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涵和晉風極速行進,月上樹梢的時候已經抵達封天鎮。


    兩人站在一棵樹葉凋零的大樹上望著不遠處的李族,李族大門兩側掛著巨大的紅燈紅,像是在彰顯在封天鎮至高無上的地位。


    李族內院燈火輝煌,依稀看到護衛交錯巡邏和下人們來迴跑動的身影。這些護衛的實力同比翼閣見到的那些護衛實力相近,看來李族的實力翻了幾倍的提升。


    墨涵恨不得立即衝殺過去一個不留,隻是自己的實力還不能撐得起複仇的心,也隻得挑起元族和李族的矛盾,借助鬼族的手收下這筆血債。


    每次想到這裏,他就非常渴望進入黃階,等封天籙內的五符大成,連同幽殿也殺光斬盡。


    墨涵用餘光掃向墨族的方向,看到墨族後又急忙收迴。


    數裏之外的墨族大殿殘桓斷壁,如暗灰色的巨獸悄然無息的匍匐著。墨涵不敢多看一眼,每看一眼都如尖刀刺入心中,淋漓的血流淌不止。


    “好熱鬧的景象,不知道被血洗的時候是什麽樣子?”晉風能感受到墨涵的心情,作為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很期待看到李族血流成河的場景。


    墨涵把易容丹拍進嘴裏咽下,黑金麵具之下看不出任何表情,隻是眼睛緊皺下又鬆開。


    “走,我們去九星堂。”墨涵率先飛離樹幹朝著九星堂的方向飛去。


    九星堂大殿內,李全在大殿之上來來去去的踱步,下首站著兩排黑衣黑甲的高手。


    這些高手有九星堂的護法、戰將,站在李全一側的是幽殿派來的特使,名叫於嚴。


    特使是幽殿派給下麵堂主的輔助,更多為了監督及重要信息的傳達,如果遇到重大抉擇問題不能及時通報幽殿,他也有權代幽殿殿主發號施令。


    同維諾躬身站著的護法、戰將不同,於嚴負著手昂首挺胸,視線在眾人身上掃來掃去。


    大殿之中如水一般平靜,像是在等待一個重大的抉擇。


    “李堂主,事情既然已經出了,再著急也無濟於事。諒他元榮也不敢對少主怎麽樣,相比著現在進攻正陽城,我倒以為先派人去摸清元榮的態度再做決定。”於嚴打破平靜說道。


    李全環眼抬起流出狡詐兇殘,點頭說道:“特使說的有道理,不知道派誰前去好。”


    李全表麵恭敬,心裏早已把於嚴的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現在不派出重兵圍攻正陽城給元榮施壓,不難保證元榮下狠手殺了李品。


    李品不是於嚴的兒子他當然不會在意,他在意的是不讓九星堂涉險,不出大的過錯自己就不會擔任何風險。


    吳極站大殿下方一言不發,捋著胡須思索,現在這個點應該來了,要是李全正要派兵去正陽城也沒有鬼族的什麽事了,紫金丹王鼎恐怕要落空了。


    想到這裏,吳極心裏也著急起來,時不時抬眼望向殿外,就是不見鬼族的身影出現。


    於嚴被李全問倒,迴道:“這個還需要李堂主親自定奪。”


    李全點點頭,把視線投向站在大殿下的心腹。心裏怒罵道:“廢物!有老子定奪跟老子費什麽話!”


    “你們以為呢?”李品問道。


    “堂主,幹脆直接踏平元族把少主救出來,來來去去也是少不了一戰,早殺早省事兒!”


    說話的戰將叫霍都,身強體壯如一頭烏牛,手中拎著兩個黑色大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李品看著他點點頭,又問眾人道:“你們以為呢?”


    有些人以為這個時間去攻正陽城確實不妥,有些人認同霍都的說法。但他們都明白李品想迫不及待的圍攻正陽城逼迫元榮交出李品,隻得點頭附和稱是。


    李全轉過身對於嚴說道:“特使,不如這樣。我們先對正陽城圍而不攻,派人同元榮談判,如果他不同意我們就殺他個措手不及。”


    於嚴心裏冷哼,道:“你哄鬼呢,元榮再傻也已經做好防備,巴不得你去鑽圈套,還打別人個措手不及。”


    於嚴看李全已經為救李品喪失理智,要執意阻攔他去營救李品也隻能傷了和氣,便隨著他的話,說道:“李堂主說的有道理,隻是怕元榮早有防備。我們還是秘密埋伏在正陽城周圍,等派人過去探清虛實再做定奪。”


    “特使深謀遠慮,就按特使說的辦。”李全奉承道。


    李全心裏盤算著,隻要出了兵,到時候打不打是自己說了算。


    “遠慮個屁啊!你們怎麽過去還怎麽被人打迴來!”


    聲音傳來,所有人把視線投向大殿門口,隻見一個白衣一個黑衣的人大搖大擺的走進大殿。


    “晉風!你是活膩了吧!”李全看到晉風,怒火噴湧而出,咬牙道。


    眾人身影一閃,瞬間把晉風和墨涵兩人圍困在中間。


    晉風掃視眾人,搖搖頭歎氣道:“我就說你們這些人沒有一點腦子,也講不清道理。可鬼叔說有辦法救李品,非要我前來。既然不願意聽,算了,我還迴去吧!”


    “站住!”李全喝住晉風道。


    “既然來了,就別打算出去了,把話講清楚!”李全分分鍾可以斬殺兩人,他更關心鬼叔有什麽辦法救出李品。


    晉風轉過身,和李全對視道:“李少主現在還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元榮已經有了防備,九星堂這樣過去隻能讓李少主送了命。鬼叔也油盡燈枯了,請求李堂主給鬼族一條活路,答應救出李少主。”


    李全知道鬼叔中了寒毒死是遲早的事,他一死鬼族將分崩離析,他也不再有所憂慮。


    “條件!”李全說道。


    晉風笑了笑道:“李堂主就是爽快!要救出少主也不難,隻是需要鬼毒一起出手。”


    “你這是來誆騙我把鬼毒放了?”李全被晉風的話逗樂了。


    晉風鄙夷道:“說真的,我最不喜歡跟你這種人談交易,沒誠意還會背後捅刀子。你還是看看鬼叔的誠意吧!”


    晉風拿出一個白色藥瓶,一甩手藥瓶飛向李全。


    李全手影一動接著,手又迴到原處,像是沒有動過。


    墨涵很是震驚,這老狐狸的實力已經又精進一層,要拿下他恐怕要付出慘重代價了。


    李全看到瓶子裏裝的像是黃階破鏡丹,心中又驚又喜,不確定問道:“黃階破鏡丹?”


    “從拍賣場偷出來的,不會有錯!”晉風道。


    李全眼睛一轉,看向站在台下的吳極,道:“還請先生鑒定真偽。”


    吳極拿著丹藥眯著眼觀察許久,滿意的點頭道:“確實是上好的黃階破鏡丹!”


    於嚴正是入境期九段巔峰狀態,即將進入黃階。聽到黃階破鏡丹後眼睛大放異彩,急忙道:“給我看看!”


    李全不舍的咽了咽喉嚨,朝著吳極點點頭。


    於嚴看著端詳著手裏的丹藥大咽口水,不住點頭道:“不錯,不錯!”


    李全看他沒有打算交還的意思,強忍著心痛,道:“特使剛好在九段巔峰狀態,時機到了服下丹藥正好步入黃階,恭喜,恭喜!”


    “哈哈哈!多謝李堂主饋贈!”於嚴不客氣的收入囊中,看李全的眼神有了很大的轉變。


    李全心裏盤算,黃階破鏡丹價值不菲。為了得到這丹藥派出了小半個堂內的實力高手,就是為了搶了丹藥,圍剿鬼族。雖然折了那麽多人,畢竟丹藥也到手,用他換鬼毒也不折本。於嚴得到丹藥,以後必將在很多事情上聽從安排,倒省去幽殿的掣肘。既然鬼族的人願意出手救李品,就讓他們作為炮灰探探元族的虛實。


    “你還有什麽條件?”李全問道。


    “簡單,鬼叔已經病入膏肓,為了讓他在臨走前不那麽痛苦,還請李堂主賜寒毒解藥。”晉風拱手說道。


    李全自然知道鬼叔已經油盡燈枯,即便給他服下解藥也難以起死迴天,奸詐笑道:“沒問題,不過,我有個要求!”


    “什麽要求?”晉風皺眉問道。


    李全把視線轉向墨涵,上下打量道:“你就是一個跳梁小醜,身邊站著這位才是個大英雄啊!”


    “啊!”晉風心裏一聲驚唿,從進大殿起,李全沒有多看墨涵一眼,墨涵也沉默無聲,沒想到李全早就在留意墨涵。


    “謝李堂主讚賞,鬼族一小卒,讓你見笑了。”墨涵拱手說道。


    李全搖搖頭走下台階,圍繞著墨涵轉了一圈,道:“看你身形這麽熟悉,我們是不是認識?”


    吳極的心吊到嗓子眼,不停的咽著喉嚨,卻不敢有絲毫言語,隻盼著李全不要對墨涵下手,那樣紫金丹王鼎就泡湯了。


    “小人相貌醜陋,極少露麵,也不曾跟李堂主照麵過。”墨涵點頭裝怯懦道。


    “摘下麵具!”李全後退兩步,一聲怒喝,周圍的高手又把包圍圈縮緊了些。


    晉風心弦繃緊,像是下一刻就要斷裂,握緊手中的折扇,時刻準備著出手。


    墨涵猶豫片刻,拂去眼前的頭發,把貼在臉上的黑金麵具摘下。


    “啊!”李全驚恐叫了一聲,急忙向又退了兩步。


    所有人看到墨涵的麵容,心中驚駭不已,有些麵色都瞬間蒼白,也不自覺的後撤一步,隻是手中的刀劍又握緊了些。


    晉風看到墨涵的麵容後,心中的殺意瞬間湧出,咬牙對李全,道:“李堂主,我們是來談交易的,不是來找羞辱的!如果你不在意李品的死活,那我們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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