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數個小時的顛簸,好在這次的客車是直達車,九點鍾左右王庸就到了天泰市。


    本來王庸想要去學校看一眼的,但是轉念一想,去了難免有牽掛,還是不去為好。


    至於住處,王庸也不想迴了。


    明天就是跟姚星元的比武,擂台就安排在姚星元的天意武館。


    那可是海拔一千多米的山上。姚星元在那裏開設武館自然已經習慣了高原地勢。


    可王庸還沒熟悉。以前在西北軍的時候王庸也在高原執勤過一段時間,隻是距今已經比較遠了。好不容易鍛煉出來的身體怕是早就不適應高原反應了。


    為了保險起見,王庸決定即刻上山,先在天意武館周圍找一間賓館住下來,適應下場地再說。


    說去就去,王庸直接坐上公交去了玉皇頂。


    讓王庸鬱悶的是,從正麵上山還得搭上一張門票。一百八,心疼的王庸不輕。


    早知道就報天意武館的名頭了。那些在山上開館的人都是免費出入的。


    大早上登山的人不多,反倒是下山的人不少。都是昨晚逗留在玉皇頂準備看日出的遊客。可惜的是昨晚天公不作美下了一場雨,讓多數人都躲進了賓館裏。沒能看到雨後那更加明豔動人的日出。


    有時候成敗隻在於多堅持那一下。


    信步往山上走著,王庸時不時扭頭欣賞著沿途風景。


    作為天泰人,王庸還真沒以遊客的身份攀登過這座山。


    這座曆來帝王不惜勞民傷財不遠萬裏都要來封禪的名山,被賦予了太多景色以外的東西。


    王庸這一路走來,單單是書法石刻就看到了不下二十處。


    玉皇頂的石刻幾乎涵括了整個華夏的書法史,展示了華夏書法藝術形變神異、一脈相承的發展脈絡。書法藝術在玉皇頂主要以石刻形式保存下來,其中大部為自然石刻,少量為碑碣。


    “咦,那是秦石刻?”王庸一抬頭,看見前方一方石碑聳立。


    卻是玉皇頂最早的一塊石刻,秦朝時期留下的。


    據記載,這塊秦石刻立於始皇二十八年。刻石原分為兩部分:前半部係公元前219年秦始皇東巡時所刻,共144字;後半部為秦二世胡亥即位第一年刻製,共78字。


    刻石四麵廣狹不等,兩側均為那位著名的法家人士李斯所刻。


    隻是因為歲月原因,石刻上的字早就湮滅剝蝕,於今剩下的隻有秦二世詔書10個殘字,即“斯臣去疾昧死臣請矣臣”。


    誰能想到那個朝堂之上指鹿為馬的李斯,寫出的竟是這等忠心耿耿的碑文。


    再往上,卻是一方人盡皆知的石刻。


    二蟲。


    這是清末曆城名士劉廷桂留下的一方字謎石刻。一直以來都無人能解其意思,直到建國後郭沫若先生才道出了其中真意。


    二蟲乃是風月兩字的字芯,隻寫二蟲兩字表示風月無邊之意。


    文人心思巧妙可見一斑,華夏文字之博大精深也可管中窺豹一番。


    王庸隻覺有趣,信手便摸出手機拍了下來,配上一行文字發在了高一四班的一個聊天群裏。


    此時正是上課時間,王庸一是想要看看這些家夥有沒有好好聽講,二也是想用這種形式給他們做個知識介紹。


    叮咚,消息沒發出去一秒呢,就見有人迴了。


    “王老師,這個我知道,是風月無邊!”迴複的家夥洋洋得意。


    “嗯,不錯,迴答正確,扣一分。”王庸笑著在群裏打下一句話。


    “啊?迴答正確還扣分啊?”那同學覺得很冤。


    緊接著有人看不過去了:“笨蛋!你上課時間玩手機,迴答再對有什麽用,照樣扣分!”


    說完,那人緊接著就是罵出一句“臥槽”,不說話了。


    而王庸的大棒毫不留情的落下:“你也扣一分!”


    此時高一四班已經憋笑憋壞了一群人。


    其實不少人看到了王庸發的信息。隻是他們反應快點,在消息發出的時候及時停止,這才避免了被扣分的悲慘命運。


    正上著課的蘇煙見下麵同學情況不對,不由眉頭一皺:“你們笑什麽呢?老師今天哪裏不對勁嗎?”


    “不,蘇老師你今天美極了!我們是覺得你太漂亮,才笑的。古語說女為悅己者容,看見美女當然要喜悅,要笑了。”有人迴答道。


    “油嘴滑舌!女為悅己者容可不是這種用法,說起來,這句話還能引申出一段古詞……”蘇煙斂去懷疑,又滔滔不絕講了起來。


    而聊天群裏,王庸一句“摸底考試贏了六班,帶你們來爬山”,讓所有同學興奮不已。之後則放下手機,端正身體,開始認真聽講起來。


    玉皇頂。


    王庸終於到達了半山腰。隱藏在遊客中悄無聲息的觀察了天意武館一眼,王庸隨即走向遠離天意武館的一間賓館。


    他可不想被姚星元發現他在這裏。


    雨後的空氣很清新,不過吸入肺裏卻帶著絲絲料峭冰寒。冷氣從鼻孔道進入氣管,再進入肺裏,卻是多了一個變熱的過程,無形中增加了肺部的負擔。


    這在平時也許沒什麽,但是在生死擂台上,微小的劣勢都有可能導致天平失衡。


    王庸需要盡快適應這裏的環境,包括劇烈運動下的氣息調整。


    時間一點點過去,王庸用了一天時間終於差不多適應了高山氣候。連續幾組高強度的戰術動作,幾乎耗盡他體力。但是收獲也很大,起碼通過不斷的試驗,王庸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唿吸節奏,保證在劇烈搏鬥中,也能合理的分配唿吸,不至於因為這些外部環境而落敗了。


    很快一夜過去,天意武館沒一個人知道王庸已經悄無聲息來到了這玉皇頂上。


    而一大早,武館就沒有開門,直接掛出了暫停開館的牌子。


    而武館內,陸續走出幾位在齊魯地界享有盛名的老一輩武術家。


    他們是姚星元請來的。


    既然是擂台賽,就得有公證人。武林的規矩一向是找德高望重的老輩高手來公正。以姚星元的人脈,請到的自然都是真正的“老家夥”。其中更有一個早已經不在江湖露麵的老師傅,也被姚星元請了過來。


    比武的場地早已經搭設好了,實木擂台,表麵鋪著合金地板,地板上雕刻著八卦圖案,一是為了裝飾,二是為了防滑。


    可以說,賽前的準備工作姚星元做的很到位,盡他最大努力做到了公平公正。並沒有因為主場之利便動什麽手腳。


    甚至在蘇瑞提出幫忙搭建擂台的時候,姚星元都禁止了。就是害怕蘇瑞因為仇恨而使壞。


    姚星元本以為這隻是一場普通的拳賽,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他都沒想著公開。


    可這件事究竟還是通過某種隱秘的途徑傳了出去。


    一時間竟然有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主動前來,想要看個稀奇。甚至還有人開設了暗莊,根據姚星元跟王庸的實力開出賠率,吸引人下注。


    姚星元勝的賠率是1賠1.3,而王庸勝利的賠率則達到了驚人的1賠11。


    也就是說,假如有人一萬塊錢押注王庸,王庸最終能夠擊敗姚星元的話,下注之人就能得到十一萬!


    這幾乎就是不勞而獲般的賺錢途徑。


    隻是,又有幾個人敢壓王庸呢?一個是成名已久、家父親傳的正宗意拳傳人,另一個卻是沒有來頭、初出茅廬的新人。


    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所以更多的資金湧向了姚星元一方,逼得莊家不得不一再下調姚星元賠率,上揚王庸的賠率。


    當時間快指向比武開始時間時,王庸已經被推向了一賠二十的高賠上。


    可即便如此,也沒人敢拿出大額資金來押注王庸。


    天意武館一間客房裏,進來下注的人絡繹不絕。


    蹬蹬皮鞋聲響起,一個玉樹臨風的公子哥悠然走進來。


    啪一聲,一張支票扔在莊家桌子上。


    “我壓姚師傅,一百萬。”


    這可是大客戶,莊家一抬頭,不由笑開了花:“我道是誰有這麽大手筆呢,原來是徐少!一百萬,這是收據,您收好!”


    這公子哥,卻是徐子安。


    這種事情自然瞞不過他,他一聽之下高興萬分,在他看來,王庸這種行為無異於自尋死路。於是忙不迭趕過來,拿出一百萬玩玩。


    既能贏錢又能看著仇人被打死,恐怕再也沒有比今天更值得高興的日子了。


    徐子安輕輕彈了下收據,麵帶得色的搖搖頭道:“看來這次你是要虧本嘍,聽說壓王庸的連超過單注一萬的都沒有?”


    莊家苦著臉點點頭:“唉,別提了。誰知道大家都這麽不看好那小子?恐怕是沒人肯花大錢押他了。”


    “那是自然。一個垃圾而已,值當的往他身上扔錢?我就不信有這種沙比。”徐子安吹聲口哨,鄙夷的說著,轉身要走。


    隻是還沒轉過身子,就驟然聽見門外響起一個讓他恨之入骨的聲音。


    “真不巧,堂哥,我好像就是那個沙比。我壓王庸,也是一百萬。”


    同樣是一張支票,同樣的玉樹臨風,同樣的姓徐。


    隻是他的名字不叫徐子安,而是叫徐子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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