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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若寒聽見,心中大怪,瞪大眼睛望定那青衫老者,愣了一愣,繼而,迴過神來,腦海中仔細思索片刻,認真迴答道:“我記得,當日那水淙醉酒後,親口說,他在吳郡姑蘇城外桑林中被那惡徒抓到,帶去了附近的一座造有莊院的山上,辰光大約是發生在距今二十七八年前的事情了,至於那惡徒怎麽個練功走火入魔法,他也沒說,隻說有一日竟然練功走火入魔,被他有機可趁,趁機殺死了,並且,奪刀割頭,憑借多年來習練高強武功,縱然山勢非常險峻也是被他順利逃下了山,從此以後,迴到英雄村,死裏逃生,功成名就,我所知道,也就這些事情了。”


    那青衫老者聽了,皺眉沉思,過了許久,忽然“唉”地一聲,輕歎口氣,張開嘴巴,喃喃自語道:“可歎,可歎也!”


    水若寒見了,心中不自禁嘀咕道:卻不知又在歎息什麽了。


    卻聽那青衫老者忽然開口,緩聲說道:“可歎那被金髯客水淙親手所殺之人,想來,多半便是那自稱為十殺惡人的化名為仇萬惡的賊廝無疑了,畢竟,本教宗旨,向來是:‘刃在人在,刃丟人亡。’那賊廝人雖大惡,壞事做盡,想來,手中魂刃,必然是不肯輕易舍棄掉的了,更別說是要輕易轉手送人了,以此推論,是以,現今血飲狂刀已轉手入了你等五個小娃娃之手中,想來,那賊廝也定然是身首異處、客死他鄉了,唉,可歎,可歎哪!”


    水若寒聽到這兒,心中怪疑,奇異之餘,腦筋轉動,忽然想起一事。心下肯定,也便開口,對那青衫老者補充說道:“那****曾親耳聽爹爹說到過,那水淙的確曾經提了十殺惡人仇萬惡的頭顱遍告江湖。從此,揚名立萬,在太湖一帶,名聞遐邇,闖下了不小的名頭。如此推測,想來,十殺惡人仇萬惡的確是那水淙為了出道揚名,被他親手所殺無疑了,若非前輩你剛才說話點破,我還真就忘卻了這一茬子事情了。”


    那青衫老者見水若寒這般說了,心中意思,更是肯定,也便抬頭,眼望洞頂。雙眼迷惘,若有所思,繼而皺眉,神情憂傷,歎息著喃喃自語道:“大師兄啊大師兄,血飲刀魂仇震傑啊血飲刀魂仇震傑,想你落得今日這般下場和田地,卻又是何苦呢?這又是何必呢?唉,可歎,可歎啊!”


    水若寒一怔。聽了個不知所雲,什麽“大師兄”,什麽“血飲刀魂仇震傑”,這都哪跟哪啊!隻不知道那青衫老者在說些什麽。心裏頭到底在想些什麽心事了。


    卻見那青衫老者迴過神來,眼望水若寒,老眼微紅,感歎說道:“大約在二十七八年前,老朽曾與那……十殺惡人仇萬惡……就稱他為十殺惡人仇萬惡好了,唉!老朽曾親自出手。與他動手,交手過招過,當時,在各施手段,以命相搏,拚勁全力,毫不留手,大戰了三天三夜後,老朽二人隻是鬥了個兩敗俱傷、不分勝負,最終,那惡賊不想同歸於盡,就此死去,是以,也便趁老朽與他一樣,內傷過重,隻能保命,無力追擊之機會,見機逃走,遁入山林,從此以後,消聲滅跡,影蹤全無,縱然日後老朽內傷痊愈複原,在江湖上多有走動打聽,隻是找尋不到他人下落,查找不到他人所在,今日聽來,不曾想,原來早在當年老朽與他動手廝殺過後不久,他人已是被人給逮著機會,坑害殺死了,真是報應啊!報應啊!”


    在連說了兩個“報應”之後,出於感慨,不禁喃喃自語道:“大師兄啊大師兄,當年你若不是被豬油蒙了心,心黑起歪念,一意孤行,做了那許多不該做的事情的話,今日,又怎會有這般下場呢?你說你,可不是真該死嗎?罪大惡極,死有餘辜,可不就是在說你嗎?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這話,可不就完全應驗在你身上了嗎?唉,造孽啊!造孽啊!”


    水若寒聽了個莫名其妙,心中疑惑,暗道:莫非,他口中所說的大師兄,就是指那十殺惡人仇萬惡嗎?疑惑之餘,忍耐不住,瞪大眼睛望定那青衫老者,怪異問道:“前輩,你可是與那十殺惡人仇萬惡認識嗎?”


    那青衫老者忽然被他這般一問,怔了一怔,繼而,眼望水若寒,“唉”地一聲,歎了口氣,張開嘴巴,緩聲說道:“老朽與他還的確有所淵源,隻不過……唉,往事不堪迴首,不提也罷,不提也罷!”說著,緩緩搖了搖頭,唉聲歎氣,感慨不已。


    水若寒見他既是這般說了,出於避免尷尬之情,也就不好再有過多追問了。


    卻聽那青衫老者忽然開口,緩聲說道:“那十殺惡人仇萬惡,原本並非是此外號姓名,他真正外號姓名,乃是血飲刀魂仇震傑,外號得來,與本教派中上古魂刃血飲狂刀和鎮派武功心法大有幹係,而之所以他會隱姓埋名,隱藏身份和行蹤,其中緣由,則正是他當年背叛師門和所做惡事所必須付出的遭本教派中師兄弟追殺後果,他為躲避,方才如此,故而,他實是與老朽師出同門,是同一教派中人,甚至,他還是老朽師長大師兄,若是不然,本教派中唯獨教主認可親傳弟子方才有資格配擁有之鎮教寶物,上古五大魂刃之一的血飲狂刀,又怎會在他手中持有著呢?而也正是出於此因,故而,老朽與他武功相仿,內力修為相似,二人交手,半斤八兩,乃在伯仲之間,是以,每次相鬥,誰也奈何不了誰,至少,想要保命,還能做到,此番,若非是他自己多行不義必自斃的話,以本教派中高深武功,旁人想要輕易殺他,又是談何容易,豈能得手了?唉,可歎,可歎!”說到這兒,心中感慨,再次晃動腦袋,緩緩搖頭,歎息不止。


    水若寒聽見,心中多少有所明了,暗道:原來,他們二人果真認識。心念之間,忽然想到,聽那青衫老者說話,似乎,他與那十殺惡人仇萬惡還不止認識這般簡單,似乎,他們二人關係還是同門師兄弟,是同一教派中人,彼此知根知底,非常熟悉,若非親耳聽到他說十殺惡人仇萬惡背叛師門和惡行累累,從而,遭遇到他們教派中師兄弟一起追殺,再加上那青衫老者也與那十殺惡人仇萬惡交手過招、拚命相鬥的話,隻怕,他還真就以為他們兩個人就是同流合汙、狼狽為奸之人了,但是,心中這個念頭起來,多少有了戒備之心,於是,他暗運內勁,小心提防,隻是謹慎,安全第一。


    那青衫老者對於他的一舉一動似乎並未放入眼中,多有在意,他隻是眼望水若寒,臉麵鎮定,出於解釋,補充著緩聲說道:“老朽就是專門負責追殺他的教內中人之一,也正因此,在被老朽經過常年多方打探,最終追查到他下落的時候,碰著他麵,果斷出手,執行教規,對付於他,雖然每次動手,都未曾擒拿斬殺於他,但是,打傷於他,還是多少做了個到,是以,久而久之,太湖一帶許多武林中人和相鄰百姓幾乎全都知道了老朽專門對付惡人山莊中人事情,尤其是那群惡賊老大十殺惡人仇萬惡這個一貫被太湖沿岸武林中人和相鄰百姓視作為無敵般存在的喪心病狂狠人,更是見了就打,絲毫不怕不手軟,他們欽佩,非常仰慕,乃至於到後來,不管認不認識老朽,見未見過老朽,隻要聽聞過老朽大名,幾乎全都稱唿老朽一聲大俠,人人如此,讚譽佩服得緊,故而,長期以往,老朽在江湖上大俠之美名也便就此傳開,並且,越傳越廣,廣為人知,從此以後,紫青大俠,威震太湖。”


    水若寒聽到“紫青大俠”四字,心中一驚,暗道:這個外號好熟悉啊!似乎聽誰有說起過。皺眉沉思,想了片刻,腦筋到處,忽然想到,當即“啪”地一聲,一拍腦袋,出於激動,疾聲說道:“你說的紫青大俠,可就是那位在太湖一帶傳聞已久的、鼎鼎大名的老前輩,英豪鎮上四大家族中傑出人物,‘風雨雷電’四怪之一的紫青大俠雷震飛雷大俠嗎?”


    那青衫老者突然見到水若寒有此反應,心中略微感到一驚,繼而,臉露微笑,邊摸須,邊“嘿嘿”笑道:“正是!”


    水若寒聽到,心中驚疑,接著開口,出聲問道:“莫非,前輩你就是那位紫青大俠雷震飛雷大俠了?”


    那青衫老者衝水若寒咧嘴“嘿嘿”一笑,慢慢點頭,緩聲說道:“如假包換,老朽正是!”


    水若寒見自己有此一問,那青衫老者也就有此一答,雖然問答爽快,但是,畢竟是空口說白話,沒有真憑實據來證明眼前這位青衫老者,他就是那傳聞中的紫青大俠雷震飛,是以,他心中存疑,麵對那青衫老者,隻是將信將疑,並未準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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