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吃了白鱔,真的恢複得很快。大眼睛又開始撲扇了,臉上開始有了紅暈。

    二牛在江邊挖了個坑,倒進水,成了水池。把那些半大的白鱔養起來,到處找死豬死狗。他走到哪,總有一群蒼蠅在他頭上嗡嗡的,人們看見他,老遠就捂著鼻子。

    二牛在江堤半坡上又挖了個坑,把那樹上的死人弄下來埋了。其實已經不成樣了,裏麵都是空的。江堤上就出現了一座新墳。路過的人都納悶,最近沒聽說死人呀?怎麽有個新墳?

    二牛還把那棵架過死人的樹放到,想砍了迴去做柴火。在樹叉上發現一個半拉的玉佩,他美得不行了,決定拿迴去送給女人,就不信她看到這麽漂亮的東西還不說話?但又一想,這東西是那死人的,送女人不吉利,還是賣了買個新的送她。想著就把半拉玉佩藏在懷裏。

    這天二牛迴來時,發現女人半躺半靠在船艙裏,兩隻大眼睛望著他。

    二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象是上了別人的船,憨憨的笑著。

    “你是好人。”女人開口了,聲音甜甜的。

    二牛低著頭,傻笑著。這會他成啞巴了。

    “這是啥地方?”女人問。

    “臨江縣。”二牛說。

    “哦。我是前江縣的。”女人又說。

    “前江縣?是那江堤潰口的地方?”二牛問。

    “恩。你去過?”女人又問。

    “沒,好幾十裏地呢,還是在上水,船不好劃。”

    “哦。你不想送我迴去?”女人還問。

    “……。”

    二牛啞巴了,迴去?!我他媽的伺候你好幾個月,你剛養好些,就想迴去?你把我當鳥啊?!二牛在心裏罵娘,嘴上卻無語。

    “我有男人。”女人又說。

    二牛的臉開始發燙。

    “我肚裏還有娃呢,是我男人的娃。”女人還在說。

    二牛猛的站起來,出了船艙,步子有些重,船搖晃起來。

    “輕點,你想把船弄翻了,淹死我呀?死人。”女人在船艙裏嬌滴滴的。

    二牛下了船,來到養白鱔的水池邊,裏麵隻剩兩條了,在那裏爭搶半拉雞翅膀。它們相互撕咬著,誰都不服輸。二牛想到自己和那女人的男人,覺得自己不該放棄。

    難道她不是菩薩送給我的?在那麽無望的時候,出現了那個死人,出現那麽多白鱔,難道不是天意?天意。他相信是天意。他得感謝菩薩。

    於是,二牛撈出那兩條白鱔,放到江裏去了。女人都能和他說話了,都想飛了,不能再補了。

    放了白鱔,二牛又來到那死人的新墳前,拜了三拜。

    暮色開始彌漫與江麵,四周靜的讓人害怕。但二牛還是不想迴去,在墳前發呆。

    三狗子趕著兩隻羊路過,看看這墳新土包。問二牛:“你剛才拜誰呀?”

    二牛懶得理他。

    “你爹媽?”三狗子還問。

    二牛瞪了他一眼。沒做聲。

    “你爹媽不是很早就被大水衝走了嗎?怎麽現在才找到骨頭?”三狗子還不閉嘴。

    “放你娘的臭屁!”二牛終於火了。

    “聽說你檢個媳婦?”三狗子沒把二牛發火當迴事。

    二牛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塊,向三狗子砸過去,三狗子一躲石頭塊砸在那羊腿上,一聲尖叫跑開了,三狗子也跟著羊跑,還丟下一句:“二牛,你的船起火了,快看。”

    “你家才燒光了!媽的個球!”二牛迴罵著,站起來,望著自己船的方向,真的看見船上有一股青煙。他嚇壞了!真的著火了!著可是他的命根子啊,還有那女人在船艙裏。

    二牛象兔子似的跑迴來,一看,是女人在船頭上生火做飯。

    “誰叫你做飯的?嚇死我了。”

    “我想伺候你一迴。”女人挺著大肚子,用蒲扇扇著火苗。

    二牛很感動。

    “我熱了中午的白鱔,你也嚐嚐。”女人捧著碗給二牛。

    幹嗎不吃?這半個月來,我他媽的湯都舍不得喝一口。二牛接過來就大口的吃起來,真他媽的鮮啊!吃著吃著,二牛突然想起這樹叉上那死人來,想起這白鱔在死人肚子裏鑽來鑽去……

    “哇”的一下,吃進肚子裏的白鱔一下子吐了出來,二牛趴在船頭上,翻江倒海。

    女人嚇得臉都白了,“怎麽拉?怎麽拉?”趕忙用手在二牛的光脊梁背上拍打著。

    二牛的心裏晃悠了一下,麻麻的,很特別。

    於是吐完了也不想起來,趴在那裏大聲啊嘔著。

    女人白嫩的小手在二牛的背上開始摩擦著。

    二牛感到那手象是在撫摩他的心兒,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和滿足。**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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