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二組的另外兩對魔導士的戰鬥相對來說要焦灼得多。


    繆·索茲約克對戰到阿拉契斯裏羅曼特姐妹花中的妹妹米萊迪還是不那麽符合他的想法的。


    雖說戰場上不分男女,但隻有親自站在戰場的一邊才能真切感受到對手是一位女魔導士所帶來的壓力,似乎如何對待都不是那麽合理。


    米萊迪擅長使用雪魔法,在塑形係魔法之中,雪魔法的使用者是最少的,也是因為它的一個特性也是劣處——殺傷力和防禦力都比較弱,總的來說就是最被忽視以致於很少人會去開發它。


    雪切爾也是一位雪之魔導士,按照他所說的塑形雪魔法是從冷眼那裏學到的。知道冷眼的人都清楚冷眼的冰魔法有多麽超群,但認識雪切爾的人似乎很少見識到他會使用比較強力的雪魔法進行戰鬥。


    因為在他的體內,蘊含的力量有很多種,但在進攻和防守的時候,雪魔法都不會是第一順位。


    隻能說,他也沒有想要真正地開發自己的雪魔法。


    然而米萊迪與他不同,她的體內有兩種魔法,分別是塑形係的雪魔法和聖心係光魔法,無疑光魔法是最好的防禦魔法,很少有人創造出光的攻擊魔法,即使有對魔導士的魔力要求也相當高,這也就迫使她為了變強,就要用起別人都不看重的雪魔法。


    為了做到這一點,米萊迪對塑形係的了解可以說是已經達到了一個絕對的高度了,因為她要做的不僅僅是充分利用好雪魔法的各種特性,還要從其他塑形魔法中借鑒從而創造出適合自己的攻擊魔法。


    當米萊迪先行使用控天雪魔法的時候,繆似乎不以為然,他並不認為這種魔法能夠對他造成特別大的幹擾,所以也就放鬆了對米萊迪的警惕。


    作為一位男性,讓女性幾手還是必要的,但在受到了米萊迪的幾次塑形體進攻之後,繆意識到了他的錯誤。


    在被迫的激鬥之中,他不禁覺得對抗米萊迪所創造出的塑形完全力不從心。


    場地漸漸被雪花堆滿,雖說也十分像是冬天的感覺,但這種魔法創造出的雪天一定是有克製對手、強化自身的作用的。


    除此之外,米萊迪雪魔法創造出來的魔物眼神中閃爍著紅色的異光,不像通常雪魔法召喚出來的那種溫順的感覺,繆的實踐也證明了這一點,他想赤手空拳幹掉米萊迪召喚出來的魔物,卻發現它們所攜帶的暴怒增加了它們的力量。


    完全沒有接觸到過的充滿負麵力量的雪魔法,在米萊迪身上也感受得到,她一開始的狀態就是充滿憤怒的,就好像是兩人之間有什麽仇怨一樣。


    難以理解。


    不得已之下,繆也決定使用魔法反擊了,畢竟他是不能輸掉這一場戰鬥的,他想去見識那些強者真正的實力。


    當然,繆一開始隻是為了試探,並沒有真正亮出自己的本領。要知道,能夠成為第96屆正式賽十六強的他,也是依靠著實力的。


    意識到不能被米萊迪的雪魔法控製住的時候,他就已經要展現他的實力了。


    神秘的魘魔法是他的招牌,他通過魘魔法將場地的存在形式改變而進入自己的主場——這就是魘魔法的獨特之處,可以創造一個虛無的夢境,使兩人進入一個人新的場地,那個場地由人的意誌所改變,強者才能操縱那個夢境。


    值得一提的就是這裏,能夠操縱夢境的那個人不一定是夢魘的施法者,而也可能是被施法者,意誌堅定的一方才是真正的控製者。


    而當兩人進入夢境世界之後,實際上所處於的場地依舊是原場地,被施法者一旦在意誌上處於了劣勢,開始被動地服從,就相當於開始被控製了。


    米萊迪知道夢境的特性,但當她在感覺上失去自己的控天雪魔法之後依舊有些難以適應,再加上她一旦開始戰鬥就進入的那一種憤怒狀態,讓她的優勢一點點地被摧毀。


    先行控製夢境的繆創造出了更多的虛像來控製米萊迪,也一步步慢慢蠶食著她的力量。


    突然的反轉,在不知情的觀眾眼裏看到的是不可思議,但對於已經知道繆所用的魘魔法的四兄弟之一以及部分觀眾眼裏他們清楚發生了什麽。


    隻是,這種反轉似乎意味著兩人實力的差距,以及米萊迪所處於的雪魔法狀態極度不穩定的現狀。


    她的姐姐安琪爾在觀眾台上看著她,想要大聲提醒她卻發現聲音根本就不會被聽到,而看著米萊迪的意誌漸漸地被消磨,安琪爾也知道這場戰鬥的結果。


    這種太過溫和的戰鬥方式讓在座的觀眾都有些懵了,連解說都無法從中找到激情,但結果就是,繆成為了三十二強的一員。


    2)


    最後一對魔導士結束戰鬥的時間沒有比繆這一組晚太多,怒海·艾斯托利亞與凱恩斯·斯巴達克斯大戰了幾十迴合後終於有了勝負。


    這個“大戰”一點都不誇張,因為從一開始兩人就是在使用大型魔法在互相對抗著。


    場麵的混亂程度可以說是兩個組對戰以來的頂峰了,解說四兄弟之一在天空中使用天空騎到處飛著,因為他需要更多的視角來解說。


    “兩人的魔法簡直可以用天花亂墜來形容了,不分伯仲!”


    確實,兩人的戰鬥太過焦灼,這也無奈,因為怒海是看準了凱恩斯進行魔法變換的,一旦凱恩斯有一點變換節奏的想法,怒海就會變換自己的魔法來打破凱恩斯的節奏,完全把老前輩耍得團團轉了。


    “我們看到,最後的勝出者是怒海·艾斯托利亞!”


    確實,凱恩斯的戰鬥方式存在一定的缺陷,而怒海則順利地抓住了這些缺陷遏製住了對手從而最終取得了勝利。


    最終克萊爾的抉擇是曾經的對手繆·索茲約克,德曼·阿拉契斯裏與怒海·艾斯托利亞則成為了第二輪的對決者。


    第一天的賽程結束,出現了一點意外的情況,就是賽前最被看好的第一王國菲奧雷出戰的三名魔導士中,淘汰了兩位,而且被淘汰的是兩位資曆比較老的前輩,這種情況誰也沒有想到。


    本屆皇爵賽一開始就把相當大的壓力給到了菲奧雷王國,也真正證實了這個時代,儼然已經屬於年輕人了。


    所幸克萊爾依舊是毫無壓力地晉級了,對之後登場的魔導士來說也是一個激勵,畢竟菲奧雷的絕對主力到目前為止還隻有克萊爾一人登場。


    這場魔導士之間的大對決,絕對的對半砍賽製可能是太過殘忍,有些強者可能會遇到實力更強勁的對手倒在通往更遠處的路上。但細細想來,也沒有那麽令人恐懼,不過就是一場戰鬥,怎麽會有戰爭可怕。


    1月8日,距離皇爵賽冠軍賽還有13天,距離倫敦之魂的擺脫公約的束縛還有24天。


    對未來,沒有任何進展。


    雪切爾下午本來隻是想要在查格裏島所允許的區域內逛一逛,但還是遇見了熟悉的人——他的父親。


    作為議員的埃克瑟在近期負責查格裏島的管理方麵,這是父子倆在分別三個月後的第一次相見。


    埃克瑟看到心事重重的雪切爾,大概也知道他的內心有什麽焦慮,正好自己也沒有多麽忙碌,幹脆就在海岸的礁石上坐了下來與兒子說一席話。


    “在想關於倫敦之魂的事?”


    雪切爾點點頭,望著大海,一片寧靜,總能讓人陷入遐想。


    “其實,我並不想讓你們兄妹三人牽扯進這件事情。”埃克瑟坦誠地說。


    兩人沒有看著對方,而是看向遠方,思考著各自的問題。


    “我知道。”


    “但我也知道你們就是未來的希望。”


    “我知道。”


    “不準備告訴我一些關於冷眼和你的事情嗎?”


    埃克瑟突然提起的這個問題,讓雪切爾心裏咯噔一下。他沒有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有當時的一百人的名單,也見過冷眼·艾斯托利亞,他曾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但那個孩子給人的感覺太過神秘了。”埃克瑟的語言很深沉,他也不想給雪切爾過多的心理壓力。


    “但當我突然聽說他是曾經的那一百個孩子中的一個的時候,不太敢相信這是事實。”


    “當時普通組的一個吧,我之前也沒有了解,畢竟那也不是他的真名。”


    “真的嗎?”埃克瑟嚴肅地望向雪切爾,而雪切爾依舊沒有轉頭,或者說他沒有那份勇氣在這個問題上直麵他的父親。


    “我明白了。”


    埃克瑟洞察到了事實,六年間發生的一切也就此理清,隻是,在這一切的秘密被揭開之前,他也不準備再多說。


    雪切爾的內心複雜,他在內心藏了太久的秘密都被父親看穿,那種感覺,肯定很不舒服。


    “議會已經掌握了兩塊尚未被倫敦之魂發現的時間碎片的位置,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們可以提供信息。”埃克瑟站起身轉身離開,走的時候留給了雪切爾這句話。


    這不是父子之間的談話,而是兩支大世界力量之間的對話。


    王國聯合議會和十九院。


    雪切爾獨自在海風中迴身望向已經漸漸遠離的父親。


    在已經漸漸失去希望的未來之中,埃克瑟·薩拉曼達再次為未來點燃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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