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土皇朝大量的年輕修行者,成群結隊,在皇都城內各條街道上敲鑼打鼓,大聲宣傳。


    “今日正午,趙策世子將碾壓黎明皇朝最強的年輕天驕王,拭目以待!”


    “黎明皇朝年輕一代最後的尊嚴將被徹底撕碎,最後的遮羞布,將被撕開,猶如那被人撕碎衣衫裸奔的婦人,剩下的隻有羞恥與世人的嘲笑,哈哈哈!”


    “趙策世子說了,碾壓你們黎明皇朝年輕一代最強的人,即便在一對二的情況下,也不需要十個迴合!”


    “世子說,你們黎明皇朝年輕一代的修行者不知天高地厚,不懂敬畏,是時候該好好教你們如何夾著尾巴做人了。什麽叫做不可戰勝,什麽叫做強大到無可匹敵,有些人需要你們用一生去仰望!”


    ……


    祭土皇朝的人大聲叫囂,聲音在不同的街道迴蕩,無比的膨脹。


    人們臉色鐵青,有種想衝上去暴打祭土皇朝的人的衝動,但還是強行克製住了。


    年輕一代的對決,便應該有規有矩,黎明皇朝雖然才創建數年,但有皇朝的尊嚴與驕傲。


    “太囂張了,這些人實在太狂妄!”


    “時隔半年,也不知道監刑司那兩位指揮使傷情是否痊愈。今日正午之對決,若是再敗的話,我們黎明皇朝年輕一代的尊嚴可真要被他們踩在腳底了!”


    “是啊,若是再敗的話,不僅是祭土皇朝的人會囂張無比,我們皇朝內部的那些下賤舔狗恐怕比他們的主子跳得還要厲害!”


    “也不知道君神何時才會出現,應該不在皇朝吧,否則豈有這些小醜蹦躂的機會!”


    “君神若在,以他的手段,怕是連那些舔狗也會一起清算了!媽的,想到那些雜碎老子就怒血上頭,一群吃裏扒外的賤人!”


    “哼,稍安勿躁,君神敢創建皇朝,以君神的智慧,怎會想不到會遇到的各種針對?隻要君神歸來,必將解決所有,看著吧!先讓這些癟三蹦躂些時日,總有清算之日!”


    ……


    城內,有很多的皇朝子民都在議論,心裏雖然無比的憤怒與憋屈,但卻強忍著,默默等待,相信君無邪歸來之時會解決所有的問題。


    皇都中心城區,這裏的建築並不怎麽密集,反而很是稀疏。


    在這片區域,有片空曠的場地,那裏建造有一個石台。


    石台不算很大,呈圓形,約有方圓千米半徑。


    這樣的石台若是出現在世俗的城池內,那是無比巨大的了,但是對於修煉界動輒方圓數千裏半徑的城池來說,千米石台實在太小。


    石台邊沿建造著石欄,其上銘刻著符文,構成了特殊的法陣。


    看似千米的石台,實際上激活法陣之後,符文激活,將構建出一個特殊的內空間,裏麵有著非常廣闊的天地。


    這座石台便是黎明皇都青雲城內的鬥台。


    鬥台的建造本意是讓修行者之間相互切磋印證修為,而今卻用來永生對決。


    鬥台的四周的區域已經不再空曠,早早的便已經有著數不清的人影。


    大量的皇朝子民湧入這裏,可謂是人山人海。


    修為境界稍高的人則主動將空間騰出來給修為低的。


    他們不需要抵近觀看,目力所及,隔著很遠都能看清。


    境界太低的人則不行,所以他們需要到比較近的距離做好觀戰的準備。


    ……


    城內某客棧的豪華院落中,一位麵戴欲望麵具的老者坐在樹下的石桌前,旁邊有著祭土皇朝的聖祖作陪。


    在他們的附近,還有一位身穿土黃色錦衣的英俊少年,麵如刀削,輪廓分明,雙目有神,一頭濃密黑發在頭頂束了個發冠再披散下來,頗有幾分英氣。


    “黎明皇朝那位可真是能忍,我們讓人每日這般挑釁,他們就是不接招。好在,他們的年輕天驕王終是忍不住,今日之後,局勢應該會得到改變。”


    祭土皇朝的聖祖強者這樣說道。


    墮紅塵的特級紅塵欲使頷首,道:“那個女人不出手,不率先破壞規矩,本使本沒有出手的理由。她是能忍,可終是有人按捺不住。正午時分,對決之中,隻要她敢出手營救,本使必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其鎮壓!”


    “特使大人英明!到了那時,黎明皇朝缺少強者坐鎮,以他們新建皇朝之底蘊,分崩離析便在眼前,我祭土皇朝隻需稍微使用些手段,便可將其瓦解,使其崩潰!”


    “趙策!”祭土皇朝的聖祖強者聽了特級紅塵欲使的話,轉頭看向垂立在附近的青年,道:“記住特使大人的話了嗎?定要明白我們此行的目的,不要一時上頭,三兩下便將他們給擊殺了。”


    “長老王,趙策記住了。趙策會把握好度,將他們逼到絕境,但又始終給他們一線希望,讓他們在生死邊緣苦苦掙紮!”


    趙策嘴角噙著冷笑,立刻給予了迴應。


    他當然知道特使大人與長老王的打算,是要逼迫黎明皇朝那位女強者出手,逼其違反既定規則,屆時才可無後顧之憂地使用強力反擊手段。


    “唔,時間差不多了,你們該去對決場地了。”


    紅塵欲使淡淡開口。


    “那,特使大人,我們這邊去了,失陪。”


    祭土皇朝的長老王報以歉意的口吻,隨即便帶著趙策離開。


    出了客棧,門口早已經有一群祭土皇朝的人在此候著了,看到他們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造勢得如何了?”


    祭土皇朝的長老王平淡地看了身前這些人當中領頭的中年人一眼。


    “迴稟長老王,按照您的吩咐,這些時日一直都在城內各街道宣傳與挑釁,今日的挑釁言辭最為激烈,卻一直沒有黎明皇朝的官員出來迴應。您說,那虛無影與風雨,今日會如約而至嗎?黎明皇朝的高層會不會強行阻止?”


    “要阻止早就阻止了,何須應戰之後等到今日再阻止。這些時日以來,我們這樣挑釁,黎明皇朝的高層早已憋著一肚子氣。他們並沒有阻止,想來是有所倚仗,或許是有什麽方法激發那兩個天驕之王的戰鬥潛能。”


    說到這裏,祭土皇朝的長老王冷曬一聲,“可惜啊,那兩人生命之輪破碎,時至今日也是必不可能修複的,重傷之軀來應戰,不管有什麽花招,都隻能是自取其辱,自尋死路罷了。本座倒想看看,最後關頭,那個強者究竟會不會出手相求。”


    “唔,正午將至,你等隨本座來,我們去對決之地等著。”


    祭土皇朝的長老王大步離開,祭土皇朝的其他人皆緊隨其後。


    世子趙策亦是恭恭敬敬跟在他的身後。


    他雖然是世子,王侯的子嗣,父親在祭土皇朝內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可以說是位高權重。


    但是在祭土皇朝頂級戰力匯聚的祭土聖堂的長老王麵前,卻是半點不敢放肆。


    ……


    黎明皇宮內,安寧、徐妍凝、雲舒已經坐上龍輦,正向著鬥台區域而來,後麵跟隨著大量的文武百官,寧王赫然在列。


    不止他們,青雲洞天的人也來了。


    青雲洞天在一年前已經更名為青雲宗,並被安寧指定為國宗,在皇朝擁有非常特殊的地位。


    青木與青玄真人帶隊,整個青雲的高層全都來了,還有大量的傑出弟子跟隨。


    真武峰的南靳、伊靈、寒夜自是也跟著承淵真人來到了皇都。


    皇都熱鬧非凡,並任何時候都喧沸。


    尤其是比鬥場地附近,幾乎是被人堵得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待著,皇朝子民們心情緊張又忐忑。


    他們害怕今日依然是難以接受的結局,但同時也期盼能有奇跡發生,不要再讓屈辱繼續踐踏著皇朝年輕一代的尊嚴,不要再讓祭土皇朝的人再顯露他們那得意的醜陋嘴臉!


    “皇主駕到!”


    遠遠的有洪亮的聲音傳來,一輛龍輦碾壓過長空,正在快速接近,身後跟著大量百官。


    “皇主萬世!”


    所有的皇朝子民全都在此時跪拜,不管是情願與不情願,皆山唿萬世。


    “平身。”


    龍輦停在了鬥台場地內環的上空,車簾掀開,安寧舉步走出,目光掃過全場,高貴且不失威嚴。


    徐妍凝和雲舒緊隨她的腳步走出。


    “黎明皇主,本座觀皇主眉間似乎有著些許憂色,是有煩心之事否?皇主若有困難,可試著說出來,或許本座還能幫皇主排憂解難。”


    祭土皇朝聖堂長老王捋著胡須,笑著開口,隻是那笑容怎麽看都帶著嘲弄與虛偽,誰都能聽出來,他是在揶揄。


    “朕憂心國事,眉宇之間常帶憂色並非值得驚訝之事。不過朕看祭土皇朝的這位長老王神清氣爽,滿臉紅光,似乎是遇到了什麽喜悅的事情。隻是,朕還是想提醒你一句,有句古話叫做樂極生悲,不知長老王是否聽過?”


    “不愧是黎明皇朝的女皇主,言辭很犀利。隻是有些事情,隻靠嘴似乎並無意義。”


    祭土聖堂的長老王平淡迴應。


    “是否有意義,不如我們拭目以待。”


    安寧說完不再言語,在已經安放好的皇椅上坐了下來,徐妍凝和安寧則坐在她的兩側。


    “唔,黎明皇主當真是自信啊。”


    趙策忍不住開口,臉上略帶嘲諷。


    “你算什麽東西,吾皇與你祭土長老王說話,哪有你插嘴的餘地!”


    一位大臣陡然一聲沉喝,頓時嗆得趙策臉色漲紅,麵部肌肉狠狠抽搐,想要發飆卻又找不到理由。


    的確,以他世子的身份,確實沒有插話的資格。


    但是他卻不願意就這樣吃了這個啞巴虧,眼裏寒光綻放,一步便踏入鬥台之上。


    “時辰將至,你黎明皇朝的虛無影、風雨何在?今日,本世子便要擊穿你們黎明皇朝的人最後的幻想!本世子會讓你們深刻認知到,有些人需要你們跪在地上去仰望!”


    他落在鬥台上口出狂言,鬥台四周的符文被激活,光芒衝霄而上,構成結界,將鬥台裏麵演化成一片廣闊的內天地,浮現出大一望無際的山川大地,江河湖泊,平原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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