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城,東疆省府,此地有仙寶樓分樓。


    每個分樓,不止經商,暗中還收羅各地情報消息,然後經過篩選,匯報給每個區域的總樓。


    仙寶樓的情報網很廣,分布在每個城池,皆有小據點。


    情報人員,通常以各種身份來偽裝自己。


    君無邪本來按照總部仙寶樓總管事給的地址,直接前往情報點。


    不曾想,此地已經人去樓空,一個影子都沒有看到。


    他不得不前往垣城仙寶樓。


    在這裏見到了垣城分樓的總管事,是個女子,外表看起來三十歲上下,起源之境初期的修為。


    這樣的境界,在垣城來說,應該是無敵的存在。


    就算是下麵的一批鴻蒙之境的管事,都能橫著走了。


    可如今,他們似乎有了對手。


    不然的話,城內的情報組織據點不會人去樓空。


    顯然是據點暴露,為了避免發生意外,據點被舍棄了,人員全部撤離了。


    “屬下見過公子。”


    垣城分樓總管事對他行禮,之後歎息了一聲,“屬下無能,明知公子此來調查血祭東疆之事,卻未能查探到更多的信息,如今就連好些據點都不得暫時舍棄……”


    “這不是你的問題,首先對手知道各城仙寶樓的存在,有心算無心,提前做好了準備,才會在你們麵前占到便宜。


    再者,目前仙寶樓的規矩依然是不參與紛爭,因此你們也不能直接出麵與之對抗,隻能暫時吃個啞巴虧。”


    “屬下謝謝公子的寬容與理解。”


    垣城分樓總管事沒想到他如此好說話。


    本以為,多少會被責怪幾句。


    卻不想,他一句話責怪的話都沒說,一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反倒還安慰起自己來了。


    她一邊給君無邪斟茶,一邊說道:“仙寶樓創建以來,應該還沒有吃過這樣的虧。


    自古以來,世人行事皆刻意避開仙寶樓。


    時間長了,在仙寶樓人的心裏,已經形成了思維慣性,因此而在此方麵疏於防範。


    其實,屬下心裏是不服氣的。


    可如今這般,屬下卻什麽也做不了,十分被動……”


    聽到這話,君無邪不禁笑了。


    他知道分樓總管事的心思,吃了虧想反擊,不然心裏憋著的那口氣始終無法宣泄,很難受。


    “是不是心裏覺得憋屈?”


    “不瞞公子,屬下的確覺得憋屈。


    我們仙寶樓遍布天下,從來不懼任何勢力任何人。


    如今被人這般挑釁,卻沒有接到反擊的命令,屬下心裏的確不舒服。


    現在,屬下這分樓在東疆失去了好些情報據點,心裏自是委屈,請公子為屬下做主!”


    分樓總管事說著竟直接在他麵前跪了下去。


    “你這是做什麽,趕緊起來。”


    君無邪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可見心裏是有多憋屈,多想去反擊。


    他伸手去扶,試圖將分樓總管事扶起,可她卻固執地跪在地上,紋絲不動。


    起源之境的強者,如果自己不願意起來,君無邪卻是拉不動。


    “公子若不答應,屬下便不起來!”


    分樓總管事仰著臉王者君無邪,成熟美麗的臉龐寫滿了倔強。


    “你是一點不聽話啊。”


    君無邪皺眉,這還逼迫上了。


    “公子,屬下並非不聽話,隻是心裏憋屈,請公子為屬下做主。


    公子若答應,屬下便起來。”


    “你若喜歡跪著,那邊繼續跪著吧。”


    君無邪鬆開了手,坐了迴去。


    “公子,您怎麽可以這樣……”


    垣城分樓的總管事懵了。


    本來覺得元初公子好說話,自己使用這招,應該能讓他答應下來。


    隻要公子開了口,為自己做主,到時候皇城總部的大總管,也隻好答應下來。


    沒想到,公子瞬間變臉了。


    一時間,她是騎虎難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看你的表情,你還擱這兒委屈上了?”


    君無邪看著她那滿臉委屈,眼裏水汽蒙蒙的樣子,感到很無語。


    “身為下屬,你不守本分,竟然以此方式來逼宮。


    不管你的出發點是什麽,都是不好的行為。”


    “公子,屬下知錯了,隻求公子做主,屬下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你還真執著。


    起來吧。”


    分樓總管事沒動。


    “起來!”


    君無邪一聲沉喝。


    她心裏一驚,看來公子是真怒了,當下急忙站了起來,一陣慌亂,手腳無措。


    “坐下吧,有什麽話好好說。”


    君無邪的語氣緩和。


    分樓總管事暗自鬆了口氣,在她對麵坐了下來。


    “如何反擊,什麽時候反擊,該怎麽反擊,你們在皇城的總部自有決斷,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你若實在決定憋屈,可以從現在開始,斷了與冠軍侯的商務往來。


    作為此地的總管事,你應該知道,血祭東疆背後雖然有神秘勢力支持,但實施者卻是冠軍侯遲刃。


    冠軍侯是梁皇的心腹,左膀右臂。


    而血祭東疆,最終的目的是為梁皇服務。”


    “公子英明,這是個好辦法呢。


    隻是,如此以來,倘若影響到驍勇軍與東突大軍作戰怎麽辦?”


    “短時間內影響不了。


    大梁的天,將會變得很快。


    因此,你不用擔心什麽。”


    “那……屬下擅自做這些,總部怪罪下來怎麽辦?”


    “就說是我說的,他們誰敢怪罪?”


    “屬下謝公子做主!”


    分樓總管事高興極了,總算可以出口氣了,不至於什麽都做不了而隻能幹等著。


    “說說吧,最近你們查到的消息。”


    “我們最近得到消息極少,隻知道有幾座城池,可能已經被血祭了。


    如今他們正在準備血祭其他的城池。


    我們的據點已經舍棄,具體情況不明,無法打探到詳細信息。


    隻能根據驍勇軍的動向來分析,很難保證分析的結果一定對。”


    “哪些城池?”


    “下業、七洵、封靈,三座城池,血祭應該在前些時日就開始了。


    我們的人,也是在靠近那幾座城池時遇到了襲擊,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才突圍出來,有人差點殞落。


    如今正在為血祭做準備的,應該是丘山、青野、祁連等城池。


    今日,那幾座城池附近有驍勇軍戒嚴。


    隻是,我們通過各種方式從遠處觀察那些城池,看到的城池能被的景象,卻看不出什麽端倪,似乎一切還是如以往那般,秩序正常,一片熱鬧非凡。”


    “此事有大能者參與,做了手腳,以你的境界自是無法看出什麽破綻。”


    “是啊,背後的神秘實力非同尋常,手段十分了得。


    我們費盡心思,至今未曾查到其來曆,甚至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一群怎樣的人。”


    “這就是你們皇城總部,遲遲不讓你們反擊的原因。


    如果讓你們正麵與之對抗,結果隻會是你們吃虧。


    要對付那些人,還得你們在大梁皇城總樓的高層出麵才行。”


    “嗯,屬下也知道,隻是心裏始終憋著口氣,不出不快。


    公子,您接下來準備怎麽做?”


    “當然是去你說的那些城池看看。”


    “可……”


    分樓總管事麵色微變,“去那些城池十分危險,可能會遭到襲殺。


    再者,如果梁皇參與了此事,他讓公子您來此,肯定居心叵測。


    梁皇說不定想讓公子葬在東疆,而這裏正好有與梁皇勾結的神秘勢力之人在活動。


    因此,他們有可能就是想讓公子去,然後在那裏布下殺局。


    屬下覺得,公子還是要小心些為好。


    屆時,還請公子帶上屬下!”


    “帶上你有什麽用,你覺得自己能對付那神秘實力的強者?”


    一個微冷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了進來。


    與此同時,一個美麗知性的成熟女子步入。


    她身穿淡青雲繡長裙,烏黑亮麗的青絲在頭上盤成靈蛇髻,插著一支流雲白玉釵,額間一點朱紅牡丹花鈿,嫵媚卻不失冷豔。


    分樓總管事和君無邪皆聞聲望去。


    君無邪還好,聽這話,再看那人,他便知道是皇城仙寶樓總部來的。


    垣城分樓總管事卻嬌軀一震,匆忙起身,疾步上前,“屬下拜見大副總管,不知大副總管駕臨垣城,未曾遠迎,還請恕罪。”


    “本座豈敢怪你,你可是懂得在公子麵前利用女子的柔弱來實現目的的人。”


    “大副總管,屬下知錯了……”


    分樓總管事一聽,大副總管這話,分明是心裏對自己有意見。


    “知錯了,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嗎?”


    總部來的副總管事,目光嚴肅地看著她,冷豔的臉上有著不加掩飾的怒火。


    “屬下……”


    “哼!公子是什麽人,就連本座這個總部副總管,以及總管,都不敢強求公子,你卻在他麵前使用那等伎倆。


    你習慣跪著是吧,對總部的決策不滿是吧?


    那就一直跪著吧!”


    “屬下有罪,甘願受罰……”


    分樓總管事,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


    她知道自己的確不應該那麽做,用下跪的方式要求公子為自己做主。


    畢竟,以她的身份與境界,不該在此等事情上,不該在公子麵前用展現柔弱的方式來達成目的。


    “好了,我已經不怪她了。


    她已保證不會再犯便是小事,過了就過了。”


    “既然公子說話了,屬下自是不敢再責罰她。


    還不快起來,難不成要本座扶你,還是你想讓公子親手扶?”


    “屬下謝公子,謝大副總管!”


    分樓總管事鬆了口氣,趕緊站了起來。


    “屬下,大梁皇城仙寶樓副總管事雲櫻櫻見過公子。”


    雲櫻櫻來到君無邪麵前,對著坐在茶桌旁的他,盈盈一拜。


    “公子以後可以喚屬下櫻櫻。”


    “不必多禮,坐吧。”


    君無邪微微頷首,指了指茶桌旁邊的位置。


    雲櫻櫻淺笑,來到茶桌旁,親手為他盞了一杯茶,這才落座。


    “櫻櫻副總管,你應該不是剛到的吧。


    我知道你們總部肯定會有強者來,隻是沒想到是你這樣的副總管親至。


    嗯,如此甚好,你這般強者來到東疆,應對起來更為穩妥。”


    “公子聖明,屬下其實是跟著公子來的。


    隻是屬下未曾露麵。


    本來打算暗中跟著公子,護公子周全。


    卻聽到公子說要前往那幾座疑似已經開始血祭的城池。


    屆時,公子等人多半會遭到針對,屬下也藏不住了,便想著還不如現身,讓公子知道屬下的存在。”


    旁邊,分樓總管事聽著雲櫻櫻的話,心裏十分震驚。


    大副總管竟然對公子用上了聖明二字!


    可見公子在她心裏是什麽樣的地位。


    公子到底什麽來頭,是天庭的哪位的弟子,竟然能讓大副總敬畏至此!


    她本以為,公子是仙寶樓背後的天庭某位高層看重的弟子。


    現在看來,是高層弟子,那是必然的,可絕對不是普通高層。


    極有可能是天庭的某位主事者的弟子!


    天庭的主事者啊,那是怎樣的身份,意味著什麽?


    任何一個主事者,境界最少也是帝前領域最後一個境界歸真境的強者,甚至有可能是準帝!


    “嗯,你既然已經來到了東疆,一路上可有看出什麽端倪。


    你們仙寶樓存世久遠,對世間各種事情,各勢力各手段,了解頗深。


    可推測出點什麽信息來?”


    “迴公子,屬下目前尚未推斷出什麽信息。


    或許隻有等去了那血祭之城才能看出端倪。


    此次出手的神秘勢力,行事過程十分小心,他們應該是刻意掩蓋了氣息特征。


    由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這個神秘勢力,必然是被人所知曉的勢力,是存在很長歲月的勢力。


    如果以往不曾出現,他們也就沒有必要掩蓋氣息特征。


    這麽做,分明是怕氣息特征暴露他們的來曆。”


    “分析得不錯,神秘勢力的事情,你們是否有上報?”


    “迴公子,我們早已上報給天庭了。


    突然出來這麽一個敢對我們仙寶樓下手的勢力,非同小可,屬下等人不敢有絲毫輕視。”


    “上報是對的,這個神秘勢力,目前出現的人都需要你這樣的大副總管來對付。


    這個勢力裏麵必然還有不少更強的存在。


    隻靠你們仙寶樓,根本不足以與之抗衡。”


    君無邪隱約間心裏已經有了方向,有了懷疑對象。


    隻是現在毫無證據,隻是自己的主觀猜想,便也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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