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見過一刀切開蘋果,見過一刀切開西瓜,也見過一刀切開一大爿豬肉。


    可他們還從沒見過有人能一刀切開半米高的青銅器。


    這何止是聞所未聞,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王庸還說手裏拿著的不是光劍,除了光劍,其他武器能有這種威力嗎?


    就連見過心月狐軟劍的錢小崢,此刻也心裏打起了鼓。難不成王庸那軟劍真的是傳說中的光劍?可是上次跟魚老大戰的時候,那軟劍也沒這麽吊啊!


    栗經緯則眼中除了震驚之外,還帶著絲絲凝重。


    習慣了官場生存法則的他,本能覺得王庸最後這一劍帶有某種特殊的意味。


    為什麽王庸非要當著他的麵劈出這一劍?為什麽劈完還一腳將另一半青銅器踢了出去?


    王庸是不是在警告他,王庸完全有能力一劍取下他的腦袋,並且當球踢?


    栗經緯越想臉色越凝重,鼻息略顯粗重,胸膛起伏。他有些憤怒,憤怒於堂堂封疆大吏竟然遭遇這種威脅。


    可他也無奈。無奈於麵對這種威脅竟然毫無應對之策。


    這就是當代國術高手的威懾性嗎?確實不比大炮、導彈一類的熱武器。但是在單對單上,卻又比那些熱武器多出來幾分淩厲與靈活啊!


    就在這種患得患失的心境中,栗經緯關上了窗戶。


    栗巾幗則目光頻頻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驀然,她轉身跑向門口。


    她卻是聽到了王庸上樓的聲音。


    “你說的都是真的?”栗巾幗穿著一身睡衣,扶在門框上問王庸。


    那姿態,跟某類故事裏引誘小叔子的嫂嫂一模一樣。


    除了一點,栗巾幗的胸實在平了一些。


    王庸有點哭笑不得的迴答:“當然真的,光劍那玩意我倒是想有,可也得科技發展到那一步啊!要不,你試試這把劍,看看到底是不是光劍?”


    王庸說著,把心月狐軟劍遞向栗巾幗。


    栗巾幗下意識往後退步,確定沒危險之後才小心翼翼接過。


    一番觀察,甚至是揮動幾下之後,栗巾幗終於確信,這就是一柄冷兵器,而不是什麽跨越科技的科幻武器。


    “那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栗巾幗將心月狐軟劍遞還王庸,又問。


    王庸聳聳肩,這個問題他自己都沒弄明白呢,如何跟栗巾幗解釋?


    隻能倉促應付道:“也沒什麽,想做就做嘍。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栗巾幗聞言一滯,隨即氣唿唿道:“那你就等著賠償舞台道具的損失吧!”


    砰一聲,栗巾幗關上了門。


    王庸則一臉慘白愣在門口。那塊太湖石,應該不會太貴吧?


    房間裏,王庸呆坐在凳子上,看著那小半龍蛇鎮鼎爐發呆。


    王庸腦海裏一遍遍迴想當時的情況,他現在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這個爐子之上附帶的拳意確然是造化洪爐功法,或者說跟造化洪爐功法有關係。


    那種天地為爐、陰陽為炭的異象,不可能有第二種解釋。


    如果將這件事情告訴葉核桃,不知道葉核桃會被震驚成什麽模樣。


    不過王庸不會告訴。這是王庸的秘密,跟燃血玫瑰、兵王心意把一樣,都是“懷璧其罪”的東西,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看來想要知道真相,得找到龍蛇鎮鼎爐的剩餘真品才行。可是泱泱華夏,去哪尋找呢?幾千年文明土地之下埋葬的文物不計其數,想要定向尋找一件殘破的青銅器,簡直如大海撈針,太難太難了。”王庸搖頭歎息道。


    在沒有找到另外的部分之前,王庸是不敢輕易嚐試觸發龍蛇鎮鼎爐上的拳意了。


    這玩意每每觸發一次就會將王庸拖入拳意幻象之中。


    換句話說,就是相當於王庸在跟這股拳意交鋒。稍有不慎,不光領會不了拳意之中的精髓,還會被拳意毀滅。


    之前兩次就是前車之鑒。


    殘存的這一小半爐子上幾乎都是“陽氣”部分,王庸剛才在池塘中若不是靈光乍現,一劍將力量泄出,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這次冒險也不能說全無收獲,至少王庸領悟到了造化洪爐“陽氣”部分的運轉拳意。


    這種拳意可以將王庸體內所有的雜質能量都催化出來,匯聚成精純的熱能,繼而引發能量潮汐。


    平常閑來無事的時候,王庸完全可以坐而觀想,觀想這股拳意。緩緩的調動熱能將體內的雜質、暗傷煉化,甚至血氣、骨肉也能在這種淬煉中變得更加強大。


    隻不過不可過度用力,不然就是引火燒身。


    而最讓王庸心動的則是,這股拳意的領悟可謂給王庸增添了一門最強“舍身技”。


    試想,在關鍵時刻王庸將兵王心意把、燃血玫瑰全都開啟,然後再催發這股拳意,最終匯聚成的能量該如何龐大?


    屆時一劍揮出,就算是魚老,王庸也有把握將其斬殺!


    因為這樣積累出來的一劍,已經堪稱恐怖。化境高手不躲不閃,也隻有飲恨劍下的下場。


    當然,能量越大,對王庸身體造成的破壞也就越大。王庸身體極有可能承受不住能量帶來的巨大壓力,撐爆身體。


    所以王庸將其取名為舍身技,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王庸萬萬不敢用。


    就算僥幸不死,三種透支體力的功法疊加,也能奪走王庸數年生命力。


    將爐子殘片放好,王庸疲憊不堪的躺在床上,連衣服都沒力氣換了。


    那一劍的風情固然驚豔,可也消耗了王庸不少體力。


    直到現在王庸還覺得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隱隱發脹,似乎要迸出血來。


    那種感覺跟洗腸差不多,隻不過王庸被洗的是血管經脈。


    唿嚕嚕,王庸沾床即睡。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要不是栗巾幗敲門,王庸肯定還不醒。


    王庸趿拉著拖鞋起床,看一眼後院,卻是已經整理幹淨。兩塊太湖石也被園藝師小心黏合在一起,起碼從遠處看是看不出一點裂開的痕跡。


    王庸瞬間鬆了口氣,看來不用賠了。


    打開門,卻是栗巾幗已經給王庸一行人訂好了車票。


    整個沒眼人隊伍,全都有份兒。趙雅妮也會跟隨前往,順便跟王庸簽一下投資合同。


    謝過栗巾幗,王庸洗刷一遍,換上新衣服,下了樓。


    樓下錢小崢早在等著,趙雅妮則迴去接沒眼人隊伍了。


    王庸狼吞虎咽吃了一桌子食物,換來栗巾幗一頓白眼,調侃他是餓死鬼轉世。


    之後王庸兩人則乘坐栗巾幗的車子,前往高鐵站。


    此時,栗家別墅隻剩下了栗經緯一人。


    因為整理後院的原因,栗經緯早上沒去上班。而此刻,栗經緯站在那塊“破鏡重圓”的太湖石前,一臉沉思。


    他現在有些相信王庸的話了。


    經過仔細查勘現場之後,確認了一點。所有能量都源自昨晚王庸站立的地方,也就是說,王庸確實存在一劍劈開太湖石並且掀翻整個後院的可能。


    一想到那種恐怖的力量,栗經緯就忍不住後背發涼。


    昨晚對栗巾幗說的那番話,早就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對王庸不客氣?笑話,恐怕是王庸對他不客氣才對。


    “這家夥到底什麽來路?這種人怎麽可能籍籍無名?”


    栗經緯不知道的是,不是王庸籍籍無名,而是他還沒資格知曉王庸名字。


    高鐵站。


    趙雅妮領著十一個沒眼人走入站內。沒眼人一隊排開,成一條龍依次過了安檢。


    這一幕也遭到車站乘客的頻頻側目,好奇這是一支什麽隊伍。


    而每個沒眼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老盒子,額們也能去燕京了。你高興不?”


    “高興!忒高興咧!這輩子都沒這麽高興過哩!”


    “屎蛋子你光問別人,你不看看你那張臉,都笑成幹牛糞咧!”


    “小光明!就你話多!說的你能看見一樣!”


    “俺眼瞎,可是俺心不瞎!你們啥模樣,俺全能看見!”


    ……


    十一個人相互調侃著,跟在趙雅妮身後進入站台,坐上車。


    高鐵啟動,帶著這群人的夢想開往燕京。


    “一路順風。”


    王庸看著栗巾幗發來的短信,微微一笑。


    錢小崢則坐在座位上擺弄著手機。昨晚那麽一鬧騰,錢小崢好好的播出被攪黃,錢小崢趕緊趁這個時機補償一些。


    王庸也饒有興趣的拿出手機進入錢小崢直播間觀看,想要聽聽網友們對於這次慈善行的建議。


    隻是“王老師”的id剛進入直播間,瞬間就在直播間掀起一陣躁動。


    “王老師來了!”


    “王老師來了!”


    “偶像!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命!我要給你生猴子!”


    “滾,王老師不喜歡男人!王老師我是女粉,請問你艸粉嗎?”


    “錢小崢!快把攝像頭對準王老師!我知道你們在一起!”


    彈幕一下子炸裂,剛剛還跟錢小崢進行交流的觀眾,話鋒全都轉到了王庸身上。


    仿佛王庸才是這個直播間的主人,錢小崢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嘉賓。


    “嗬嗬。”麵對觀眾們的熱情,王庸打下兩個字。


    “哇,王老師對我笑了!”


    “那是對我!”


    “切,一群花癡!你們怎麽知道王老師不是嘲笑你們?王老師,用力愛我!不要理那些瓜皮!”


    “我說諸位,現在好像是我的直播時間啊。”錢小崢有些嫉妒的說道。


    隻是他的話不光沒能挽迴觀眾們的“芳心”,還換來滿屏幕的“滾滾滾”。


    這讓錢小崢傷心不已,看向王庸的眼神多出一絲憤憤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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