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在那片大陸尋找到離開的法陣,得到了法陣坐標的指引,在浩瀚的星空中穿行。


    黑暗枯寂是星空永遠的旋律。


    雖說星空之中生命古星數量繁多,星辰的數量更是難以數計,但是對於浩瀚無垠的星空來說,實在是太稀疏了,有時候幾萬光年之內都是一片虛無。


    “我感覺這坐標似乎不像是曆練之地,更像是恆關城的坐標。”


    在星空中飛行了很長時間,前麵依然是黑暗與枯寂,什麽都看不到。


    在這樣的星空裏,倘若沒有坐標,極有可能會迷失。


    因為是沒有方向的,不存在陸地上還能分個東南西北,便是連上下左右都沒有。


    對於生靈來說,頭所向便是上,腳所向便是下。


    意味著,在星空之中,將身體倒翻過來,上下的位置便會發生變化,原本的上變成了下,原本的下變成了上。


    而這種上下隨時都能改變,根本無法用來辨別方位。


    “看來這條路很長,估計我們選擇的這條曆練之路隻有那塊大陸一站了。”


    君無邪研究過從法陣中得到的坐標指引,有些類似恆關城的坐標。


    恆關城的坐標是比較特殊的。


    恆關所在的大陸固定在星空中,並不會移動。


    所有的恆關之間其實是連成一條線的,所以他們的縱向坐標中有相同之處。


    “無邪哥哥不是擔心故人麽,快些前往後麵的恆關也是好事。


    此次,我們在一關的曆練路上得到的收獲已經非常豐富了呢。”


    月瑤知道他心裏一直都記掛著什麽。


    這些日子,她已經從君無邪這裏了解到了各種情況。


    她得知,當年下界末世洪流,他與身邊的人分開,除了姬音瀾等有限的幾人,別的姐妹都來了上界。


    迄今為止,所有來上界的人當中,雖然已經有不少故人相逢,但還有幾位最重要的不知在何處。


    靈妃、上官綰綰、青月、秦可清、蘇嵐……


    現在,各方勢力都針對無邪哥哥,就怕那些人三番四次在他手中吃虧後,轉而將矛頭對準他身邊的人。


    那樣的話,情況便十分不妙。


    “我有預感,她們應該就在永恆之路,隻是比我們來得早些,如今或許正在前麵的恆關曆練路上。


    如果這坐標真是指向第二恆關,那也好,去到恆關,等待恆關秘境考核開啟前,我正好用得到資源好好修煉一番。”


    是時候繼續提升境界了。


    ……


    同一時間,遙遠星空,滄瀾古星,冥墟禁區。


    這裏麵陰冥之氣滾滾,遮攏天空。


    尤其是陰冥部族所在的區域,天地昏暗,陰森無比,一座座大墳聳立,滿地都是破舊的銘刻著符文的棺木,看起來很瘮人。


    在陰冥部族所在的一片大山脈中。


    某座宛若大墳般的山峰上,這裏站著兩個老者與一個中年,為首的正是陰冥部族的族長。


    他與族中一名長老王並肩看著遠空,臉色不怎麽好看。


    此刻,那個中年人正在跟他們稟報著什麽。


    不管是陰冥族長還是長老王,臉色都越來越陰沉。


    “這麽長時間,你們一直沒有與他們聯係上,為何不早些稟報給我本族長或者告知長老們?”


    陰冥族長眼神幽冷,森冷的語氣驚得那個中年人渾身一抖,直接就跪了下來,戰戰兢兢,話都不敢說了。


    “部族聯係的專用秘法,內有禁篇,是專為特殊情況傳遞消息所用,你們可曾使用?”


    “迴……迴族長,都使用了,仍舊聯係不上。


    或許……或許他們身在特殊區域,一直未曾出來,我們要不再等待些時日……”


    話音剛落,那個中年人便感到脖子一緊,整個人都被陰冥族長的冥氣之手給鎖住了脖頸,直接提了起來。


    “混賬東西,這麽長時間聯係不上,前麵一批半神天驕如是,這一批亦如是,你認為他們是在特殊的秘土中!


    廢物,你的腦袋長來是做裝飾的嗎?”


    陰冥族長話語森寒,眼中透射殺意,將那個中年人給嚇得肝膽欲裂。


    “蠢貨,他們很有可能已經死了,或者被人徹底控製,才會造成此等現象,否則哪有那麽多的巧合,前後兩批半神境界的天驕都聯係不上。


    你以為,是我們冥墟派出的人,便可萬無一失,絕對不會出事,更不會殞落!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兒便不會被人割下腦袋了!”


    “族長息怒,族長息怒!”


    那個中年人嚇得渾身發抖,被陰冥族長的冰冷殺意衝擊心神欲裂,靈魂都在戰栗。


    “哼!”


    陰冥族長將中年人扔在地上,寒聲道:“事到如今,看來那姓君的小子背後有強大的力量在幹預。


    應該不是來自禁區的力量,或許是其他的原因。


    其他禁區還沒有理由強行幹預進來。


    他在當眾割下我兒頭顱掛在腰間,是他挑釁我在冥墟陰冥部族在先,我們找他尋仇天經地義!


    其他禁區插手,那是出師無名,除非他們想開戰!”


    “不說有消息傳迴來,說姓君的小子遇到幾個強大的半神嗎?


    現在看來,我們恐怕是嚴重低估了那幾個半神的實力,以至於我們損失了幾位半神天驕。


    既然現在都應是半神之間的較量,我們何不再試探下底線,直接讓真神境界的強者前往永恆之路。


    如此,可不用冒著半神天驕殞落的危險。


    如果,真神出手,仙隱山或者那小子背後的禁區有動作,我們立刻讓真神迴來便是,就說隻是試探,並無別的意思。


    至於他們信不信,也不重要。


    他們若出來阻止,那麽我們真神注定不能得手,便主動放棄,最後沒有造成擊殺君無邪的事實,我們找什麽理由都行,他們也奈何不得。


    如果他們並沒有及時出來阻止,那正好,直接將姓君的擊殺!


    事後,就算那些禁區有怒火,我們也最多不過賠禮道歉,還能怎麽著?


    莫非他們還能為了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死人跟我們冥墟硬來不成?


    屆時,事情成為定局,墟主那裏也最多就是責怪下,不會為此而怎樣,甚至在對麵外部壓力的情況下,墟主還會維護我們陰冥不住。


    畢竟,我們冥墟也是生命禁區,跟他們平起平坐,豈能容許他們跑來強勢蠻橫!”


    說話的是陰冥部族的長老王。


    對於他的說法,陰冥族長凝神思索了起來,沉默了很長時間。


    最後,他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對那中年人說道:“去,用神通弄清那姓君的小子身在何方,讓真神境界的年輕天驕去對付他!”


    他最終采納了長老王的建議。


    連番失手,是時候改變策略了。


    這樣做,雖然是在瘋狂試探底線,但也隻有這樣才能為兒子報仇。


    再說,他陰冥部族已經與那姓君的結下了仇怨,沒有化解的可能了。


    現在趁著其弱小,境界低,正是將其扼殺的好時機。


    能被龍巢看中,且背後還有其他帝境強者的人,自是非同尋常,不管是天資還是氣運都是頂級的。


    那人,天資真的很可怕,在下界那樣的環境都能成長到這樣程度,還平了下界末世洪流。


    如果讓其一直成長下去,未來必然成帝,能到怎樣的高度,誰都難說,無法確定其上限!


    到了那個時候,陰冥部族該何去何從,命運幾何?


    若是換做其他人,陰冥族長根本不可能想這麽遠,還想到未來的帝境去了。


    諸天萬界,無盡生靈,修行者如恆河沙數,天資出眾者亦是數不勝數。


    但最終能證道成帝的,卻是極其稀少。


    很多天資驚豔者,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倒在了成長的路上。


    但是那個君無邪不同,背後有禁區,有帝境強者護道,其自身又驚才絕豔,所以將來踏入帝境的可能性不低!


    “族長,真要這麽做嗎?”


    那個中間人壯著膽子想要再確認一遍。


    因為這樣做,有試探墟主紅線的嫌疑,怎麽看都有些瘋狂。


    陰冥族長並未言語,隻是冷幽幽盯了中年人一眼。


    那中間人頓感渾身發冷,急忙低下頭,接了命令,退了下去。


    很快,陰冥部族的人便查清了君無邪目前的大致位置,然後派出了幾個半神境界的天驕與一位真神境界的天驕,前往永恆之路。


    ……


    冥墟深處,核心地帶,一座大墳內,宛若虛無的空間中。


    墟主躺在棺中,懸浮在空中。


    “此事,陰冥部族踩了紅線,你要怎樣都可以,出手幹預,將他們派出的人擊殺還是怎樣,你隨意,本主沒有意見。”


    他躺在棺中淡淡開口,像是在與人交流。


    很快,天劍一的聲音便在這片虛無空間中響起,“你們冥墟陰冥部族很會尋死。


    至於是否要出手,我還是問問無邪的意思,看他是否需要。


    墟主,在這裏我要給你提個醒。


    陰冥部族沒有未來,這一族,即便不會全滅,也將名存實亡。


    隻是看他們還有多少時間罷了。”


    墟主聽到這樣的話後麵無表情,隻是沉默了稍許,道:“那就要看他何時有那個本事了。


    要滅陰冥部族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一個帝族傳承是何等分量。


    況且,他們的背後還有我冥墟幾位元老,那都是宇帝境界的強者。


    你們看好的那位青年,在這大世之中能走到什麽高度,一切尚未可知。


    雖然,你們,連同本主在內,對他的預期都很高,但是命數這種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


    自古以來,有天帝轉世者殞落的先例,所以將來的事情,還存在著不少的變數。


    就如此番,陰冥部族有真神前往永恆之路。


    那青年要麵臨的危機,倘若你們不出手的話,他便難以渡過。


    在這條路上,他終究需要不斷借他人之力才能應對危機。


    盡管他遇到的危機來自跟他一樣的年輕天驕,卻還是需要你們或者在龍巢那樣的禁區幹預。”


    “那可未必,我們是否幹預,現在定論為時尚早。


    說不準,不需要任何人幹預,他憑借自身的實力便可化解這次危機。”


    天劍一的聲音平淡中帶著一種自信,源自於對君無邪的信任而產生的自信。


    “你是在跟本主開玩笑不成?”


    墟主對於天劍一的話感到驚愕,隨即在覺得十分的荒唐,“就算是天帝轉世,覺醒了前世記憶,擁有前世所有神通與戰鬥經驗,也不可能以聖境逆伐真神!


    即便那個真神是初入真神境界的小天位,何況還是天資不低,神禁領域不凡的天驕之王。


    本主真想不出,君無邪拿什麽來應付,要如何才能憑借自己的實力對抗真神境界的年輕天驕。


    兩者之間隔著天塹鴻溝,差距不可以道裏計。”


    墟主自是不信,這種事情在他這樣的宇帝強者看來都如天方夜譚般,聽著就很離譜,不在認知範圍內,是不可能實現的。


    “在別人身上不可能,並不代表在他身上不可能。


    墟主,閑來無聊,不如我們打個賭怎樣?”


    “嗬嗬,你誅仙一劍要跟本主打什麽賭?”


    墟主饒有興趣的語氣,他自是不會慫,倒想聽聽,對方要說什麽。


    “我們就賭,倘若無邪不要外力幹預,他自己解決了陰冥部族的真神天驕,你墟主便要答應為他辦三件事情。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隻要他提出要求,你墟主不可推辭。”


    “哈哈哈!”


    墟主聽了天劍一的話,不由大笑起來,“誅仙一劍,本主知道他很驚豔,能在下界平末世洪流,古來未曾有人能做到,從這點上來說,他便是古來第一。


    但是,他再強,受到境界限製,強度也是有上限的。


    聖境要逆伐真神,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本主不知道你對他的這種盲目信心從何而來。


    今日,既然你要為他打這個賭,本主若不接下,倒是顯得本主在氣勢上弱了你誅仙一劍一籌了。


    這個賭約,本主接了!


    但是,本主話要說在前頭。


    我們的賭約,前提條件是,君無邪憑借自身的實力解決來自陰冥部族的危機。


    所以,他隻要借用任何特殊的兵器之力,都是不作數的,定要是他自己修煉的力量,憑借他的境界、秘術、神禁領域等等解決危機。


    隻要他做到了,本主便答應幫他做三件事,在本主拚盡全力能辦到的情況下絕不推辭,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作數。”


    “好,一言九鼎,此事就這麽說定了。


    等無邪從曆練之路出來,我會跟他說這件事情。”


    天劍一也笑了,笑得很暢快。


    他不知道無邪能不能做到,但是他相信無邪定會一搏。


    本來以他的性格,在不連累其他人的情況下,遇到危險,隻要有一絲可能,他都會盡全力自己解決,不會輕易借用外力。


    他敢與墟主打賭,心裏多少是有一半把握的。


    因為,他時不時會關注無邪的成長,了解他的大致情況。


    墟主就不同了,墟主無法看清他的全部,會被他身上的天帝氣機蒙蔽,產生錯誤的感知。


    所以,不管什麽境界,都隻能看到他的部分情況,無法窺其全部。


    不管是神境還是神境之上的強者,亦或是帝級強者,都無法摸清君無邪的真正實力,看不透他的秘密。


    “若是你輸了,又當如何?”


    打賭自然是雙方相互的。


    “我若輸了,便答應你三件事情,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


    “嗬嗬,你誅仙一劍口中的力所能及,這個彈性可不小啊。”


    “你墟主若開口,事必非同小可。


    難道你還想讓我像你那樣做出承諾不成。


    我能這般許下承諾,已經是最大限度。


    你墟主心裏盤算的事情,想要做的事情,我已猜得個八九不離十。


    拚命之事,我不得衡量衡量?


    無邪未來會要求你做的事情,豈能與之相比?”


    墟主沉默了稍許,道:“行,就算本主吃點虧,讓你占點便宜,不與你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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