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景陵位於昌瑞山,今河北省遵化市馬蘭峪,離京城125公裏。順治皇帝的孝陵也在此,順治是清代帝王中比較特殊的一位君主,清太宗皇太極第九子,母永福宮莊妃博爾濟吉特氏,即孝莊文皇後。6歲登上王位的福臨,是清入關後的第一位皇帝,盡管順治很想有番作為,也頗為中原文化所吸引,但終因他周圍尚未形成一支以他為主導的強有力的政治勢力,致使他在與朝中反對漢化的勳舊大臣的較量中敗下陣來。政治上的失意,使順治帝沉緬於與其弟媳董鄂氏的愛情之中。隨著與佛教高僧木陳忞等人的交往,他產生了遁入空門的思想。當他摯愛的皇貴妃董鄂氏死後,他的精神支柱完全崩潰,健康狀況每況愈下,24歲時又染上天花,很快便撒手人寰。

    “皇陵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我剛到景陵的門口,就被守門的兵丁攔住了。

    “勞煩您,幫我通報一聲,我要見十四爺”我陪著笑,央求兵丁,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些日子,屢屢見證這話的道理。沒封沒號,沒有人撐腰,任何一個小兵都可以對你吆五喝六,好在我還有銀子,沒有關係就花錢買關係。也不知道是兵丁故意搪塞我,還是十四鐵了心不見我,任我苦苦哀求,得來的都是“不見”兩個字。

    已經是正午時分,說得口幹舌燥,別說見到十四了,就是大門我也沒進去一步,垂頭喪氣的坐在路邊的草地上,銘思對策。如果真是十四的主意,倒是十分棘手,不管有沒有實權,他好歹還是主子,主子的話,哪個奴才敢不聽。混進去,這裏人跡罕至,難道要把守衛的兵丁一一買通,可我也沒帶那麽多銀子啊,況且要是碰上一、兩個克盡職守,滴水不進的,豈不是丟了夫人又折兵。怎麽辦?怎麽辦?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冷姑娘?你怎麽在這兒”十三不可確信的看著我,顯然對我一身的女兒裝扮,有些吃驚。

    “十三爺,碰到您太好了”天無絕人之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竟然看到胤祥策馬而來。

    “真的是你”十三微微一笑。

    “您帶我進去好不好”我試探著詢問,湮滅的希望,重新燃起。

    “怎麽,是這些奴才,不給你通報?”十三不會猜到是十四不肯見我,想當然的認為是兵丁狗仗人勢。

    “恩,誰讓我沒官沒品呢?”我將錯就錯,不想多生事端。

    “可是……”十三麵露難色。

    “您要是覺的不方便,我可以裝扮成您的隨從”十三的為難,在我的預料之中,十四是當今皇上的眼中釘,四阿哥一定在他身邊布滿眼線,十三霍然帶個女子進去,難免會引起猜疑。

    “哈哈,那倒也不必,跟我進來吧”十三扯了扯嘴角,算是一絲笑意,邊說邊提步進門,我快步跟上,迴頭朝守門的兵丁,吐了吐舌頭。我這人,是不是算是沒心沒肺的了,麵對老皇帝的陵墓,十四的避而不見,竟然還有閑情做鬼臉。我越來越不了解自己了,是生性樂觀的豁達,還是久處荊棘的冷漠,不得而知。

    滿眼的素白,加重了悲哀的氛圍,十四一身縞素佇立在供桌前,神色暗淡,分別時日不多,卻已消瘦了一圈。心情驟然低落穀底,老皇帝生前待我的種種好處,頃刻間溢滿心頭,緩步上前,撲通跪倒,俯首叩拜,心裏默默禱告,請允許瀟兒再叫您一聲:皇阿瑪,恕瀟兒不孝,就連大聲的叫您我都不敢,您親自送我上花轎的那一刻,依然曆曆在目,沒想到竟然成了永別,自此陰陽兩隔,再無相見之日,您的恩情無以為報……我隻能一個接一個的磕頭,響聲清晰可聞,禁不住的眼淚撲簌簌滑落。

    十三驚異於我的舉動,十四也是怔怔的望著我,許久皆不言語,身邊的奴才們早已識趣的退了下去。流夠了眼淚,心情也透亮了許多,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即使他貴為天子也不可能超脫,許是我老早就知道曆史的演變進程,對於康熙的駕薨也是在預料之中,如果不是今日的觸景生情,反而覺得是對他的一種解脫。生,日理萬機、嘔心瀝血終日操勞;如今,是真的可以安心歇息了。

    “你瘦了好多”望著胤禵驟然憔悴的麵孔,心像針紮的一樣痛,抬手想撫摸一下他清瘦的麵龐。手尚未觸及到,十四如同躲避瘟疫一般,倏的轉身閃到旁側,我的手僵停在半空中,仿佛聽到心破碎的聲音。十四不想見我的苦衷,我了然於胸,可是眼前他真切的迴避,卻讓我無法麵對。

    “我不是說不見你了嗎,為什麽還要追到這兒來”十四的聲音冰冷,句句寒入骨髓。

    “胤禵,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你所有的傷痛,我都感同身受,我們可以共榮華,就不能共患難嗎,難道你心裏是把瀟兒當成趨炎附勢的小人嗎?”我極力的克製情緒,盡可能的讓聲音聽上去沒有異常,卻控製不住淚珠在眼睛裏打著轉轉。

    見十四不說話,我扯了扯他的衣袖,柔聲道:“十四,海角天涯我願意跟隨你,粗茶淡飯與你分享,勝卻山珍海味……”十四猛然抽迴衣袖,粗暴的打斷我的話。

    “我愛新覺羅 胤禵,好歹也是個王爺,也是聖祖皇帝的嫡親血脈,怎麽可能跟你這個布衣女子私定終身,你不要癡人說夢了”十四的臉色更加鐵青。

    “胤禵,你現在說什麽都不作數,瀟兒雖一介女流,也不是讓人招之則來,揮之既去的,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則,我要留在你身邊,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微閉上眼睛,穩了穩心神,在這個封建社會,一個女子說出此等大膽的話來,足以讓人瞠目結舌,而我卻顧不了許多了。

    “瀟兒,你還有你的生活,何苦和我糾纏不清”十四的情緒有些急躁。

    “這就不勞煩你十四爺多管了”我邊說邊伸出手來。

    “什麽”十四一臉的迷惑不解。

    “腰牌,出入這裏的腰牌,今天是多虧了胤祥,我不會一直都那麽幸運碰到熟人的”我朝十四撇了撇嘴,絲毫沒有察覺到,脫口而出的十三的名諱。顯然十三和十四都已清晰聽見我說的話,兩個人幾乎同時把目光射向我。

    “啊,啊,不是,我是說有腰牌出入方便些”我恨不得抽自己兩兒嘴巴,十四好不容易才正常些,我又來了這麽一句,他肯定又會多想了;還有十三,我明明隻在十七府裏見過他一麵,就叫的如此順嘴,讓我怎麽解釋啊,渾身是嘴怕是也說不清了。

    “大祭之事繁多,請怡親王帶閑雜人等離開”十四說完,不看我一眼,拂袖而去。

    “十四、十四……”任憑我如何叫喊,胤禵連頭也不迴的,大踏步離開。你說我今天這叫辦的什麽事兒,功敗垂成,本來隻要十四肯見我,我就有信心讓他複原,而現在一切又退迴了原點,不,是退到了負二層。

    “冷姑娘,在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和十三牽著馬,並排走在官道上,胤祥好幾次欲言又止。

    “想說就說,覺得不合適就不要說了”我的心情極其惡劣,說起話來也帶著滿身的刺。

    “為避皇上的名諱,我們諸兄弟把名諱改為允……”沉默了一陣,十三還是忍不住開口。

    “真是的,名字起了不就是叫人叫的,他怎麽不直接起名叫皇上好了”基於十四的態度,我遷怒於四阿哥雍正帝,認定不是他的咄咄相逼,十四就不會如同今日這樣喜怒無常。不過我氣頭上的話,通常是有口無心,隻是一腔怨氣,無處發泄,我有資格怪誰呢,最多也隻能是埋怨老天的不公平而已。

    被我一陣搶白,十三不再說話,我也甚感無趣,目前的燃眉之急是如何出入自由的見到十四,人說書到用時方恨少,而我是到真格的的時候,就上不了台麵,平日裏詭計多端,現在卻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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