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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當時曹操手握重權,挾天子以令諸侯,他人縱然看著不慣,大起不服嫉恨之心,當朝又有誰人敢於開口頂撞,說出個“不”字了?故而,曹操行事一貫敢作敢為,自在逍遙,縱然是當朝天子漢獻帝劉協也是深為懼怕於他,心中懷恨,表麵上不敢隨意聲張,隻恐遭來殺身之禍,有礙自身。


    曹操得到這把上等要扇後,心頭大悅,為了更為滿足自己心意,使這把要扇達到百分之百上乘,也便有意要在上麵填詩作畫,畫龍點睛,情知主簿楊修不僅文思泉湧,繪畫亦兼而善之,也便請他來,在這把上等要扇上麵繪上龍鳳圖案,依著自己心意,隻作點綴。


    雖然起初楊修因曹操在側,心生畏懼,心中緊張,誤點成蠅,顯些將扇麵給繪壞糟蹋了,但他聰明過人,機智萬端,最終還是憑借自身本事,得能將錯就錯,將蠅變成了珠,把原本一幅龍鳳呈祥圖演變成了龍鳳戲珠圖,畫功精湛,巧奪天工,也稱得上是一幅上上之作。


    曹操看了後,隻為未達心中意願,心中雖然微感怏怏,對他有所不滿,終究見他才思敏捷,偷龍轉鳳,成功憑借畫技,將之扭轉乾坤,在畫功上確實有非凡造詣,高深本事,心中愛惜他的才華,不想怪罪,也便寬宏大量,原諒了他,不過,由此,對他日後動起殺機,有意要殺死楊修,也便早早埋下了隱患,隻是當時還未曾有這個想法而已。


    而後,曹操親自在這把上乘精品要扇上麵題上了《龜雖壽》這首心愛的樂府詩,瞧著歡喜,加蓋印章,以此證明,是以,世上從此便多了這一把價值連城的百年寶物,極品古董。


    而曹操之所以要命朽木可雕魯成材專門精心製造出這樣一把處處金黃色、帶著九寸五大小尺寸規格的要扇出來,其中深刻用意。便是代表著“九五至尊”之意,扇麵扇頁扇釘均用金黃色,金黃色乃是古代皇帝專用之色,代表君權。大有龍相之意,扇麵扇頁均用吳地禦用之絲,扇骨用的是玉竹,“禦”和“玉”同音,都代表了皇家所用之物之意。高貴萬端,再加上麵所繪龍鳳戲珠圖和親筆提上《龜雖壽》詩句,代表自己一生宏大心願,便是得能逐鹿中原,最終達到一統天下的強烈願望,故而,心有此意,又聽說東吳吳郡產此二樣高檔物品的當地百姓方言,“蠶絲”和“蠶食”二字同音,“玉竹”和“綠竹”二字同音。心生聯想,忽然想到“逐鹿”和“竹綠”二字同音,心之所致,也便有意將“綠竹”二字前後顛倒過來,變成“竹綠”二字來用,將這把要扇正式命名為“蠶絲竹綠扇”,此中深意,便是“蠶食天下,逐鹿中原”之意。


    他之所以要這般為之,不是將這把要扇光明正大的取名為“蠶食逐鹿扇”。而是刻意用旁字來替換,隱諱其詞,用東吳吳郡當地百姓方言,通過同音不同字、顛倒用字音法來取名字。將這把要扇取名為“蠶絲竹綠扇”,其中用意,自是非常深刻,與眾不同,令人明白,大為驚歎。


    一來。這般取名,“蠶絲竹綠”,念起來頗有文人雅士風範,文氣雅致許多,不似“蠶食逐鹿”那般,念起來殺氣騰騰,充滿戰意。二來,當時生處亂世之中,天下大亂,戰亂四起,他如果冒然將自己手中貼身之物取名為“蠶食逐鹿扇”,野心過於暴露外漏,鋒芒畢露,隻怕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和糾紛,甚至會引起當朝天子漢獻帝劉協和一眾大臣們的不滿,從而生出內亂來,考慮到當時自己雖然已是把持朝政,權傾天下,然而,當時的天下,畢竟還是大漢天子的天下,而不是他曹魏家的天下,心中有這許多顧慮和考慮在裏頭,深思熟慮之下,才會故意這般為之,隻要規避諸般矛盾,達到心中理想境界。


    隻是他的胸懷大誌,已然可想而知,他的野心勃勃,在這一把小小要扇裏頭,也便能清楚得看到了。


    而馮平的心思,也正同此把要扇,同此此首《龜雖壽》樂府詩,雖然他人處中年,還未到老年,不須向曹操當年作此詩時那般心境,人已年高,非要表達出那種老當益壯,積極進取的人生態度來,不過,兩人的心意卻是大體相同,都是要在有生之年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來,隻不過在這個大事業上,一個是要稱雄諸侯,問鼎中原,一個僅僅隻是要稱霸太湖,傲視武林而已,縱然心願意圖上麵二人相去甚遠,能力上麵也是天壤之別,一個已然功成名就,名留史冊,一個隻在太湖幫中混成個副幫主,雖然僅差一步之遙便能造反成功,當上太湖幫大當家,不過,事情已然失敗,眼下隻有乖乖卷鋪蓋走人的份,不過,在這份人生處事態度和雄心壯誌上麵,卻也是大有相同之處,故而,馮平心中很是喜歡這把折扇,不論寒暑,天天帶在身邊,日日拿在手上把玩,隻要以此折扇來告誡自己,隻要努力,終有一日,一定能成功。


    當下花弄影收了馮平手中油打扇,展將開來扇熱取涼,劉武揚看見他閑得很,嗬嗬一笑,道:“二哥,叫上後麵那姓張的、姓馬的、姓殷的、姓鮑的,噢,對了,姓張的已經被我雲空掌掌力震傷心脈,昏死過去了,你不去叫他也無所謂,總之,就是叫上他們幾個,在我後頭跟緊了,一步也別落下了,咱們這就出發,送他們下山去。”


    花弄影“哦”了一聲,點了點頭,眼睛分別掃視了張成、馬昆、殷通、鮑旭四人一眼,也不管張成是不是已然醒轉,朗聲說道:“你們幾個,跟好了!”隻因心中氣惱他們屢次出爾反爾,行陰險小人之事,說出話來,直不客氣。


    馬昆聽見,“呸”了一聲,低頭朝地下狠狠吐了一口吐沫,朝花弄影翻了翻白眼,嚷道:“還不帶頭。動身快走!這地方氣人,老子一時半刻也不想待!”


    殷通“唉”地一聲,歎了口氣,斜眼望望鮑旭。緩緩搖頭,道:“該當走時,確是得走。”


    鮑旭也斜眼望望殷通,無奈苦笑,心道:本島主心意。即便是你殷老四這般本島主最景仰之人,隻怕也是猜測不到。你說‘該當走時,確是得走。’本島主卻是‘自己要走時,必須得走。’是以,殷老四,你也是猜錯了本島主心意。


    明知現下非走不可,心中畢竟對太湖幫有所留戀,不禁迴頭望了望身後聚義廳,歎道:隻可惜到手的肥肉就這樣眼睜睜丟了,真是好不甘心!


    想到昨日自己五兄弟齊聚聚義廳內。已然商議好了今日一同擁戴馮平登上幫主大位,尊奉他為太湖幫大當家,自己四兄弟則擔當幫中其餘四位當家,同馮平一道,坐上聚義廳內正對南門那五把虎皮交椅之上,馮平坐居中白虎交椅,自己四兄弟分列他兩旁而坐,自己坐在右邊外側交椅之上,那番滋味,心中想想。都是萬分高興,十分歡喜的了。興奮之餘,直是一晚上都沒睡著覺,心中翻來覆去想的都是自己終於熬出了頭。當上了太湖幫五當家,雖然不是大當家,但在太湖幫中一眾頭領之中,也已是極大職位了,除了四位兄長比自己職權大上一級之外,幫中其他頭領職位便是均要小自己一級。真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心中激動,又哪裏能睡得下了?哪裏想到,今日眼見便要美夢成真,好事得逞,不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突然將之破壞了,心中懊惱,也便可想而知了。


    當下劉武揚見此間事情已了,向水若寒微笑道:“幫主,我們這便下山去了!”見他開口答應,再向隋承誌微笑道:“二哥,你的話我記著哪!你放心,我們很快便迴來,你隻管放上一萬個心好了!”見他也點頭答應,心無所念,轉過身去,一手持著寶刀,一手拉著馮平,快步向縹緲山莊外頭走去。


    他這一快步動身,後頭馬昆背著張成,鮑旭跟著殷通,四人疾步而行,後頭跟上。花弄影為了小心起見,則是等他們前頭走了,而後自己再走,直是走在眾人最後頭,一邊護送,一邊監視,雙管齊下,盡職盡責。隻因他手上兵器拿得多了,肩扛手托,兵器又大又重,這般拿著多有不便,不免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叮叮當當”之聲,遠遠聽來,卻是好不響亮。


    隻聽劉武揚遠遠說道:“二哥,你手上兵器拿穩一些,別再發出那種撞擊聲音了,太也刺耳!”


    花弄影“哦”了一聲,手上動動,盡量不讓兵器相撞,發出聲響,隻是兵器太多,又很長大,想要控製,卻又哪裏控製得了了?無奈之餘,說道:“四弟,你來拿上一件!”


    卻聽劉武揚道:“我騰不出手來,拿不了多餘兵器,還是全都你拿著罷!”迴頭望了一眼花弄影,說道:“二哥,你手中還拿著扇子作甚,打開了又扇不了,快快收了,隻拿兵器,如此這般,方才可以拿得穩些,不再發出聲響!”


    花弄影見腳下加快,耳旁風聲唿唿,雙手拿著兵器,也騰不出手來再扇扇子,耳中聽到他這般說了,心念轉動之下,當即“哦”了一聲,右手起處,向外用力斜斜一揮,“唰”地一聲,扇子瞬間合攏,他也不耽擱,右手一個迅疾迴伸,“謔”地一聲,將扇子塞入了懷中,趕忙迴手,拿住兵器右側刃身,同左手拿住兵器左側刃身一道同時用力,緊緊捧住了兵器刃身,右邊肩膀壓扛實了,大力穩住斜拿著的兵器,隻是時刻專心注意,盡量不讓兵器相互碰撞,發出半點聲響出來。


    可是他手中兵器實在是又多又重,雖隻三把,重量卻竟達一百三十多斤,他一貫練的是外家硬功,長於臂力,抬動起來還能承受,可刃身是碰撞不到,刃頭卻都是太過寬大,又長又硬,不是鐵鍬大頭,便是七齒釘耙和五齒鐵耙上頭的尖長釘刺,想要阻隔,可均是扛在一個肩膀上頭,放在腦袋後麵,迴頭看視又不方便,縱然方便也是很難加以阻隔不讓相互碰著撞著了,兩隻手縱然全力拿著,盡量注意,三把兵器仍是不免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叮叮當當”聲響,在飛快奔跑中聽來,大是響亮刺耳,尤為明顯,他自己的兩隻耳朵也都是被震得頗為難受,隻是萬般阻止不了,無奈之餘,臉上不免露出為難之色,喊道:“四弟,你還是來拿上一件罷!”


    劉武揚再次迴頭一望,遠遠見他這副尷尬模樣,無奈笑笑,腳下隻不停步,帶著馮平飛奔向前,隻顧帶頭在前引路,邊跑邊突然仰起頭來哈哈大笑,朝身後花弄影大聲喊道:“算了,聲音響點便響點罷,也並不是如何打緊!反正咱們走得快些,依著腳下功夫,很快便能下山,等上了船,兵器放到甲板上,聲音也便止住了,不會再刺耳朵!”


    花弄影“恩”地一聲,點了點頭。


    馬昆怒道:“呸,小心老子的兵器,可別給撞壞了,若是撞壞了,便是拿你小子的命來賠,隻怕也賠不起!”


    花弄影聽了,頓時勃然大怒,喝道:“住嘴!”


    劉武揚冷笑道:“馮平,管管你的手下兄弟,讓他別再支聲鬧事了,不然,我立馬迴頭,帶你們迴去,向幫主稟明,說你們有心鬧事,讓你們再在總壇大牢裏待上幾天,清醒清醒腦袋,現在嘛,便是不放你們下山去了!”


    馮平急道:“別……別……”向馬昆道:“馬老三,別吵嚷了,一切隻聽他們的便是,他們怎麽說,咱們便怎麽做,你若當本人還是你老大,你便聽從,不然,你自己走了便是,從此以後,永遠別再跟著本人了!”


    馬昆“呸”了一聲,果然不再說話吵嚷。


    七人一行,有吵有鬧,一路快步疾行,魚貫而走,向南首行出不遠,已然走入花園之中,繞得幾繞,身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七人雖是身影消失,行得遠了,兵器相互撞擊之聲,乒乒乓乓,卻是依舊清脆響著,傳入眾人耳朵之中,直是好不響亮。


    漸漸地,響聲慢慢輕了起來,到得後來,便是完全聽不到了,想來,他們已是行得太也遠了。


    水若寒眼見二哥、四哥已然動身,將馮平等五人押送下山去,直要駕船往北駛入姑蘇境內,從此以後,永遠不許馮平等五人再迴入太湖之中。想到此事已快辦成,心中直是安定了許多,隻是此去路途頗為遙遠,非要一個時辰方能駛到不可,若要算上一來一迴,則須兩個時辰左右才行,馮平五人向來極壞,雖然眼下情形多半不會生事,但他們性情多變,詭計多端,中途萬一生事,也是極有可能之事,二哥、四哥此去,不免有所危險,心中想到這點上,不免臉露憂色,心生擔憂,心中關心,直是掛懷。


    但是這事總得有人去做,大哥魯莽衝動,怕是去不得;三哥需要留在這兒幫助自己壓住太湖幫一眾頭領,也是去不得;自己身為一幫之主,非得留在這兒不可,更是去不得;既是這般,那最適合人選,則必然是二哥和四哥了。


    想到二哥一向隻做不說,辦事最為牢靠;四哥一慣口齒伶俐,很是聰明,處理諸般事情,雖然不及三哥頭腦冷靜,心思敏捷,然而,畢竟也能處理得好,辦得妥帖。心中想明此節,無奈之餘,也隻能眼睜睜地瞧著他們去了,是福是禍,也隻有闖上一闖,看看再說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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