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天高氣爽,適合愛情萌發的時光,但許諾顯然不這麽認為,她的眼裏看不到其他,賺錢是她唯一的想法,算算今年許諾已經二十二了,沒有談過一次戀愛,用她的話說:愛情是奢侈品,是建立的物質基礎之上的,她要不起,更不想用愛情換飯吃。更何況,早在六年前,她就不相信愛情這種東西了。

    “許一一,快點,再這麽慢手慢腳的就迴家吃自己吧,我雇你是幹活的,不是當大小姐的。”路邊的餐廳傳出老板的吼聲,許諾早就習慣了老板的大嗓門,到處打工賺錢已經4年 了,說認打認罵也不為過。

    許一一就是4年前的許諾,換個新名字代表換了新生活。而一一是一心一意的意思,一心一意的還債、報仇,不念其他。

    一一收拾好桌子後轉身時一陣眩暈,手裏的盤子落了地,濺起的油花染髒了旁桌小姐的白紗裙。

    “哎呀,你怎麽能弄髒我的裙子啊,這白色的裙子顏色最嬌了,這以後可怎麽穿啊!”

    “對不起,對不起,小姐,我可以賠您的裙子錢。”一一慌亂極了,因為那小姐的裙子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搞不好要一個月的工資呢。一一心裏懊悔著,早知道晚上就不打兼職了,得不償失了。

    “賠?你賠得起嗎?這可是new_fation的全球限量版,一般人想買都買不到的,更何況別人都說這款裙子隻有我的身材才能穿出檔次來,誰都沒我穿的漂亮。”那位小姐正沉醉在自我炫耀上,沒看到一一的慌亂已經為一抹嘲諷所代替。

    “是啊,小姐,我也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裙子穿的這麽漂亮,從您進來我就發現您的高貴典雅使您身邊的這位先生沉醉的移不開目光呢!我想您這麽漂亮其他的衣服一樣能穿出味道來,您這樣的大家閨秀應該不會為難我吧?”

    一一的一翻話使那位小姐覺得很受用,火氣消了許多,她依然維持了高傲的語調說:“我本來也沒打算為難你,以我家的實力,這樣一條裙子實在沒什麽,看你也挺可憐的,就算了吧,我一向見不得別人可憐。”

    旁邊的男人似乎聽不下去了,付過帳後帶著高傲的小姐離開了。其他的服務員都圍過來七嘴八舌的問一一,她們奇怪的是一向倔強的一一,怎麽也會說那麽惡心的奉承話。

    一一微笑著看著她們充滿疑問的臉,說:“那位小姐一味地誇耀自己,擺明了不是要我賠,隻是想向那為先生炫耀一下,博得好感而已。我把人家裙子弄髒了,總要配合人家演演戲嘛!”

    眾人大悟,沒人注意到邊上的客人微微挑了一下眉,就像獵人看到了獵物的表情。

    “你們都圍在一起幹什麽,都不想幹了是不是,散了。”老板走到一一麵前,“又是你,你一天沒精打采的不算,還打破盤子,挑起是非,你別幹了,去找會計結帳。”

    一一氣餒的走出了店們,心想:幸好我已經還清了債款,不然又要吃一個月泡麵了。時間已經下午五點半了,又要去那裏了。明天再找一份白天的工作吧。

    一一一心想著事情,絲毫沒有感覺到身後的目光。溫恪軒本想跟著這個有趣的女人,看看能不能給無聊的生活找的什麽有趣的事,沒想到手機這個時候不知趣的響起,他懊惱的接起:“喂,幹什麽?”

    電話那邊頗為不滿:“我替你相親陷入水深火熱的境地,你還那麽橫,哪講理去?我告訴你,這個女人我應付不了了,怎麽說和她不合適,她都不聽,還要我給她機會。我不管了啊,你自己搞定。”電話“啪”的掛斷。溫大少爺不由得皺皺眉,一為爺爺非要塞給他的女人;一為剛才的佳人已不見蹤影。

    “一一,你今天怎麽來這麽早,往常不是要六點半才到嗎,現在才六點,不對,你餐廳的工作不是六點才結束嗎?好奇怪哦,哦,是不是因為你表現好,老板讓你提前下班了啊,那是不是還會放你幾天假啊?”

    “哎呀,你安靜一會吧,一會還要演出,珍惜一下你的嗓子吧,簡短的說,我失業了,別問我為什麽。晚上迴去買幾瓶酒,我請客,挑最便宜的啊。”

    “還是這麽小氣,再說了,你唱歌,我隻是伴舞。”紫茗小聲嘟囔著。

    “魚在水裏哭……沒有眼淚的悲傷沒有人清楚,隻能唿吸著不被了解的孤獨,一個人僅僅記得一切會結束……我變成了植物……”

    台上的演唱者顯然感染了台下的顧客,溫恪軒不禁抬頭看著這傷感的來源,是她,眾裏尋她千百度,那人卻在燈光絢爛處。舞台上閃爍的燈光落在一一身上,不複雜亂,反而像由一一身上散發一般,自然、熠熠宛如仙子。

    沒想到閑來無事同好友來酒吧消遣會有此收獲。

    溫恪軒困惑了,白日的堅強、圓滑、世故和晚間的憂傷、柔美。究竟哪個是真正的她呢?她究竟經曆過什麽呢?他看得見她眼底的孤單,她眼底的掙紮,她眼底的……痛苦,就連習慣於商海中透過假麵具看人的溫大少爺也有些看不懂了。

    羅鄺看著發呆的好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咦?這個女人很眼熟啊,對,她不是今天那個冒失鬼嗎?白天沒注意,她還挺漂亮的。”

    溫恪軒收迴目光,瞪了好友一眼:“你別打她主意,你這個花花公子,她可招惹不起。對了,我爺爺剛打來電話說,今天那個白紗裙約你明天喝下午茶。”

    “什麽,是請你吧,你不是還讓我去吧,她那小姐脾氣我可伺候不了,今天餐廳的事你也看見了,不過,我一直不明白她那麽驕橫的大小姐怎麽那麽輕易放過了那個丫頭。”

    溫恪軒講他們離開餐廳後的事給羅鄺講了一遍,羅鄺才恍然大悟:“感情那個丫頭是利用我擺脫危機啊。”

    正當他們談的熱鬧,發現音樂突然擺脫了憂傷,一一換了一套性感狂野的服裝上場,《卡門》的音樂響起,一一和紫茗相對起舞,放肆的歌詞在酒吧上空旋轉。而一一眼神不複適才的柔弱,變的犀利、精明,讓人不敢對視,但溫恪軒看到了,她眼底的孤單還在,痛苦也還在……

    而羅鄺的目光卻由沉醉變的慌亂,是她,真的是她嗎,她出現在這是要報仇嗎?4年了,她還能認出他嗎,他蓄了長發,摘掉了眼鏡,她應該認不出才對吧,看今天在餐廳的反應,她應該是沒認出來,還是趕快離開吧,4年前看這個丫頭的目光就讓人戰栗。羅鄺越想越心慌,4年前他把她害得那麽慘,她如果知道他就是當初的律師,一定不會放過他。

    “恪軒,我們走吧。”

    “走,我才不走呢!要走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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