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江南小鎮,根本不容易找到客棧。兩人見天色已晚,隻好去農家借宿。然而附近多是貧窮人家,見拓跋詩若帶有武器,都不敢輕易借宿。直到最後,還是好心的老婆婆收留了他們,然而隻有一間房。


    已經沒有地方去了,隻好硬著頭皮住下。看著四麵通風,破舊不堪的地方。一向錦衣玉食的拓跋詩若不由得感慨道:“真想不到江南這麽的貧窮,隻道是‘蘇杭熟,天下足’呢。”


    張麒朝仰坐在破椅子上,望著破瓦中的小半個月亮,悲傷道:“那是富農而已,江南多雨水和蠶葉。本來可以種田和養蠶養家,隻可惜六島作亂,朝廷又執行海禁。使得原本暢銷的絲綢沒有銷路,許多小作坊破產,也就貧窮啦。”


    拓跋詩若坐上硬邦邦的床,聽張麒朝的話,也感到一陣傷心。


    就在這時,聽外麵傳來老婆婆的聲音“好心的大爺,我這裏已經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啦。”


    緊接著傳來男子的嗬斥聲“瞎說,你欠我們的租子遲遲未還,肯定是存在家裏了。”


    老婆婆哀求道:“我一個老婆子,孤獨一人能掙多少啊。求兩位大爺,再寬限幾天吧。”


    “再寬限幾天,我們家老爺便要餓死了。”那男子不依不饒。緊接著傳來推搡聲,張麒朝和拓跋詩若起身正欲出去看,沒料到門一下子被踢開了。


    張麒朝看到那個壯漢,正擰著老婆婆的衣領,怒道:“你放開那個老婆婆,欠多少租子,我來替她還。”


    壯漢上下打量下張麒朝,發現他一身錦衣似是出自富貴人家。然後看到身後的拓跋詩若,眼睛都挪不開了。久待在鄉下,如何見過這等絕色佳人,頓時色心大起。


    “租子不要你還了,隻要那小妞陪我一宿。”壯漢色眯眯的指著屋裏的絕色佳人,厚顏無恥的說道。


    這時,其他收租的家丁,也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說著不堪入耳的粗話。


    “這如何使得,她和這位公子隻是來我這裏借宿的。”老婆婆鼓起勇氣阻擋在壯漢的前麵。


    壯漢一把推開了老婆婆,嗬斥道:“老不死的,還不滾開。”


    老婆婆如何受得了這麽一推,向後一仰,眼看著就要倒地。說時遲那時快,張麒朝瞬移到老婆婆身後,將她扶住。


    老婆婆順勢倒在張麒朝的懷裏,然而張麒朝卻覺得哪裏不對。


    “多謝你年輕人,沒有你我就要摔倒了。”老婆婆一臉微笑,突然身法奇快,點了張麒朝數處穴道,使他動彈不得。


    拓跋詩若提劍出屋,驚道:“你根本不是老婆子,究竟是誰。”


    老婆子拍了拍手,得意道:“你別管我是誰,要是你不乖乖的放下武器,我就殺了旁邊的人。”指了指張麒朝,比劃了一個割頭的動作。


    “你是航島的人?”張麒朝無法動彈,卻可以說話。


    老婆子不搭理張麒朝“拓跋詩若,我勸你還是放下手中的寶劍,否則的話張麒朝就沒命了。”


    拓跋詩若拔劍出鞘,道:“你們休想得逞,如果我真的放下了劍,那隻能任人宰割了。”


    “你不擔心我殺了他。”老婆子手如鷹爪,鎖住張麒朝的喉嚨,威脅拓跋詩若。


    收租的壯漢們,也露出本來麵目。站在老婆子的身後,各自亮出了兵刃,準備應戰。


    拓跋詩若見狀,哈哈大笑“如果張麒朝這麽容易被你們擒住,那就不是張麒朝了。”


    話音未落,老婆子心中猶豫之際,隻感到手臂一痛,反應過來時,已被張麒朝點了穴道,動彈不得了。


    “你是怎麽辦到的,我可是點了幾處穴道。”老婆子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你不是動彈不得了嗎。”


    張麒朝笑道:“從我們進村開始,就發現村民對我們的到來很是恐懼。整個村子,隻有老人肯收留我們,這不是很奇怪嘛。其二,哪有這麽晚來收租子的,有人會這麽敬業嘛。”


    原來精心布局,在別人眼中是破綻百出。


    老婆子手下,一窩蜂的衝向張麒朝,意圖從他手上救走老大。張麒朝隻簡單的掐住老婆子的脖子,眾人便投鼠忌器,不敢再上前一步。


    拓跋詩若收劍迴鞘,冷笑道:“你們還不退下,如果再不離開的話,我們就宰了她。”


    眾人忌憚張麒朝的武功,自知無法打贏他。何況老大還在他的手上,互相看了眼,隻得慢慢的離開。


    張麒朝看了眼拓跋詩若,示意她來審這個老婆子。


    拓跋詩若會意,上前來看著老婆子,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誰,你是航島的芮寒笙。”


    “我不是,你猜錯了。”老婆子急忙否認道。


    拓跋詩若拍了拍她的臉,然後捏了捏她的的肌膚。笑道:“麵具雖然有偽裝的效果,但是本來的肌膚卻是掩蓋不了的。”


    張麒朝轉過身去,不看她們,注意著周圍的情況。其實是避免尷尬,畢竟對方是女孩子,拓跋詩若某些動作並不雅觀。


    老婆子氣急,從來沒有人這樣碰過她,怒道:“不許你碰我,哪怕你是女人,也不行。”


    “哎,那你承認自己是芮寒笙,我就放過你。”拓跋詩若故意惡作劇,“不然的話,我就扒光你的衣服,讓你一夜凍著。”


    “喂,你也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老婆子有些急了。


    拓跋詩若道:“可是我喜歡為難惡人啊,尤其是作惡的女人。”語氣漸漸變得冰冷,猶如寒冬臘月。


    “你不是可以揭開她的麵具嘛,何必為難她。”張麒朝聽不下去,忍不住提醒道。


    拓跋詩若瞪了眼張麒朝,沒好氣道:“不用你管,好好地盯著外麵那群小賊。”


    原來拓跋詩若也知道老婆子的手下沒有走,所以才故意言語輕薄,令老婆子感到羞憤。


    老婆子撐不住,隻好道:“我的確是芮寒笙,怎麽樣。”


    “說吧,前麵還有誰等著我們的。”拓跋詩若雙手抱劍,問道。


    芮寒笙得意道:“後麵還有我的同門等著你們,他們會讓你們知道什麽是防不勝防。”


    看著芮寒笙得意的神情,拓跋詩若沒來由的厭惡。迴頭對張麒朝道:“喂,老張你多久沒有碰過女人了。”


    “啊……”張麒朝刹那間臉都紅了,結巴道:“什麽意思?”


    拓跋詩若看不到張麒朝的臉色,卻聽得出他的語氣,帶有緊張。心想:“成親這麽久的男人了,怎麽還這麽害羞啊。”


    於是故意大聲的道:“我是說,你多久沒有和韋嫣同房了。”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張麒朝沒有轉身,“你想幹嘛?”


    拓跋詩若笑道:“便宜你啊,這麽個大美人兒,你不想享用嗎?”


    “胡鬧!我可是成親的人,怎麽可以在外麵鬼混呢。”張麒朝語氣帶有怒意,“你也是女人,怎麽這麽沒顧忌。”


    拓跋詩若也生氣了,雙手叉腰,沒好氣道:“你是不是男人啊,有女人在麵前都不知道享受,連人家蕭錯都不如。”


    張麒朝轉過身來,皺著眉頭道:“我不如行了吧,你也鬧夠了。反正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就讓她在這裏待著,明天一大清早,再放她離開。”


    拓跋詩若瞥了張麒朝一眼,沒好氣道:“好吧,不過別這麽輕易就放了她,帶著她上路,一路上我也會不覺得很悶。”說著一把扯下芮寒笙的麵具,露出了清麗的麵容。


    欣賞了下芮寒笙的美貌,拓跋詩若歎息道:“真可惜我是女的,要是男的就收了你。”


    芮寒笙瞪了拓跋詩若一眼,閉上眼睛不說一句話。拓跋詩若吐了吐舌頭,引來張麒朝一陣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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