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涵細看李族的五個人很麵生,應該是李族最近召集而來的。


    走在最前麵的大概是入鏡期五段的高手,腰間挎著一柄鋼刀,滿臉橫肉兩眼兇光,後麵緊跟著四個也有入鏡期三段四段的樣子。


    “看來李族現在的實力非同一般,隨隨便便就可以派出這樣的高手。”墨涵本想盡快血洗李族趕往無量界,現在看來要花點心思了。


    墨涵在山穀的時候已經進入入鏡期七段,因為丹氣雙修比同境界的高手戰鬥力就高出一層,再加上無堅不摧的‘青龍吟’,斬殺這些所為的高手猶如砍瓜切菜。


    五個人走在大街上東張西望,像是在尋找什麽人。偶爾進入酒樓、旅店盤問幾聲掌櫃又迴到大街上繼續前行。


    墨涵似遊玩一樣走走停停,始終不讓這五個人脫離自己的視線。


    穿過幾條熱鬧的街道後,人流漸漸稀疏。又走過幾條小巷,行人幾乎不可見。


    高牆聳立的巷子裏很是安靜,可以聽到腳步的迴響。


    墨涵好奇這些人到底是在尋找什麽,在牆的轉角處側過頭,瞥見幾人停下來,帶頭的嘀嘀咕咕,其他四個人不停的點頭。


    幾人正要分散開來,墨涵從轉角處現身,揚聲道:“你們幾人鬼鬼祟祟的,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墨涵本想看幾人要做什麽,當看到幾人要分開,心想:還不如都一起殺了留個活口問出答案來。


    五人看到墨涵走出心裏一驚,以為他隻是個愛管閑事的文弱書生,又安下心來。


    “少管閑事,滾!”帶頭的上前一步怒斥道。


    帶頭的身後四人隻是不屑的搖搖頭,根本沒把墨涵放在眼裏。


    墨涵搖著折扇緩步走向他們,帶頭的看他不但沒離開反而毫無顧忌的走近,拔出鋼刀,大怒道:“再不滾就宰了你!”


    此時,墨涵已經同他們不到一丈的距離,突然抬起頭道:“那是誰?”


    五人急忙朝身後看,墨涵悄然無聲的飛奔躍起,手中的折扇瞬間換成‘青龍吟’,青光閃動間龍吟響起四人已經應聲倒地。


    帶頭的感覺背後一寒汗毛豎起,本能的向上架起鋼刀。


    墨涵手持‘青龍吟’怒劈而下,‘哢嚓’一聲,鋼刀被‘青龍吟’砍成兩段,劍身沒入他的肩膀內。


    “啊!”帶頭人慘痛叫起,一臉的橫肉凝結在一團。


    墨涵把寶劍從帶頭人的身體裏抽出後,血霧他的肩部噴出,又是一腳踹出,帶頭人身體倒飛撞到牆上後屈著身貼牆站著。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墨涵的劍尖已經抵住了他的咽喉。


    一切動作閃電般發出,帶頭人甚至沒看清墨涵怎麽殺了另外四人,更讓他恐懼的是自己為什麽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帶頭人捂著肩膀,血霧依然從指縫中嗤嗤噴出,驚駭的看著墨涵,道:“公子爺饒命,饒命!”


    此時,他才想起在酒樓裏和墨涵對視過,迴想起墨涵的神秘一笑,感覺毛骨悚然不禁打了個寒戰。


    “你們在做什麽?”墨涵冰冷問道。


    “找,找人。”帶頭人怎麽也想不到,一個溫文爾雅的公子怎麽瞬間變成了地獄爬上來的殺神。


    “找誰?”墨涵問道。


    “白,白麵郎,郎君,晉風。他昨晚在封天鎮殺了許多李族的屬下。”帶頭人怕墨涵聽不懂,解釋道。


    墨涵一下子懵了,人是我殺的怎麽讓這個人背鍋了?


    “你們來這裏是要去什麽地方?”墨涵看他們嘀嘀咕咕,肯定要做出什麽行動。


    帶頭人猶豫下,墨涵臉色一凝手腕一動青光閃過,一隻耳朵脫落。


    帶頭人慘叫一聲用另一隻手捂著耳朵,他已經崩潰,毫不保留的說道:“我們在找鬼叔,李族長說這事可能跟鬼叔有關。因為不知道他在哪,所以隻能四處找。”


    “鬼叔?怎麽跟鬼叔有關?”墨涵更迷惑了。


    “你確定鬼叔在正陽城?”墨涵問道。


    “確定,確定!”


    墨涵聽到有不遠處有人來,也不再追問,把帶頭人一劍封喉,飛奔幾步躍過高牆離開。


    高牆內傳出一個女人驚悚的尖銳叫聲:“殺人啦!”


    墨涵又悠哉悠哉的出現在大街上的人流中,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晉風背了鍋,他跟鬼叔又什麽關係?


    鬼叔行蹤隱秘,要想找到他極其困難。


    既然李族的人都在追晉風,那麽通過他找到鬼叔就簡單多了。


    墨涵在大街上閑逛,有喧嘩吵鬧聲傳來都會探著腦袋查看一番,心想指不定就是李族在追逐晉風。


    每次看到的確是潑皮鬥毆,小媳婦吵架。


    一次又一次失望後,墨涵對這些也不再感興趣,看天色漸晚,抬步走進一家上好的旅館。


    開了上好的房間,吃完飯洗浴過後盤坐在床上練氣。


    心神掃過經脈後,經脈上的盾符靈氣更加濃鬱,一條條金光閃閃的經脈縱橫交錯布滿全身。


    墨涵心神一動,手掌之上凝聚出狂暴的火焰,把玩著精靈般的火焰,他突然想起鬼叔中了李全一掌,不知道寒毒祛除了沒。


    正在沉思的時候,聽到有人踏過屋頂一閃而過。


    “咦?”墨涵驚疑,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看看。


    “噠,噠…”又有幾人踏過屋頂一閃而過,傳來噠噠聲。


    墨涵的好奇被勾起,閃身下床蹬上鞋子,吹滅蠟燭,拉著窗台的上沿一縱身跳上了屋頂。


    月光下一個白色的身影跑在最前麵,腳尖輕點屋頂、樹冠姿態瀟灑,隻是顯得有些慌張。


    墨涵一眼便認出緊追在後的五個人來自李族,他們都在入鏡期六段七段的實力。幾人被白衣人甩出一段距離,看來這個白衣人至少也有入鏡期七段。


    “這人應該就是晉風了!”


    墨涵輕點瓦片追了上去,跟李族的人保持著距離,又牢牢盯住晉風。


    他可以追上晉風,不過倒想看看晉風會跑向哪裏,如果可以跟著他找到鬼叔再好不過。


    至於李族的這幾個人,墨涵有信心聯合晉風的手把他們盡數斬殺。


    雖然他沒和晉風交手,但是在血洗金族的時候,金族族長金榷本可以逃脫,這個時候一道白影閃過折扇一揮射出數根有劇毒的飛針,金榷中毒針瞬間斃命。


    墨涵看晉風的背影和昨晚出現的人極其相似,便斷定昨晚白衣人就是晉風。


    一路追逐數裏,晉風時而迴頭看眼李族的人。當他看到墨涵後,又氣惱又感覺好笑,緊繃的心也漸漸放下。


    李族的人隻顧著追趕晉風,對身後的墨涵卻渾然不知。


    再往前就是正陽城的城牆,城牆有數丈高,城牆下居住些貧民,低矮的房屋零星分布。


    此時已經到了深夜,沒有一點燈火,街道上寂靜無聲。


    晉風跳下屋頂,在城牆角的一個鐵匠鋪前停了下來,他走到鐵匠鋪草亭下拉過一條長板凳坐下。


    鬆開衣領,折扇唿唿唿的扇著,氣急敗壞的指著不遠處的李族人說道:“我說你們踏馬的有病,我再強調一遍!人不是我殺的!滾!”


    “昨晚你出現在李族,怎麽解釋?勸你跟我們迴去,你這話可以跟堂主說!”


    說話的中年人叫趙季,是入鏡期七段即將到達八段的高手。


    他是李族的管家,為人老成持重,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說話間像蚯蚓一樣在蠕動。


    晉風氣喘噓噓,抖著衣領快速的扇著折扇,至於趙季說的什麽,他一句也沒聽清,也懶得聽。


    墨涵站在一棵樹上,聽著他們的對話,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這個位置也剛好攔住李族人的退路。


    他看到鐵匠鋪的草亭裏爐火閃動,鐵匠拉動風箱響起唿啦唿啦聲,爐中火苗竄出照亮周圍。


    鐵匠身高將近兩米,身上的粗布黑棉襖被磨的油光發亮,烏黑的胡須像一根根鋼針炸起,宛如一個黑色金剛戰神。


    他把一塊燒紅的貼夾出來,一隻手扶著一隻手拿著巨大的鐵錘敲打。


    ‘砰,砰,砰…’的敲擊聲壓下了趙季的聲音。


    趙季像是有些忌憚這個鐵匠不敢上前,提高聲音道:“晉風,乖乖跟我迴去,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晉風對他的話不屑迴答,對鐵匠吼道:“打鐵的,別打啦!趕緊把他們弄死,等李族的人趕來又麻煩了。”


    “天天打打殺殺的,還讓不讓好好打鐵了。幾個人就把你追跟狗一樣,好意思跟我叫?”鐵匠瞥了晉風一眼道。


    晉風無奈笑道:“嗬,嗬,幾個人?這些孫子從封天鎮到正陽城一路圍追堵截,我圍著城牆跑五圈才跑進來,真踏馬的殺不動了。”


    墨涵聽到晉風的抱怨,心裏感覺愧疚又想笑。


    他不清楚鐵匠的實力,按目前情況看單憑晉風和鐵匠兩人想斬殺李族的人,幾乎不可能。


    看晉風氣定神閑的樣子,又聽他口氣,他料定墨涵不會袖手旁觀。


    “晉風,就憑你和一個打鐵的就想打敗我們,別做夢了!”趙季看兩人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怒氣升起,看樣子就要動手。


    晉風已經緩過氣力,站起身整理著鬆散開的衣衫,說道:“我說你們這些人,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你們要找的人在後麵。”


    趙季知道晉風一向輕狂不屑撒謊,驚恐的轉過身,卻沒看到任何人。


    晉風看他們這麽蠢,懶洋洋道:“在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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