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鈞怒發衝冠,麵目猙獰。


    卻是真的豁出去了。


    他一躍而起,瘋了一般撲向門口那個人。


    看似瘦弱的身體驟然爆發出一股猛力,將門口之人撲倒在地。


    然後雙手死死扼住了那人的脖頸,越扼越緊。竟然真的想要將那人弄死。


    “我……臥槽尼瑪!”被陳一鈞壓在下麵的人劇烈咳嗽,大罵著。


    可是無濟於事,他比陳一鈞還要羸弱。連續用幾次力氣,都沒法推開扼在脖子上的雙手。


    眼看陳一鈞要得手,關鍵時刻卻見底下那人猛的蜷縮膝蓋使勁一頂。


    “啊!”隻聽陳一鈞一聲哀號,雙手下意識縮迴去,捂住下麵翻滾起來。


    卻是被人擊中了要害。


    “咳咳咳……咳咳咳……”那人爬起來,卻也被陳一鈞掐的夠嗆,不斷咳嗽著,劇烈喘息。


    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看著兀自在地上翻滾的陳一鈞,得意的笑了起來:“孫子哎,敢偷襲爺爺,這下子知道厲害了吧?網上說一個人類可以承受45del的痛楚。女人生孩子要承受57del的痛楚,大概相當於碎了20根骨頭。但是如果一個男人被踢到蛋了,那種痛楚是9000del,相當於同時分娩160個孩子或者斷了3200根骨頭。怎麽你看起來並沒有那麽痛啊?”


    那人幸災樂禍的盯著痛到整張臉扭曲變形,卻發不出一聲聲音的陳一鈞,大肆嘲笑。


    其實他不知道,女人分娩的痛苦尚在人體反應範圍內,所以可以大聲叫喊出來。但是男人被大力踢到要害,疼痛的傳導信號會被大腦立刻切斷。因為已經超出大腦能處理的範圍。


    如果有朋友被踢到過就會知道。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唿吸困難甚至不能唿吸。全身麻木伴隨蜷縮式抽搐。這便是大腦出於自我保護屏蔽很多感覺神經而造成的。嚴重的甚至會導致休克、昏迷、甚至致死。


    陳一鈞吃了重重一擊,沒有昏過去已經算運氣好了。


    足足持續了半個鍾頭,陳一鈞才勉強恢複一點精神,他指著驀然出現的陌生人,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這時才收起嘲笑,露出一抹嚴肅的神色。


    “自我介紹下,本人姓鄭,名莫子。寰眾前任董事長。”


    這人,竟然是鄭莫子!


    陳一鈞也是極為驚愕:“鄭莫子?你怎麽會來我家?”


    “因為我是來搭救你的。”鄭莫子悠悠迴答。


    “救我?怎麽救?”


    “你現在名聲已經臭到極限,想要再繼續在娛樂圈混下去是不可能了。但是我有辦法讓你不光繼續混下去,甚至還能報仇!”


    陳一鈞聽到“報仇”兩字,登時來了精神。


    “快說,什麽辦法!不管你提出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鄭莫子哈哈大笑,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


    他輕輕蹲下身,附在陳一鈞的耳邊說出一番話語。


    而陳一鈞聽完整個人都懵住了,他身體劇烈顫抖著,顯示出他對鄭莫子這個主意十分抗拒。隻是他也情知除了鄭莫子這個方法,並沒有什麽法子了。


    “能不能……換個方向?往東不要往南好不好?讓我保留最後一絲尊嚴。”陳一鈞哀求。


    可鄭莫子無動於衷,冷冷道:“現在的你可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要麽老老實實按照我說的做,要麽你就自生自滅吧。”


    說完,鄭莫子作勢要走。


    陳一鈞一咬牙,似乎做出了最終決定:“我答應你!”


    鄭莫子這才笑了起來,伸手將陳一鈞從地上拉起,然後借助昏暗的燈光上下打量著陳一鈞,笑的無聲而又滲人。


    讓陳一鈞情不自禁打個冷顫,心跟夜色一樣冰涼。


    翌日,特意起個大早一窩蜂趕到陳一鈞家裏,想要對陳一鈞進行采訪的幾個記者,愕然發現陳一鈞家竟然大門緊鎖,空無一人。


    難道陳一鈞提前得知了他們要來采訪的消息,早早跑了?


    或者,陳一鈞在玩空城計,實際上人就藏在家裏,隻是從外麵鎖上了門?


    采訪心切的記者們決定鋌而走險,爬牆頭進去探個究竟。


    隻是還沒動身,就看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過來,遠遠的就吆喝上了:“你們!哎,說的就是你們!在我家幹什麽呢?找事是不是?”


    “你家?這不是陳一鈞家嗎?”有記者納悶的問道。


    “陳一鈞?今早之前確實是他家,但是現在,已經是我家了!我剛買了這個院子,錢都付了,明白了沒有?”中年男子迴答。


    “臥槽,不會吧?為了躲避采訪直接變賣家產,這也忒狠了點……”一眾記者當場無語。


    既然采訪不到陳一鈞,隻能悻悻離去。


    沒人知道,此時的陳一鈞正在燕京國際機場徘徊,手裏握著一張登機牌百感交集看著遠處的城市群,淚眼朦朧。


    他知道,此去再迴來,他的人生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或許是最後一次以這種角度看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城市了。


    片刻後,陳一鈞毅然轉身,將登機牌遞給安檢員。


    而上麵隱約可見一行英文字母——bangkok thand。


    “著名歌星林澄青首次正式收徒!根據燕京娛樂頻道的主持人韓粒介紹,她有幸應邀參與了這次收徒儀式,成為見證人。而在韓粒提供的幾張照片上可以看到,林澄青的徒弟正是這段時間熱度頗高的新人尹夏。收徒儀式也並不是簡單的口頭約定,而是按照古代曲藝行當禮儀進行,顯然林澄青這次是玩真的了。尹夏能夠成為林澄青唯一一個正式徒弟,想必也是極為興奮。我們有幸連線到了尹夏的經紀人,下麵是他的發言……”


    王庸所住的酒店裏,一個著名娛樂衛視裏正播放著這段新聞。


    尹夏經紀人白老師則代替尹夏迴應著一眾記者采訪,白老師雖然人娘了一些,但是麵對這種場合,迴答的還是滴水不漏的。


    既沒有透露更多收徒細節,也沒有表示出過分的高調。


    想來應該是姚星辰提前囑咐過的。本身林澄青收徒已經是一件足夠高調的事情了,尹夏這邊的口風卻是不適宜再高調了。


    必須足夠謙虛,贏得眾人的好感。


    加上昨晚演唱會的出色表現,尹夏現在的粉絲已經初具規模。


    她的個人貼吧關注數量從原來的幾千人瞬間飆升至八萬,公司沒有幫她刷一個,全都是活生生的粉絲。


    可以預見隻要未來尹夏的路不走偏,尹夏成功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可以啊,提前來兩天就搞出這麽一個大事情。尹夏這孩子倒是有福氣,跟了你這麽一個好老師。”酒店房間椅子上,葉玄同看著新聞說道。


    按照約定,今天才是兩人進京的時間。王庸因為尹夏的事情提前來了,葉玄同卻是剛剛趕到。


    沒迴家,直接來酒店找王庸了。


    “別人不知道,你還不了解尹夏?這孩子就算沒有我的幫助,也會成功的。有些人驚才絕豔,天賦光彩奪目到老天爺都壓製不住的地步。尹夏就是那種人。”王庸毫不掩飾對尹夏天賦的讚賞。


    “得得得,你名義上誇獎人家孩子,本質上還不是誇獎自己伯樂識馬?那好,這位伯樂先生能不能也識別一下我,幫我渡過這次難關呢?”葉玄同打趣道。


    王庸嘿嘿一笑:“你可是葉家大少爺,我跟你比連小渣渣都算不上,哪裏需要我幫助?到時候你開路,我隻管搖旗呐喊就是了。”


    “交友不慎啊!”葉玄同心痛的感歎。


    玩笑歸玩笑,隨後兩人就聊起正事。


    按照葉核桃所說,今天是葉家每月一次的團聚日。所有人都會迴家,期間或者敘舊或者商定葉家一些發展上的問題,重要性不言而喻。


    葉核桃故意挑選這一天迴家,也是要正式對所有人宣布,那個翹家幾年的葉玄同迴來了。


    不是迴來認錯的,而是迴來拿迴本該屬於他的東西。


    葉玄同對妹妹這種高調的做法頗有微詞,隻是王庸卻十分欣賞。


    大概練武之人骨子裏都有一種血性,既然明知對方是敵人,為什麽還要對其忍氣吞聲、低聲下氣?你低調別人也不會放過你,索性就高調一點,讓那些人感受一下壓力。


    “從下午開始,諸位叔叔姑姑就要陸陸續續迴家了。不過按照慣例他們不會跟小輩混在一起,小輩們另有一個偏房。說實話我真的很擔心跟那些兄弟姐妹們在一起的時候。長輩們礙於身份還不會對我怎樣,但是那些兄弟姐妹可沒這麽多顧忌。我多年不迴家,他們隻怕更會以此為借口攻擊我。”葉玄同擔憂的道。


    迴家,對大多數人來說都倍感溫馨的一個詞匯。放在葉玄同這裏,卻成了一個不敢想象的難關。


    深宅大院,無異於龍潭虎穴。


    何況葉玄同還是帶著任務去的,一個足以讓所有人都將其視為敵人的任務。


    “別想太多,車到山前必有路。你此番是去虎口奪食,要是先弱了氣勢豈不隻能白白成為老虎的口糧?你得跟你妹妹學著點,挺胸抬頭,眼睛看天。兇起來!浪起來!”王庸指點著葉玄同。


    想要把葉玄同的氣勢先培養出來。


    隻是這時猛然聽到門外一聲冷哼,然後走進來一個高挑女人。


    “你的意思是我很浪嗎?”


    赫然是葉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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