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大晴天,也沒有要下雨的跡象,這一道雷霆來的極不合理,偏偏還是修為最低的沈鳳書首當其衝。


    平常人們以為很纖細的雷霆,這個時候卻異常的粗大,雖然是以沈鳳書為中心,但那個直徑,卻足以將整個牌桌加上周圍的四個人全都籠罩進去。


    襲擊的速度太快,毫無征兆,誰也沒想到大家正在開開心心打牌,莫名其妙的攻擊就從天而降,幾乎沒有防備的時間。


    雖說之前有一道強橫的神識掃過,但路過的修士有時候偶爾會神識探查也是正常的事情,誰知道馬上就會攻擊啊?這又不是玩傳奇,沒事也會有人惡意pk。


    事實上,從雷霆落下開始,眾人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將護身法寶催動到極致,全身靈氣提到最大硬抗了。耀眼的雷霆速度極快,眼看著眾人就要被結結實實的轟中,牌桌上的那副麻將卻好像突然產生了極大的吸力一般,硬生生的將已經落在眾人頭頂的雷霆吸了過去


    。就在眾人眼前,呈現出一副奇異的景象。數米直徑的巨大的雷光,到了麻將桌上方突然之間縮小,變成了一個倒著的錐形電光,所有的雷霆,一絲不落的全都擊


    中了那副烏木麻將,圍著的四個人,卻是毫發未損。“哎!這把不算啊!”沈鳳書仿佛根本沒有看到眼前的雷霆一般,隻關注著那些被雷電吸引動了位置的麻將牌,雙手利落的把自己麵前的牌往牌堆裏一推,大叫一


    聲:“老爺子,這牌亂了,這把不算啊!”


    旁邊的小蠻簡直就是沈鳳書的跟屁蟲,看到沈鳳書的動作,二話不說,直接把自己的牌也一推,笑盈盈的看著沈鳳書,剛剛的雷霆同樣就像沒發生過一樣。兩個精的猴一樣的家夥沒心沒肺的奸笑著,隻有老實的一塵還是淳樸,見沈鳳書和小蠻都已經推牌,他也跟在最後,慢慢的把牌推進了牌堆,還不忘記十分誠懇


    的衝著薑祖宗問道:“前輩,你這把很少打幺九和字牌,是做混老頭還是混幺九?快上聽了吧?”


    薑老頭此刻的麵孔扭曲的簡直如同厲鬼一般,頭頂上仿佛燃燒著一團熊熊的烈焰,那種狂暴的怒火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什麽混老頭混幺九?”薑老頭此刻咬著後槽牙猙獰無比的怒吼了起來:“老子的十三幺,十三幺,你知道不知道?國士無雙,老子已經上聽了!”“啊啊啊啊!”明明已經上聽的國士無雙,眼看就要和了,卻被一個莫名其妙的攻擊給攪和了,是個人都受不了啊!尤其現在這位還是一個剛接觸了麻將沒幾圈正


    是癮頭大的菜鳥新手,堅決不能忍啊!


    “混蛋!”一邊瘋狂的怒吼著,薑老頭一邊憤怒的看向了天空。要不是那些牌被弄亂了一點點,沈鳳書怎麽會借機推牌?要不是從天而降的雷霆,那些牌怎麽會被弄亂?所有的一切,都是源於那個莫名其妙的攻擊,而且雷霆


    的攻擊還是把薑老頭也囊括在內的,對方可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手。


    是可忍,孰不可忍?


    “給我滾下來!”暴怒的薑老頭,手一揚,血絞藤的本體已經出現在手上。


    咬牙切齒的薑老頭瘋狂的揮舞著血絞藤,往天上隻是狠狠的一甩,一道嫩綠色的光芒如同從薑老頭手上長出來,直衝雲霄,也不知道有多長。


    片刻之後,血絞藤嫩綠色的枝條就在薑老頭瘋狂的往下一甩中,數百丈之外卷著一個人形物體如同長鞭一樣,重重的砸進了另一個山頭之內。


    “噝!”光是看著那家夥砸進山頭的姿勢,沈鳳書就倒吸一口冷氣,從空中不知道多高硬生生的夯進去,那得斷多少根骨頭啊?


    如果隻是這麽砸一下,隻要修為足夠高,那也沒什麽,最多就是小小的受點傷,不會如何,問題是,卷著那家夥的,可是血絞藤啊!上一個被血絞藤折騰的家夥,隻是碰到了幾片葉子,就不得不站在原地無法動彈的慘叫了好長時間,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丹藥才略微緩解,但最終結果還是難逃被


    血絞藤包成了一個繭子吸成幹屍的下場。


    這一迴,那可憐的家夥是直接就被血絞藤纏住的,而且還是被暴怒的薑老頭控製著血絞藤纏住的,那要遭的罪可想而知。


    反正隔著數百丈的距離,隔了一個山頭,沈鳳書他們都能聽到那家夥嚎啕慘叫的聲音,那叫一個慘無人道,簡直沒法聽了。


    “重來!”把人卷住拉下來,暴怒的薑老頭立刻把血絞藤一甩,惡狠狠的把自己麵前的牌一推,一副重打鑼鼓另開張的架勢:“誰也不許耍賴!”


    來就來,誰怕誰啊!沈鳳書笑嗬嗬的熟練的劃拉牌,看表情好像借機躲過了一把國士無雙比剛剛在襲擊之下活命還要開心。偏偏對家的活祖宗就吃這一套,一把出手將幹擾了牌局的


    家夥製服,大有不和一把大的不罷休的勁頭。


    對麵山頭依舊隱隱傳來淒厲的慘叫聲,但這邊眾人卻充耳不聞,薑老頭心情不好,隻是默默的洗牌碼牌摸牌,大家也配合,這個時候,天大地大,牌局最大。


    就在慘叫背景的加持下,四個人足足玩了八圈,總算是在和了一把清一色之後,薑老頭的心情好了點,臉上的笑容也重新出現,牌局上也妙語連珠起來。


    第十六圈北風南的時候,輪到了沈鳳書坐莊,衰了一天的手氣就在這一局當中徹底轉運。


    “紅中別動,我杠!”薑老頭剛打了一張紅中,沈鳳書大叫一聲,補牌,大拇指熟稔的一摸,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啪!沈鳳書手裏那張牌重重的拍到了桌麵上,緊接著將麵前的牌往後一拉,向前一推整個推倒,開心的大叫道:“杠上開花,大三元,役滿!哈哈哈哈!”


    這一把大三元,沈鳳書幾乎把所有人的籌碼都贏了過來,這一圈提前結束。


    看著沈鳳書毫不掩飾的瘋狂大笑,薑老頭滿臉嫌棄,但又不得不承認,沈鳳書的確是贏了。


    自己的國士無雙被無端攪和,反倒是沈鳳書的大三元和了個杠上開花,薑老頭氣不打一處來啊!一口邪火無法發泄,恰好沈鳳書的笑聲剛歇,對麵山頭的慘叫聲就響了一聲,薑老頭二話不說,伸手一拽,長長的血絞藤就卷著一個可憐的家夥飛到了眾人麵前


    ,咣一聲,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都怪你!都怪你!”薑老頭上前,一邊怒吼著,一邊不管不顧的一陣王八拳招唿,劈頭蓋臉的將那個可憐的家夥連踢帶打好一會,打的自己手腳發麻之後,這才


    算是稍稍出了點氣。


    被砸在地上的家夥除了慘叫,沒半點反抗,就連慘叫也因為之前持續的叫了好幾個小時嗓子發幹發啞,隻能說是痛苦的嘶吼,而不能說是慘叫了。


    “為什麽攪亂我十三幺的牌局?”重重的在那家夥臉上跺了一腳之後,薑老頭才控製著血絞藤將那家夥提起來恨恨的問道。


    都不用再如何的刑訊逼供,這麽長時間血絞藤尖刺帶給人的痛苦就已經讓那家夥隻求速死,哪裏還會隱瞞?


    “發現了小沈探花的下落,想順手幹掉?”薑老頭聽到最簡單的原因,忍不住轉頭不懷好意的看著沈鳳書怒道:“原來根子在你身上!”


    “我招誰惹誰了?”沈鳳書大聲的喊著冤,走到那家夥身前:“你誰啊?我們是有仇還是有怨?”


    已經虛弱不堪的家夥,沒有絲毫的猶豫,飛快的說出了根由。當年沈鳳書等人在離開幹城秘境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個帶著侍女的公子哥。那家夥看似主持公道,實際上也是想要找借口弄死沈鳳書,沒料到沈鳳書還帶著龍


    見心出了秘境,於是那個看起來很厲害一言可以決定數個金丹生死的上九洲的高手,最終連名號都沒報出來,就被龍見心一爪子幹掉了。幹城秘境裏外裏加起來死的人都超過七八百了,沈鳳書都沒當迴事,這麽多年來,直接間接死在沈鳳書手上的高手絕對上兩千了,一個個都要記住來曆防備報複


    ?沈鳳書可沒這個閑情逸致。這家夥是那個厲害高手的同門,上九洲九宮院的弟子,屬於人狠話不多的那種,今天恰巧路過,神識探查不小心發現了沈鳳書等人,瞬間靠著傳聞確定了沈鳳書


    的身份,二話不說,一道引雷術引來天雷就轟了下來。以他的修為,本以為麵對沈鳳書這群人,滅掉就像順手捏死個蒼蠅一般,誰知道凝聚了他一半修為的引雷術引來的雷電竟然被那副不知道什麽牌瞬間給吸收的幹


    幹淨淨?見勢不妙這家夥馬上就想要溜來著,誰又能想到那個看起來最嬌嫩最古怪的小孩,居然是所有人當中最狠的。他都急速逃出去數十裏之外了,一根長藤竟然輕而


    易舉的就把他給纏住拽了迴來不說,上麵的尖刺帶給他的痛苦,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元嬰巔峰的修為在血絞藤尖刺帶來的痛苦麵前不堪一擊,別說反擊或者逃跑,能維持正常的站立都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你做初一,那就不能怪我做十五了吧?”沈鳳書從來也不是什麽爛好人,問清楚緣由之後直接搖了搖頭:“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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