婚的確切消息,傳言還說女方已經懷孕,所以才會急著訂婚。

    聽到消息後楚苓倒是鬆了一口氣,陸淮還專門打電話過來,賤兮兮的說“恭喜”。

    到了家樓下,她將車停好,又將後座的購物袋拿出來,然後便上了樓。

    她剛出電梯,就看見家裏的門大開著,徐阿姨在家門口張望。

    楚苓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她快步走過去,徐阿姨看見她,鬆了一大口氣,說:“你可算迴來了……”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徐阿姨就指了指身後:“家裏有客人來了。”

    楚苓順著徐阿姨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目光觸及到一個身影,腦子裏轟的一聲響,購物袋也從手中脫離,耳邊是酸奶滾落在地板上身影。

    那是她逃避了整整三年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1.小劇場又來鳥~來采訪一下渣男,看看他此時的心情吧!

    公子:江先生,三年啊!終於找到了老婆,此刻的心情如何?

    江淵:哼。

    公子:喲嗬,後媽麵前,你還敢這麽傲嬌?

    江淵:哼。

    公子:反了你了!看來不再虐你個十幾萬字你是不會悔改的!

    陸淮(舉手):親媽!虐他就要虐狠的!要不直接把我給扶正了吧!

    江淵:你敢!

    陸淮:親媽,別怕,我給你撐腰!

    江淵:丫欠抽呢!我的老婆是你能想的?

    陸淮:拉倒吧!你都x無能了,怎麽給小苓性福?

    江淵大怒,兩人打成一團。

    多多:壞人!不要打我陸叔叔!!!!陸叔叔,我來幫你!!!!!

    2.吳太是江淵的人,何曼也是江淵的人,他成功的挑撥離間了。當然了,一切都還是小方的功勞。

    3.女主是被親爹給賣了,但說實話,犯罪證據在江淵手裏,也沒別的辦法了,不可能真為了掩護楚苓去坐牢,但親爹後麵還要發揮一下作用的,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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