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書房內,昊雲帝和南宮燁父子二人互相僵視著,一時誰也沒有妥協的意思,須臾,昊雲帝斂去厚重的鋒芒,他又不是不知道南宮燁的個性,一向如此孤僻怪異,所以何必糾結於此。

    “好了,你出去吧。”

    “是,兒臣告退。”

    南宮燁應聲而出,眼瞳中寒氣四溢,想到母妃的無辜妄死,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懷疑,恨不得殺了他泄恨,可是理智上卻知道,他要拿出有力的證據來證明,自己是他的兒子,到時候他就會清楚對他單純,冰清玉潔的母妃做了什麽,對自己又做了什麽?

    可是那一晚究竟是他忘了,還是有人故意冒充了母妃。

    上書房門外,南宮燁俊美的五官上布著若有所思,元梵恭敬的送他出去,南宮燁領著月瑾-路迴齊王府去了。

    夏天天氣炎熱,雋院卻比別處涼爽得多,四麵有碧湖圍繞,那沁涼的湖水,在早晨繚繞著騰騰的霧氣,分外的涼薄,鳳闌夜喜歡在早上的時候起來修練心法,然後散步。

    玄天心法的第二重一時間突破不了,就是在現代她也找不出竅門,為何突破不了第二重呢,隻要晉升到中級心法,她的武功便會有一個大的修為。

    楚王押送糧草前往江淮,順利抵達,所有的災民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三十萬兩的銀子也送到了地方官員手中,楚王南宮烈一再的強調,如若此次的銀兩未用到築堤之上,他們這江淮一帶的官員,一個都別想好過。

    分布了所有的事情,楚王和護國將軍趙堯領兵迴京。

    這些消息很快便有人送到了齊王府,南宮燁和鳳闌夜第一時間便知道了,他們在外麵有—個情報網,有什麽事立刻便會有人傳送過來。

    這一次除了江淮一帶的消息,還帶來了另外一個消息,綠莽山的土匪其實在災糧被盜當日,盡數被人殺了,而劫災糧的是一批訓練有素的人,不像是土匪和地方惡徒所為。

    南宮燁和鳳闌夜一合計,大約猜出是何人所為。

    “楚王南宮烈,隻有他手裏有私養的兵馬,人數很廣,而且他的謀略一向周詳,別人不能輕易的動了那災糧和銀兩。”

    鳳闌夜分析著,立刻對於南宮烈所做的事不屑,為了皇位竟然置江淮數十萬人如草芥,這樣的人如何當皇帝,讓他當皇帝,隻怕也是一個暴君。

    “那麽災糧和銀兩呢,那麽-大筆,根本沒法動啊。”

    南宮燁開口,

    鳳闌夜想了-會兒,立刻興奮的站起來,在室內來迴的踱步。

    “如果我估得不錯,那災糧和三十萬的銀兩現在還藏在綠莽山的某一個地方,這真是太好了,你手中有多少人,立到盡數調進綠莽山搜索,如果真的找到了,立刻連夜把這些銀兩轉移出去,隻要留下災糧就行。”

    “好,我這就吩咐人去辦。”

    南宮燁沉穩的點首,正準備出去,鳳闌夜沒忘了叮嚀他。

    “皇上一定派了人在綠莽山一帶查,我們得到的消息,也許他們也得到了,所以你一定要快,隻要那三十萬的銀兩,不要災糧了,那個留給他們吧。”

    “嗯。”

    南宮燁眼神深幽,迴首瞄了鳳闌夜一眼,柔軟遍布在其中,這丫頭的腦子是什麽做的,一直以來他自認為自己是聰明的,可現在和她比,旗鼓相當,有時候她還略勝他一籌。

    南宮燁走了出去,立刻布署-切行動。

    鳳闌夜待在雋院中,心情極好,吩咐了青黛出府去打探,楚王南宮烈他們何時抵達京城。

    “是,主子。”

    青黛領命而去,直奔安絳城,去打探消息了。

    楚王南宮烈十日後進京,而南宮燁把所有的人派了出去,三天後果然得到消息,綠莽山地下有一個石洞,藏有大批的災糧和銀兩,南宮燁命人乘夜把銀兩挪出來。

    南宮燁和鳳闌夜兩個人想到平白無故得了三十萬兩的銀子,不由得笑起來。

    南宮燁的心中更是有一絲的快感,這些人是借刀殺人,引風點火,無所不用其極,他們倒好,坐山觀虎鬥,還得了—大批的銀兩,尤其是這銀兩是從那個男人手中得來的,越想越讓人開心。

    “對了,我們不是欠月妃一次情嗎?我知道如何還她了。”

    鳳闌夜慢騰騰的開口,南宮燁心下了然,現在他們兩個人心靈相通,隻要一個人說了,另一個人便會明白意思,兩個人讚同的點首,第二日便進宮拜見了月妃娘娘,這一次是白日,並不似以往的半夜時分。

    月妃召見他們,看著兩個人神彩飛揚,不由得惱恨不已。

    “你們要見本宮做什麽?”

    太監也被他們得了去,現在他們還有必要過來找她嗎?她已經派人送信給烈兒,他就快要趕迴來了,這齊王和齊王妃都不是好招惹的人物,所以她還是小心些的好。

    鳳闌夜望了一眼大殿內的

    人,月妃立刻明白她有話要說,雖然惱倒還頭腦清醒,揮手讓殿內的人退下去。

    “現在沒人了,說吧。”

    鳳闌夜站起身走前兩步,直視著大殿內的月妃,-字一頓的開口。

    “我們說了會還你一個人情的,這次就是還你人情來了。”

    月妃一聽,臉色陰驁,難道又發生什麽事了,越想越害怕,身子急急的站起來:“發生什麽事了?”

    鳳闌夜知道這女人相當的聰明,一聽便明白她話裏的意思,頭腦比起梅妃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們得了消息,上一次從晉王手中的失去的災糧和銀兩,其實是楚王動了手腳。”

    月妃臉色陡白,一屁股跌坐在身後的軟榻上,周身冒冷汗,手指顫抖的指著鳳闌夜:“你別誣蔑楚王殿下。”

    鳳闌夜-聲冷笑,譏諷的望著月妃。

    “你認為我會拿莫須有的事來誣蔑楚王,若不是為了還你一個人情,你以為我們沒事找事做了,來告訴你嗎?”

    很顯然楚王做這件事,月妃是不知情的,所以此刻才會亂了方寸,不過也不能怪她亂了方寸,因為這種事若是落到皇上手裏,可就是殺頭的罪啊,別的還好辦,皇上最容不得的就是不愛民的人,不想楚王竟然拿江淮的數萬人動這心計,皇上怎麽會容忍他呢,他這樣的狀況和晉王是不一樣的。

    月妃哭了起來,亂了方寸,南宮燁和鳳闌夜看了一眼,他們該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可就是他們的事了,兩個人轉身準備離去,誰知道一直坐著的月妃,陡的起身,從高座上衝了下來,撲通一聲跪下來。

    “齊王殿下,你們幫幫烈兒吧,他是你四皇兄啊,你不能眼看著他死啊。”

    南宮燁和鳳闌夜詫異的挑眉,相視了—眼,這時候她倒記起南宮烈是他的四皇兄了,以往派手下暗害謀殺他怎麽不想想他是他們的七皇弟啊。

    不過這種時候,南宮燁沒有落井下石,而且他說過還他們一份人情的,就好事做到底吧,但是以後可就沒有絲毫的恩情了。

    南宮燁想著便低首望著跪在地上的月妃。

    “其實隻要四皇兄避出去,相信此災可躲過去。”

    說完他便不再停留,月妃呆愣著,最後總算醒過神來了,飛快的起身,抹幹了眼淚,立刻開始製定方案。

    安絳城內,空前的寧靜,朝廷更是一派風平浪靜,可是隱藏著的波光詭

    譎,令各個朝臣小心翼翼的行事,皇上開始換血,已經動了好幾個人,大家都害怕下一個到的是自己,所以誰敢大意。

    這一日,宮中接到北境傳來的消息,天運皇朝的邊關連番的遭人打擄劫殺,鎮守在北境定州的是瑞王,因北境乃苦寒之地,百姓勉強度過溫飽之餐,朝廷每年撥放的糧餉等物,都被瑞王拿來貼補百姓了,致使將士饑一頓飽一頓的,不過全軍上下都很愛戴這位瑞王爺,隻是眼下—些匪幫橫行,那些被薷煙島網羅的重刑犯,死刑犯一起活動了,使得定州人苦不堪言。

    這密信還是瑞王手下一個副將發出來的,瑞王並不知道此事,那副將看著瑞王誓要和定州共存亡,心下不安,所以立刻發了密信進京。

    昊雲帝接了密信,臉色大變,第二天早朝的時候,立刻提出來議案。

    宰相和太尉大人一致認為立刻兵發定州,務必把這些可惡的匪徒一網打盡,另外何不趁此機會滅了薷煙島,天運皇朝的威名,誓必在天下人的眼中,又升威名,誰敢小瞧了天運朝。

    薷煙島一直是各個大國君王心中的-根刺,因為這個島堪比一個國家,卻比一個國家還要狂妄,北境周邊的小國,都仗著島內人布防的機關,而拒絕和各個大國交好,既不納糧,也不上貢,現在是越來越變本加厲了,竟然直接騷擾起定州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初天下人眼中難以攻打的雲鳳也被他們天運皇朝拿下了,何況一個小小的島國。

    昊雲帝眯起眼睛,望著大殿下首的眾臣子,點頭:“那麽現在讓誰帶兵前往?”

    眼下兵部調不出大批的人手,朝中也沒有什麽可用的人才,大將軍西門雲要保護安絳城的安危,趙堯還沒迴京,其餘的將軍年老的年老,有的分布在各個邊防,一時調不出可用的人來,最後安王南宮昀出列。

    “父皇,讓兒臣帶兵前往定州吧。”

    昊雲帝一看,劍眉緊蹙,這安王乃是軍機大營的人,剛執掌軍機大營,此刻離京,於他是不利的,目此並不同意,大臣們也不同意。

    安王一黨的人直接站出來反對:“臣認為安王不可往。”

    下麵一片附和之聲,安王乃是天之驕子,眼下最有可能成為太子之位的人,如若遇到什麽兇險可怎麽辦?即不讓人傷心,因此大臣們全都不支持,昊雲帝也不想讓南宮昀前往,因此拒絕了,最後大將軍西門雲站了出來,沉著的開口。

    “臣願帶兵前往,安王留京

    駐守。”

    大將軍西門雲文武雙全,前往定州倒是眼前最合適的人選之一,朝堂之上一致同意讓西門雲帶兵,昊雲帝下了旨,吩咐兵部立刻調集五萬人馬,讓西門雲帶著前往定州。

    這消息很快傳進了齊王府。

    書房內,南宮燁聽著月縠的稟報,臉色陰驁難看,沒想到定州出事,竟然牽扯上了薷煙島,其實他心知肚明,薷煙島內的人是不可能出島來的,因為他們有一條島規,不準隨意擾民。

    沒想到皇上竟把那些匪徒當成了薷煙島的人,並乘機想攻破薷煙島的人,雖然薷煙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但是瑞王這麽多年留在定州,對於煙海的情況,一定有所了解,再加上皇上手中有-門紅衣火炮,若非這火炮,就是當日的雲鳳國,隻怕也攻破不了,但這火炮的威力極大,所以拿下薷煙島也不是沒有可能,一想到這個,南宮燁便坐不往了。

    “去把小王妃請過來。”

    “是,”月瑾領命,很快請了鳳闌夜過來。

    鳳闌夜一走進書房,便看到南宮燁的臉色很難看,奇怪的挑眉:“發生什麽事了?”

    “北境定州被蠻匪騷擾,父皇讓西門雲帶兵五萬前往定州剿匪。”

    鳳闌夜聽了點首,這也沒什麽錯,他臉那麽黑幹什麽?抬眸望著南宮燁,須臾,想出些頭目:“不會是薷煙島就在定州那邊吧,而此次的事件牽扯到了薷煙島。”

    她知道南宮燁有一次說過,薷煙島在北方,那麽就是北境之內了。

    南宮燁點首,俊美的五官,冰冷的眼神,緊握著雙手,似乎很著急,看著這樣子的他,鳳闌夜知道這班人很在乎他的爺爺夔機老人,雖然抗拒,可是心底深處早就接受了那老人,所以此次才會如此焦急。

    “那你準備怎麽做?”

    鳳闌夜淡定的問,既然他叫了她過來,定然是有所準備的。

    “我準備隨了西門雲-起前往北境,闌兒願意隨我一起去北境嗎?”

    南宮燁深邃神秘的眼瞳中浮起點點火花,期待的望著鳳闌夜,似乎很害怕鳳闌夜不願意陪他一起去北境一般。

    卻不知道,鳳闌夜既然認準了他,便會跟著他的,那張慧黠嬌麗的麵容上透出飄逸,眸光中掠過幽光,輕淡淡的說:“你要跟爺爺多要些寶貝給我。”

    “好,我答應你,隻要你喜歡的都讓他送給你。”

    南宮燁心口一鬆,滿心

    滿意的高興,點首。

    鳳闌夜雖然願意跟他前往比境,不過如何和昊雲帝說呢,眼下是去打仗,他如何說才可以讓昊雲帝同意呢。

    “皇上會同意嗎?”

    南宮燁站了起來,雙眸耀起光芒,冷魅異常,幽暗,深不可測,唇角掛著邪魅的笑意,仿似暗夜的修羅。

    “他會同意的,我立刻進宮。”

    事不宜遲,因為兵部在安排人手,應該很快便會離京了,他們正好一起走,南宮燁站了起來,飛快的走了出去,鳳闌夜抬眉望著他,緊隨其後走了出去,青黛和藍黛二人立在門前,抬首望著她。

    “主子要前往北境。”

    “嗯,你們也聽到了,看來是要走一趟了。”

    鳳闌夜點首,慢騰騰的順著長廊往另一側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去,慢慢的思索,此番前往北境,看來要有一段時間見不到霧翦了,還真是想她啊,轉首吩咐青黛:“讓柳管家備車,我們去安王府走一趟。”

    “是,主子。”

    青黛轉身走出去,藍黛扶著她迴了房間,收拾了一番方出府。

    齊王府門前,早備好了馬車,青黛立在馬車外麵,看到她們走過去,一掀墨漆竹簾,請了主子進去,她們二人隨後才上馬車。

    馬車一路直奔安王府而去。

    沒想到安王府竟然門庭若市,這倒大出鳳闌夜的意外,想想也沒什麽可驚訝的,今日的安王和昨日不可同日而語,皇上把軍機大營交到他的手上,說明眼下他是最有可能成為太子的人,那些朝中大臣和門下嬌客還不濟濟一堂的來拜訪。

    青黛瞄了一眼人來人往的安王府,心知主子素來喜歡清靜,不由得詢問:“主子,你看要下去嗎?”

    鳳闌夜本想作罷,可想想要有好一陣子不在京城,最後總算點了頭,青黛和藍黛二人扶她下馬車,安王府門前的林管家,一看到鳳闌夜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上一次的事,便有些毛骨悚然,這齊王妃可不是什麽善良之輩,不過現在王府內的安王妃和她交好,自然不會為難他們,所以恭敬的奔過來。

    “見過齊王妃。”

    “嗯,安王妃可在府上。”

    “在,在,請齊王妃隨小的進來。”

    安王府的管家恭敬的請了鳳闌夜進去,風闌夜瞄了他兩眼,聽說以前他是侍候皇上的人,不過此刻從他的身上倒看不出那份趾高氣揚,很平和,霧翦說他

    是個忠心奴仆,鳳闌夜的臉色好看得多。

    “嗯,把我們帶進安王妃居住的地方吧,稍後你去稟報她。”

    “是,”林管家應聲,在前麵帶路,一直把鳳闌夜往安王妃司馬霧翦居往的院子帶,路上見到不少大臣的家眷,那些人看到風闌夜全都很小心的打招唿,-來這齊王妃個性狠辣,二來,她和安王妃情同姐妹,他日若是安王妃成了天運朝的皇後,她可也是金尊玉貴的人物。

    鳳闌夜卻懶得理會這些女人,直接隨著林管家的身後進了安王妃居住的院子。

    司馬霧翦居住的地方,比上一次漂亮得多,佳木蘢鬱,奇花閃爍,院子裏一條清流不知道從哪裏引度過來,盤旋在花木深處,竟有那花瓣飄落下來,漂浮著一路順流而下,真是說不出的意境,雅致美麗。

    林管家告了安,領著兩個下人,出了王府,很快便稟了王妃。

    司馬霧翦一聽闌夜過來,早扔下滿堂的內眷,示意別人招唿著,自己領著兩個小丫頭直奔居住的院子而來。

    穿花度柳的清流邊,鳳闌夜正靜立著打量著院子裏的景致,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迴首望過來,看到霧翦一臉笑的奔了進來,笑著開口。

    “霧翦,今日安王府可真是熱鬧啊,你們可成了大家眼中的香饃饃了。”

    司馬霧翦一聽鳳闌夜的打趣,滿臉的鬱結,走前幾步拉著她的手敲打了一下。

    “快別提了,煩都煩死了,那些人全都不過做表麵功夫,吹捧溜須的比比皆是,若是一般的女子,想必會高興,你不知道對我來言卻是苦不堪言,但凡有人來了,我也隻不過象征性的說了兩句客套話,然後便迴來了,哪裏真陪了她們沒完沒了的聒噪,今兒個你來倒是省了我的事了。”

    風闌夜抿唇輕笑,瞄了一眼身側的美景,輕盈的開口。

    “這裏倒不錯。”

    “嗯,是我挑的,別人看了覺得不夠豪華,我卻覺得別致,所以便搬到這裏住了,”司馬霧翦說著拉著風闌夜一路往裏走去,想起什麽似的問:“闌夜,你怎麽想起來看我了?”

    “難不成我就不能來看你了,想你了。”

    她說的倒也是真話,這一次離京隻怕有些日子不見了,所以便想著來看看她。

    雖然她們兩個人不是親姐妹,但感情卻比親姐妹還好,霧翦是處處為她著想的,她也希望她快樂開心,所以是不是親姐妹不重要,隻要相處得好就行

    。

    “呃?”

    司馬霧翦倒有一些意外,因為闌夜不是真情流露的人,看來齊王把她調教得極好,她是徹徹底底的放心了:“小嘴真甜,讓我瞧瞧是不是抹了蜜的。”

    霧翦逗她,鳳闌夜忍不住再笑,身後跟著的小瞳和小圭亦一臉的笑。

    青黛和藍黛卻很意外,因為在她們的認知裏,小王妃不是個喜歡笑的人,除了王爺,她一般很少對別人友善,而現在在這位安王妃的眼前,她就像一個鄰家的小妹妹的可愛,喜歡撒嬌,自然的說話,她們果然如傳言的一般,情同姐妹。

    兩個人一路拉著走進了花廳,也不分主次,緊挨在一起坐下,小瞳上了茶水,便拉著小圭出去了,青黛和藍黛自然是極有臉色的,也悄然退出去。

    花廳裏,霧翦盯著鳳闌夜:“小丫頭越來越水靈了,齊王還真會養女人啊。”

    鳳闌夜也瞄著她:“安王也不差,現在又掌管了軍機營,我們家霧翦成了人上人了,有什麽不知足的。”

    司馬霧翦睜大眼睛盯著鳳闌夜,似乎受到了驚嚇,還用手拍著胸口:“闌夜,你真是不一樣了,說吧,是不是有什麽事,你可不太說這種話。”

    鳳闌夜見她似乎真的被嚇到了,抿唇笑著:“因為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怕你想我,所以說些好聽的。”

    “離開?去哪啊?”

    司馬霧翦一愣,反應過來後拉著鳳闌夜的手,緊張的追問,她以為鳳闌夜發生了什麽事,所以-顆心吊在嗓眼子上。

    “我和南宮燁要前往定州。”

    “去定州幹什麽?”

    司馬霧翦-聽,可就詫異了,她不明白闌夜去定州做什麽,那裏可是苦寒之地,聽說緊挨著雪山,終年冰冷,糧食什麽的生長不起來,隻吃一些牛肉和羊肉,喝羊奶什麽的,很是清苦的,闌夜好好的和齊王去那裏幹什麽?

    風闌夜本想告訴她關於夔機老人的事,後來想想還是算了,一時半會的說不清,等到從定州迴來再告訴她吧,就隨便找了個借口:“是我央了南宮燁出去玩一趟,待在京裏實在太無聊了。”

    “那你可以去南邊玩,沒事去什麽定州,聽說最近定州有匪幫惹事,那薷煙島上的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你們去那裏,讓人怎麽放心。”

    司馬霧翦是真的很擔心,她才剛聽南宮昀說了定州的事,這闌夜便要去定州了,南宮燁也是的,怎能由著她性子來呢

    ,若是她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沒事,我不會有事的,南宮燁會保護我的,何況還有西門雲呢,我們隻是隨軍而去罷了,並不參戰的,對了,你在京裏若有什麽情況別忘了送信給我。”

    “好。”

    司馬霧翦點首,不過對於鳳闌夜出京,還真是不讚成,可是她要出去玩,她又不能阻止她,最後隻得叮嚀她:“在外麵一定要給我來封信,有什麽情況我好了解一點,要不然我會擔心你的。”

    “嗯,我會的,你放心吧。”

    鳳闌夜點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兩個人坐在花廳內親熱的說著別的話題,直到天近黃昏的時候,鳳闌夜才起身告辭迴去,司馬霧翦把她一直送到門前,拉著她的手不放心的一遍遍叮嚀:“你別忘了給我來信,要不我會擔心的。”

    “我知道,你放心吧。”

    鳳闌夜放開她的手,青黛和藍黛放下墨竹簾子,朝外麵吩咐-聲:“迴府。”

    馬車夫應了一聲,駕馬離開安王府,昏黃的光芒裏,司馬霧翦的眸光-直追隨著那輛馬車,直到馬車走遠了,才迴身往裏走,小瞳和小圭見主子黯然神傷,不由關心的問:“王妃,怎麽了?”

    “沒事,我們進去吧。”

    她一定會天天禱告的,希望她平安無事,早點歸來。

    南宮燁進了皇宮,見了昊雲帝,稟明自己要前往定州的事,昊雲帝驚訝不已,眯眼打量著南宮燁,確定他是真的想前往定州,並沒有細問什麽原因,便點頭允了,隻不過叮嚀南宮燁。

    “燁兒和西門將軍一起前往定州,記著兩個人別生縫隙,務必要攻破薷煙島。”

    南宮燁內斂的應聲:“兒臣遵旨。”

    說完準備退出上書房,昊雲帝想起什麽似的望向南宮燁的背影,喚了一聲:“燁兒?”

    南宮燁停住腳步望過去,隻見昊雲帝威儀的五官上難得的融和了一些光芒,慢慢的開口:“你母妃就是定州人,你到那裏說不定會遇到她的親人,替聯好好慰問她們。”

    南宮燁不動聲色的望著昊雲帝:“父皇不知道母妃家是何處的嗎?”

    昊雲帝卻不再說話,一揮手示意他退出去,眯起了眼睛靠在龍椅上,腦海中映起一張清豔如蓮花的臉,心頭說不出是沉重還是傷痛,似乎睡著了一般。

    玉蓮從來不說她家的事,隻說是定州的人,一直以來他都知道有人保護南宮燁,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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