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落地,王庸看一眼遠處的場館,絲毫沒有隱匿自己行蹤的打算,而是大搖大擺就朝著場館裏麵走去。


    場館裏,雖然並沒有開業,但是幾個跆拳道弟子仍然在努力習練著。


    那幾人看見王庸進來,先是一驚,隨即滿臉怒色:“小賊,偷東西竟然偷到本館來了!找死!”


    說著就要圍上來將王庸痛毆一頓。


    隻是其中一個家夥仔細打量王庸一眼後,忽然一個激靈,拉住了其他幾個同伴。


    “別!他是王庸!”


    “啊?誰?”有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問。


    “王庸啊!打傷了師父,把咱們道館搞成現在這模樣的王庸!”


    “臥槽,怎麽會是他?”瞬間所有人都慫了。


    不慫不行,當初王庸來踢館可是一招就打飛了館主。而這幾個人連館主一半的本事都沒學到呢,貿然上前,隻有自取其辱的份兒。


    稍微定定神,一個年齡較大的弟子上前一步,問道:“王庸!你攪和了我們道館的生意也就算了,如今我們道館歇業了,你竟然翻牆進來。到底想要幹什麽!”


    這話說的雖然強硬,隻是強硬裏總帶著那麽一點可憐,搞得王庸好像得理不饒人,執意要把人家欺負到死一樣。


    輕咳一聲,王庸一本正經道:“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是來找個人的。”


    “找人?誰?”聽到王庸不是來上門鬧事的,幾個弟子鬆了口氣。


    “金靜茵。”


    王庸三個字出口,幾個弟子的麵色立馬微微一變。


    “什麽金靜茵,不認識!我們道館全都是男人,一個女人都沒有,你還是去別的地方找吧!”一人說道。


    隻是他話音剛落,就被身後另一人狠狠掐了一下。


    他這話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王庸話裏話外都沒說過金靜茵是女人。這家夥上來開口就說道館裏沒女人,豈不是承認知道金靜茵身份?


    王庸也不揭破,隻是微微一笑,說:“如果你們做不了主,麻煩通知下可以做主的。我隻等三分鍾。”


    “你就算是等三小時,沒有就是沒有!你再賴在這裏,我們可要報警了!”


    王庸笑著不答話,一副隨便的模樣。


    而叫嚷著報警的家夥,哪裏敢報警?不然警察來了第一個抓走的不是王庸,而是他們想要保護的那個人。


    “一分鍾了,你們還不準備去通知嗎?”王庸看著牆壁上的掛鍾,道。


    “王老師,你說的那個人我們真的不認識。你這樣胡攪蠻纏我們總不能給你變個人出來吧?剛才我們對你的態度不好,我們給你道歉。你就別為難我們這些小卒子了好嗎?”有人試圖用道理來感化王庸。


    可王庸態度如一,片刻後徐徐吐出四個字:“兩分鍾了。”


    幾個弟子對視一眼,知道這事是沒有商量餘地了。


    他們眼裏同時閃過一抹決然,然後驟然大吼一聲,朝著王庸撲了上來。


    他們認為一個人打不過王庸,一群人總能跟王庸五五開了吧?


    可現實很快就教育了他們,幾人還沒碰到王庸的身體,就感覺一股大力傳來,然後幾人全都倒飛出去。


    就跟成年人打嬰兒,毫無懸念。


    拍拍手,王庸搖頭道:“我以為我已經夠急性子了,沒想到你們更急。三分鍾還沒到呢就著急讓我解決你們了?”


    麵對王庸的嘲諷,幾個弟子倒也是硬氣,頭一擰,說:“你今天就算是殺了我們,我們也不認識你說的什麽金靜茵!”


    “好!是個爺們!不過沒用,我打賭她會主動現身,你們信不信?”王庸豎起大拇指,道。


    “主動現身?打死我都不信!”之前說錯話的弟子立馬反駁道。


    隻是他話沒說完,屁股就又挨了一腳。


    “媽的智障!道館怎麽會有你這種蠢貨!”


    這弟子卻是中了王庸套路,變相承認金靜茵就在極限道館了。


    那弟子也情知自己犯蠢,於是緊閉雙嘴,再也不肯張開了。


    不過王庸已經不需要他再說話,而是信步走上前,左右打量一眼。


    忽然看向訓練廳最前方的一個橫幅牌匾。


    上麵寫著四個大字忍耐克己。


    這是跆拳道四字格言裏的一句,禮儀兼職、忍耐克己、百折不屈。


    極限道館把這句話掛在最顯眼的地方,顯然對於這句話很推崇。而且看牌匾下方還有落款,還是韓文的,應該不是凡品。


    “就是它了。”王庸滿意的點點頭。


    忽然助跑幾步,倏忽騰空,腳尖在前方的一個桌子上借力輕點,連續幾步腳趾攀牆,身體瞬間升到了掛牌匾的位置。


    接著王庸抬腳往上一踢,就見牌匾刷的飛起來,落向地麵。


    而王庸則緊隨牌匾之後下落,在即將到達地麵的時候,一個漂亮的下劈,隻聽哢嚓一聲牌匾碎成了兩半,跌落在地。


    “你……你……”幾個弟子看著這一幕,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個牌匾可是南韓國技院的館長題詞的!雖然隻是拓本,可是上麵的章可是貨真價實。


    平日裏館主當成寶貝,就連清理灰塵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生怕給摔壞了。


    王庸竟然一言不發直接給踢成了兩半!


    踢完後的王庸兀自不覺,還問幾個弟子:“你們看我剛才的動作威不威風,像不像李小龍踢碎東亞病夫牌匾的情景?還是說我再加一句‘我們華夏人不是東亞病夫’更有感染力?”


    “……”幾個弟子隻覺胸中氣血鬱結,快要喘不上氣來了。這是生氣到極致的表現。


    要不是打不過王庸,他們早就爬起來把王庸給撕成塊了。


    “不說話?嗯,看來感染力已經夠了,不需要加台詞了。”王庸滿意的點點頭。


    “……”於是幾個弟子更加說不出話來了。


    “誰?”這時候卻聽一個聲音響起,一個穿著跆拳道道服的人走了出來。


    不是別人,正是被王庸打敗的館主。


    館主看見王庸後,先一愣,再看王庸腳下的匾額碎片,瞬間就怒火上湧。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館主大喊著,不由分說就撲上來,要給王庸一個教訓。


    王庸掃一眼館主,隨口道:“第三個。”


    然後輕輕往前邁出一步,這一步也不見多麽高明,更沒什麽速度。


    可就是恰到好處的卡住了館主進擊的路線。讓館主本來想要踢出去的腿硬生生抬不起來,無比的尷尬。


    館主下意識更換手臂,用拳頭擊打王庸麵門。


    可他還沒來得及揮拳,就被王庸肩膀一晃,頂飛出去。


    從兩人見麵到交手,隻不過短短幾秒鍾時間。而王庸從始至終連胳膊都沒動,拳頭都沒出,就輕而易舉的擊敗了館主。


    之前踢館的時候王庸還出了一掌呢,那一掌館主深以為恥。隻是沒想到這才沒過多久,他的恥辱記錄就被刷新,這次連一掌都沒了。


    噗通,館主落地,眼中滿滿震驚跟駭然。


    之前他落敗於王庸之手,雖然覺得王庸厲害,可並沒有完全服氣,覺得他還有追趕的機會。


    而現在,卻是隻剩下了恐懼。


    “還不出來?似乎沒什麽東西可以砸了啊。”王庸轉頭打量著四周,不斷尋找有價值的東西,準備打砸一遍。


    他準備用這個方法將金靜茵逼出來。


    按照金靜茵的性格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要不再將這些人打一遍?”王庸沒找到有價值物品,遺憾的說著。然後把目光再次看向地上的那幾個弟子。


    幾個弟子隻覺渾身一顫,好像被惡魔盯上了一般,骨子裏騰起一股寒意。


    就在王庸沒拿定主意之時,卻聽一陣輕緩的腳步聲響起,然後一個白衣女人出現。


    金靜茵卻是終於出來了。


    王庸不由展顏一笑:“看吧,我就說她會主動出來。打賭我贏了!”


    然後王庸衝金靜茵道:“你是直接跟我走,還是我打你一頓再走?”


    這話說的狂妄又無理,讓館主跟幾個弟子都怒氣上湧。


    “金教頭,教訓他!”


    “金老師,不用給我們留麵子,往死裏打!”


    “王庸,這可是真正的八段高手!你可以對我囂張,不代表也可以對她囂張!你會後悔的!”館主也忍不住喊道。


    接著他們就滿懷期待的看向金靜茵,坐等金靜茵為他們報仇,出氣。


    可是事實卻沉重的給了他們一巴掌,讓他們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懷疑。


    “我跟你走。”金靜茵沒有任何猶豫,幹脆利落的開口。


    就這樣選擇了屈辱。


    館主跟幾個弟子眼中有一抹叫做信仰的東西在徐徐崩塌,刺的金靜茵心髒連連收縮。


    可金靜茵依舊沒有任何反應,跟在王庸身後走了出去。


    實力壓製,就是這麽殘酷。金靜茵想要保全這幾人,就隻能接受王庸給出的屈辱。


    “去哪?”王庸走到門口,忽然停住了問金靜茵道。


    金靜茵一愣,隨口反問:“你不是帶我去警局?”


    “警局?去那裏做什麽?我隻是想讓你帶路找到金黑隆而已。也算是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不然你是離不開華夏的。”王庸解釋道。


    “你……我……”金靜茵完全沒料到王庸是這種打算。


    她還以為王庸是來抓捕自己的。


    “謝謝你。”金靜茵徐徐開口,謝道。


    “得,你先別謝我。你能告訴我金黑隆的下落,我謝謝你都成。你知道你這個師弟捅了多大一個簍子嗎?這麽說吧,按照華夏法律,槍斃他十次都算是減刑了!”


    金靜茵大驚:“這麽嚴重?他不就是負責看管一群技術人員嗎?”


    “不就是一群技術人員?你知道這群你看不上的人鼓搗走了多少贓款嗎?五百二十八億!”


    “什麽?!”金靜茵聞言,聲音都顫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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