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兵部尚書從東疆傳迴了消息。


    經過他的詳細調查,走訪東疆各城各地,百姓安康,社會秩序穩定,未曾有什麽血祭東疆之事。


    隻是發現最近有神秘人在東疆邊境之外活動。


    冠軍侯嚴防邊疆線,那些人無法進入邊界線,掀不起什麽風浪。


    總之一句話,東疆安定,百姓安康,井井有條,什麽血祭東疆,不過是子虛烏有,是刺史侍衛長信口開河。


    消息是第三日上午傳迴來的,下午時分兵部尚書就帶著人迴到了皇城。


    眾臣心裏鬆了口氣。


    原來都是謠言。


    果真不靠譜,此事想來就不可思議,天方夜譚般。


    當初還是該相信丞相與國公,就不該去調查,白白浪費精力。


    ……


    瑤華宮,君無邪這邊也得到了消息。


    兵部尚書的調查結果,他上午就知道了。


    現在,他得到的消息是仙寶樓那邊的。


    仙寶樓派人去了東疆,找到了當地的情報組織。


    隻是帶迴的消息卻很少。


    他們在東疆的情報組織,仿佛對某些事失去了記憶似的。


    包括從皇城派去的人,離開東疆之後,也出現了記憶缺失的問題。


    仙寶樓總管事表示,東疆之事,必有大能幹預。


    血祭東疆可以確定為真,是有精心謀劃的。


    隻是血祭才開始,應該隻在少部分城池出現,尚未覆蓋到東疆大部分城池。


    其中有三座城池,仙寶樓派去查探的人未能進入,靠近之時受阻了,被偷襲,差點將命留在那裏。


    如果所料不差,血祭之事應該就在那三座城池。


    接下來,血祭範圍肯定還會向著其他城池蔓延。


    梁婉兒很震驚,“到底是誰在幹預,竟然有此能耐,就連仙寶樓的人都查不到太多的信息。


    而且,他們竟然敢向仙寶樓的人出手!


    是梁不群身後的神秘勢力嗎?


    他們強到如此程度,敢得罪仙寶樓了?”


    “他們有他們的目的,為此不管誰擋在前方,他們都會揮出手裏的屠刀,就算是仙寶樓也不會例外。


    現在可以肯定,此事必然與梁皇有關了。


    否則,兵部尚書的調查結果不會如此肯定。


    就算有人幹預,影響了調查者的記憶,也不至於一點異常都察覺不了。


    兵部尚書如此肯定說血祭東疆子虛烏有,便已經說明了問題。”


    聽到君無邪這麽說,梁婉兒想了想,道:“公子的意思是,梁不群早就知道血祭東疆之事,派兵部尚書去隻是做做樣子,兵部尚書的調查結果也是按照他的意思來的。”


    “沒錯。”


    君無邪點頭。


    “如今,我們要怎麽辦?公子接下來準備怎麽做?


    這幾日,學府那邊也特別關注此事,有不少高層甚至準備親自前往東疆一探究竟。”


    “我要去一趟東疆。


    我猜想,血祭東疆,應該是梁皇用來提升實力的手段。


    否則,這種事情他不會參與其中。


    估計是其背後的神秘勢力給他的邪惡秘法,收集足夠多的血魂精魄。


    梁不群走這一步,說明他已經被逼到了不顧代價的瘋狂地步。


    他現在做夢都想殺了我,然後解決掉秦王府。


    如果我前去東疆,整合他意,他勢必會借機讓背後的神秘勢力出手殺我。


    而我也可借機弄清其背後的神秘勢力究竟是什麽來頭。”


    “公子想以自身為餌,將梁不群身後的神秘勢力釣出來,可這太危險了。


    他們就連仙寶樓的人都敢襲殺,不管是殺心與實力都極其可怕。


    敢動仙寶樓,就必然不會忌憚公子背後的縉雲仙宗。


    公子是否要將此事告知縉雲,讓師門派幾個強者同行?”


    “不用,此事無需驚動縉雲仙宗其他人,我自己前往便可。”


    “那本宮與公子同去,不管怎麽說,本宮也是當朝***,是梁不群的皇妹。


    他就算再無情,也不會讓人直接對本宮下殺手。


    遇到危險時,本宮或許能為公子分憂。


    東疆之事,本宮也需要去安撫那裏的百姓。


    將來要做大梁皇主,本宮也該肩負起責任。”


    梁婉兒不知道他為什麽如此自信,竟然要單獨前往。


    不向宗門請援兵也就罷了,竟然連在秦王府的師姐都不帶去嗎?


    “我同意了。”


    君無邪沒有拒絕梁婉兒同行。


    她說的有道理,將來她是要登上皇位的人。


    這個時候前往東疆,解決血跡東疆之事,可以上大分,在東疆百姓心裏留下很好的印象,獲取到信任與威望。


    加之,她本身鴻蒙之境初期的修為,倒也能解決些問題,此去當個實力還不錯的打手是沒有問題的。


    當下,他用玉簡聯係秦可清。


    “你終於聯係我了,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兵部尚書調查的結果出來了,但是我覺得不怎麽可靠。”


    “的確不可靠,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血祭東疆與梁皇有關。


    因此,他派去的人,調查的結果當然不會是真相。


    真相至今被深深捂在東疆。


    明日早朝,你上殿,表示並不認可兵部尚書的調查結果,就說需要更有能力的人前往東疆調查。


    你就看梁皇什麽反應,看丞相與國公什麽反應。”


    “好。”


    ……


    翌日上午,梁皇正在金鑾殿上召見大臣。


    秦可清上殿了。


    她一來就吸引了朝臣們的目光。


    “安平郡主,你今日怎麽又來了,無詔入殿,你當這金鑾殿是什麽地方,到底還有沒有把陛下放在眼裏?”


    “哼,安平郡主,那日聽你的建議,陛下才派兵部尚書前往東疆調查血祭東疆之事。


    事實證明,血祭東疆根本子虛烏有,是刺史侍衛長信口雌黃的假消息。


    為此動用皇朝二品大員,耗費精力!


    這件事情,我們還沒有讓你給個解釋,你今日又擅自闖入金鑾殿!”


    “好了,都安靜。”


    梁皇開口,群臣靜謐。


    “郡主,血祭東疆之事已然有了定論。


    兵部尚書親自帶隊去東疆調查的結果,郡主昨日應該就得到消息了。


    今日,郡主無詔入殿,不知道所謂何事。


    盡管你是秦王的女兒,這麽做,也得給朕一個解釋。”


    “陛下,臣女此來正是為了血祭東疆之事。


    臣女以為,兵部尚書的調查結果不足為信。”


    “安平郡主!”


    兵部尚書臉色難看,“你什麽意思,今日非得本官說明白了不可!


    本尚書遠赴東疆,日夜不倦地調查,走訪東疆各座城池,最終才調查出的結果,你一句話就要否定?”


    “沒錯,本郡主就是否定你兵部尚書的調查結果。”


    “憑什麽,你有什麽證據來證明本尚書調查的結果不足為信?”


    “沒有證據,就憑我是元初的未婚妻,他會支持我的看法。


    尚書如果不服,可以去找元初據理力爭。”


    “你……”


    兵部尚書氣得渾身發抖。


    “郡主,你這麽說就有點欺負兵部尚書了。”


    梁皇歎息了一聲,麵色微有不快。


    “陛下,臣女懇請陛下重啟調查。”


    “安平郡主,你當朝堂是什麽?


    調查已經有了結果,你毫無證據,隻是一句你不認可,然後就要陛下重啟調查,當真是可笑!”


    丞相站出來指責。


    國公冷笑道:“如果你安平郡主永遠不認可,我們是不是要永遠調查下去?”


    “郡主,你今日有些無禮了。”


    首輔大人也站出來指責了,“你如果有新的證據證明血祭東疆之事尚有疑點,本首輔支持你請求陛下重啟調查。


    但是如今兵部尚書已經有了調查結果,而郡主你卻無新的證據。


    郡主今日在朝堂上說的這些,實在難以讓人信服,隻會讓人覺得郡主胡攪蠻纏。”


    “好了,眾卿,都不要再爭論了。”


    沉默片刻的梁皇突然開口,他看向秦可清,“郡主,兵部尚書的調查結果你不認可,朕若重啟調查,派在場其他人去,調查的結果仍舊相同,隻怕郡主依然不會認同,那這件事情就沒完沒了了。


    不如郡主推薦人選,朕任命其為欽差,前往東疆重新調查如何?”


    “陛下,您這是為難臣女。


    如果血祭東疆之事為真,勢必危險重重,秦王府如今並無可以勝任的人選。”


    “要是這樣的話,郡主你讓朕怎麽辦?


    朕選的欽差,郡主並不認可調查結果,朕讓你自己選人,郡主又說無人可勝任。”


    說到這裏,梁皇微微沉吟,而後說道:“不如這樣,讓郡主與元初公子同去東疆調查如何?


    以元初公子的身份與實力,去了東疆,無人敢動他。


    加之元初公子本事了得,必然能查出真相。”


    “陛下聖明!”


    丞相附和,“既然郡主對其他人的調查結果不認可,不如自己前去,你們夫妻兩人自己調查的結果,自己總該認可了吧。”


    國公說道:“安平郡主不知在猶豫什麽,陛下已經如此遷就你了。


    郡主兩次來到朝堂之上,皆為血祭東疆之事。


    既然郡主如此上心,親自調查此事難道不是郡主心之所願嗎?


    郡主不會是覺得東疆危險,因此不敢去東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郡主口口聲聲說要調查血祭東疆,本公隻怕是會認為郡主是在惺惺作態!”


    “答應他們。”


    秦可清的腦海裏響起了君無邪的神念傳音。


    “好,我去就我去!”


    秦可清冷冷說道,隨後又說道:“至於元初會不會答應去東疆,本郡主並不能保證。


    如果他不去,本郡主孤身也會前去。”


    她當然知道君神會同去,故意這麽說,就是不想讓梁皇覺得自己早已與君神通過氣了。


    “郡主孤身前往,實在太過危險,朕不怎麽放心。


    郡主還是盡量說服元初公子同行,他的存在便是郡主安全的保障。


    朕以為,以元初公子對郡主的在乎,必然不會讓郡主隻身前往。


    元初公子如今在瑤華宮***那兒。


    郡主此刻便可前往瑤華宮,與元初公子說此事。


    來人,為郡主領路,帶郡主去瑤華宮。”


    “安平郡主,請吧。”


    太監總管走到秦可清麵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臣女告退。”


    秦可清微微行禮,隨後便跟著太監總管離開了金鑾殿。


    “這個安平郡主,就是胡鬧,怎麽突然變得如此任性了。


    陛下,您就是太縱容她了。”


    “嗬,畢竟他是秦王的獨女!”


    ……


    朝堂之上,不少大臣麵色不快地說道。


    也有不少大臣心裏嘀咕,元初竟然還在瑤華宮?


    前幾日便聽宮內流出的消息,說元初與***相見,看上***姿色,留住在了瑤華宮。


    沒想到這麽幾日過去,他竟然還在瑤華宮內。


    不知道***是真心願意讓元初留在瑤華宮,還是迫於元初的身份而不敢逐客。


    ***為了皇室,為了皇朝,犧牲太大了,賠上了自己與貞潔。


    這個元初,當真是個好色之徒。


    隻希望他不是個喜新厭舊之人,可不要玩膩了、厭倦了,便將***丟棄才好。


    此時,若是君無邪聽到某些大臣的心聲,不知道會不會有吐血的衝動。


    不過,當日答應梁婉兒將計就計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會麵臨怎樣的評價。


    大梁的官員們會怎麽看自己。


    畢竟,在大梁朝堂之上,一共也就兩派。


    一派是支持梁皇除掉秦王的,另一派則是暗中支持梁婉兒保秦王的。


    這兩派之間,暗中頗有爭鬥,在朝堂上相互較勁。


    但他們較勁的點並非支持誰,而是在於對皇朝未來有不同的看法。


    較勁的核心在於是否對付秦王。


    可現在,不管是哪一派,對君無邪的看法都大致相同,都覺得他是個容易沉迷於美色的人。


    ……


    瑤華宮這邊,秦可清已經來到了宮殿附近。


    太監總管停下腳步,“郡主,咱家就送到此地了,元初公子和***都在裏麵,郡主自己進去吧。”


    太監總管說完轉身離開了。


    秦可清看著前麵的瑤華宮,神情一時有些恍惚。


    她的腦海裏,不由自主地去想這些時日君神與***在一起的畫麵。


    雖說他們是家假裝的,是為了騙梁皇。


    可是***那等姿色,絲毫不弱於自己。


    那幾百年裏,***都是西北域最美的女人,她的魅力不需要質疑。


    君神日日與之相處,是否會對其心生好感,從而對其有產生特殊的情感呢?


    畢竟君神有著許多的皇妃,在這點上便可看出來,君神在男女之事上是比較多情的。


    盡管,君神的皇妃數量與世間其他帝王相比差距甚大,遠遠不如那些帝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那麽多。


    但麵對***這等女子,加上***也對君神有想法的話,兩人豈不是雙向奔赴了?


    “郡主,你要在門口站到什麽時候?”


    就在秦可清恍神之時,君無邪的聲音突然在她腦海裏響起。


    秦可清這才迴過神來,定了定神,收拾好心情,步入瑤華宮。


    “郡主,***和公子已經等著了,請隨奴婢來。”


    一個女官模樣的清秀女子上前迎接,帶著秦可清穿過庭院,走過幾條長廊,七轉八拐,來到內院。


    她便看到,君神與***正對坐在樹下的石桌旁,正一起看向自己。


    秦可清的神情再次恍惚。


    站在她的位置看去,梨花樹下,白玉石桌旁,君神與***郎才女貌,好生般配,如同一對金童玉女。


    她心裏莫名的有一絲酸楚。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未曾恢複記憶,隻是聽君神說起了自己以往與他的過往,不應該是會心生醋意才是。


    可這些時日,她的心裏總是情不自禁地滋生酸酸的感覺。


    有時候,她甚至會覺得,君神明明是自己的夫君,卻日夜陪在其他女子的身旁。


    以往的自己,前世的自己,會這般愛吃醋麽?


    秦可清有時候也想過這個問題。


    隻是沒有答案。


    “郡主?”


    君無邪喊了一聲。


    秦可清微微一怔,走向梨花樹下的玉石桌,輕聲道:“前幾日喚我可清,如今卻成了郡主。”


    說到這裏,秦可清直接在君無邪身旁坐下,笑著問梁婉兒,“***,他叫你什麽呀,是***殿下還是婉兒呢?”


    君無邪一怔,可清這醋勁兒可真大,倒是與前世的她不同。


    梁婉兒臉上則閃過一抹尷尬之色,隨即笑著說道:“郡主,本宮與元初公子的關係你是知道的,隻是為了將計就計欺騙梁不群。


    郡主才是公子的未婚妻,怎麽吃起本宮的醋來了。”


    “我隻是跟***殿下說了句玩笑話,***殿下還請不要當真。”


    秦可清淺笑,她是非常聰慧的女子。


    她知道,自己可以稍微任性,耍耍小女兒的脾氣,但是絕對不能過了,得拿捏分寸。


    君神不是尋常男子,以他的身份地位,絕對不會容忍自己的女人任性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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