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安隻覺身體好像被凍僵了一樣,竟然除了眨眼都無法動彈一下。


    而王庸的槍口就那樣一點點靠近,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徐子安嚇得魂飛魄散。


    王庸手指扣在扳機上,眼中除了冷冽的殺意再無其他情緒,手指緩緩扣向扳機。


    隻要扳機一響,徐子安這個所謂的天泰大少就會變成一具屍體,徹底消散於這個世界。


    “等下!”


    這時候白靜忽然站起身,阻止王庸道。


    王庸眉頭一皺:“怎麽?你想救他?”


    白靜冷笑一聲,說:“救他?我隻是想親手宰了他而已!你殺了他難免會被警方追查,被徐家報複。可我不一樣,我隻是賤命一條,今天如果不是你來救我,我早已經死在他手裏了。讓我來殺了他,所有責任我來扛!”


    白靜卻是大義凜然說道。


    這就是人性,王庸救她一次,她當即便要迴王庸一報。


    王庸眼睛一眨,歎口氣,問道:“你確定?要知道這一槍下去你可就再也沒了迴頭路,華夏也再也不是你的故鄉。你隻能當一條喪家之犬,從此流亡海外。”


    白靜臉上閃過一抹堅定,點了點頭說:“我確定!你說的這些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去國外我反而巴不得。”


    “好!”王庸一鬆手,將槍口掉轉遞向白靜。


    沒有一絲的懷疑,也沒有一絲的戒備。完全信任了白靜。


    如果此時白靜抓住槍扣動扳機,朝向王庸的槍口會直接射出子彈,將王庸擊中。


    白靜驀然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她這麽多年在娛樂圈爾虞我詐,又被徐子安包養,天天花言巧語,從沒享受過被人信任的感覺。


    現在,一個跟她沒有任何交情的人卻選擇了信任她。讓她明白了原來信任兩個字如此簡單,卻又如此沉重。


    白靜沒有直接拿槍,而是鄭重對著王庸鞠了一躬,才接過槍。


    風塵女子也有尊嚴,她感謝王庸給了她最起碼的尊嚴。


    “徐少,好歹相識一場,我不會讓你死的太痛苦。下輩子不要再當什麽大少了,當個普通人吧。”白靜舉著槍瞄準徐子安腦袋,冷聲道。


    徐子安眼中滿滿的恐慌,他想要求饒,想要下跪,可就是做不出什麽動作。


    王庸身上始終有一縷氣機將他鎖死,讓他跟木頭人一樣無法動彈。


    那縷氣機便是王庸暗勁中領悟的殺意。


    像是徐子安這種錦衣玉食從未上過戰場的闊少,麵對如此凜冽的殺意自然抵擋不住,心靈都被凍結。


    白靜就跟了解一樁夙願一般,扣下了扳機。


    砰!


    槍聲響起,子彈衝著徐子安腦殼激射過去。隻要命中,徐子安腦袋就會跟西瓜一樣爆開,連一塊完整的顱骨都找不到。


    隻是讓人接下來讓人驚訝的一幕卻發生了。


    隻聽一聲轟然木頭斷裂聲跟子彈出膛聲音同時響起。


    徐子安倚靠著的木質窗台忽然整個倒塌,徐子安就在木屑紛飛裏跌出窗外。


    子彈則擦著徐子安額頭堪堪飛過,射入花叢中。


    沒了窗台阻擋,燈光頃刻間揮灑在院子裏,隻見院中一個鐵塔般的壯漢單手提著徐子安,戰意淩然的站在院中。


    他將徐子安往身後一放,道:“徐少,你閃遠點,免得濺你一身血。”


    徐子安看見大漢後立即大喜,心有餘悸的道:“老魏,你怎麽才來?我差點就死在你地盤上了!”


    這人卻是徐子安的朋友,叫做魏縉。乃是蘇市道上響當當的一個人物,城南這塊地盤就是他的。


    即使白靜情人不告密,徐子安早晚也能發現白靜。因為在城南這塊地,沒有什麽能夠瞞過魏縉。


    魏縉上下打量王庸一眼,咧開嘴笑了起來:“我見過你。”


    王庸一愣。


    他什麽時候見過自己?自己怎麽沒有一點印象?


    魏縉似乎看出王庸疑惑,主動解答道:“我看過你跟姚星元的比武錄像,你很強,能在姚星元手下討到便宜。不過跟我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換成我,姚星元早就被我一拳頭砸趴下了。”


    王庸恍然大悟,原來是看過自己的比武錄像。


    打量魏縉一眼,王庸眉頭皺了起來。這家夥看模樣還沒邁入暗勁,怎麽就敢誇下這種海口?


    一拳把姚星元砸趴下,他以為他是誰?


    魏縉沒有理會王庸目光中的質疑,隻是露著一口森森白牙,繼續說著:“打你,用不了十招。你全盛狀態下都不是我對手,何況重傷未愈?姚星元的暗勁不好受吧,即便我中了他暗勁都得休養一個月。你這種體格隻怕沒有三個月迴複不過來。所以今天你很不走運,遇見了我。隻能有一個下場——死。”


    魏縉眼中滿滿的冷漠,說到死字的時候就跟殺雞屠狗一樣,顯然手底下沒少沾染了人命。


    王庸眉頭依舊皺著,不是覺得魏縉不好對付,而是覺得這家夥話實在太多了。


    明明是一個鐵塔般的漢子,怎麽偏偏跟個娘們似的叨叨起來沒完?


    “你說完了沒?”王庸不耐煩打斷魏縉話頭,問。


    魏縉一愕,旋即笑了起來:“看來你迫不及待想死了,那我就成全你!”


    話音落下,就見他大步流星的衝撞而來,全力發動之下的身形真的好似一尊移動的鐵塔,能將麵前所有障礙物都撞飛。


    徐子安在後麵看著,眼中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他已經想好了,剛才王庸怎麽羞辱他的,他待會要加倍還迴來!還有白靜那個賤女人!


    轟隆!


    如汽車相撞,王庸不閃不避直接對上魏縉,兩人身形瞬間對撞在一起,發出巨大聲響。


    而讓魏縉沒想到的是,預想中的畫麵沒有出現。


    王庸身體竟然紋絲未動,就那樣抗住了他的撞擊!


    “這怎麽可能?”魏縉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受傷前的王庸也不可能擋住自己力量,別說受傷後了。這是什麽情況?


    來不及多想,魏縉砂鍋般大的拳頭揮起,朝著王庸腦袋砸了過去。


    他是練得鐵砂掌外功,一雙拳頭常年再鐵砂跟藥水中浸泡。他的手掌厚度足足是普通人三倍,拳頭握起來也真有砂鍋一樣大小。


    一拳砸下去的後果可想而知,人的腦袋絕對會跟熟透的西瓜一樣爆開。


    魏縉對這一點還是很有信心的。


    拳風唿嘯,逼近王庸腦門。王庸就像是不知道危險一樣,依舊不躲閃。


    魏縉眼中閃過一抹譏諷,暗道等下腦殼爆開你就知道後悔了。


    誰知就在他拳頭即將觸到王庸腦袋的時候,王庸忽然輕輕探出手,抓住了魏縉手肘。


    魏縉本來高速前進的拳頭刹那停住,就跟裝上了幾十個刹車片一樣,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嗬嗬,你把自己拳頭想象的過於厲害了,其實……真的很一般。”


    王庸笑嗬嗬說道,抓住魏縉手肘的五指猛然用力,哢嚓一聲,魏縉的手肘骨就被捏斷。


    魏縉痛的大吼一聲,另一隻拳頭揮舞起來,砸向王庸。


    王庸還是不閃,一把攥住了魏縉另一隻拳頭,使勁捏了下去。


    魏縉眼中迸發出道道狠意,王庸能捏碎他的手肘他相信,但是絕對不可能捏碎他的拳頭!


    他練的什麽?鐵砂掌!拳頭是他吃飯的家夥,就算是大錘子砸下來他都能承受,別說是王庸單手之力了。


    經過淬煉跟藥水浸泡之後的鐵砂掌就是一雙鐵掌!


    咯吱,咯吱……


    果然,王庸發力之下根本就無法讓魏縉拳頭有絲毫變形,反倒是魏縉拳頭一點點往前,快要轟到了王庸麵門上。


    “現在你覺得呢?”魏縉獰笑道。


    王庸臉上笑意不變,淡淡迴答:“還是一樣。”


    四個字剛剛出口,尾音還在空氣中飄蕩,就聽魏縉驟然大叫一聲,拳頭就跟被針尖刺到了一樣,猛的收縮了一下。


    而這一下就決定了勝負,王庸五指倏忽發力,隨著一陣滲人的骨碎聲音,魏縉砂鍋大的拳頭瞬間變得隻有杯口大小。


    卻是裏麵的拳骨都被捏碎了。


    “暗勁?你怎麽可能會暗勁!”魏縉跟見了鬼一樣,難以置信的大叫道。


    王庸沒有迴答,一直未動的身體眨眼間動作起來。


    進步,出拳。


    半步崩拳!


    伴隨著一陣暗勁爆出的沉悶聲音,王庸拳頭轟擊在魏縉心窩。


    隻見魏縉眼睛一睜,表情瞬間定格。口鼻耳朵裏都流出絲絲鮮血,轟然倒地。


    卻是被王庸一拳暗勁崩壞了心脈,當場死亡。


    魏縉的明勁練到了相當不錯的程度,加上他天賦異稟,身體素質強於其他人,遇見一般明勁對手還真不放在眼裏。


    隻可惜,他遇見的是王庸。領悟了暗勁的王庸。


    看一眼魏縉屍體,王庸輕輕搖了搖頭:“真正的鐵砂掌不是這樣的,如果你多讀點史書就能知道老一輩鐵砂掌宗師的手都是柔軟白嫩,就跟女人的手一樣。你這種看著唬人,其實走錯了路子。”


    鐵砂掌雖然是硬功,可真正練到大成境界手掌會重新生長,將那層老舊的硬皮脫掉,換上新的柔軟的皮膚。而那時候鐵砂掌也轉成了內功,一掌下去開山裂石,手掌卻一點事沒有。就跟蛇皮一樣,柔軟而堅韌。


    “嗯?徐子安呢?”王庸將魏縉擊殺後,轉頭一看忽然發現徐子安不見了。


    再聽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迴響在巷子裏,漸漸遠去。


    卻是徐子安在看到魏縉吃癟之時就預見到不妙,掉頭就跑,絲毫不顧魏縉前來搭救之恩。


    倉皇逃竄在夜色中的徐子安就像是一隻喪家之犬,一路趔趄,疲於奔命。


    堂堂徐家大少,從來沒像今天這般狼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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