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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五章迴馬槍


    天已經蒙蒙地亮了起來了。


    士兵手上的火把依舊劈嚦叭啦地燃燒著。那淡淡的青煙仿佛夾雜著一股油煙彌漫在這潮濕的空氣中。


    望江樓一地的屍體,整個大街、樓宇仿佛血洗一般鮮血淋漓。


    為了防止不必要的恐慌,望江樓附近五百米之內的各坊各肆全部進入戒嚴狀態。


    大地一片清靜!


    那些散落的屍體、箭羽還有各式各樣的兵器無形中給這寧靜的早晨添加了幾分肅殺。


    士兵們在上官寵兒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這等上仟人同時協作的場景,對於上官寵兒來說宛如小兒科一般勝任有餘。


    昨夜大興宮不知怎樣,楊笑也不去問。但看此時上官寵兒那淡定的神色,想必是有驚有險。


    搬屍體的在搬屍體,衝刷地板正在提水洗地……


    所有的這一些痕跡都要盡快抹洗幹淨,因為這是政治曆史中最為黑暗的一麵,對凡夫俗子來說都是不必要知道的。


    看著這些忙碌的人影,楊笑的心頭沒有歡快反而莫名地起了一絲不安!


    這一場雖然沒有完勝,但也已殲敵近仟,漕幫在近幾年內恐怕都難以恢複元氣。


    這應該算是一場小勝吧。


    勝應該欣喜的!!!


    可是自己硬是提不起快樂!楊笑知道究起原因,應該是昨夜遇見了孟姚氏。


    孟姚氏是一個不可確定的因素!在去漕幫總壇之前,楊笑腦中早已想過了無數,想到自己所能碰到的人,王師爺、王標、柳映紅……而這中間唯獨卻沒有她!


    她最不應該在那個時候那個地點遇到自己?!


    噴泉、茶香、彈琴、調走董香芸,最後再次把自己推倒,然後關在地下小屋內!


    她不殺自己,卻為何要把自己關在裏麵?難道是想把自己餓死?


    所有的這一些全然不在自己的計劃當中。


    謎啊!真是一個難解的謎!


    在二裏埔時,陳將軍發現稅銀,楊笑當時心中便盤旋好了,他密秘地寫了一張紙條由董香芸帶給趙黑子,然後再去大興宮領聖旨,把銀子驛留在望江樓,才有了昨夜那一場血腥場麵。


    可這一切孟姚氏好像也是洞若觀火,智珠在握!


    楊笑翻滾著腦中的思緒浪潮,心中卻越發的不安起來了。


    如果昨夜沒有遇見孟姚氏,那麽此刻的心情決然不一樣的。


    這場暴動就這麽提前結束了?


    明日便是八月十五,陳碩真臨走前所說的話語似乎還縈繞在耳邊。


    “八月十五拜月節!”


    明天應該會沒事吧?


    且不說楊笑在望江樓那邊思緒如潮,單說王師爺領著漕幫四十個漢子狼奔鼠竄往洛陽城外逃去。


    雖說自己這幫人武功高強以一擋十,可那畢竟是幾萬大軍,人總歸有體力耗盡的那時刻,更何況還有那老禿驢在一旁協助。


    說起那那老禿驢,王師爺心中更是難解其恨,當年在師門內假仁假義,騙得那老鬼一身絕學,而自己卻絲毫撈不到一招半式,要不是淮南沈閣老的一本邪靈魔君留下的秘笈,今日恐怕便敗在他的手下了。


    十幾年沒有見麵了,那老禿驢雖然年紀長了,可精神卻依舊矍爍,而且龍象功也更加精純了。剛才那一掌可是耗了自己全身的功力,居然被他的龍象功反震得內腑受傷。為了怕他看出跡像,當時自己是強行壓住真氣躍迴望江樓,這一反噬恐怕要耗自己多日的苦修。


    看來那老禿驢是功高一籌,想來是自己修練的歸元一掌火候不足啊。


    王師爺邊奔邊想,領著眾人往龍雲澗方向跑去,那一帶的山脈自己可是熟悉異常,這些箱子裏的殘銀,不正是從那個地方運上來的嗎!更何況這條退路還是盧淳娟設計的。


    幾十人盡展武功,一躍數丈,瞬眼間便過了宋家莊,往林子的登山口而去。


    到天色大亮時,這一行人便出現在那道綠色的斜坡上。由於數小時的奔躍這一些堂主也是累得氣息難繼。


    此刻的王標倒是神閑氣定,因為他不懂武功這一路都是由自己的父親提攜來到這裏。


    看著神色漸漸變壞的老幫主,王堂主似乎看出了眉目,於是試探性地問道:“幫主,這裏已經到了龍雲澗,離那登船口不遠了,要不我們先在這裏休息?我去把船趕出來!”


    王師爺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這一路毫不停息的奔襲早已拋下了追兵,他們要趕到這裏,也就下午的事了,那時候自己一行人怕是早已踏上去江南淮南的船隻了。更何況自己的傷勢也該調息傷勢了,再不調息恐怕是數月都難以恢複。


    於是,一行人在老幫主的示意下放下了箱子,席地打坐,王師爺一人徒步走了出去,他想找一個地方獨自療傷,因為他不想自己的傷勢被這些手下看到,那隻會弱了自己在他們心目中天下無敵的形像。


    好在天可佑人,沒多久王師爺便找到了一個狹小可容兩三人的石窟,那石窟的峭壁上居然還刻著“斜月三星洞、靈台方寸山”的字樣!


    那些字體線條流暢、氣勢恢宏,看得王師爺心神懼動,這一筆一劃落在他這種武功大家眼中儼然就是一套大氣磅礴絕代刀法,或是掌法,隻可惜這字中似乎透著一股娟秀之氣。


    王師爺微微感歎了一下,便側著身子走了進去,盤膝坐在裏麵,氣運三匝,行走大周天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師爺正感覺神清氣爽的時候,外麵卻突然響起王堂主急切唿喚的聲音:“老幫主,老幫主,你在裏麵嗎?”


    王師爺徐徐睜開雙眼,口中無不威嚴地道:“王堂主,怎麽事情,這般大唿小叫!”


    “不好了,那――那――”


    聽他說話吞吞吐吐,王師爺以為那些追兵已經趕到,連忙停止調息,躍了出來,厲斥道:“沒出息,年紀都活在狗身上了,那麽慌張幹什麽,他們這麽快就追過來了?”


    見老幫主神色好了許多,雙目又恢複如利劍般的冷光,王堂主心中忐忑同時暗乎曉幸,看來自己猜想正確,老幫主果然是受傷了,要是自己早來半步打撓了他調傷,那後果不可想像。


    王師爺看著王堂主雖然目光遊離,但神色不見慌張,不像是追兵追上來的樣子,心中便起了狐疑:“王堂主,何事讓你這般大唿小叫!”


    王堂主戰戰兢兢的躬身道:“恕屬下打撓幫主你休息了,隻――是――隻――是――”說到這裏微微抬起頭來眼神飄浮不定地望著王師爺。


    “隻是什麽”王師爺有些不耐煩地喝斥道。


    王堂主咬了一下老牙,仿佛下定了決心,道:“那四十個箱子裏,居然裝的是石頭!”


    “什麽?”王師爺眼皮劇烈地跳了一下,一個鍵步跳到王堂主的跟前,提起了他,厲喝道:“你說裏麵裝得是什麽?”


    “石――頭――”王堂主膽顫心驚,頗有伴君如伴虎之感。


    “哼!”王師爺目光轉冷,扔下了王堂主如一道黑煙往那些箱子去了。


    開什麽玩笑,這些箱子那可是自己犧牲幾仟人幫眾換迴來的,此刻居然是石頭!!!自己的人明明把那些銀子放了進去,轉眼前怎會變成石頭呢,難道在望江樓換的?


    不可能!王師爺立馬否定,此刻雖然沒有抓到元彪那個兩麵三刀之人,但他全家的為惡證據全在自己手裏,量他也不敢和陳堅那個二愣子合夥騙自己!


    然而,事實確是如此,也不容他作什麽懷疑,等他趕到是,那四十個箱子全都敞開了蓋子,裏麵原本白花花銀子,此刻全然變成了鵝卵子的石頭,其中有幾個居然還裝的是泥巴!


    那幾十個堂主此刻正戰戰兢兢地立在一旁,望見正暴走邊緣的王師爺的眼神是怯弱心悸。


    而此刻的王標雙眼空洞地立在那裏,口中反複地說著同樣的話語:“怎麽會呢,怎麽會呢,明明是我親自督促的――”


    “怎麽變成這些東西呢?”王師爺臉色鐵青怒極暴喝了一聲,右手一揮,頓時一股氣流洶湧而出湧向那些箱子。


    嘩啦啦――


    四十個箱子被卷得翻滾而起,裏麵的石頭,塵土如暴雨般的落了下來。


    “啪啪啪……”


    箱子摔在地上支離破碎,屑木橫飛,同時也驚醒了失神中的王標。


    “爹爹!”王標雙目閃著堅定,大聲道,“我知道銀子在哪裏被人調包的?”


    “在哪裏?”王師爺沉聲地道。除了陳碩真盧淳娟外,自已的兒子也是三大軍師之一。


    “在望江樓,一定是楊笑幹的!”


    “怎麽?”王師爺神色動容,不由驚唿出口,腦中不經意地閃出那個原本毫不起眼的小禿驢。


    王標踱起腳步迴憶道:“近五更天的時候,元彪將軍卻不見身影,害得我們失去時機、進而損失慘重!我想應該是在那個時候被他們調了包。”


    見自己的兒子談及了時間,王師爺心中便隱隱有了怒氣,自己的兒子怎麽都好,就是太好強又故作風流瀟灑。做事還喜歡光明正大,全然沒有自己心狠手辣的風格,有時真倒懷疑他是不是自己親生的。


    對於王師爺來說,什麽風流瀟灑、光明正大全是他媽的狗屁。標兒的風流先是被陳碩真拒絕,而後卻是被柳映紅所製,而那光明正大卻被那小禿驢所利用差點兒在漕幫眾人麵前失信。成了出爾反爾的小人了。希望他經過這一劫能有改正。


    “如果我猜得沒錯,那些銀子必然還在望江樓裏,怪不得那楊笑這麽爽快地讓我們離開!”王標越想越對,神色中透出無比的自信,“爹現在我們怎麽辦?”


    “你確定?”王師爺盯著自己的兒子問道。


    “嗯!”王標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好!”王師爺目光掃了在場眾人一眼,用一付睥睨天下的語氣道,“我們殺一個迴馬槍!”


    忙忙碌碌的望江樓,此刻也慢慢清爽的了起來。


    幾仟上萬人的勞作,不到一刻鍾便整理完畢。


    楊笑身旁的陳堅、趙黑子等人滿身傷痕,精神中似乎透著疲憊與亢奮。


    看著他們滿身的傷痕,楊笑不解地問了趙黑子:“我不是早就吩咐你們了,他們奪箱子便讓他們奪去,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裏麵裝著什麽!”


    趙黑子黑臉微紅,他看了看身旁自己的頭子,尷尬地道:“我們本想退走,隻是不小心驚動了他們――”


    聽著他們對話,再迴想黑子等人一個晚上驚異的表現,陳堅如墜入雲霧一般:“楊師父你們說什麽,那些被挾走的箱子難道不是裝的銀子?”


    “你還沒有告訴陳將軍?”楊笑反問趙黑子。


    趙黑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諾諾地道:“楊師父,你――你――是說等他們進攻的時候再告訴頭兒,誰知等了一整夜都沒有動靜,後來那元彪在身邊就沒有告訴了!”


    “為什麽等進攻的時候告訴我?還有裏麵到底裝得什麽?”陳堅越聽越是迷糊連忙接著道。


    “你告訴你們頭吧!”楊笑看了一臉膽心受怕的趙黑子,不由會心一笑,“免得你一會兒受皮肉之苦!哈哈哈――”說完笑著往上官寵兒那邊走去。


    “頭――頭――頭――兒!”趙黑子怯諾地道,“你――你――先答應我不罰我‘掉珠寶’,我寧願去挑大糞!”


    這麽一個愧悟漢子居然怕‘掉珠寶’的體罰,陳堅將軍忍俊不禁想笑,連忙壓住笑意,故意扳起臉龐,沉聲道:“那麽多廢話幹嘛,真的想掉珠寶?”


    “不――不――是”趙黑子長長籲了一口氣,連擺雙手道,“在你們把箱子運來望江樓的途中,楊師父便吩咐我們先弄到四十個箱子然後裝石頭,有幾個箱子石頭不夠用,我們隻好用泥土湊合!”


    陳堅恍然大悟!迴想昨夜剛到望江樓時,趙黑子幾人剛好滿身大汗跑了出來,而且還一直叫累,原來那時候就已經弄好了,楊師父真是智謀如山啊!


    “噫!那你們為什麽不告訴,害本將軍白擔心一個晚上!”陳堅語氣驀地變得嚴肅起來,“你們是不是真想‘掉珠寶’”


    “頭――兒――不是”趙黑子搖擺雙手,急紅了黑臉顫顫道,“楊師父說讓你著急些,演戲更真,這樣才不會懷疑!隻是後來想告訴你的時候,那個八字胡又在身邊,所以便沒有機會說了!”


    “就你演戲真!”陳堅假意喝了一聲,“箱子藏在哪裏快帶我去看!”


    “就在三樓的暗格裏!董將軍的密室!”趙黑子說著率先又往望江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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