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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青衫老者繼續說道:“老朽曾時常去江湖中人出沒頗多的茶樓酒館走動,多有靜坐,或喝茶,或吃酒,就著可口點心菜肴,立起耳朵,打聽消息,在偶然間有所風聞此事,心中辨別,心想多半是了,又刻意探聽出了此人出處,既然知曉,心憤之下,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了,隻是立即動身,前往追殺,卻是在惡人山左近桑林中第一次正麵碰到了他,也算是湊巧巧合,正好得緊了。”


    “當時,老朽恰巧途經一條兩旁種滿桑林的羊腸小道,卻不曾想,被正在此處潛藏蹲點,伺機動手,欲圖劫財劫色,大幹壞事的那混帳東西仇震傑給突襲了,所幸,老朽武功高強,內力深厚,若非如此,隻怕還真就被他給當場打個正著,突襲得手,死於非命,慘遭劫殺了,唉,真是作孽啊,作孽!也不知道已有多少無辜之人被他得手,丟了性命在他手上!唉,似他這等雙手沾滿血腥之惡徒,實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唉,真是該死,該死啊!”說到這兒,心中感慨,隻是破口,大罵出聲。


    罵得一陣,略作發泄,心神鎮定,冷靜情緒,歇了一歇,接著開口,緩聲說道:“那時候,老朽師兄弟二人雖然時隔多年不見,但是,那仇震傑可憎相貌,依稀如同當年模樣,不曾有變,故而,老朽親身見到一麵,一眼便是清晰認了出來,然後,把出言語,當麵對峙,意圖讓他主動認錯,交出本門被盜物事,而後,再與老朽一同迴入教派內,見過本教新任教主,即本教前任教主、授業恩師。五魂入魄莫問名之親身兒子,以前一貫與老朽交好之三師弟,雪花鞭魂莫震英,由他做主。從輕發落,哪知,老朽那大師兄仇震傑為人性情乖戾,生性邪惡,不僅死不認錯。而且,還死不悔改,麵對老朽,更是直接惡語相向,兇狠異常,激得本來就很不待見於他的老朽心頭火大起來,火冒三丈,當下一言不合,便是大打出手,雙方交手過招特狠。毫不留手,結果,鬥了許久,互有損傷,難分高下,未分勝負,在緩氣間,他無意久鬥,竟是趁機運轉本門上乘輕功遁逃而走,一個竄身。飛奔上山,入了惡人山莊內,躲入其中,並且。就此,不再出來了。”


    水若寒聽到這兒,心中奇怪,暗道:他加入的到底是什麽怪異教派呢?先前聽他說過一個血飲刀魂仇震傑,是他大師兄,原來。這人就是三十年前,在江湖上引起腥風血雨、臭名昭彰的惡人山莊首惡十殺惡人仇萬惡,此人,我雖未曾有親身見麵交過手,但是,想來,他能在江湖上鬧出這般大動靜,闖出這般大名聲,其武功之高強,定然非同一般,非比尋常,而現在,他又說出來一個什麽前任教主,授業恩師,五魂入魄莫問名,還有一個這人之親身兒子,也就是他們教派現任教主,他的三師弟,雪花鞭魂莫震英,這兩個人,武功究竟到底如何,以此推測,可想而知,想來,定然是隻會比他高,不會比他弱的了,畢竟,能成為一教之主,並不簡單,若是本身不身懷高強武功,用以震懾本教派中門人弟子的話,隻怕還真就當不上和做不了這個教派之主了,這一點,江湖上所有教派規矩幾乎都是大同小異,頗為相似,一般,不會有錯,而唯一令我有所不解的是,如果這些人在江湖上真這麽有來頭和名望的話,那我在江湖上行走了這許多年,所見所聞也算頗多,不算不廣,為何我就從來都未曾有聽說過他們這兩個人物之大名呢?這到底又是怎麽一迴事情呢?


    想到這兒,心中不明,大感疑惑,又很好奇,不禁皺眉沉思,轉念多想,想著想著,竟然想到,當年,他人還在五虎鏢局中時,曾聽授業恩師狂嘯神虎萬仁同說起過,直道:在這個江湖上,存在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強大門派,他們通常都喜歡隱藏本門派蹤跡和行藏,輕易之間,不讓旁人發現見到和不讓旁人進入其中,而這些門派,通常以邪教門派居多,當然了,正道門派也有,他們行為舉止,一貫作風,通常都是神神秘秘,神龍見首不見尾,隻是如此,古怪得緊,而恰恰是這些門派中門人弟子,他們通常都是身懷高深武功,深不可測,武林中人,行走江湖,但凡遇見此等怪異之人,還是小心為上,避讓為主,切莫得罪,害了自身,若是不分輕重,輕易招惹,胡亂開罪人,鬧得不好,惹禍上身,那這嚴重後果,可就必須得由那人自己承擔和負責了。


    當時,狂嘯神虎萬仁同是這樣對他們師兄弟五人說的,水若寒聽得清楚,記得明白,故而,現在仔細用心迴想,一時之間,竟是想到,想了起來。


    當下他心中忽然記起,想到了這一茬子事情,仔細思量,多少明了,敢情,眼前這位青衫老者,與那些江湖上傳聞已久的神秘怪異教派多少有些幹係也未可知,畢竟,從他說話古怪內容中,多少也能聽出一些端倪出來,所謂:“奇人必有異事。”想來,應該不會有錯。


    此時,他心中驚疑,大皺眉頭,擔憂之餘,不禁眼望那青衫老者,心中暗自嘀咕道:如此想來,莫非,他真是某個神秘教派中的其中一名門人弟子了嗎?


    隻是心中懷疑歸懷疑,畢竟,在一時之間,沒個證據,也不好當麵進行詢問與說破,以免無事生非,徒惹是非,是以,隻是閉嘴,乖乖聆聽,看那青衫老者,接著還會說出些什麽奇怪話語出來,讓自己聽了,進行更多分析和辨別。


    卻聽那青衫老者接著開口,緩聲說道:“當時,老朽身上也已掛彩,受了內傷,雖然傷勢並不如何嚴重,但是,畢竟也不算太輕,就如同那仇震傑他身上所受傷勢那般,相仿類似,所以,老朽在心有餘而力不足時,也便賣乖,見好就收,住手不追,調轉身子,迴程而還,幸許,也正是因為那仇震傑感念老朽與他畢竟曾是同門師兄弟一場,感情多少存有一點,更或是,他不想向別人道出實情,讓別人得知他當年過往舊事真相,從而,暴露了他本來身份和身世,以至於,最終,惹人非議,丟了顏麵,故而,他隻是刻意將此事低調處理,並未有大張旗鼓,大張聲勢,派出莊內群惡下山,專門出來對付老朽,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糊弄過去,也便算了,是以,老朽最終得能借機運轉自身體內高強內力,施展自身具有之精湛輕功,輕鬆奔跑,自在瀟灑,從容走脫,灑脫而去,接著,上船入太湖,駕船過太湖,遠去北太湖,迴到南太湖,最終,安全入到了位於英豪鎮上的老朽居所紫青山莊內,而後,自行療傷,治愈內傷,等待傷愈,再度出發,意圖再次前去北太湖惡人山左近,尋找機會,對付那仇震傑,一心隻為了了卻心中這樁存在多年,並且壓抑了自己多年的教派師門陳年恩怨之大事情,隻要做到,才最寬心。”


    那青衫老者話說到這兒,出於感慨,外加憤懣,心頭不爽,頗為氣惱,隻是微皺眉頭,臉露怒色,張開嘴巴,繼續開口,緩聲說道:“自然了,老朽既已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又豈肯輕易就此放過了他,是以,日後,等老朽身子完全恢複如初了,便時常尋去北太湖,到吳郡姑蘇城外惡人山,在惡人山腳下附近尋了個隱蔽藏身之處,專門蹲點,暗中守候,隻為等待他下山,現身出來,好尋他晦氣,奪迴師門丟失物事,結果,也的確讓老朽發現了他蹤跡好幾次,然後,每次都是老朽主動跳將出來,找他理論,逼他歸還本門被盜物事,但是,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又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老朽二人雖是同門師兄弟,可是,多年來,感情向來很淡不深,彼此之間,交流極少,以前一同在教派內師門中時,已然如此,更何況現在是各自為營,都是身處兇險江湖之上了,故而,每次老朽出於善意,對他好心說話勸解,那仇震傑一貫為人兇殘暴戾,又豈會真肯聽從老朽一番好心說話勸解,乖乖交出本教被盜物事出來,跟老朽一同迴入教派內,聽教主發落,就此順從了?是以,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那青衫老者說到這兒,出於感慨,忽然“唉”地一聲,歎了口氣,繼而,仰頭抬眼看洞頂,眉頭大皺,滿臉怒氣,張開嘴巴,不自禁喃喃自語道:“可恨,可恨!”在連說了兩個“可恨”之後,冷靜頭腦,恢複情緒,緩了一緩,喘了口氣,接著張嘴,緩聲說道:“所謂:‘江湖險惡,人心不足。’又所謂:‘既入是非地,必然多是非。’還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可見,老朽與那大師兄仇震傑之間這一場生死大戰,必須得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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