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子彈出膛,近距離之下根本就沒有閃躲空間。


    初速狀態下的子彈以最快速度射入王庸體內,迸濺出大蓬血花。


    警衛員、安雲生、安然母親,在場的所有人都震住了。


    隻有安然,抓著王庸的手,哭泣著:“不!不……”


    “李威,快送他去醫院,快……”


    安然轉頭看向警衛員,用略帶乞求的口音道。


    警衛員卻是無動於衷,冷冷道:“安然,這種人死不足惜,死了就死了,送什麽醫院。”


    安然一咬牙:“你不送,我自己送!”


    說著,吃力的抱起王庸,就朝外走去。


    隻是才走了一步,就吃不住王庸身體重量,驀然脫手。


    噗通,王庸落地,胸口濺起大團血跡。


    “咳咳……”本已經失去聲息的王庸,忽然睜開眼睛。“我……沒事。”


    王庸掙紮著坐起來,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傷口,喃喃道:“連死都死不成麽?”


    方才他朝著心口開的一槍,卻是被安然撲的偏了數寸,避過了心髒要害。


    而初速狀態出膛的子彈,穿透性極高,直接就洞穿了王庸身體,並沒有停留在王庸體內發生爆炸跟翻轉。


    王庸卻是幸運的保住了一條小命。


    二戰時期東洋的三八大蓋步槍,就有一個類似的毛病。彈道過於穩定,子彈穿透力太強,使得子彈擊中人體之後直接穿透,並不會造成進一步的撕裂翻滾傷害。所以戰場上隻要不是被三八大蓋擊中心髒、大腦等要害部位,基本都能撿迴一條命。


    “果然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一個你,一個諾康,明明沾血無數,偏偏能夠保住性命。這老天爺也忒不公平!”警衛員恨聲道。


    王庸屢遭警衛員擠兌,本來聽了他前半句話已經怒意大盛。可聽到後半句,忽然整個人如遭雷擊:“你說什麽?諾康保住性命?不可能!”


    “不可能?嗬嗬,看來你的層級太低,有些事情人家根本不給你說呀!”警衛員道。


    王庸顧不上搭理警衛員的嘲諷,摸出手機就要給朱維權打電話。


    這時,安雲生卻是開口了:“李威說的沒錯,諾康性命確實保下來了。”


    “怎麽會這樣?他可是殺害了幾十名船員的罪魁禍首啊!按照法律理應直接判處死刑,怎麽說保下來就保下來了?”王庸不解。


    安雲生嘿笑一聲,看著沉沉夜色,道:“政治上的醃臢事情哪有什麽道理可言?據說是諾康供述了大量有價值的情報,換取了一時苟活。當然,外界宣稱肯定是死刑。常見的把戲罷了!”


    王庸瞬間心涼到腳底。


    前方戰士拚死拚活將諾康抓捕迴來,後方的政治家們卻為了所謂的利益,將戰士們的犧牲如此輕易出賣。


    王庸隻覺一股怒火騰起,快要出離憤怒了。


    “行了,李威,開車送他去醫院!”安雲生看一眼王庸,淡淡道。


    然後就扶著妻子迴了屋。


    “安然,你也進屋!”


    安然不放心的看一眼王庸,又看一眼李威。


    李威哂笑一聲:“放心就行,司令的話我還不敢違抗。說送他就醫院,我就不會把他扔在距離醫院一米的地方。”


    聽李威這麽說,安然才站起身,頭也不迴的走入屋中。


    決絕的背影前麵,卻是一張悲切的麵容。


    李威果然如他所說,將王庸送入病房才離開。


    醫院的醫生見是李威送來的人,也沒多問。不然這種槍傷,至少也要通知警察。


    “謝謝你,醫生,我好多了。”


    醫生處理完傷口後,王庸道。


    說完,就跳下床,要走。


    醫生一把拉住王庸:“哎,你幹什麽去?你這傷勢需要靜養,不然隨時可能引發更重的傷情。你現在可不能出院,至少也得住半個月才行。”


    “半個月?”王庸搖搖頭。“那就什麽都晚了。我必須出院。”


    “不成!我們醫院有醫院的規矩,再說你是李威送來的人,萬一李威找我要人,我去哪裏給他?”醫生倒是頗為堅決。


    王庸搖搖頭,不再反駁,老老實實躺迴到了床上。


    醫生這才滿意的離去。


    而醫生才離開片刻,王庸就躡手躡腳爬起,看一眼外麵盯著的小護士,打開了窗戶。


    三樓,不算高。


    唿啦,王庸一躍而下。落地之前手臂輕輕在空調導管上一拉,安全降落。


    然後王庸就消失在濃濃夜色中。


    雲滇省監獄。


    這是整個華夏戒備最為森嚴的幾個監獄之一。


    諾康作為重刑犯,直接被關押在了這裏。看守包括審訊都在這裏進行。


    高牆鐵網,崗哨林立,整個監獄都呈現出森然之意。


    王庸來到監獄門口,亮出一張證件:“我是專案組的,我要見諾康。”


    監獄守衛仔細甄別一番,確認證件是真的。隻是關於王庸見諾康的要求,卻是讓守衛有些為難:“請問,您有相關文件嗎?根據規定,諾康的任何會麵都需要上級批準。如果你沒有文件的話,我們也很為難。”


    “當然有。”王庸點點頭,摸出一張蓋著鋼印的批準文件。


    守衛掃一眼,點點頭,當即帶領王庸往關押諾康的監號走去。


    王庸不動聲色的將文件收起,懸著的一顆心微微落下。


    王庸本身就是專案組成員,有專案組的真實證件不足為奇。但是批準文件,卻就不是王庸能夠弄到的了。


    不過王庸故意玩了一個花招。


    先將證件遞過去,守衛花費精力確認了證件為真之後。再把偽造的批準文件遞上。


    先入為主的守衛,已經相信了王庸身份。對於文件卻隻是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內容跟鋼印,就不再細看。


    如果細查,他就會發現其實專案組根本沒有下發這麽一份文件。


    “這就是諾康的監艙,需要安排提審嗎?”獄警問。


    王庸擺擺手:“不用,我問他幾句案情方麵的話就走。”


    獄警打開監艙的門,放王庸進去,然後就轉身走到較遠距離,留給王庸一個獨立的訊問空間。


    監艙內,諾康正躺在床上睡覺,聽到外麵有聲音,立馬睜開眼睛。


    當他看清是王庸之後,悚然一驚。


    “你來幹什麽?”諾康問。


    王庸一笑:“沒什麽,來看看你。怎麽樣,腿傷好點了沒?”


    諾康雙腿被子彈擊中,此刻被層層砂布包裹,看樣子應該是沒有大礙了。


    “哼,關你什麽事?不要以為你抓了我,就可以為所欲為!相信你已經得到消息了,我此刻是你們華夏重點保護的汙點證人!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麽,你們政府會要你好看!”諾康自恃得到了護身符,警告王庸道。


    王庸微微笑著,道:“你想多了,我怎麽可能對你做什麽呢?就是單純找你敘敘舊而已。”


    諾康冷哼一聲:“我跟你之間有什麽舊可敘?”


    “你跟我之間當然沒有,但是你跟你死去的那些兄弟之間也沒有嗎?”


    諾康大驚失色,驚恐的往牆角一縮,指著王庸道:“你……想幹什麽?你不要亂來啊!”


    王庸笑容漸漸轉冷,聲音也變得冷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是很多人都信以為然的古語。隻可惜我從來不信這個,因為我認為的不公,我就會去改變!”


    “不……”諾康嚇得魂飛魄散,連連道。


    王庸麵無表情,驟然抬手。


    隻見一道匹練般的光華從王庸腰間騰起,瑩瑩紫芒掠過諾康脖頸。


    下一秒,一顆碩大人頭滾落在床上。


    諾康臉上兀自保持著目瞪口呆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王庸就這樣殺了他。


    收起心月狐軟劍,王庸隨手將諾康人頭包裹起來,走出監艙。


    艙外,帶領王庸進來的獄警見王庸這麽快出來,有點愕然。


    及至看見王庸手上的包裹,才察覺有點不對。


    剛想質問,卻見王庸驟然出手,將獄警擊暈。


    “對不起了。”王庸輕輕道。


    然後公然攜帶著諾康的人頭走出監獄。


    直到王庸離開後十幾分鍾,監獄才驀然警鈴大作,卻是巡查的獄警發現了死在監艙內的諾康。


    幾乎不需要任何偵破,作案兇手直接就鎖定了王庸。


    專案組上下全體震驚。


    針對王庸的通緝令也最快速度下達,尤其國安方麵,更是派遣多名特勤人員參與緝捕。


    一張天羅地網覆蓋了整個雲滇省,隻為了抓捕王庸。


    殊不知,此刻的王庸根本就沒有離開雲滇省。


    才離開安家宅院數個小時的王庸,去而複返。


    即便已經淩晨四點多,安家人依舊沒有睡。隔著窗戶隱隱可以看見坐在屋中的三個人影,連影子都透著一股哀傷。


    安寧的犧牲,對於安家三口的打擊不可謂不大。估計他們短時間無法消解這種悲慟。


    “誰?出來!”李威作為警衛員,值守在門口。


    看見王庸之後,立馬叫道。


    王庸從夜色中走出:“是我。”


    李威眉頭一皺,不耐煩的道:“你怎麽又來了?你還要不要點臉!安然已經說過以後不想再見到你,你給自己留點尊嚴好不好?”


    王庸不搭理李威的話茬,隻是揚了揚手中的包裹:“我有東西送給安家。”


    “什麽東西?”


    王庸當空一抖,包裹嘩啦展開,一顆碩大人頭咕嚕嚕滾動到了李威腳下。


    李威毛骨悚然,當他看清死者麵孔之後,卻是整個人都呆住了。


    “諾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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