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


    故宮博物院裏,王庸等人正擊掌慶祝。


    本來按照進度,《國學正典》草稿一審之後,還要進行二審,三審,並且修訂更正錯漏之處。


    但是沒想到的是,經過王庸、千葉真昔等人的一審檢查,初稿竟然沒有一絲紕漏!


    起初王庸還不信,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才興奮的拍案而起,大唿:“一遍過稿!咱們這是創造了一個跡啊!誰能想到編纂這樣一本書籍,竟然可以做到初稿沒有紕漏?牛批!”


    “厲害!”


    “厲害!”


    一眾學者也是興高采烈的說著,自己被自己震撼到了。


    一遍過稿,從側麵證明了編委會成員們的認真跟努力,對他們而言,這是對他們這段時間辛苦工作的最大褒獎。


    “我宣布,《國學正典》於今日正式定稿,殺青!”王庸站在辦公室央,高聲道。


    學者們頓時嘩啦啦鼓掌。


    “老師,您要的東西找來了。”這時候李洪偉跑進屋子,遞給王庸幾樣東西。


    眾人好的看過去,卻見王庸手裏拿著一隻毛筆,一把刀,一塊竹板。


    “別人拍完電影都有殺青儀式,咱們一是缺錢,二是不太適合大操大辦。所以簡單的進行一個殺青儀式。”王庸解釋。


    說完,王庸將那塊跟鍵盤一樣大小的竹板平放在桌子。


    這塊竹板還帶著翠綠的青皮,王庸飽蘸濃墨,在青皮之鄭重寫下四個字。


    國學正典。


    然後拿起刀子,嗤啦一聲,刀刃精確的劃透青皮,跟削蘋果皮一樣,將整塊竹板的青皮都削掉。


    這,便是殺青兩字的最原始含義。


    古代人們將字跡寫在簡牘,因為竹簡的青皮很光滑,如果寫錯了或者有哪句話寫的不對,輕輕動動手指,揩去行,十分的方便。


    初稿,是寫在青皮之的。


    隻有修改完畢,確認完美無缺了,才會將青皮削去,露出竹簡的白芯。這個時候再在竹簡寫字,筆墨會滲入竹芯,無法更改了,也算是正式定稿。


    殺青,說的便是這個削去竹簡青皮的過程。


    屋裏都是著名學者,王庸這個舉動根本不需要多做解釋。


    眾人眼看著寫著《國學正典》四個字的青皮落地,心裏跟完成了一樁夙願一樣,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接下來,請各位老師將自己姓名書寫其,也算給咱們編纂小組留個紀念。”王庸道。


    “千葉老師先來吧!”劉改之衝千葉真昔道。


    千葉真昔搖搖頭:“我可不敢居功,這第一個名字,我看應該由李在先老師先來。”


    李在先也擺手:“我做了一點微末工作,哪敢第一個寫?我看顧老師這段時間忙前忙後累得夠嗆,又是咱們這群人裏年齡最大的,理應先來。”


    顧衷德推辭道:“術業有專攻,聞道有先後。我年齡稍長,可不代表著能占盡先機……換個人,換個人……”


    一群學者相互推辭,卻是都不肯第一個落筆。


    誰都知道第一個簽名的人最為重要,起的也是一個引領作用。別人第一眼看到的更是這個人。


    雖然在場不少人認為自己倒是勉強有資格第一個簽名,但是哪敢說出來?


    於是出現了眾人相互謙讓的一幕,幾分鍾過去,還沒決定出結果。


    “要不,幾位老師一起來?”這時候,有人提議。


    “好,這個主意可行。要是咱們再謙讓下去,恐怕黑天都完不成簽名。幾位老師,一起吧?”千葉真昔邀請道。


    李在先、顧衷德、劉改之點點頭,舉步前。


    隻是才抬腳,全都愕然愣在了原地。


    因為竹簡之,赫然多出來一個名字!


    王庸!


    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王庸搶在了所有人麵前第一個寫下名字!


    見所有人都在看他,王庸不由道:“我怕你們謙讓到天黑都沒結果,我隻好犧牲一次,甘當那隻出頭鳥嘍。諸位不管是想打我還是罵我,盡管來吧,我承受得住!”


    “……”千葉真昔幾個人臉肌肉一陣抽搐,無可奈何。


    王庸作為《國學正典》的總編,他第一個簽名理論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是,王庸不知道謙讓一下嗎?在場這些學者且不說名聲,單單是年紀,隨便拎一個出來都能當他爺爺了好嗎?


    要是這混蛋是自己親孫子,早打死了!


    一眾學者忿忿想著,卻是也沒有什麽顧忌了,紛紛前,在竹板之寫下名字。


    墨汁滲入竹芯,入木三分,除非遭遇毀滅性的破壞,不然這塊竹板的簽名不可能被磨滅。


    編委會幾十個人,依次簽名完畢。


    整塊竹板密密麻麻全都是人名,跟厚厚的《國學正典》稿紙放在一起,給人一種濃濃的化凝重感。


    “真的不敢相信,竟然結束了。”千葉真昔看著竹板跟稿紙,歎息道。


    “是啊,雖然很累很辛苦,但是這段日子真的是一段純粹的日子。恐怕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機會了……”李在先也感慨道。


    “其實也不算正式完稿,別忘了咱們之前的宏願,可是還想出版英版的。”顧衷德提醒道。


    “英版?好像又要在這多呆幾天了,我不知道應該感謝顧老頭還是恨他……”劉改之調侃。


    眾人哄堂大笑。


    其實,不管是東洋版、南韓版還是英版,要做的主要是語言的翻譯而已。


    頂多留下一兩個精通該版本語言的人,負責把控翻譯尺度跟價值取向。


    這工作用不了多少人,但是所有人都自願留下來,顯然大家都有點習慣並且享受這種純粹的學術氛圍了。


    隻不過,其他人可以享受氛圍,王庸卻不行。


    王庸還得負責《國學正典》後續的宣發工作。


    “喂,錢小崢,讓你辦的事情怎麽樣了?”王庸走到門外,給錢小崢打電話問道。


    “我辦事你還能不放心?妥妥的!燕京一家出版社願意跟我們合作出版,最終收入三七分成。”


    王庸一皺眉:“合作出版?我還以為至少能混個計劃圖書出版名額呢!未免也太沒誠意了吧?”


    合作出版,是出版社的一種出版形式。一般是由圖書作者承擔設計製作跟印刷費用,然後出版社負責圖書的市場運作跟發行,最終收入對半分。


    也是說,《國學正典》想要出版,王庸還得先自己掏一筆錢才行。


    而不掏錢的出版形式,是王庸說的計劃出版了。這種出版形式是由出版社自行選題,認為某本書具備良好的市場前景,於是跟作者洽談買斷,付給作者稿費的同時,還會給予一定的銷售分成。


    沒想到《國學正典》連計劃出版的待遇都沒混。


    聽到王庸的吐槽,錢小崢也是滿腹抱怨:“大哥,這已經是最有誠意的一家了。一般合作出版都是五五分,人家願意隻拿三成,很證明誠意了。而且,咱們根本沒得選擇。因為整個燕京這一家出版社願意出版咱們的書!”


    “什麽?”王庸一愣。


    隨即明白過來,肯定又是周道鯉等人在背後搞的鬼!


    這群人在燕京形成一個壟斷圈子,幾乎把控了整個燕京的化渠道。出版行業顯然也是他們的勢力範圍,即便有出版社看好王庸這本書,也不敢得罪周道鯉,跟王庸合作。


    而錢小崢談下來的這一家出版社,本身規模不大,效益也不好。屬於破罐子破摔的那一類,也不在乎得不得罪周道鯉了。


    《國學正典》銷量不好,他們無非早倒閉一天跟晚倒閉一天的區別;《國學正典》銷量去,那他們是起死迴生。還會在意什麽周道鯉?周道鯉可不會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出版社續命。


    所以這個出版社最終決定跟王庸合作,賭一把。


    賭對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賭錯了,那提前關門。


    這種情況下,合作出版的形式似乎也不那麽讓王庸難以接受了。


    別人連出版社命運都押了,可謂力挺王庸,王庸還奢求什麽呢?


    “我懂了,他們了!我會盡快把稿子送過去,這次可是一場逆水行舟的戰爭啊,不去,隻能被水流推落懸崖。不過我有信心給周道鯉那幫混蛋一個響亮的耳光,他們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王庸篤定的道。


    “嘿嘿,跟著你,我有底氣。”錢小崢一笑。“對了,我幫你爭取了一個宣傳機會,你要不要來?”


    “什麽機會?”


    “我跟我們直播站的負責人聊了下,直播站作為新興行業,並沒有被傳統學術圈那些人滲透。我們站負責人也很喜歡你,同意為你作一次免費的推廣宣傳。你要是同意的話,明天來燕京,在我直播間做一次專訪。”錢小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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