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震驚地死死盯著我,看得我有點心虛。

    “郡主,那位公子你認識?”雅琪問道。

    “沒見過,我們走吧。”我咽了一口唾沫,牽過念嬌和瓔瓔的手進了大殿。

    走著走著,總是感覺後麵那道殺人的眼光,在對我美麗的後背進行淩遲。走到哪目光就跟到哪,看得我渾身不自在。我心想自己在怕什麽呢?在這裏他又不能把我怎麽樣。

    這皇帝過生日,文武百官歡得跟是自己過的一樣。那些或蒼老或狡詐的麵容上洋溢著喜慶的神采,老爹被幾名大臣圍在一起,似乎談得很投機。

    “郡主,那人一直在看你,當真有些奇怪。”雅琪在我身旁沉聲道。

    我心知肚明地說:“也許人家認錯了呢,你沒看見今天來了這麽多個官家小姐啊?個個人比花嬌的。”

    “就是,你看那位小姐不也一直看著你嘛,我發現幾迴了,每次我一看過去她就紅著臉轉過頭,哼哼,李雅琪,你小子也不賴嘛!”念嬌賊兮兮的說道,我順著她說的地方看去,嘿!那不是剛才那胖妞嘛。

    雅琪有些不自然的撇了撇嘴,“剛才我隻是好心幫了她,沒想別的。”

    “喲!你對人小姐沒意思幹嘛幫她呀!那麽多路過的王孫公子都沒出手,就你小子心地善良,路見不平啊?”念嬌好像一天不找雅琪的碴兒就不舒服似的。

    “你!”雅琪的臉都憋紅了,遇見念嬌就像是秀才遇見無賴一樣,滿腹經綸卻無法辯駁。

    “哈哈,你們別爭了,等會兒我去會會那小姐,看她是不是真對咱們李小哥有什麽心思,要是真有,我就替你做主了!反正今天來的人非富即貴,你隻有占便宜的份。”我借著打量那胖妞的機會用餘光瞥了一眼那人,唉,那要殺人的目光紮的我渾身不自在,我說今天那些大媽非要給我整把菜刀在頭上呢,原來她們是高人,為了怕我出事特地留給我的防身暗器,按規矩,進了皇宮的除了內廷侍衛是不許配武器的。

    我怎麽就那麽狗咬呂洞賓呢?

    “郡主,我……”正後悔著,雅琪在耳邊說道,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認真的看住我,又看了看那人,微蹙眉頭正想說些什麽。這時候太監的一聲“皇上駕到!”把眾人的眼光都吸引了過去。

    隻見青衣太監和執扇的宮女簇擁著一位身穿皇袍,氣宇非凡的大叔出場了。說句公道話,這大叔沒我老爹帥,我老爹雖然四十好幾了,但走在路上迴頭率還是很高的,一群無知少女盯著看呢。可這位至尊就顯得滄桑多了,果真是高處不勝寒啊。

    聽著皇帝不用演講稿也能駕輕就熟的滔滔不絕地說了一些類似國泰民安的話,我的思緒飄到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每個學期必經的升旗典禮。7點的典禮,我們宿舍的姐妹非要6點45才起床,用可以媲美消防員的速度在5分鍾之內洗漱穿戴完畢又用5分鍾衝到操場,最後的5分鍾用來找班級順便喘口氣。記得有一次我急急忙忙地跑到操場上卻發現找不到自己的班了,這時候熟悉的國歌響起,我很愛國的,立馬站在不知道是哪個班的最後一名同學的旁邊,鄭重其事的唱完國歌,這時候旁邊的男同學開口了,“同學,這是03國防1班。”我後之後覺,尷尬的張了張嘴,然後故作鎮定的說:“知道啊,我是怕你們隻會喊‘一、二、三、四,一二三四,我們是白癡!’不會唱國歌,特地站你旁邊教你呢!”(注:國防班隻招男生,一二三四是國防生在路上走的時候的口號。)

    想到當時那男生抽搐的嘴角我不禁輕笑出聲,抬眼卻看見右上方宮旋正溫和地注視著我,我咧了咧嘴,看來開小差的不隻我一個,當然還有,背後那個我從一進大殿就無法忽視的目光。

    皇帝說了一些客套話以後就宣布設宴紫瓊園。我寸步不離地跟著老爹,這時候待老爹身邊最安全。

    紫瓊園是皇宮的主園之一,平常就是皇帝用來舉辦什麽慶典或者設宴群臣所用,各種鮮花爭奇鬥豔,水靈靈的宮女像魚兒一樣穿梭忙碌著,一派繁華景象。念嬌和瓔瓔也是讚不絕口,不知道為什麽,雅琪有些沉默,隻是依舊像影子一樣默默地跟在我身後。

    “嘉寧王,真是好久不見啊!”一個中氣十足的男高音在身側響起,我轉頭看去,隻見一位身著一品官服的中年男子滿麵紅光地走來,身後赫然跟著那人!

    “高丞相,當真好久不見,嗬嗬!”老爹甩了甩袖袍說道。

    “多年沒見,王爺風采依舊啊。”

    “哪裏哪裏,本王早已不複當年,倒是高丞相,還是那麽容光煥發啊!”

    接下來是不是該說什麽“防冷塗的蠟啦?”我還寶塔鎮河妖呢!

    我有些煩躁的捏緊衣擺,目光飄忽的東張西望,刻意忽略那道殺人的目光。

    “這是犬子浚曦,王爺離都的時候,他還不到5歲,浚曦快見過嘉寧王。”我說小王八蛋他爹老王八蛋,您老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見過王爺,您的大名早聽家父說起,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小王八蛋一表斯文的說道,嘴角輕蔑地挑了挑,那眼光分明是在看我。

    “浚曦賢侄果然儀表不凡啊,皓雪,來,見過高丞相。”老爹一牽,頓時把我推向了風口浪尖,我這條小竹排在驚濤駭浪中不停的翻滾。

    我故作大方地福了福身說:“皓雪見過高丞相,高公子。”

    “嗬嗬,不敢當,郡主可真是折煞老夫了。”老王八蛋恭謙有禮地說道。

    “郡主好麵熟,不知我們是否見過?”小王八蛋向我發射了第一枚導彈。

    “高公子在說笑吧,小女子成天就知道養在深閨繡花鳥,出門甚少,高公子何來麵熟之說?”我拿繡帕遮住嘴角淡淡笑道。小樣,扮淑女姐姐也不是第一迴了。

    “哦?是這樣。”他頗有興味地看了我一眼,“本少爺前段時間在街上遇見一人,跟郡主長得實在是太像了,尤其是這雙迷人的藍瞳,真令我印象深刻呢!”他故意在“印象深刻”那裏加重讀音,我皮笑肉不笑的低下了我高貴的頭顱。

    “哈哈,看來郡主和犬子相談甚歡啊,王爺,不如我們去八角亭一敘,讓他們後生好好聊聊,整天跟我們這群老頭子在一起,想必也十分的煩悶吧!”老王八蛋一句話,像魚雷一樣頃刻間轟沉了我這艘破敗的竹排。

    “嗯,也好,我這女兒就是好熱鬧,平時要她消停可不容易呢,今天也許是怕生,話反而的少了,也罷,咱倆找一清靜地兒聊聊,皓雪,你跟高公子好好談談吧。高兄,請!”我說老爹你怎麽那麽沒義氣呢?眼睜睜地看著我這塊防空洞跑了,心裏那個急啊!

    “郡主請留步,敢問你有幾個名字呢?”小王八蛋用身體擋住我欲逃離的腳步,陰森的說道。

    念嬌趕緊把我拉到她身後,我歎了口氣,心想反正竹排已經沉了,死豬還不怕開水燙呢!

    我把念嬌拉迴來,嬉皮笑臉的說道:“高公子,你說我有幾個名字呢?”

    “沈默是其中之一嗎?”他挑眉道。

    “嗯……沒聽說過什麽什麽,哪有人起這種名字的,還有人信呐?”我不以為然地笑笑。

    他聽後嘴角抽了抽,“堂堂一個郡主,居然裝成個死胖子!真是有傷大雅!”

    “喲!你怎麽知道我外號的?”我笑道。

    “死丫頭還嘴硬!”

    “嘿!連我乳名也知道,神了你!”我朝他揚起下巴,“八戒可曾想念師兄我呀?”耍無賴?姐姐我可比你流氓多了!

    我說完這句小王八蛋就有些怒了,伸手就要抓我,被雅琪擋了下來。

    “你是何人?敢擋公子爺的道?”小王八蛋眯著眼危險的說。

    “李雅琪。”雅琪不卑不亢地迴答。

    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氣勢,我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四處張望著尋找那個能搭救我的人。

    “你是什麽身份?”小王八蛋趾高氣昂地打量了雅琪。

    “郡主的護衛。”

    “哼,隻是個護衛而已,就想阻攔我,滾開!”

    雅琪聽後眉頭一皺,卻不讓開,兩個人之間產生了無形的正負極電場,強烈的電波讓我感到心髒麻痹。我焦頭爛額的左顧右盼,終於在假山那裏看見那抹藍色的身影,我給瓔瓔使了個眼色,她立馬會意地走了過去。

    “我說高公子,您何必跟我的護衛一般見識呢?”我眉開眼笑的走上前道。

    “難怪一個小小的護衛就敢如此囂張,原來是主人放縱使然,我今兒倒要看看,郡主怎麽給我一個說法。”小王八蛋挑了挑眉,爪子一伸,撩起我耳鬢的青絲,目光曖昧的直勾勾探入我的眼底,看得我越發的慌張起來。

    “無理!”雅琪低低的說道,抬手就要將小王八蛋的狼爪擰開。這時候眼前忽地伸來一隻手,把雅琪擋了下來。

    我一看那手的主人,立馬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高公子也在這兒呢,想必是我這妹妹太招人喜歡了,高公子也想與之交好吧。”宮旋溫和地巡視了我們幾人,淡然一笑,“皓雪,杜尚書的千金剛才跟我說很想結識你呢,她就在水仙池,你要不要去看看?”

    小宮啊!你一定是偉大領袖毛主席派來拯救我的!

    “是嗎?那敢情好呀!我來皇都那麽久了還沒結交到什麽好朋友呢,三皇兄,皓雪先過去了,待會兒再來找你。”我邊說邊朝雅琪使眼色,他有些鬱悶地看了一眼小王八蛋,被念嬌給扯走了。

    “慢著!”小王八蛋剛想攔住我,被宮旋給擋了下來。

    “高公子,聽說你對音律頗有造詣,我近日得了幾首曲譜,正想討教,不如我們去那裏切磋切磋,可好?”宮旋也不管他願不願意,巧妙地將他帶離了我的視線。

    我和念嬌還有瓔瓔明顯地又鬆了一口氣,“雅琪,下次可別那麽衝動了,那小子隻是摸了我頭發而已,又不吃什麽虧,你要是把他打傷了吃虧的可是你呀!”我用絲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希望宮旋把那小子帶得遠點,最好別迴來了。

    “知道了。”雅琪咬了咬唇,黯然的低下了頭。

    還想說什麽的,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打斷了我,“這位就是嘉寧王的掌上明珠皓雪郡主吧,果真是個可人兒呢!你說呢姐姐?”

    說話的女孩跟我差不多大,秀美的小臉上著精致的妝容,杏眼正略帶笑意地彎著,小巧的鼻子下櫻桃小嘴微抿,頭上的金步搖和翠綠色的衣衫相映襯托得她更加的出眾。

    她口中的姐姐想必就是她身後的那位吧?巧地很巧地很。

    我揶揄地看了眼雅琪,走上前道:“哪裏哪裏,過獎了,這兩位想必就是杜尚書的千金吧?”

    “郡主好,我叫杜韻靈,家父乃是當今工部尚書,姐姐,快過來見過郡主呀!”杜韻靈把身後的女孩推到麵前,她有些害羞地看了看我,又瞥了眼我身後的雅琪道:“郡主有禮了,我叫杜萱彤。”說完絞著手帕麵色微紅的低下頭。

    唉……雅琪,我看你完了。

    “兩位小姐不必多禮,大家年紀都差不多,別太拘謹了。我也是剛到皇都,也沒結交到什麽好友,以後咱們見麵的機會還多著呢。”

    “郡主真是好脾氣,那我們姐妹也就卻之不恭了。”杜韻靈款款大方地牽起我的手往亭子走去,“郡主,我們去那邊坐下聊聊吧。”

    “好。”我邊走邊觀察著身旁的杜萱彤,與她妹妹相比她倒是沉默多了,隻是一個勁的偷瞄雅琪,雅琪不好意思的別開臉,又被身旁的念嬌以抓奸的眼神透視得無所遁形,手足無措地握緊了拳頭。

    我邊走邊尋思著,同樣是一個爹生的,怎麽就基因突變了呢?坐在亭子的圓桌上,看著杜萱彤一個勁兒的把水果糖餅往雅琪麵前推,雅琪一臉苦瓜相無辜地看著我,我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和杜韻靈談天說地。

    這皇帝也真是,說要賜宴紫瓊園嘛,自己連個鬼影都沒見。在杜韻靈的介紹下,我大概了解了在花園裏的各色人等,皇帝的幾個兒子就宮旋剛剛露了一下臉,其它的貌似也學他老子耍大牌非要等後麵才出現,我百無聊賴的聽著杜韻靈熱心的介紹。

    “我說杜姐姐,你光給我的護衛吃東西呢,我也餓了。”我再也無法忍受雅琪的哀求目光,唉……幫他一下吧。

    杜韻靈聽我這麽一說,立即扯了杜萱彤的衣擺道:“姐姐,郡主跟你說話呢!”

    “啊?哦,對不起我忘記了,靈兒你渴了吧,這果子可好吃了,李護衛不知道怎麽的都不願意吃,郡主,你幫我勸勸他吧,他那麽瘦得多吃點。”

    我的臉抽了抽,有些憐憫的看了雅琪一眼,用眼神告訴他,你要再不吃人家可就要喂你了。

    雅琪看著我,露出董存瑞叔叔炸碉堡的表情,接過杜萱彤的食物吃了起來,嗯,用吞來形容也許更貼切。

    “姐姐,你不是喜歡吃葡萄麽?來,我的給你。”杜韻靈大方地把她麵前的葡萄遞給杜萱彤。

    “哦。”杜萱彤見喂飽了她的小心肝兒,接過之後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桌上的食物被她風卷殘雲掉三分之一,這胖子果然是吃出來的!

    “郡主,你要不要也試一下這西域進貢來的蜜瓜,可甜了。”

    “好,謝謝。”我接過盤子,向她點了點頭,她嬌俏地笑了起來,惹得周圍的王孫公子紛紛側目。

    “杜小姐豔壓群芳,想必不少王孫公子都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我由衷地讚歎道。

    “哪裏,郡主傾國傾城之貌享譽皇都,我這蒲柳之姿在郡主麵前隻有自慚形穢的份了。”說完掩嘴一笑,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這杜韻靈的話聽起來雖然是讚美,但是說的太過自謙,多了些虛偽的味道。什麽享譽皇都,我才剛到而已,拍馬屁拍到河馬屁股上了吧?

    “妹妹,你前天不是還說郡主跟你比起來,不過是那個什麽小烏鴉看見……”

    “姐姐!你怎麽那麽多話,東西不夠吃嗎?”杜萱彤嘟起渾圓的嘴剛想說什麽,卻被杜韻靈淩厲地聲音打斷。

    杜韻靈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原來這大家閨秀也不過如此,她之前營造的良好形象在一瞬間轟塌,相比之下,在一旁憨態可掬地自顧自地吃東西的杜萱彤倒反可愛多了,我不禁多看了她幾眼,看見她有些狼狽的吃相,我拿出手帕遞給她,“杜大小姐,你的嘴巴髒了。”

    “哦?真的嗎?謝謝郡主。”她憨憨地笑了起來,也不扭捏,接過我的手帕就擦。

    “哎呀,這帕子被我弄髒了,真是對不起呀!”她擦完才發現,有些抱歉的對我說。

    “沒事的,一條手帕而已,杜大小姐不嫌棄的話就拿去用吧。”我微微一笑。她看著我也笑了起來。

    “郡主真漂亮,人又好!”

    “多謝誇獎。”我和她相視一笑,隔著中間那位正襟危坐的大小姐。

    杜韻靈顯然被忽略了,不滿意地嘟了嘟嘴。我也不理她,當她透明地跟她姐姐閑話家常。杜萱彤見她不高興,好心好意地把食物推過去給她,她不領情的看都不看,唉,還真不能以貌取人。

    看著杜韻靈的嘴臉,我有些反感,正欲找借口離開,一陣悠揚地笛聲驀地響起,我往聲源處往去,隻見假山那裏圍了不少年輕人,難不成表演開始了?

    笛聲時緩時急,時高時低,卻是我從未聽過的曲子。我不由得站起身走了過去。

    走近了才發現,吹笛的人身著暗紅色長袍,銀冠束發,精心雕琢的側臉比例完美的呈現在眼前,他閉目吹笛,仿佛全身心都融入到曲子的意境中,圍著的人也都陶醉在他高超的技藝和清揚的旋律中,甚至有些小姑娘正麵色緋紅地注視著他。

    隨著他的笛聲起伏,我的心境也跟著不住的撼動,分明是歡快清幽的曲調,為什麽我卻在裏麵聽出了寒冰乍破,水激石穿的韻味?

    “笛弄三聲,梅心驚破。”

    我情不自禁的低喃道,沒想到笛聲居然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我本來不大的音量此刻卻分外的清晰。

    霎時間數隻眼睛像打開了500萬像素攝像頭一樣齊刷刷的對準了我,那吹笛的人轉過頭來,我看見的是一張絕世容顏。

    “好詞。”他歎道,風揚起他額前的碎發,自在飄零,在他臉上劃開輕柔的痕跡,隻是一瞬間,我竟然看呆了。

    “不及你的笛聲。”我道。

    “既然郡主欣賞,那這曲子就送給你了。”紅衣美男微笑著道,他剛說完,我感到周圍數條帶著攻擊性的目光直剌剌地刺了過來。

    這美男,想要我成眾矢之的啊?

    “公子的美意皓雪心領了,隻不過這曲子意境太高,不是我可以隨便侍弄的。”

    “如果我執意要贈予郡主呢?”美男像是開玩笑的說,但是表情卻很認真。

    “如你所願。”我亦不會拖泥帶水。

    “哈哈,好,就算郡主不收,這曲子也便是郡主的了,我送給人的東西從不收迴。”美男爽朗的笑了起來,惹得周圍的鶯鶯燕燕又一陣癡迷。

    “郡主,王爺找你。”我剛想謝謝他的,雅琪卻在耳畔低聲說道,我隻好向美男嫣然一笑離開了。

    老爹也真是忒無聊的,把我介紹給那些王公大臣,我拖著空姐的標準臉陪笑陪聊陪賞花,當了一會子三陪小姐,終於找了個借口逃了出來。

    我疾步走到假山那裏,卻發現人早已作鳥獸散,心裏莫名的失落。

    真可惜,還不知道美男的名字呢……

    我說想自己一個人走走,支開了雅琪他們,讓念嬌等宴會開始了再去羽化園的臨淵池找我。

    這臨淵池有過一個傳說,以前有位長得國色天香的公主,一日坐在池邊賞花,不知怎麽的耳環突然跌落進水裏,耳環是母親的遺物,公主急得連忙入水尋找,這時候水池的上空突然卷起一陣怪風,就在頃刻間公主消失得無影無蹤,從那以後,水池每隔半年就會幹涸一次,之後溢出的泉水頭幾天居然泛著微紅。

    這隻是個傳說,哪個年代流行開的也不清楚,隻不過大多數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思想,使得這個雅致的羽化園無人問津,不過這樣一來也好,我一個人也樂得清靜。我坐在池邊,想著剛才的紅衣美男出了神,那首曲子在腦海裏不斷的重現,眼前掠過白雪皚皚間的殷紅梅花。突然間嘣的一聲,我額頭一陣疼痛,剛想抬頭看,又被什麽東西給打了額頭。

    “誰!”哪個混蛋偷襲我?我惱怒的摸著有些紅腫的額頭,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暗器。

    彈珠?這種小孩的玩意兒,是哪個小鬼幹的?

    我環視四周,園子的長廊拐角處一閃而逝的藍色衣角引起我的注意,我悄悄地走近,接著突然跳在那人的麵前大叫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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