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苓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她摸過放在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號碼,整個人就徹底醒了。

    她將鈴聲關掉,又看了一眼睡在身邊的江淵,他還趴在床上睡得正香。

    楚苓掀了被子下床,看了一圈沒看見自己的衣服,於是拿了江淵的襯衫,穿上後便出房間接電話了。

    電話是李姐打過來的,李姐告訴楚苓,今天一大早方助理就到了燕溪別墅,讓她和小何兩個人都先迴之前的別墅。

    小方在他們家出入得很頻繁,平日裏江淵的各種公私事務也大多是由他打理的,所以家裏的保姆都認得他。

    楚苓心中詫異,她昨天翻了江淵和小方之間的工作郵件,如果她沒記錯,小方今天應該是去下麵的藥廠談合作事宜的。

    她簡單的安慰了李姐幾句便掛了電話,然後又撥通了燕溪別墅的座機。

    電話是小方接的,他在電話那頭問:“嫂子,這麽早就打電話過來了呀。”

    楚苓裝出驚訝的語氣,“小方,你怎麽在那邊?”

    小方十分淡定的迴答道:“這邊沒個照應的人,我不放心。”

    “你有心了。”楚苓假惺惺的笑道,“多多和糖糖睡醒了嗎?我不在他們有沒有哭?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吧?”

    她一下子拋出了三個問題,小方有些招架不住,一時愣在那裏沒有接話。

    頓了頓楚苓又說:“算了,把電話給李姐吧,我問問她。”

    小方在電話那頭笑道:“哦,是這樣,昨天過來的時候她把糖糖的一隻小鴨子玩具落下了,她剛才迴去拿了。”

    ---

    江淵一大早醒來就發現懷裏的人不見了,外麵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他掀了被子就翻身下床。

    一出去就發現楚苓正站在窗前打電話,身上套著他寬大的襯衣,被清晨的陽光一照,透出纖細的身形來。襯衣隻遮到她的臀部,下麵是兩條筆直纖細的長腿。

    江淵覺得,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看了這畫麵都會血脈賁張的,更何況他幻想這畫麵已經很多年了。

    沒錯,他和很多男人一樣,心中都有關於襯衫的俗氣幻想。他曾經也試圖讓楚苓這樣穿過,可當時她看他的眼神像是覺得他腦子有病。

    他走過去,從背後抱住楚苓,問她:“給誰打電話呢?”

    楚苓側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對電話那頭說:

    “嗯,那先這樣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問江淵:“小方怎麽在燕溪別墅那兒?”

    “不知道,”他心不在焉的迴答,手沿著她的腰線探進寬大的襯衣裏,“我讓他多照應點。”

    他把楚苓抱上一邊的餐桌,分開她的雙腿,剛要褪下她的底褲,就被她喊了停。

    楚苓雙手摟著她的脖子,他一抬眼便看見她咬著唇,慢吞吞的說:“……你昨天弄得我很痛。”

    江淵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很嚴肅的問:“腫了?給我看看。”

    “不要臉!”

    他驟然被推開,愣了愣,馬上又追了上去,“別生氣呀,又不是沒看過……”

    ---

    一直到晚上的時候,葉昭言親自打電話過來給楚苓,沒說別的,隻是簡單的告訴楚苓:“他察覺了。”

    其實在知道小方沒讓李姐照顧孩子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她還是有一些不甘心,問:“他知道了是你?”

    “嗯。”葉昭言在電話那頭沉聲道,“還有最後一個方法,你可以告他限製人身自由。”

    楚苓忍不住苦笑了起來,她去告江淵限製自己人身自由,能不能告到還是兩說。要是官司鬧大了,以後多多和糖糖還要不要做人了?

    而且,如果她真的要走,別說是江淵,單單是江淵他媽,都不會同意她把孩子帶走。

    她覺得好笑,如果不能把多多和糖糖帶走,那她一個人離開,一個人開始新生活,那又有什麽意義?

    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戛然而止,楚苓對電話那頭說:“等我迴去再和你聯係。”

    說完便掛了電話。

    楚苓差不多算是明白過來了,江淵大概一早便知道在背後幫她的人是葉昭言,也知道了照顧糖糖的李姐是葉昭言的人,甚至還知道葉昭言和她的血緣關係。

    江淵從來都沒有被她蒙在鼓裏,他什麽都知道,卻興致盎然的看著她耍這些小把戲。

    就像昨天晚上,江淵明知道自己是在勾引他,可他樂得接受,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全部照單收下。

    江淵洗了澡出來,隻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胸膛上還有水珠滾落下來。

    “在看什麽?”看到楚苓在看電視,他也十分不要臉的湊過來,故意對著她的耳朵吹氣。

    楚苓心中的一口氣發泄不出來,也

    咽不下去,偏偏他這時還敢往槍口上湊,她冷笑了一聲,摔下手中的遙控器,就要下床。

    江淵長臂一伸,伸手撈住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都拖了迴來,禁錮在懷裏。

    楚苓的力氣和他比不了,連掙紮都懶得掙紮,轉過臉看向別處,不說話。

    江淵怎麽會不知道她心裏在別扭什麽,他在心裏默默的歎一口氣,然後捏著楚苓的下巴,淡淡的問:“我沒那麽蠢,所以讓你失望了?”

    他一早便知道楚苓還未斷絕要離開的心思,可話說迴來,要拿捏她也很好拿捏,隻要看住多多和糖糖,她哪裏都去不了。

    楚苓偏過頭,死死的咬著下唇,沒有說話。

    江淵伸手將她的下唇從齒間解救下來,又輕輕揉了揉那一片軟肉,這才開口問道:“你就那麽想走嗎?”

    楚苓早已徹底灰心,她笑了笑,反問道:“問我這個有意思嗎?你在乎過我的意願嗎?”

    江淵一早便說過,用盡手段也不會放她走,她以前不信,現在是不得不信。

    “別走,”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抱住她,“你想要什麽、想做什麽,我都會盡力滿足你,不要再和我鬧了好不好?”

    她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問他:“你一直都覺得我是在和你鬧?”

    江淵抱著她沒有說話。

    “好啊,”楚苓聽見自己的聲音澀然,“我不跑了。”

    既然他要自己當江太太,那她就乖乖的扮演好這個角色。

    ---

    迴去之後楚苓便沒有再和葉昭言聯係,因為江淵在飛機上告訴她:“葉昭言不是什麽好人,就算你是他親生女兒也一樣。”

    她沒有再找葉昭言不是因為江淵的警告,而是因為心底生出的一股厭棄。

    沒錯,江淵不讓她走,她便永遠走不了,何必再白費力氣。

    可是她和江淵的關係卻越發疏離起來,如果說之前,楚苓為了消除他的戒心還會刻意討好,那現在她對江淵的態度便是完完全全的發自內心。

    楚苓一迴去便讓保姆在多多和糖糖的隔壁收拾出了一間房,她就住在那裏,也正式的和江淵分房睡了。

    江淵覺得十分挫敗,他現在每天都幾乎看不到楚苓一麵,她大多數時候都在陪著多多和糖糖,有時候也會和保姆一起帶著多多和糖糖出去散步。但是隻要他一出現,就算她懷裏還抱著寶寶,也

    會馬上把寶寶交給保姆,然後迴房,一個人把自己鎖在房間裏。

    他已經不止一次聽見家裏保姆之間的竊竊私語,他們都好奇先生和太太之間到底怎麽了。

    江淵受不了這種冷暴力,他問過楚苓,問她到底想幹什麽。

    她的迴答是:“你不是要我留下來嗎?我留下來了,再也不跑了,我會看著多多和糖糖長大、結婚、生子,我會待在你身邊,一直待到死!這樣你難道還不滿意嗎?”

    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或者說,他本來就無可辯駁。

    ---

    晚上一迴到家他便去樓上看多多和糖糖,看到楚苓不在,他問保姆:“太太又待在房間裏?”

    保姆搖頭道:“太太出去了。”

    這下江淵倒有些驚訝,他問:“幾點出去的?就她一個人?”

    “六點多出去的,”保姆努力的迴憶了一下,“沒讓司機送,她自己開車出去的。”

    “嗯,我知道了。”

    江淵先逗了一會兒糖糖,旁邊的哥哥十分不滿意,哼哼著求關注,他又到多多的床邊,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肉唿唿的小臉。

    多多馬上就“咯咯”的笑了起來。

    看著兒子,他不易察覺的歎了一口氣,然後低聲說:“多多,幫爸爸說說情吧。”

    多多好奇的伸出小手,一把抓住爸爸的手指。

    迴到房間,他給楚苓打了電話,但一直是無人接聽。

    楚苓是淩晨三點多才到家的,江淵就坐在樓下的客廳裏等她,一走近便聞見她滿身的酒氣,還有煙味,他在房間門口截住她,問:“你到哪裏去了?”

    她看上去並沒有醉,相反還挺清醒。楚苓甚至對他笑了笑,然後反問道:“你管得著麽?”

    江淵剛想說話,卻眼尖的發現了她頸側的一道紅痕,他將她拽過來,離得近了才看見那是一枚暗紅色的吻痕。

    他怒不可遏,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再問一遍,你去哪裏了?”

    “去哪裏了?”楚苓冷笑,“你覺得我還能去哪裏?”

    江淵暴怒,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下一秒他便扯開她的上衣,入目的便是她胸前一片密密麻麻的吻痕。

    他怒極,伸手卡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齒:“那個男人是誰?”

    楚苓不語,隻是仍舊用那種輕蔑又

    挑釁的目光望著他。

    江淵一把將衣衫不整的楚苓拽出房間,拖到隔壁房間,他一腳大力踢開嬰兒房的門,多多和糖糖都被突如其來的響聲嚇到,全都“哇哇”的哭了起來。

    “你好好看看孩子——”他重重的將楚苓往前一推,她腳步不穩,直接倒在了地上,“你還要不要臉?”

    楚苓慢慢坐起身來,收攏胸前破碎的衣料,笑了起來,“我不要臉?我不過是有樣學樣而已。”

    保姆聽見聲響,從隔壁房間跑過來,看見眼前的一幕,忍不住驚唿。

    “滾——”江淵頭也不迴的吼道。

    江淵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恨不得要殺人,他恨不得殺了麵前這個還掛著一臉無所謂笑意的女人。

    他覺得自己已經瘋了,他控製不住的去想她躺在別的男人身下□的畫麵,那個男人是怎樣進入她的身體?用的是什麽樣的姿勢?

    江淵的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似乎有一隻手在大力揉捏著他的心髒。他知道,再多想一秒,自己就會殺人。

    他走過去,捏住她的下巴,力氣大到指尖都泛白。

    “你怎麽就這麽賤?”他一字一句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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