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東洋人?”王庸微微一愣。?


    他先前還以為是墮落天使懸賞招致的殺手,畢竟財帛動人心,墮落天使為王庸開出高達五個億的賞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人因此搏一把也是極有可能。


    但是王庸怎麽都沒想到會是東洋人。


    看這幾人衝殺而來的架勢,顯然訓練有素,不似普通殺手那般烏合之眾。


    嗤啦!


    衝的最快的一人率先出手,手中高舉一把長約1.5米的東洋刀,鋒刃閃亮。這種東洋刀叫做野太刀,用的人不多,使用起來也頗為費力。


    敢用這種刀的人實力都不會太差。


    王庸眼睛眯起,如一隻弓背炸毛的貓,當太刀即將劈到頭頂之時,忽然身體動了。


    間不容的從刀光裏穿過,就跟野貓跳起攻擊人類一樣。根本看不清貓的動作,人的臉上就已經多出來幾道血痕。


    不同的是王庸出手更狠。


    王庸在經過那名東洋殺手旁邊時候,右手五指並起筆直,噗一聲就戳進了那殺手左肋。


    八卦穿掌!


    王庸故意了一個螺旋勁,手掌戳進殺手肋骨之後,螺旋勁帶動,瞬間就將殺手髒腑給攪爛。


    咣當,殺手太刀落地,噴出一口鮮血,當場就倒了下去,隻剩下往外吐血的力氣,唿吸都變得困難。


    這種傷勢就算是抬到醫院也救不活了。


    其他殺手見狀,眼中驚駭同時,卻也騰起一抹必死之意。不管不顧倒下的同伴,大聲喊著繼續撲向王庸。


    “不好,這批人是死士!”王庸臉色一變。


    王庸原本打算以淩厲手法擊殺一人,可以震懾住其餘殺手。沒想到其他殺手隻是驚駭一瞬,立馬就迴複了正常表情,而且眼神裏還多出來一抹必死的心意。


    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隻有東洋的忍者死士。


    隻是這類死士伴隨現代社會展,早就消失殆盡。就算有也隻可能豢養在東洋一些大家族手裏,怎麽可能會突然出現襲殺王庸呢?


    王庸想不明白,此刻也沒空想。


    刷,王庸將地上太刀挑在手中,單手持刀,擺出一個對戰式。


    野太刀的長度是1.5米,卻是極為適合這種亂戰。


    “死!”一個殺手眼中爆出精芒,雙手握刀狠狠朝著王庸劈下。


    刀法淩厲,帶著舍身的無上氣勢。


    換成普通武者,估計早就被殺手這種氣勢給嚇住了。稍微猶豫半秒鍾,腦袋就得被太刀劈開。


    但是王庸不同。


    王庸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野太刀徑自刺出,卻是比殺手下劈的度更快,搶先一步刺中殺手胸膛。


    刃口微微一轉,將殺手心髒攪碎的同時,刃口沿著殺手胸膛一路豎剖向上,灑落大片血雨。


    同時還有兩隻斷臂掉落在地,在地上彈了幾下,手中握著的太刀兀自沒有鬆開。


    “呃……”那殺手喉嚨出一聲不甘心的嗚咽,倒在地上。臨死前都沒想明白為什麽死的是他。


    “蠢貨!”王庸心中暗罵。


    東洋人武士精神固然可怕,但是也有缺點,那就是形式主義非常嚴重。按照東洋理論,這種忍刀雙手握住下劈,才能揮出最大力道。可因此帶來的就是攻擊度變慢,胸前空門大開。


    遇見普通人還好,遇見高手,這簡直就跟自己送死沒什麽區別。


    像是王庸這種級別的人,完成一記直刺加挑劈,所用時間都比殺手下劈短。殺手怎麽可能打贏?


    “刀陣!”


    眼見王庸雷霆手段連殺兩人,餘下的殺手都感覺到了實力上的差距,紛紛叫喊著,結出一個刀陣,想要以陣法擊殺王庸。


    隻見昏暗裏刀光連閃,餘下的六個殺手分成了三組。兩人一組,從三個方向朝著中心的王庸逼來。


    前麵一人緊握野太刀,直指王庸。後麵一人身位落後半個,手中太刀卻是換成了不到一米長的小太刀。一長一短配合,構築成一個剃刀般的陣型,將王庸圍在裏麵。


    王庸掃一眼這東洋刀陣,出一聲哂笑。


    還以為是多麽高明的陣法,原來不過是唐朝六花大陣的變種。


    唐朝時候兩軍對壘,**會將中軍放置在中心位置,六個方向設六支機動隊伍,騎兵穿插陣中機動。這個陣型防守無敵,沒有死角,麵對騎兵衝鋒之時很實用。


    沒想到東洋人將其學去,演變成了幾人配合的刀陣。


    六名東洋殺手信心滿滿,保持著足夠壓迫感緩步壓縮王庸空間。


    這種刀陣他們練習過無數次,哪怕是身手再高的人,被壓縮沒了活動空間,也隻有被亂刀砍死的份兒。


    長刀在前劈砍,短刀在後直刺,雙刀齊,三頭六臂都抵擋不住。


    古代東洋戰場上時常用這種陣法圍殺大將,全身披甲的大將也隻能不甘的成為刀下亡魂,何況王庸。


    “擴羅斯!”殺手們集體爆出一聲呐喊,刀陣節奏瞬間改變。


    如風吹過枯葉,陣陣深秋寒意從刀陣中散出來,直刺王庸肌體。


    王庸後頸汗毛忍不住炸起,分明是感受到了危險。


    “殺!”王庸眼神一凜,也是大喊一聲。


    瞬間刀光飛濺,猶如流水從九天跌落,帶著連綿的絲線劃向王庸身體。


    那是三把野太刀的刀光。


    稍後,齊腰深的空氣中蕩漾起絲絲水線,直刺王庸腰眼。


    那是三把小太刀的刃芒。


    六名殺手毫無保留,全都用出了畢生力氣,隻求一擊必殺!


    而王庸出一聲喊之後,似乎隻是為了壯膽,身體根本就沒動作。


    一旁躲在暗處偷偷觀戰的趙懷武,臉上不禁露出期待而又快意的神色。


    王庸死後,他就可以拿到一百萬美金的賞金。現在,賞金唾手可得!


    隻需要一秒鍾!


    “一,二!死!”趙懷武心中默念。


    可一秒鍾過後,趙懷武期待的一幕非但沒有生,反而場上局勢生了驚天逆轉!


    隻見王庸麵對六把襲來的太刀,嘴角噙著絲絲冷笑,驟然翻倒在地。


    就跟一隻雨天聽雷的王八一樣,四腳朝天,在原地旋轉。


    隨著旋轉,一道紫色的光芒從王庸手上流出,將昏暗的佛塔照亮,同時也清晰映出六名東洋殺手驚駭的目光。


    嗤啦!


    跟刀子劃過布匹,紫色光芒成一個圓形劃過六把太刀的刀身。


    然後六名殺手同時感覺手中一輕,六人的太刀卻是全都被紫光削斷!


    “不好!”殺手大驚失色,下意識就要後退。


    隻是為時已晚,王庸一個打挺起身,手中心月狐軟劍隨著旋轉,似上升的陀螺,滴溜溜轉到一人高的空中,劍光範圍驟然擴大。


    嗚……


    一抹微風從佛塔大門縫隙裏吹入,出嗚咽聲音。


    佛塔裏亮起的紫色光芒緩緩消散,佛塔再度迴歸黑暗。


    片刻後,嘩啦啦的兵器落地聲音傳來。


    矗立的六名東洋殺手全都手捂著脖子,指縫間有鮮血流出。


    “為什麽?”一個殺手用漢語問道,眼中滿滿的不甘心。


    話音未落,人已經倒地,徹底沒了氣息。


    六人,無一幸免,全都死在心月狐軟劍之下。


    王庸麵色沉穩,輕輕抖一抖心月狐軟劍,滴滴鮮血順著劍身滑落在地,出滴答滴答之聲。


    “為什麽?嗬嗬,因為你們蠢啊!”王庸自言自語道,像是迴答了剛才那名殺手的疑問。


    東洋殺手這個刀陣稱的上淩厲,隻是上、中兩路封死,卻獨獨漏掉了下路。


    按理換成旁人,這下路也談不上是破綻。被圍之人膽敢倒地躲避,六名殺手立馬就會將太刀下劈,將對手剁成肉醬。


    可惜他們遇見了王庸,可惜王庸還有一把削鐵如泥的軟劍。


    這破綻也就真的成了破綻,也成了他們死亡的陷阱。


    “是等我揪你出來,還是自己出來?”王庸目光一閃,看向躲在佛塔深處的趙懷武。


    趙懷武本以為勝券在握,哪裏想到王庸竟然絕處逢生,一劍擊殺六人。


    這分明就是古書裏“十步殺一人”的現代重演啊!


    趙懷武被嚇破了膽子,顫顫巍巍從黑暗裏爬出,如一隻受驚的死狗。


    “別,別殺我……我是被逼的!其實我真的很熱愛華夏文化,我也真的想要恢複華夏文化在南韓的影響力。可昨晚有人找到我,讓我做這事,不然就殺我全家。我被逼無奈,隻能照做。”不需要王庸審訊,趙懷武就主動交代了一切。


    王庸目光冷冽,問:“誰找的你?”


    “一個東洋女人,我不認識。我隻聽見她說什麽切掉尾巴,免留後患……這件事真的跟我無關,假如你饒了我,我願意助你征服南韓文化界。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現在已經被李在先封殺了,哪怕你再怎麽挑釁,都不會有南韓學者迴應你,媒體也不會報道。但是有我不一樣,我認識所有南韓漢學家,我可以帶你上門逐個挑戰……”趙懷武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所有東西都說了出來。


    王庸微微一愕,怪不得他來南韓都沒記者蹲守,原來是被李在先下了封殺令。這一招倒是夠狠!


    看來此次南韓之行需要重新計劃一番了。


    “救……命!”


    王庸沉吟之時,卻見趙懷武眼珠轉動,忽然爬起身,大喊著就往佛塔外麵跑。


    剛才來時王庸看見路口有個南韓警署派出所,距離不算近,但是也不遠。動靜大了很容易驚動警察,這也是那些殺手沒有用槍的緣故。


    趙懷武分明是想要招來那些警察對付王庸。


    王庸臉上寒氣閃動,腳尖一挑,隻聽嗖的一聲,一柄太刀穿透趙懷武身體,將趙懷武奔跑的身形定格在大門口。


    趙懷武表情愕然,似乎不敢相信王庸竟然真的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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