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這一日下午,天氣並未好轉,而冷眼小組全員卻都冒著狂風聚在了新的0418,他們焦急地等待著兩位未歸之人。互相之間未有隻言片語,一切聲音凝結成內心的焦躁不安,剛要出口,便硬逼著自己收了迴去。


    “這是一場遊戲,一場關於生死的遊戲”,撒爾摩尼手中捧著一本古書,黑皮紙封麵,燙金的文字那樣寫道。他就如此,麵對著那本書的封麵,呆坐在椅子上盯了一辰之久了。她旁邊的妻子也隻是靜靜地端坐在一旁,沒有任何表情,卻很婀娜。


    許多人都緊張地無法安靜地坐在椅子上,而聚在了數層樓梯上,急促的唿吸讓空氣更加凝固。


    這是十分嚴肅的場麵,好像一場曠世大戰將要爆發一樣,士兵們已經全副武裝,準備奮勇出擊了。


    盡管如此,還是有人閑不住,手中不斷凝出各式各樣的小東西,這也算是排遣內心的情緒了。


    蘭莉的心中不斷地在呢喃:“沒事的,他們會沒事的。”


    當然,他們會沒事的。


    隨著門外伴風的腳步聲出現,每個人懸著的心頓時有了著落。


    興奮止不住從每個人心中爆發。


    門“吱呀”地一聲開了,風肆虐無比地率先灌了進來,還有兩個黑色的身影——果然是雪切爾和麥倫。麥倫被雪切爾攙扶著,他也是如坦克一樣受了極重的傷,也同樣麵帶笑容,而且,他也是四階魔導士了。


    坦克趕快上前扶住了麥倫,他感覺到雪切爾自身也已經很乏力了。幾個人過去關上了往屋裏鼓風的門,瞬間又靜了下來。


    雪切爾在門邊站著,眾人這才發現了他的另一隻手還靠著一根纏著布的玄金棍撐著,而那布是白色的,如雪一樣白。


    “抱歉,我實在有些累了,容我先休息一下。”雪切爾說,聽得出他的聲音仍舊很虛弱,一反常態了。


    “當然,給我這麵旗。”撒爾摩尼放下了那書,走過去,順便把自己的椅子搬了過去,按下了雪切爾的肩。他便坐下了,將那纏布的棍給了對方。


    “你如何知道這是一麵旗?”雪切爾抬起頭看著撒爾摩尼。他的眼白分明充滿了血絲,這年輕人已是疲憊至極了。


    “旗不都如此?”撒爾摩尼接過試了試重量吃驚地說:“這麽重?!”


    緊接著他急忙把旗展開。


    “旗柄是玄金石製的。”雪切爾隻淡淡地說道,並未阻止對方冒昧的行動。


    眾人盯住了那麵白底旗的紋路,尚未完全展開。唯一仍舊保持淡定的就是在那邊談話的坦克和麥倫以及低頭從未抬起的蘭莉,她像是熟睡了一般。其餘人都已修正了心態看著那麵旗子。


    旗展開到大半,那圖形已完全顯現了—是一隻滿展羽翅的黑鳥。


    嗯,所有人第一想到的就是那是一隻黑鳥。


    黑,又稱之為玄,是力量的象征,源於最初的魔法,神——拉於黑暗處締造了魔法;而鳥則象征著天空,天空是另一偉大世界。


    “罪魔之羽。”當撒爾摩尼將旗子完全展開時。急切地譯出了那簡短的古語。


    眾人愣住了,看著這麵黑白完美相襯的大旗,寧下了不靜的心。


    2)


    這時,雪切爾已完全乏力地昏厥了,無法來迴答他所留給眾人的疑惑。朵拉走過來非常著急而細致地檢查了雪切爾一通,便知他並無大礙,隻是魔力及體力消耗過多,透支了力量,估計得睡個半天才能醒來。蘭莉的心也放了下來。


    “那是...我曾見過!”一人指著那麵旗吃驚地喊道。


    “是的。這不是一隻鳥,更大意義上是一隻凰,傳說中能夠與龍匹敵的生物,”撒爾摩尼解釋道,“後來,他們消失了,但留下了異子—薩拉曼達一世,強大的凰火魔法使他征服了整個世界,薩拉曼達家族也逐漸發展壯大起來,乃至時至今日仍是世界上最具影響力的家族之一。”


    “可是,為什麽他要將這麵旗帶來?”


    “薩拉曼達家族族旗並非如此,那是一隻火紅色的鳳凰,以灰為底,凰首上方以金字的古語鐫刻—薩拉曼達。


    “而這麵旗卻是玄黑色的凰,對於薩拉曼達家族而言,這甚至可以稱為一種對先祖的褻瀆,更何況在靠近旗柄處的字是‘罪魔之羽’,這更是與其家族相悖。這倒是奇怪的很了。”


    還未等撒爾摩尼發表完感慨,便了傳來微弱的聲音。


    是稍有恢複的麥倫在說:“那是我們的會旗,雪切爾說他已經代冷眼去申請了正規組織,名字就已改為‘罪魔之羽’了,這些都是冷眼托付給他的。”他的聲音依舊很微弱,好像也要像雪切爾一樣睡下去了。


    “據雪切爾說那麵旗也是由冷眼製作的,他這兩天一直在到處奔波,並且還去解救了我。在迴來的路上......”他的聲音弱了下來,以致說到這兒徹底昏厥了過去。


    “麥倫,麥倫!”坦克以深沉的聲音喊著他。


    朵拉又趕忙過去檢查麥倫的情況,然後急促地說道:“麥倫先生他傷得太重了,這種程度的傷情,是超越我們這裏任何一位所能致的。”


    “到底發生了什麽?!”蘭莉突然抬起了頭,看得出,她早已默默以淚洗麵了。


    每個人都看得出她所表現出的哀傷,有幾位女生忙去安慰她。一切不像他們剛迴來時那般喜悅了,局麵都有些失控了。


    甚至那麵新旗都被棄置在了地麵上,孤零零的黑與白,那樣失色的單調落寞。


    朵拉讓其他人讓開後就開始了光的治療,可並無多大用處。她的光魔法是遠不及雪切爾的,她也說了,隻足夠支撐麥倫的傷情不會惡化。


    可以說,他現在處在生與死的邊緣。


    唯一的希望被寄托在了昏迷的雪切爾身上。


    屋子內更加混亂了,所謂越緊張越混亂,越混亂越使人緊張。


    可沒有光之魔導士了,這樣稀少的魔導士,本來能有兩位同時出現在一起就十分少見了,可這又帶不來應有的希望。


    “朵拉,可以快點讓雪切爾醒過來嗎?”蘭莉突然鎮定下來,冷靜問道。


    “這,對麥倫而言可能會更致命了。”


    兩人毫無知覺地躺在各自的椅子上,而此時,他們卻是如此的無能為力。


    “永恆,逆境,定格”,這三個詞在撒爾摩尼丟下時翻到的那一頁上出現,他驚訝地看著那本書。


    門開了,伴著稚嫩的十三四歲男孩的聲音迴響:“永恆,逆境,定格。”


    眾人的眼睛望向他,他是如此的美好純淨:雪一般的頭發。卻有著一雙漆黑的眼睛,白皙的麵容卻掩蓋不了那一道藏青色的疤痕—更像是一個符號—像山羊,確實那是在右眼底下紋刻的藏青色山羊。


    對於這孩子意外的出現,眾人的目光都有些呆滯了,不知該說什麽是好。


    他卻先開了口:“我可以救他,不過要請所有沒有火魔力的人先自行迴避一下,可以嗎?”


    他們的確是驚呆了,看了一會兒,便順從地走了出去,很快屋裏隻剩了八個人,而這八個人中,除了兩位不醒之人和朵拉,蘭莉也被準留了下來,是男孩默許的。當然,她也不想離開。


    男孩走到雪切爾身旁,抬起雪切爾的右手,蘭莉這才發現原來雪切爾的右手食指上多了一枚指環—嵌著一顆晶瑩的紅寶石。男孩從雪切爾手指上將指環取了下來,不慌不忙地看了一會兒,說道:“這是菲奧雷四世的第六指環—中古遺失的神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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